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正在消逝的鄉村生活
原標題:致我們正在消逝的鄉村生活
鄉村是城市的依託,沒有鄉村也就沒有城市的存在,鄉村是城市的母體,城市是鄉村的延伸和延續。走進田野,就走進了自我。費孝通先生在《鄉土中國》中引用了老師史祿國的說法:「遠在西伯利亞,中國人住下了,不管天氣如何,還是要下些種子,試試能不能種地。」鄉愁,似乎是自古至今一顆濃得化不開的味素。從離開土地到重返故土,「父親的水稻田」創始人周華誠收穫到了沉甸甸的稻米,還有一代人對土地、對父輩、對家鄉的記憶。散文隨筆集《草木光陰》如同浙西暖濕的微風,像母親溫柔的手撫摸著我們的每一處神經,不但讓人有著前去探索的意願,也會引發我們去回溯有關鄉土的情感,還有我們內心對於鄉土的依託。
人類經過數百萬年生息於鄉野的演化,尤其是歷經千萬年農耕文明方式的熏澤,使得以這種生存方式為內核的外在文化信息(村落文化)內化為人之遺傳信息而世代承襲。正如周華誠在「自序」《勞作的意義》中所言,「鄉村不是用來懷念的」,「除了感嘆,(我們)還應該做點什麼。哪怕力量微小,改變不了世界,或許可以改變身邊一點點。」在《草木光陰》中,他以溫柔的文字記錄著四季耕種、舊時風景,配上海寧才女金雪爛漫唯美的水墨插畫——驀然回首,在這裡,我們看見了自己,看見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柔軟:「當我(我們)重新回到稻田,重新灑下汗水勞作,重新耕耘與收穫的時候,我(我們)與土地之間那種斷裂的聯繫終於又重新建立起來了。」
鄉愁不僅僅是一種情懷,「每一滴汗水,理應配得上那份驕傲。」在鄉愁的文化里,眼前的草木、舌尖的酸甜、耳畔的鄉音都可以淋濕那顆漂泊的心。英國著名社會學家布萊恩·特納(Br yan Tur ner)認為,對於「村落認同感」或者「地方感」的研究,特別離不開具有身體經驗性質的相關資料,因為任何個人或群體在一定社會時空中的位置感,都與他們在各種社會互動關係中的身體實踐密不可分。周華誠認為,時代終究會朝前發展,而勞作的意義永恆:「當我蹲在稻田中間,注視一株水稻的花時;當我趴在野草中,觀察一隻纖弱的豆娘起起落落時;當我在稻禾中間汗落如雨,或當我品嘗著自己勞作所獲的大米時——我發現,生活本來如此簡單而美好。」
「深情」與「俯身」隔了一段長長的修行,而勞作是唯一抵達的辦法。正如鄒瀅穎老師所言,「對漸漸消逝的故土發出喟嘆,那還僅僅停留在動心的境界,遠遠抵不上俯身的瞬間,那就是動身的境界。」周華誠說過,「父親的水稻田」不只是勞動的概念,更重要的,是把原來的「世界觀」變成了「腳下觀」。我一直覺得,不管鄉村如何衰落或者落後,人類最美好的生活理想,依然是「瓦爾登湖」或者「世外桃源」般的安靜田園。我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我們的生命根基與我們的精神家園總也與它緊密地纏繞在一起。其中,有鄉戀,也有鄉愁。在《草木光陰》中,周華誠濃墨重彩地勾勒出一幅讓人沉醉的鄉村圖景。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在鄉村生活的原生態中,周華誠敏銳地捕捉他所熟悉的鄉村生活的風土與人情,感受鄉村人物命運里蘊含的人生哲理和世事變遷。這裡是他安放心靈的寄所,我們也可以在他的回憶里覓得一份精神的安寧。「我從故鄉遠遠地離開,許多年後,我又重新靠緊它、親近它」,「如果大家能重新回到故鄉,大約故鄉也不會這樣地空虛著了。」藉助景與物、人與情、社會與時事,藉助質樸靈動而又雋秀的文字,《草木光陰》展現了屬於周華誠、屬於我們每一個人內心深處那份對鄉村生活、對勞動獨有的「眷戀」。村口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既象徵著鄉土生活的歷史與積澱,也淋漓盡致地表達了「我們」對故鄉最深沉的回憶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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