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殺上門
原創好故事
原配殺上門
1
門鈴響的時候,上官靜卉只剩絲襪沒有脫了。她以為是白清清,匆匆把睡衣套上就去開門:「告訴過你多少次出門要帶鑰匙啦?」
話還沒有說完,門一下被人大力推開,上一秒鐘才看清楚推門的是一個陌生男人,下一秒鐘,一個女人已經從那男人身後閃進來,一張臉一半得意一半憤慨,手一揚,上官靜卉只覺得眼一黑,便被一個耳光打倒在地上了。
上官靜卉趴在地上愣了一秒鐘,理智才回來。學過跆拳道的她憑著本能,快速伸手一把抓住那女人踢過來的腳,借力使力地讓她倒在地上,當然,自己也順便快速爬了起來,在轉身的同時對準剛才推門現在已經進來那個男人就是一腳。
那男人很明顯是練家子,往後閃了閃。但大概他也沒有想到上官靜卉第二腳就跟上去了,所以他一下子後退了好幾步,然後踩在上官靜卉剛脫下的那雙紫色的細高跟鞋上。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上官靜卉還抽出了半秒心疼了一下那雙剛穿了一次的鞋,又想,算他幸運,這是在她家裡,要是還沒脫高跟鞋,哼哼,有他受的。
她十年前學過跆拳道,剛做記者那會兒整天在外邊兒跑,為了防身又去學了點擒拿術。況且,她一向動作敏捷靈活,不是林黛玉型的女人。
趁那兩人從地上爬起來的當口,上官靜卉動作快速地後退幾步,順手拿起桌面上的電話衝進了卧室反鎖上門,打電話的時候,她已經稍微平靜下來了:「110嗎?我這裡是香河小區2號樓17層1727室,有一男一女入室襲擊打劫。已經進門了,我現在躲在卧室里,請問你們幾分鐘能夠派人過來?」
電話那邊說,有民警在附近,馬上到,要她不要慌張。
上官靜卉掛了電話。一邊找衣服穿上,一邊死死盯著門。她雖然三十三歲「高齡」了,單身也有五年了,可還沒遇過這樣的場面,電影里那些鏡頭在她腦海里閃過,是搶劫嗎?還是逃犯?這些念頭讓她全身戒備,等著有人大力跺門進來時來一個絕地反擊。
可上官靜卉等了好一會兒,那門紋絲不動,愣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怎麼,難道女的被自己拉倒在地上戲劇性地撞到什麼東西死掉了?那男的呢,不至於被高跟鞋給殺了吧?或者是知道她已經報警所以不敢再有所行動跑掉了?
上官靜卉心裡嘀咕著,那門越安靜,她的好奇心就越被勾了起來,差一點就要忍不住不怕死地去打開門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十分鐘過去,上官靜卉的腦子飛快地轉著。是打劫嗎?為什麼是自己被打劫?那女人臉上為什麼是那樣的表情,一半得意一半憤慨?得意什麼?憤慨什麼?為什麼要得意?為什麼要憤慨?能夠打她是那麼得意又憤慨的事情?她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同事?下屬?被她所做的節目曝光的當事人?
2
上官靜卉全身繃緊,腦子快速轉了半天,仍不知所謂,直想衝出門去,問個明白。
其實怕什麼,她自己能防身。再說了,警察再慢,這會兒也應該快到了吧。
她決定去看個究竟,於是走到門邊,臨時想起又回頭抓起了床頭的時裝雜誌,萬一對方正等著潑她硫酸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女人天生愛惜容貌的本性促使她趕緊停下了好奇過頭的腳步。
算了,還是再等會兒吧。
咯!門忽然間被人敲了一下的聲音嚇得她一下子跳了起來。
「喂,上官,你在嗎?」是白清清。
白清清剛滿十八歲,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緻,但妝容濃艷,身材堪比模特,但衣著暴露之極。她是上官靜卉的好友白素瑜的女兒,白素瑜先行出國後,白清清寄居在上官靜卉的客房裡,等同於上官靜卉的同居密友。不過只是同居,不是密友。因為兩人似乎氣場不太合,上官靜卉實在不太能接受家裡忽然多了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獨居習慣了的人都有這樣的毛病,已經不適合與別人共居一室了。
上官靜卉幾乎是立馬打開了門,相信白清清從來沒有看到過上官靜卉見到她時有過這樣驚喜過望的神情,所以白清清怪怪地往後閃了閃:「你幹嗎呀,怎麼怪怪的?對了,你為什麼搞了個嬰兒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哪來的嬰兒?你的私生子嗎?什麼時候生的?我怎麼沒見過你大肚子孩子就生出來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上官靜卉瞪了白清清一眼,卻沒發現她有開玩笑的意思,於是三步並兩步跑到客廳一看,茶几上,果然放了一個嬰兒!那小手還伸出來,胡亂地想抓住什麼,讓她想幻想他是個假的都來不及。
哪來的嬰兒?剛才那一男一女呢?嬰兒是他們帶來的嗎?會不會是恐怖襲擊的嬰兒炸藥包?太殘忍了吧?
上官靜卉被自己突然間異常豐富的想像力驅使著,衝過去,快速地剝開嬰兒的衣服尿布,看看到底有沒有炸藥,結果好了,這個陌生的嬰兒被她這個神經緊張的陌生女人這麼一弄,哇的一聲哭了開來,並且哭聲有越來越大之勢。
上官靜卉手忙腳亂地幫他穿上紙尿布,無果。嬰兒哭得更厲害了,想必是抗議她粗手粗腳。天見可憐,上官靜卉雖然已經三十三歲高齡,可是她還真沒怎麼給嬰孩換過尿布。她姐姐上官靜茵的兒子張小志小的時候,有保姆加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侍候著,根本輪不到她這個小姨。
正頭痛呢,門鈴響了,外面有人喊:「有人在嗎,我是周見義警官,請開門。」
糟糕,她都快忘記了,剛才她報警了:「白清清,去開門。是我報的警。正好,歹徒跑了,警察來了就幫忙處理這孩子吧。」
「這個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上官靜卉差點沒從沙發上蹦起來,眼睛瞪著對面那個戴著大蓋帽一臉嚴肅的男警官吼。
3
什麼狗屁警察,問孩子不是她的為什麼看到她給他換尿布,上官靜卉說是剛才來襲擊我的男女帶來的,他又問她有證據嗎?
連白清清都說一進門就看到嬰兒放在茶几上,她能有什麼證據,她又沒有在客廳里裝攝像頭。唯一能證明剛才有人進門襲擊她的是她那雙紫色的高跟鞋,被踩得有點歪。可警察說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她自己回來換鞋子時都很有可能踩到。
然後上官靜卉只能提出說,門上有那男人的指紋,叫人來提取指紋然後就可以立案了。結果警察說,這不是什麼傷害性的大案,沒有造成財產損失和人身傷害,而且指紋專家很忙,等排隊到來這做鑒定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那這嬰兒怎麼辦?」上官靜卉已經有點氣急敗壞。
「孩子真不是你的?當然我知道單親媽媽養孩子不容易,可是我看你的生活水平並不太差。」他說著還環視了一周上官靜卉花了快一年時間才精心裝修好的二居室。上官靜卉氣得直想翻白眼,警察哥哥呀警察哥哥,你為什麼要做警察而不是去編小說?
「我再說一次!孩子不是我的!不信可以去做DNA鑒定!」上官靜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已經到了怒火崩潰的邊緣。
大概是她急得差點血濺當場的樣子感染了這個年紀不比她大多少的警察,於是,他轉頭看了一眼在身旁做記錄的女警,然後對上官靜卉說:「這樣吧,你抱著孩子,咱們一起回警局做個記錄立個案。」
去派出所,然後問話,登記,給孩子拍照,然後查找嬰兒失蹤檔案,報案記錄。
深夜十一點半,孩子哭累了,睡著了。周見義警官脫下帽子,露出才中年就禿了大半的光頭,一臉無奈地半哀求半要求地對同樣疲憊不堪的上官靜卉說:「上官靜卉同志,你看,都這麼晚了,我女兒都三天沒見著爸爸了,剛才還說不見著爸爸今天就不睡。你看局裡也沒個能照料孩子的人,你能不能帶著這孩子先回去,我們明天再聯繫,好嗎?」
她能說不嗎?這警局一到深夜就人跡全無,看來,我們的社會真是一片安定團結呀,連警察叔叔晚上都正常休息了。就只有她這樣的倒霉女人,深更半夜的,還得抱著個不知是誰的嬰兒發愁。
周警官見她答應,立即高興得跟什麼似的,自動提出用警車送她回家。小區的保安,看到上官靜卉抱著個孩子從警車上走下來的時候,一臉驚惶地走過來問她:「上官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 上官靜卉真是笑靨如花,心亂如麻:這該死的,到底是誰把嬰兒放到她家裡?!
正說著,懷裡的嬰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那聲音又亮又脆,絕對是這寂寞午夜的一聲響雷,上官靜卉頭都大了:這小祖宗哎,你是在故意提醒我,今天我倒霉的忙亂絕對不是一場噩夢嗎?還是想告訴我,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4
「寶寶!我的寶寶!」
上官靜卉正不知如何應付懷裡放聲大哭的嬰兒,前面忽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個披頭散髮面容憔悴哭腔也異常急迫的女人,她衝過來,一把奪過上官靜卉懷裡的嬰兒,然後另一隻手死命地推了她一把:「你這個賤人!為什麼偷我的寶寶!為什麼偷我的寶寶!」
上官靜卉被推得倒退一大步,整個人完全石化。什麼,她偷她的寶寶?她避都避不開,為什麼要偷她的寶寶?
上官靜卉還沒反駁,那個女人就大叫起來:「老公!老公!快來!寶寶找到了!快來抓住這個偷寶寶的女人呀!保安!保安!你還不抓住她!她是個小偷!是個人販子!」
一個男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沖了過來,先把那個哭泣的神經質女人攬在懷裡,然後才看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上官靜卉和那個剛巧認識上官靜卉的保安,當然,還有那個同樣倒霉的剛想開車走又看到了特殊情況不得不回頭的周警官,看來,他的女兒註定要第四天沒法兒見爸爸了。
那個女人臉上的悲傷和焦急,不像是裝出來的。那個男人臉上的神情亦然。即使女人是瘋子,這管理良好的小區不太可能大晚上的同時出現一對瘋子吧?莫非,那個嬰孩真的是他們的孩子?但他們的孩子是怎麼跑到上官靜卉家的茶几上的?
「這是你們的孩子?」幸好,有周警官,否則,上官靜卉今晚怕是跳進長江也洗不清了。
保安也證實,那是同小區的一對夫婦,孩子剛出生四個月,今天下午女人帶著孩子下樓散步,有人來問路,她指個路的時間,孩子就不見了。他們已經在小區里里外外找了一天了,剛才有人給他們打電話說,抱走孩子的人販子剛剛從外面回來,於是他們就飛快地跑下樓來了,剛巧看到上官靜卉抱著孩子從警車上下來,於是就認定她是匿名電話里所說的那個人販子。
「那人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方的來電號碼有嗎?」這句話,周警官幾乎與上官靜卉同時問出口,上官靜卉看著一臉沉思狀的周警官苦笑一下,住了嘴。
那對夫婦說打電話的是一個女人。查了下電話號碼,是小區外馬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附近沒有攝像頭,根本不清楚到底是誰打的電話。
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一樁自動破案的無頭案。
「你得罪過什麼人嗎?」周警官這樣問上官靜卉。
「不知道。」上官靜卉搖搖疲憊不堪的頭。也許她真的得罪了什麼人,可是,她現在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要這麼整自己。
這麼想的時候,上官靜卉腦子裡忽然閃過那個打自己耳光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那種一半得意,一半憤慨的表情。
「她是誰?」
「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完全想不起來了,我大概老年痴呆了。」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5
午餐時間,和好友鍾萌見面的時候,上官靜卉幾乎累得完全趴在餐桌上向她說了昨晚自己的離奇遭遇,鍾萌眼睛裡閃著福爾摩斯加柯南附身的奇異光芒,一個勁地問她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可上官靜卉想了半天,也只能這樣回答她:「真的想不起來是誰。」
事實上上官靜卉也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很明顯這不僅僅是在惡作劇,而已經是在陷害她了,如果孩子在她家有什麼閃失呢?如果警察不相信她呢?如果孩子剛巧不是同一小區里的呢?如果孩子正巧在失蹤嬰兒的名單里呢?那可是要吃牢飯的事情。
上官靜卉三十三歲了,她身家清白,不偷不搶,好不容易才有房有車有點小存款,她還想勾引個絕種好男人嫁出去,生得出的話還想生個孩子傳承上官家的血脈。她決不想進牢里浪費自己最後一點快見不著的青春。
「會不會是你遇上神經病了?現在社會壓力大,很多人都會精神有問題的。比如來我們網站諮詢的,十有八九已經精神不正常,女人個個跟怨婦似的,男人整個就娘兒們掉。今天就有一個,說她媽非逼著她把老公讓給她媽,她老公抵死不從,可這女人,硬是給老公吃了春藥送她媽房裡去了,結果來給我說,內心是多麼的痛苦。你說這不是精神有毛病是什麼?」
鍾萌整個人充滿了一種知識女性的氣質,短髮,眉很細,眼睛不大,卻充滿了智慧女性的光芒。她的工作是三大網站上的情感諮詢師,每日見到的變態可比上官靜卉多得多。為著她今天遇見的這強大的母親和強大的女兒,上官靜卉決定不再為昨晚的驚悚插曲糾結自己了:「算了,就當是電視真人秀玩笑好了。」
下午的工作非常多,忙得上官靜卉暈頭轉向,稿子,題材,旁白,攝像,做圖,審片,簡直是超人連軸轉,五點鐘接上官靜茵電話時正是她最忙的時候:「晚上來吃飯吧。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地談戀愛嫁出去?」上官靜卉沒空回答她這種重複了N次的問題,她這麼忙,有空接電話就不錯了。
六點半,節目開始直播,上官靜卉這才稍稍鬆了點神來,回到辦公室,差點想直接趴在辦公桌上睡死過去,手機再響時,上官靜卉沒看屏幕,以為是她姐姐又打過來催她了:「上官靜茵你好煩,我馬上就下樓。」
對方沒動靜,好一會兒,才有個低沉的男聲說:「很累嗎?聲音怎麼有氣無力的?」
這聲音!
上官靜卉騰地坐直了身體,手指緊緊握著手機,很久都說不出話來。
那聲音又說:「卉卉?怎麼了?是我,紀司行。」
手機終於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上官靜卉新買的手機真是給她爭面子,那麼被她摔在地上,話筒卻還能那麼清晰地傳出來那個消失了五年卻清晰如昨的聲音:「又把手機摔地上了?我就那麼嚇人嗎?」
6
上官靜卉呆了好半響,才找到力氣把手機撿了起來:「嗯,沒摔壞。」說完這一句,然後她再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聽那好聽的男聲在電話那頭哧的一聲低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這麼冒失。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好半天,上官靜卉才回答了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她回答得有點兒平靜冷酷又咬牙切齒,之後,她繼續沉默。
其實上官靜卉心裡有很多話要說。那些話在心裡像颱風時的海浪一樣奔涌著,她想說,五年前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走掉?她還想說,你在哪?你去哪了?你好嗎?安全嗎?是不是生病了?她還想說,我一直很想你。你為什麼卻一直不聯繫我?她甚至想說,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我真高興你還活著……
可她什麼也沒說。就這樣沉默著。
而偏偏,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好。」然後,他竟然就掛了電話。
竟然!連再見也沒有說!竟然就那麼掛斷了電話!
這個男人!
上官靜卉胸口一悶,覺得四肢都有點麻,那種難受的感覺又來了,想哭不能哭,想罵又沒對象,委屈,氣惱,悲憤,卻不能說出來,必須悶在心裡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這種感覺,五年來,一點一點地累積,已經快讓她不能負荷了。
她再度癱坐在椅子上,已經疲憊不堪的腦子開始飛速地運轉,那些和電話里那個聲音有關的快樂的痛苦的片段,一幕一幕地閃過,多得快讓她窒息。天呀,她以為已經忘記了,原來,它們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腦子!
這就是命嗎?她與他糾纏了七年,他七年來一直對她很好,霸道的溫柔體貼,浪漫多情,雖然他七年里從沒向她提出求婚,但她相信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當她二十七歲,想結婚時,他忽然間失蹤了。
上官靜卉當時的感覺,就好似忽然從公主淪為了難民,忽然像花兒沒了泥土和水源,忽然像樹斷了根,難受的只能用慘烈這兩個字才可稍微形容其中一二。
五年呀,上官靜卉從最初的瘋狂失落,混成今天的工作狂人,她好不容易銅牆鐵壁心硬如鐵,他忽然間就來了一個電話,只問了一句你好嗎,就忽然掛了。他是為了折磨她才打電話來的嗎?她知道自己起初是真的不甘心,真的,憑什麼這麼多年的感情,連一句分手也換不來。她真的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他消失了。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她在自己最糟糕的時候遇見了白素瑜。白素瑜說,要放下,你就要狠下心,搬家,換號碼,換郵箱。她真的全換了,才換來了今天的平靜。
可是,就如同當初他所說的,不管你去了哪裡,就是你死了埋了,我要是有心找你,我還是能找著的。
是她沒用心嗎?他失蹤了,她沒找著他——她瘋狂地瘋狂地找他了,她甚至嘗試過報警,可她就是找不著他。
但他現在卻出現了。他僅僅一個電話,都已經讓她無所適從。
續集
大家好,我是作者凌霜降,應讀者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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