散文：寒門學子之路
文/汪健
【作者簡介】汪健，筆名獨聽夜雨。安徽樅陽人，滬飄。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本就一個人上班，老婆在家帶孩子，沒想到單位還破產了。我獃獃的看著還在小學的孩子和正在收拾飯菜的老婆，想著今後的出路……
孩子從小就比較乖，小學每年期末，老師把名次排得清清亮亮，從倒數第一名報到第一名，每個接孩子的家長都在教室窗外拉長耳朵聽著，兒子差不多都是最後一個報出來的，這是我和老婆的最大欣慰，儘管孩子後面的路還很長。
我最終告別了孩子和老婆，到滬上打拚，讓老婆一個人帶孩子在家讀書。
雖然工作壓力大，加班時間長，但每次電話回去，聽老婆說兒子的成績還是不錯這些話，都是我工作加班的動力，每每走在凌晨下班的路上，都感覺希望如東方的旭日冉冉升起……
兒子初中也並沒有讓我們失望，起先在全年級的前三十名左右，最終以他認真的學習態度長期獨霸了縣城初中的第一名。中考在考體育跑步時，兒子中途摔了一跤，總成績屈居全縣第二名，但裸分還是第一名。老婆接到了市一中，和省一中的的邀請電話，都要兒子去他們學校讀高中，最終我們選了省城的一中。儘管我知道這樣花費可能更大些。
進了省城一中才知道，什麼叫別人家孩子。人家孩子不僅學習好，有的還寫得一筆好書法，有的彈得一手好鋼琴，有的踢得一腳好足球……儘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而我家的孩子什麼也不會。
還有，這裡絕大多數家長是公務員，教師，還有大學教授，也有做老闆的，而我是個下崗打工的，老婆是個家庭婦女，也許在小縣城我們還算普通人家，在省城這個高中，我們肯定是寒門。真的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每每家長會，老婆都坐到最後，怕給孩子丟面子。孩子在這種氛圍里，難免對我們失望，網路上見那些窮家孩子勵志的故事，似乎都超凡脫俗，想想都是那麼不切實際的心靈雞湯。
高中三年的比拼，其實不叫比拼，叫拼殺更合適，全省各地招募尖子生，放在一起，誰都不服誰，競爭可謂慘烈！高一頭學期下來，兒子被排在全校兩百名之外，我和老婆都傻眼了！兒子說:我可能要像蝸牛一樣前進！
高二我讓老婆把孩子從校室舍撤了回來，在校外租了房，讓孩子回家睡，我知道兒子一直喜靜。讓老婆每天把菜飯備好點。高二上學期兒子闖進了學校的前一百名，下學期，闖進了校前六十名。
可這樣的精英薈萃的重點高中，也就是全年級排在前幾名有絕對優勢，能坐穩。下面的排名，每學期起伏很大。兒子幾次進了全年級的前三十，又被擠出來，幾進幾齣……
終於迎來了高考。孩子排在全省五百多名。孩子心理素質差，第一節把語文考得不理想，比平時少考了十多分，一分就是一操場人！我和老婆已經很滿意了。孩子自己一點也不滿意，我們知道他一心想進清華。
孩子走進了北京的一所雙一流，軍訓之後一開課，打電話問情況，他說是進了高四，學習頻率快，難度高，自率性要強！且全國學霸發揮失常的很多學子都在這這所高校，在高中像蝸牛一樣還能往前爬，現在是舉步維艱。我嘆了口氣，這讀書和掙錢一樣難！
轉眼讀大三了，面臨著考研問題，孩子還是一心想到清華去讀研，他說不讀研將來工資會低，職場難躋身……
這些都是大實話。孩子的話使我想起網上前陣子比較火的一篇文章:怒批清華學子不知道畢業後要做那一類工作！說重點大學是鎮國大器，應心懷天下，不應想著自己找工作等等，我想，這不是清華的錯，更不是清華學子的錯，當今的社會生存成本這麼高，清華學子就不要結婚，買房，生子？
都站著說話不腰疼，飽肚子不知餓肚子飢！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