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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店的女老闆:半夜查房有人偷出門,跟蹤發現后街有動靜

1.遲遲鐘鼓初長夜

起初遇見鐘鼓的時候,初遲對他的印象其實並不怎麼好。

那是她隨父母搬來芽庄的第二年,自家旅館的生意已踏上正軌,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而在她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最煩的就是鐘鼓這種客人了。

譬如到了夜裡十一點半,原是說好的旅館關門的時間。她拿著手電筒去查房,卻被告知還有一個人沒有回來。

她翻著眼皮問跟他相熟的房客:「去哪兒了呀?」

「不知道。」

本以為一天的折騰終於能消停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初遲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跺著腳,直想狠下心一把將大門給鎖上,讓這人在外凍一夜,再也不敢這麼沒心沒肺。可她卻被媽媽揪著衣領扔出門去,讓她務必把人安全帶回來。

可等她出來以後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這位客人生的什麼模樣,她拍了拍腦門,無比慶幸自己先前問過那位與他相熟的客人他平時都喜歡去些什麼地方。

果然,她最後在后街那間酒吧里找到了他。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那人就是他,只是這裡就剩下那一桌客人了,她只好小心地去問:「有沒有人名字叫鐘鼓呀,『遲遲鐘鼓初長夜』的那個鐘鼓。」

她的聲音太小了,桌上的人都沒搭理她,唯獨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抬起了頭。

這樣的環境,燈光五顏六色的,直直地在那人臉上流轉。其實並不太能看得清容貌,但那一瞬間,初遲還是覺得自己被驚艷到了。

許是喝了點兒酒吧,男人眼裡染了幾分水氣,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來,問:「你找鐘鼓做什麼?」

這人既然這麼問,大概是與鐘鼓相識的吧?初遲眼睛一亮,話不經腦子,脫口而出:「找他回家……」

男人敲著酒杯的動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初遲一眼,「你跟鐘鼓是什麼關係?」

啊?初遲一愣,又聽另一邊有個人沒心沒肺地嚷嚷道:「按規矩要先喝三杯才能把人帶走哦!」

「謝謝,酒我就不喝了,你們告訴我鐘鼓在……」

「不行啊,規矩可不能壞。」一桌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把酒杯推到初遲面前。

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難纏?

初遲本就有些不痛快,這會兒更惱了,轉身就要走。

先不說這些人說認識鐘鼓是不是在騙她,即便他們真的認識,她也不能為找一個他,而在這些陌生人面前喝得醉醺醺的啊。

未想腳才剛剛抬起,就被人從後面拉住了手腕。她一看,正是先前跟自己說話的那人。他此時微微側了頭,燈光在他眼底投出一層意味不明的光,不等初遲反應過來,他忽地起身走到吧台邊,不一會兒,便又端著一壺鮮榨西瓜汁走了回來。

然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里,他慢悠悠地倒滿一杯,仰頭喝光,緊接著又倒滿,再喝光。如此解決了三杯之後,他才又挑起了眼,半是玩味地說:「三杯我替你喝了,鐘鼓你帶回家吧。」

初遲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那些人只說喝完三杯,卻並沒有講明白是喝三杯什麼……她剛剛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不過直到鐘鼓跟著她走到酒吧門口,初遲都還沒能徹底想明白他究竟是什麼腦迴路。不懂他明明就是鐘鼓本人,為什麼又要折騰出方才那亂七八糟的一出……

果然,人太無聊的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而這個太無聊的人此時正吊在她的手臂上,瞧他剛才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樣,初遲是真沒想到,他竟是喝醉了的,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初遲吃力地扶著他,拐到離旅館相近的那個巷子口時,實在沒有力氣了,破罐子破摔地推推那人。哪知他竟真的就順勢倒了下去,隨著「砰」的一聲——他撞牆上了。

初遲愣了半晌才想起來要去扶他,將他的頭扭過來後,才發現他的額頭出了血。她心裡一慌,差點要哭出來。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萬一明天酒醒了找自己麻煩可怎麼辦……

又覺肩膀忽地一重,那人的下巴已經抵了上去,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細細掃著,像夜裡靜靜開放的花朵,悄無聲息,讓人的心沒來由地柔軟起來。

她整個人都有些僵,聽到他低聲念著——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他的聲音喑啞低沉,在十七歲的初遲心裡鼓起一陣細碎的微風。山河昳麗,歲月長河,讓人忍不住想把自己最好的珍藏都捧出來獻給他。

於是——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明天,明天晚上我帶你去看星星啊。」

2.初小姐,你是不是喜歡我?

後來,她終究沒能帶他去看星星。

是隔天早上了,媽媽讓她把樓上西邊走廊盡頭的那間房給收拾了。那是鐘鼓的房間,她記得清清楚楚。她心裡隱約有些失落,不由地問:「那位客人呢?」

「走了,一大早就走了。」

「怎麼這麼快……」

「也不算快,他在這兒也住了三晚了。」

初遲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拿著拖把跑上去。一進門,她就看到牆上貼了一張特別大的藍色卡紙,上面用黑色馬克筆寫著:小姑娘,來日方長,下一次我再陪你看星星。

人們總喜歡在未能兌現某個約定時說「來日方長」,可其實誰也不知道,彼此之間究竟還有沒有這個「來日」。

初遲將卡紙從牆上揭下來,小心地卷好,收進自己的房間里。這樣好像藏了一個只有彼此才懂的秘密的感覺,讓她失望極了的心裡又微微生了些若有似無的甜意。

而再遇見鐘鼓,是在二零零四年二月二十九的晚上。

後來初遲回想,她似乎總在晚上碰見他,燈火閃爍著,拉出一層旖旎曖昧不甚明晰的場面,總讓人生出一種溫柔和暖的錯覺。

那晚大約是下了雨的。她剛從學校里回來,在車站裡,還拖著行李箱。正跟計程車司機討價還價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臂突然搭在了她身旁的箱子上,有人嗓音沉鬱地問:「你要去長夜客棧?」

初遲一愣,抬頭便看見那張深埋於記憶深處的臉。

他真的一點也沒變,依舊是那副慵懶極了的模樣,他也低頭打量初遲,許是被她那副呆傻的模樣取悅了,他緩緩揚起了嘴角,將聲音又往下壓了些,說:「我們順路,一起過去好了。」

起初的訝異與驚喜已經過去,初遲捏著箱子的手緊了緊。其實她最想問的是他還記不記得自己,可話語在舌尖輾轉了許久,最後也只是點點頭,說:「好。」

鐘鼓似乎早就在電話里訂好了房間,到前台辦了入住手續後,就回房休息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初遲才又看到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往外走的他。

許是想起了四年前那件事,初遲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窘迫,眼看他一腳跨出了門,她心裡一慌,下意識地就跑過去攔在了他的面前。

鐘鼓此時電話還沒掛,見狀挑了挑眉,詢問地看向她。

初遲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回神後就有些欲哭無淚。正想說句「不好意思」就逃之夭夭的,未想鐘鼓已經將電話裝回了口袋裡,居高臨下地問她:「找我有事?」

初遲吞了口口水,頗有種騎虎難下的無奈感,「就是……晚上啊,你別回來太晚了。」

鐘鼓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沉默了一瞬,說:「你是不是還要去監督一下我?」

鐘鼓這話明顯是在開玩笑了,但初遲覺得,自己到底還是有些心動的。四年前她與他雖然不過一面之緣,但或許是因為他後來不告而別了,她心裡對他總存著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就比如現在,她實在是想點頭說「好」,想抓緊一切可利用的時間待在他身邊。

這一次鐘鼓倒沒有約什麼狐朋狗友一起喝酒,反而是沉默著來到了海邊。

初遲在這個地方待了好幾年,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見她與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都揶揄著問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他們講的是越南話,初遲不確定鐘鼓能不能聽懂,大概是有些享受與他之間這種纏繞不清的曖昧氣息,她只笑,不敢點頭,但也沒有否認。

最後卻是鐘鼓停了腳步,轉頭看她,似笑非笑地問:「初小姐,你是不是喜歡我?」

類似的問題他四年前也問過,也是這樣半真半假的語氣,初遲想起來,那時他還喊她「小姑娘」。

她的臉有些發熱。

她不認為自己是喜歡他,頂多是有些好奇罷了,況且他又長得那樣好看,像她這般年紀的女孩,總喜歡跟長得好看的男人待在一起。

鐘鼓見她不說話,倒也沒有繼續發問,只依舊若無其事地走著。最後到了一家燒烤店前,才堪堪停下。

初遲看了一眼店裡正在忙碌的那人,深深懷疑鐘鼓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他分明剛來,究竟是從哪裡聽來的八卦。

可這一回,那店主看見初遲,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拉著她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兒媳婦。他的臉色在看見鐘鼓的那一瞬間就徹底變了,他的眼睛瞪得特別大,全身顫抖著,半晌才拉開初遲,啞著聲音問:「初遲,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於是,在店裡坐了不過兩分鐘,他們就被燒烤店的老闆趕出來了。

初遲心裡痒痒的,特別想知道鐘鼓跟那店主曾經有過什麼淵源。但瞧見鐘鼓一臉不欲多說的表情,她斟酌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兩人就這樣回到了旅館。

旅館裡這會兒整個都是黑的,似乎是停電了,而且據說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

初遲本想組織大家玩個遊戲的,聽說這個消息,只得作罷。正準備回房休息時,又停了下來,問鐘鼓:「鍾先生,不如……你來幫我一個忙?」

3.老闆娘,你覺得怎麼樣?

在海邊,有人搭了一個很大且形狀很特別的簡易房,開門做生意,卻言明,只做情侶的生意。

據說那是一個迷宮,裡面還設置了各種懲罰措施,若成功走出來,會得到一個兩米長的熊玩偶。

初遲老早就想進去玩了,可老闆說只有情侶才可以進去。並且為了證明兩人的確是情侶,還要在入口碰一下對方的嘴唇。

初遲也是突然福至心靈,將鐘鼓帶了過來,此時聽著老闆的要求,她頓時又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不久前他才問過她是不是喜歡他,這會兒她又帶他來玩這種遊戲,可不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初遲窘了一下,不由地想打退堂鼓。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卻見鐘鼓的臉色有些發白。他一貫都是遊刃有餘的模樣,難見這麼狼狽。初遲不由地有些擔心,連忙問他怎麼了。

鐘鼓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好半晌才恢復了神色,又是戲謔地問她:「你不會是想讓我跟你扮情侶吧?」

他語意里壓了些微嘲諷,初遲頓時覺得有些難堪。她的身子有些僵,許久才生硬地說:「是又怎樣?」頓了頓,又囁嚅著補充:「我不過是喜歡那隻熊……就是讓你幫個忙而已……」

鐘鼓卻冷笑著說:「不是情侶就不是情侶,哪能裝啊。」

說完,他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次見面,卻是就此不歡而散了。

等隔天初遲醒來時,又和前次一樣,鐘鼓已經離開了。

倒是那個燒烤店老闆,一大早就來找初遲,問初遲與鐘鼓是什麼關係。聽初遲說鐘鼓只是房客,他才半信半疑地點點頭,說:「總之,你千萬別對他生出別的心思就好。」

初遲心下疑惑,再細問,可那老闆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多說了。

於是,海水漲了落,落了又漲,如是又是四年過去。

二零零八年,初遲已經從學校里畢業了,也正式從爸爸媽媽手裡接下了這家旅館。

那天,她剛從車站將一批客人接來,就看到鐘鼓正纏著店裡的一位義工不依不饒地問:「我放在這裡,你幫我賣掉,好不好?」

初遲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就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這會兒聽見他的話,下意識地就接道:「賣什麼?」

鐘鼓見是初遲,神色微微滯了一下,許久才懶懶地說:「CD,我朋友的CD。」頓了頓,他又笑著問:「老闆娘,你覺得怎麼樣?」

他笑的時候,眼角開始有一層淺淺的紋路盪開,但言談舉止間仍是滿滿的少年氣。

初遲自然不可能拒絕他,她點了點頭,正要說「好」,想了想卻說:「那你……你怎麼樣才能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說是為難他,其實不過是為了跟他能多些交集。初遲也不知道鐘鼓看出來自己的心思沒有,他臉上很快又掛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好啊,你等著我。」

他說這話時,已經來到了初遲跟前。兩人氣息相聞,恍惚有什麼東西在初遲心裡轟然倒塌了。

到了晚上,初遲才知道鐘鼓所謂的「誠意」是指什麼。(原題:《這歲月似晚風》,作者:長歡喜。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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