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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征服天竺竟有唐玄奘的幕後推手?

原標題:王玄策征服天竺竟有唐玄奘的幕後推手?


貞觀二十年三月,皇帝終於由并州返回長安。卻說在迎接皇帝凱旋的人群中,站著一位大德高僧,這便是三藏法師。法師是貞觀十九年正月從西域返回到長安的,當時皇帝正在東都洛陽做征討高句麗的準備工作,受皇帝委託,司空西京留守房玄齡對法師的歸來給予了熱情的迎接,將其所攜帶的經卷佛像安置於皇帝當年為追薦太穆皇后而修的弘福寺內。隨後法師又乘驛路趕到洛陽,趕在皇帝動身前往河北道之前拜會覲見了皇帝。據《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的記載,皇帝曾經動過邀請法師通往征討高句麗的念頭,但是被法師以佛祖教誨及身體不適為由婉轉拒絕同行。因此經過皇帝允許,法師於貞觀十九年三月動身返回長安,朝廷並為法師在弘福寺安排了翻譯佛經的場所和助手。當然,皇帝對法師的支持是有交換條件的,那就是法師答應為皇帝寫一部書詳細介紹西行十餘年所遊歷的百餘國家的國情概況——皇帝志在混一華夷,早已將西域萬里之外的廣闊天地納入視野。



大唐貞觀二十年七月初一日。玄奘將部分已經翻譯完畢的佛經上表進呈給皇帝,不過顯然李世民對此並不感興趣,他的表章如泥牛入海,得不到絲毫迴音。四天之後,七月初五日,玄奘再度上表,進獻了一部名為《大唐西域記》的書——奉皇帝之命所作的西域一百二十八國親歷記。


附:

進西域記表


沙門玄奘言:竊尋蟠木幽陵,雲官紀軒皇之壤;流沙滄海,夏載著伊堯之域。


西母白環,薦垂衣之主;東夷苦矢,奉刑措之君。固以飛英曩代,式徽前典,伏惟陛下握紀乘時,提衡范物。刳舟弦木,威天下而濟群生;鰲足蘆灰,堙方輿而補圓蓋。耀武經於七德,闡文教於十倫,澤漏泉源,化г蕭葦。芝房發秀,浪井開花;樂囿馴班,巢阿響律。浮紫膏於貝闕,霏白雲於玉檢,遂苑弱水而池,圃炎火而照積洛,梯赤坂而承朔,泛滄津而委贐。史曠前良,事絕故府,豈知漢開張掖,近接金城,秦戍桂林,才通珠浦而已。


玄奘幸屬天地貞觀,華夷靜謐,冥心梵境,敢符好事,命均朝露,力譬秋螽,徒以憑假皇靈,飄身進影,展轉膜拜之鄉,流離重譯之外。條支巨っ,方驗前聞;賓孤鸞,還稽曩實。時移歲積,人願天從,遂得下雪岫而泛提河,窺崔林而觀鷲嶺。祗園之路,仿像猶存;王城之基,坡陀尚在。尋求歷覽,時序推遷,言還帝京,淹逾一紀,所聞所履,百有二十八國。竊以章亥之所步籍,空陳廣袤;夸父之所陵厲,無述土風,班超侯而未還,張騫望而非博。今所記述,有異前聞,雖未極大千之疆,頗窮蔥外之境,皆存實錄,匪敢華。謹具編裁,稱為《大唐西域記》,凡一十二卷,繕寫如別,望班之右筆,飾以左言,掩《博物》於晉臣,廣九邱於皇代。但元奘資識渝短,遺漏實多,兼拙於筆語,恐無足觀覽。


果然,皇帝對西域人文軍事歷史地理的興趣遠在佛教經典之上,僅僅一天之後,七月初六日,皇帝下詔給予答覆。不過李世民依然對於法師要求他為所翻譯的佛經題字寫序言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謙虛地表示自己的學問淺薄,不足以做這項工作。(其實玄奘的目的是期望藉助皇帝的力量為他的佛教宣教事業披上官方的合法外衣,而李世民對此顯然非常警惕。)對於《大唐西域記》他倒是表示了濃厚的興趣。



初七日,玄奘再度上表。經不過他的軟磨硬泡,李世民最終還是點頭了。


(以上依據唐人所作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


李世民對於佛教的態度,是一個有趣的話題。李唐的歷代統治者,出於政權合法性的考量,於政治層面大體上都堅守先道後佛的基本立場,但是在他們個人私生活的信仰層面實際則並非如此。比如李世民小時候生病,李淵會捐錢刻一座造像石送去供奉以祈求兒子平安(這個是有文物流傳的,見《大業李淵為世民造像記》);而李世民當皇帝之後,也曾經為死去的媽媽專門修建弘福寺以祈求冥福;這個做法甚至由於受到李世民的鼓勵而延續下去——李治在還是太子的時候就為生母長孫皇后建造了寺廟。所以說唐代的統治者並不是本身不信仰佛教,只是他們將佛教的作用限定為一種調節私生活的哲學信仰,於國家的政治生活層面則盡量抑制這方面的影響(武媚娘是個例外)。


所以儘管李世民答應了玄奘的庇護請求,並不表示其承認佛教思想為統治階級的指導思想。

李世民在答應給玄奘的譯經作序的同時,又提出了新的交換條件——要求玄奘將老子《道德經》翻譯成梵文,以便將道教的思想向西域、南亞傳播。為了自己的弘法理想,玄奘對於這些額外的附加條件也只好全盤接受。


那麼李世民又是為何突然想到要將《道德經》向南亞次大陸傳播呢?這事其實原於天竺使團團長李義表的一份報告——據唐西明寺和尚《集古今佛道論衡.文帝詔令玄奘法師翻老子為梵文事》記載:「貞觀二十一年,西域使李義表還奏,稱:「東天竺童子王所未有佛法、外道宗盛,臣已告云:「支那大國未有佛教已前舊有得聖人說經在俗流布。但此文不來,若得聞者必當信奉。」彼王言:「卿還本國,譯為梵言。我欲見之,必道越此徒,傳通不晚」登即下敕,令玄奘法師與諸道士對共譯出。……」不過李義表所上報告的實際時間是在貞觀二十年,也就是第二次使團返回長安而第三次使團尚未出發之時。所謂東天竺大致是指今阿薩姆邦西部以及周邊各邦包括孟加拉國等地區,這一區域的居民人種結構與恆河流域還真是不太一樣,據說有不少都是從中國南方的雲貴高原經緬甸北部遷移過去的,但是李義表提出的傳教前景其實恐怕並不那麼靠譜,主要還是為了拍皇帝的馬屁吧。



唐朝與天竺的官方正式交往始於貞觀十五年,聯繫首先是中天竺方面的戒日王發出的。據說玄奘在與戒日王會面的時候談了許多中國的事情,因此引起了戒日王的很大的興趣。戒日王是印度歷史上繼孔雀王朝的阿育王之後頗有作為的一位君主,雄才大略的他在位期間統一了北印度的諸多方國,因此當他聽說在喜馬拉雅山的北面遙遠的中原有一位同樣偉大的秦王充建起一個強盛的帝國的時候,他向這個國家派出了自己的第一批使者。


在接待了來自遙遠印度次大陸的天竺使臣之後,唐朝官方也向印度回派了自己的第一批使團——據《新唐書西域傳》的記載,朝廷遣雲騎尉梁懷璥出使中天竺,受到了戒日王的熱情接待。唐朝的這次遣使應該只是一次謹慎的試探,因為梁懷璥的身份實在是很低——雲騎尉只是勛官的倒數第二階,雖然號稱視同正七品,其實待遇也就差不多相當於職事官的八九品,只是一個科級幹部。甚至有可能這個梁懷璥只是個往來中印間貿易的行商,弄個勛官以充作保護傘都有可能。


此後雙方的使者倒是往來不斷——天竺使者跟梁懷璥返回長安,貞觀十七年,朝廷第二次遣使印度,這一次應該是比較正式的使團了。擔任使團團長的是朝散大夫行衛尉寺丞上護軍李義表,副團長則是前融州黃水縣令王玄策,而且據說整個使團共有二十二位成員。朝散大夫是從五品下階的文散官,衛尉寺丞則是九卿寺之一的衛尉寺的秘書長(也即第四把手),其官階為職官從六品上階,由於李義表的散官是從五品階級比職官的從六品要高,因此稱之為「某某散官行某某職官」,如果反之,散官本品比職官低的話,就要稱之為「某某散官守某某職官」了。上護軍則是勛官的正數第三階級,也即以前所謂的「上大將軍」,號稱是視同正三品,但是實際上我們知道勛官當時貶值很厲害,基本只能享受到大約相當於五品散、職官的待遇。不過也不錯了,總之,代表唐朝出使的李義表當時是一個號稱享受副部級待遇的廳級幹部,而使團的副團長王玄策則只是一個處級幹部。



據說李義表的使團是貞觀十七年的三月出發,大約在年底十二月的時候就抵達了中天竺摩伽陀國,因此據信走的應該是經吐蕃、泥婆羅到天竺的道路。由於早在貞觀十五年的時候李世民與松贊干布就通過和親建立了友好關係,因此當時經行吐蕃的道路應該是通暢的。


這個使團抵達印度之後,進行了長時間的活動,據說遍歷北印度各國,大約一直到貞觀二十年上半年才返回國內。成書於唐高宗年間的《法苑珠林》一書收錄了兩篇據說是當年使團遊歷印度時候留下的石刻碑銘,摘錄如下,以備研究:


其一:

「……至十九年正月二十七日至王舍城。遂登耆闍崛山(就是靈鷲山)。流目縱觀,傍眺罔極;自佛滅度千有餘年,聖跡遺基儼然具在,一行一坐皆有塔記;自惟器識邊鄙,忽得躬睹靈跡,一悲一喜不能裁抑。因銘其山用傳不朽,欲使:大唐皇帝與日月而長明,佛法弘宣共此山而同固。


其辭曰:


大唐出震。膺圖龍飛。光宅率土。恩覃四夷。化高三五。德邁軒羲。高懸玉鏡。垂拱無為


道法自然。儒宗隨世。安上作禮。移風樂制。發於中土。不同葉裔。釋教降此。運於無際


神力自在。應化無邊。或涌於地。或降於天。百億日月。三千大千。法雲共扇。妙理俱宣


郁乎此山。奇狀增多。上飛香雲。下臨澄波。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經過。存聖跡於危峰。佇遺趾於岩阿


參差嶺障。重疊岩廊。鏗鏘寶鐸。馩馧異香。覽華山之神蹤。勒貞碑於崇崗。馳大唐之淳化。齊天地之久長 」


其二:


「……此漢使奉敕,往摩伽陀國摩訶菩提寺立碑。至貞觀十九年二月十一日,於菩提樹下塔西建立,使典司門令史魏才書:


昔漢魏君臨,窮兵用武,興師十萬,日費千金,猶尚北勒闐顏、東封不耐;大唐牢籠六合、道冠百王;文德所加、溥天同附。是故身毒諸國,道俗歸誠。

皇帝愍其忠款,遐軫聖慮,乃命使人朝散大夫行衛尉寺丞上護軍李義表,副使前融州黃水縣令王玄策等二十二人,巡撫其國。遂至摩訶菩提寺。其寺所菩提樹下金剛之座,賢劫千佛,並於中成道。觀嚴飾相好,具若真容;靈塔凈地,巧窮天外;此乃曠代所未見,史籍所未詳。


皇帝遠振鴻風,光華道樹;爰命使人,屆斯瞻仰。此絕代之盛事,不朽之神功;如何寢默詠歌,不傳金石者也。


乃為銘曰:


大唐撫運,膺圖壽昌。化行六合,威稜八荒。身毒稽顙,道俗來王。爰發明使,瞻斯道場。金剛之座,千佛代居。尊容相好,彌勒規模。靈塔壯麗,道樹扶疏。歷劫不朽,神力焉如。」


耆闍崛山和摩訶菩提寺都位於今日印度的比哈爾邦境內,也就是當時北印度的首都王舍城,就在今天的巴特那一帶。


第二篇銘文的書寫者是一個名為魏才的人。魏才當時的官職為司門令史,司門司是當時刑部下屬的四個二級部司之一,負責掌管全國各地的城防門禁及檢查站,令史則是政府各部門裡面的低級辦事人員,因此魏才的職務大約相當於今天的公安部邊檢(/安檢)司科員(頂多主任科員或者副調研員)。


本次使團經過兩年多的遊歷,對印度社會進行了較為全面細緻的考察。返回長安之後,李義表向李世民報告說,東天竺不流行佛教,當地君主童子王對中原的道教很感興趣,請求將《老子》翻譯成梵文帶到印度。於是便出現了貞觀二十年七月李世民詔命玄奘翻譯《道德經》的一幕。從玄奘翻譯《道德經》這一事件發生在貞觀二十年七月我們也可以反推得出李義表使團返回長安的時間當在此之前的結論。



由於佛道兩教由來已久的矛盾,在翻譯過程中玄奘和道士們發生了很多矛盾,雖然最終翻譯完成了《道德經》,但是他拒絕繼續為《道德經》作注釋。據季羨林先生考證向印度傳播道教的工程大約還是中止了。可能也是由於這個原因,李義表並沒有繼續擔任下一次出使的使團團長。


唐朝第三次向天竺派遣使團一事大約發生在貞觀二十年的下半年,接替李義表出任正史的是第二次出使時候的副使王玄策。這是王玄策個人第二次出使天竺,也是他第一次以正使身份出使天竺。而朝廷為他本次出使任務配備的副手則是一個名為蔣師仁的官員,使團的規模也比上次更大一些,據說有三十多人。此時王玄策的身份已經是右衛率府長史——不但官階提升到了正七品,而且也由西南邊陲的一個小小縣官一躍而成為前途無量的東宮近臣。

此次使團大約是在貞觀二十一年的上半年抵達中天竺,但是當使團抵達天竺之後才發現,令人意外的,戒日王詩羅逸多已經去世了。由於戒日王沒有子嗣,因此他死之後組成帝國的各個王國很快因為對最高君主之位的爭奪而陷於混亂中。在這混亂的時局中,有一個名為的阿羅那順的原戒日王大臣趁機渾水摸魚,僭位稱王。王玄策使團抵達的時候,碰上的正是阿羅那順。但是阿羅那順這個僭位者似乎對加強與唐朝的良好外交關係沒什麼興趣,他更看重的,是使團所攜帶的沿途各國準備進貢給唐朝的珍寶。


為了得到這些珍寶,阿羅那順竟然扮起了強盜的角色,派兵突襲使團駐地。整個使團才三十多人,自然經不起印度人千軍萬馬的圍攻,使團成員竭盡全力拖延時間,掩護正使王玄策和副使蔣師仁成功逃出升天,其餘人則在力戰之後全軍覆沒,都做了印度人的階下囚,阿羅那順則一舉搶走所有珍寶。


小王逃出阿羅那順的地界之後,找了個地方盤算下一步的行動方向。他多年來遊歷天竺諸國,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結果不想陰溝裡翻船被人包了餃子,如果就此返回長安,豈不遭人恥笑?也許這一世英明就此搭進去了。就算回到長安皇帝不怪罪,以他的個性,往後在同僚們面前也抬不起頭來啊。他和蔣師仁兩人越想越來氣,覺得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丟掉的面子一定要從自己手頭找回來。


但是具體來說到底該怎麼辦呢?


小王和小蔣兩人現在其實就是一對光桿司令,何況還遠在異國他鄉。即使使團沒有遭到襲擊,就憑他手頭三十多個團員的「兵力」,也總不能就這麼對一個國家開戰吧?


兩人商議的結果是決定去找松贊干布借兵——這位雄才大略的吐蕃贊普好歹名義上還是皇帝的女婿,自從文成公主入藏以來近幾年兩國關係也算髮展的不錯,如今皇帝老丈人的使團被人搶了,做女婿的臉上肯定也掛不住啊。



他們抄捷徑進入吐蕃西部邊境,向松贊干布發去了求援信。


一方面大概是文成公主的居中斡旋發揮了重要作用,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試圖借這個機會插手印度政局,總之,在接到王玄策的求援後,松贊干布迅速做出了援助決定。


吐蕃援軍的規模是精銳騎兵一千二百人,同時泥婆羅和一個名為章求拔的小國也派出了援軍。泥婆羅援軍的兵力規模是七千騎兵,這個國家是吐蕃的僕從國,大概是應松贊干布的要求而共同出兵的吧。(章求拔的地理位置大約在今藏南印占我國領土或阿薩姆邦東部一帶。)

於是,王玄策和蔣師仁就率領著這不到一萬的人軍隊開始了他們的復仇之旅。


這場戰爭的詳細經過我們在這裡不做詳細討論。日人田中芳樹先生的中篇小說《天竺熱風錄》和「紅茶魔術師(諾瓦特)」先生的偽作《天竺熱風記》都對這場戰爭進行了誇張的演繹,各位有興趣的話可以拿來看一看。


正史中對於這場戰爭的記載相當簡單:


「……玄策與其副蔣師仁帥二國之兵,進至中天竺所居茶餺和羅城,連戰三日,大破之,斬首三千餘級,赴水溺死者且萬人。阿羅那順棄城走,更收餘眾,還與師仁戰;又破之,擒阿羅那順。餘眾奉其妃及王子,阻乾陀衛江,師仁進擊之,眾潰,獲其妃及王子,虜男女萬二千人。於是天竺響震,城邑聚落降者五百八十餘所,俘阿羅那順以歸。……」


以上就是《通鑒》中關於戰爭經過的全部文字。其他《文獻通考》等史料的記載也基本上差不多。


關於這段文字的相關背景,在這裡做一些說明。


王舍城位於今印度比哈爾邦首府巴特那東南,在當時是摩羯陀國的國都。那爛陀寺就在附近。


該地區屬於恆河平原的核心地帶,距離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不遠,是佛教的大本營。


曲女城位於今印度北方邦法魯卡巴德地區的卡瑙季(北方邦首府勒克瑙以西約百餘公里處),是戒日王朝(坦尼沙王國 、薩他尼濕伐羅國)的首都。卡瑙季同樣是恆河平原上的城市,在巴特那上游(西北方向)數百公里處。


以以上兩地為核心,大致包括今北方邦和比哈爾邦的主要地區,構成古代中天竺的核心區域。

乾陀衛即犍陀羅地區,大致包括從今阿富汗喀布爾、坎大哈東南到巴基斯坦西北邊境的白沙瓦一帶。狹義的乾陀衛江指的是今喀布爾河,即印度河的上源支流,擴展開來可能也指整個印度河,但是它並不是指今天的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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