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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業力的討論:宿命還是非宿命?


推薦



最近讀了一篇文章很有意思,業因果對今天的我們到底意味著什麼?這篇文章推薦給大家。---加措活佛






引 言


 


佛法教義在強調無常和相互依存(進化論、生態學)、虛空(物理學)以及語言的欺騙性(哲學)時,似乎非常與時俱進。然而業因果並非如此。業因果指的是宇宙內在的無法改變的道德規律。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摒棄或忽視業因果法則,反而激勵我們思維那些佛法教言並思考

業因果對今天的我們到底意味著什麼?


 


對於業因果的理解一直以來至少存在著兩個問題。最早的教言明確說過:即使凡夫也可以證悟。尤其在非西方社會,在家居士的主要靈修任務就是供養僧伽,以此積累功德,以期獲得更好的來世。這使業力商業化為一種「精神唯物主義」的形式。


 


業因果經常用於闡釋性別歧視、種族歧視、種姓制度、經濟壓迫、出生缺陷等幾乎所有現象。如果在人的行為與命運之間有一個不可更改的因果關係,而社會公正在宇宙的道德體系里已經建立,那何必還要費盡心思去對抗不平等呢?


 


因此,業因果是當代佛教最重要的一個話題。它是宿命論還是非宿命論?這個問題是以下討論的重點。


 


佛教出現以前,業因果和輪迴的觀念在印度就已被普遍接受,但是婆羅門教義只是機械性地去闡釋業因果,認為只要如理如法進行吠陀祭禮,所許的願望早晚都會實現。而佛陀通過專註於自己的「作意」,也就是「意圖」或者「動機」,把這種儀軌轉化成了一種道德準則。就像《法句經》裡面強調的,「若言談舉止出於不凈之心,則痛苦亦步亦趨,如車輪緊隨於拖車牲口之足後。若言談舉止出於清凈之心,則快樂如影隨形,須臾不離。」


 


正如Rita Gross所說:「業因果」字面意思是指一個人的行為。若只重視行為導致的後果,就好比只看重馬車(果)而忽略了馬匹(因),因此也會看不到佛陀教理中的革命性意義。「業因果」被視為心靈成長的關鍵,它揭示了怎樣通過改變一個人當下行為的動機來改變一個人的生活狀態。但業因果並不是自我「有」什麼,而是自我本身的意義「是」什麼,因為一個人的自我意義可以通過他本人有意識地選擇而轉變。通過選擇不同的願力,可以將自己轉化為某種人。


 


依此看來,我們感受的業果不僅僅只因為過去做過的事,而且還緣於我們曾經是什麼樣的人,以及我們以何種發心做的那件事。也就是說,我們受惡報不只是因為所造的罪業本身,也要觀待作者及其發心等因緣。正如Spinoza所說:快樂不是美德的獎賞,而是美德本身。要成為不同的人就是要以一種不同的方式來感受這個世界。當我們以不同於以往的方式來應對世界賜予我們的機遇與挑戰時,世界也會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來回應我們。


 


這種對業因果的理解並非一定與我們肉身死後的輪迴有關,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不可知論貫穿以下的談話。重點是瞬息萬變的輪迴,正如此刻我們的心念剎那不停。我們的行為還有可能會產生更神秘的結果。不管怎樣,業因果不是宿命論。除此之外,很難再找到一個更有權威的教義。我們並非支持消極地接受生活中的問題。相反,我們鼓勵用寬容、慈愛和智慧去解決問題,以此改善我們的生活狀況。


 


Buddhadharma:


讓我們從業因果的基本定義入手。當別人問你什麼是業因果時,你會怎麼回答?你如何發表你的電梯演講(即短時間內簡明扼要並成功地表達清楚某事物)?


 


Rita Gross:


我給大學生講這個題材大概已有三十年,我給他們解釋,「業因果」這個詞來自於梵文,意思是行為或者去做某事。換言之,我們當前的狀況是由過去的所作所為決定的,而我們現在的行為又會對未來有影響。我通常舉這個例子:如果你整個學期不做作業,不看課本,那麼你這門課程就會不及格,這就叫「業因果」。另一方面,如果你多在功課上下功夫,會比你不下功夫獲得更好的成績,這同樣叫「業因果」。


 


我一直試圖使它簡明扼要,在電梯演講中不提前生後世,也盡量不顯得神秘或深奧。我認為用我們的日常經歷來解釋業因果會更好。這並不僅僅是東方人的觀念,我們只是不習慣「業因果」這個詞而已。


 


Larry Ward:


從傳統意義上來看,業因果可以定義為我們身體的造作、語言以及想法等在我們的思想和大腦中留下的習氣。


 


Andrew Olendzki:


我會先強調業因果不是什麼。每個人都認為業因果就是宿命,因為英語中幾乎就是這麼翻譯的。因此,就像Rita說的,我認為它強調的是因果關係——你的行為一定會帶來相應的結果。宿命似乎表明冥冥之中有個高高在上的某位神靈控制著一切。而業因果,如最早的佛陀教義所示,與你的心理歷程有極大的聯繫。它要表達的並不是為什麼會發生地震或流星撞擊,而是如果你充滿仇恨,你將被憎惡或討厭。


 


Rita Gross:


儘管宿命論這個概念根深蒂固,但我贊成不要把業因果理解成宿命,這點很重要。


 


Larry Ward:


還有些人傾向於把業因果理解成報應,他們往往只重視後果,卻不注重原因。


 


Rita Gross:


是的,這種認識也很普遍。報應當然有,但這當然不是因果要表達的全部內容。


 


Buddhadharma:


讓我們來談談「因」的本質,以及為什麼它們會導致必然的結果。例如,你是否會說,從某種意義而言,現在的積極或消極的道德品質決定了未來的局面?


 


Rita Gross:


經過多年的思考,我真的認為談論結果比談論原因更有用。現在就是結果,一直以來我們不能很確切地了知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子,但我們當下的行為將變成未來結果的因。因此,對我而言,重要的是先澄清業因果是什麼和不是什麼。如你所知,如果某人對我很刻薄,我們並不需要知道原因,但是如何應對將會對我們的未來以及其他人的關係有很大影響。這就是為什麼一行禪師(Thich Nhat Hanh)說我們不應該通過捶打枕頭來發泄挫敗感,因為這樣,我們會在心裡烙下印記,認為生氣時做出的反應或反擊是應該的。


 


Andrew Olendzki:


我認為道德也許只是業因果的一小部分。了解因果關係的本源有很多方式,但佛陀特別關注的是我們的心理活動,他敏銳地洞察到我們有些情緒、反應以及行為是健康的,有些則是不健康的,或者說是有利於或不利於身心的。「健康」或「有利於身心」簡單說來就是可以減輕或斷除痛苦。不健康的想法或者行為是我們痛苦的來源,使我們遠離智慧。事實的確如此。


 


佛陀坦言,根植於你心識的念頭、情緒和行為影響著你的意志,由此可以區分健康與否。這並不是按照道德規範要求你應該或不應該做某事,這更像是一種自然法則: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向空中扔塊石頭,然後站在那裡等著石頭落下來砸到自己,這會帶來一種結果;同樣,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揍某人一頓,但後果會對你和他人都帶來傷害。


 


Larry Ward:


唯識宗中所說的「熏習」以及如何調節心理有助於我們理解自身行為以及產生這種行為的根源(種子)。我們的業因果還有記憶功能,這會影響我們的智力和性格。同時,它還影響我們的預判內容,以及預判的方式是有益還是無益。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採用中立的反應態度。


 


Buddhadharma:


那麼業因果到底如何產生作用呢?善業或不善業是否通過某種機制決定我們未來是否承受痛苦,它到底是怎樣一種原理?如果按照佛法解釋,這些因又是通過什麼方式對未來造成影響?又是如何發生的呢?


 


Andrew Olendzki:


在傳統的佛教心理學中,業因果是根據精神狀態和心理特徵的關係來解釋的。心所呈現的狀態,如生氣、嗔恨或者愛都會通過身、語、意對你的行為產生影響,並逐漸形成性格特徵。當你了知了某種行為,並不斷加以串習加強,於是在某個情境下就會自然而然地做出反應。如果你一直澆灌憤怒的種子,你註定會變成一個以生氣為反應的易怒之人,然後整件事就不可收拾了。如果你能夠在大腦中培養善的種子,你就會留下一些趨向善法的習氣,這些也同樣會容易引發善行。


 


Buddhadharma:


大乘佛法中是否對種子如何創造出來,以及將來如何生果有更具體的分析?


 


Larry Ward:


是的,唯識宗中談論到我們的「含藏識」,或者說深層意識,這些種子或習氣的能量根據我們之前的行為存儲在這裡。我們的每一個行為都將滋養這些種子,使它們從深層意識逐漸浸染我們的精神,並深入到我們的心態和行為中。我發現唯識宗的隱喻很有幫助。一行禪師在他的開示中也這樣比喻過。現在我想根據我自己的體驗重點討論這一點。我堅信我們前面談論過的善行或惡行一定會對當下和以後的心理產生影響。


 


Rita Gross:


我認為「習氣」這個詞在這裡尤為重要。當我們反覆做某件事,就會形成習氣,再次重複就變得更容易。因此,我們選擇澆灌的種子將會起很大的作用(創巴仁波切也曾用過這個比喻)。這就是為什麼實修如此重要。如果沒有能力觀察發生了什麼或是什麼吸引了我們(這是我們可以通過禪修獲得的一種經驗),我們就會被外境弄得很被動。當事情發生時,我們只是再次串習加強我們固有的習氣,卻不能將它轉化為更積極的方向。


 


Andrew Olendzki:


我贊成,禪修就是要訓練我們能覺知當下發生了什麼。即使沒有這種覺知,我們也能悠然度日,因為我們的所有習氣都會對所發生的一切自動做出反應。我們不是非禪修不可,但是如果開始行動,我們就有機會通過實修來改變習氣。


 


Rita Gross: 

這就是為什麼有些種子枯萎而有些茁壯成長的原因。


 


Buddhadharma:


那麼如果業因果不是宿命論,便引發了自我意志的問題。了知我們習氣的能力實際上就是我們能否自主選擇或具備自我意志的能力嗎?它是否能夠讓我們不完全被業力所牽引?


 


Rita Gross:


是的,事實上,如果我們選擇不同的道路而無任何差別的話,那麼佛教的所有修行就失去了意義。差別總是存在,即使是很小的一點,通過這點我們就有能力往左往右,走這條路或那條路,並思維我要怎樣應對當下的境況才能給未來帶來最積極的影響。


 


Larry Ward:


我贊成,也非常認同關於業因果和自由意志的觀點。禪修對我而言是一個能讓我一次次發現自我意志的機會。


 


Andrew Olendzki:


此刻無論面臨什麼我們都無話可說,這都由過去的行為決定。儘管我們大腦的每個起心動念都受過去業力的影響,對於如何應對當下,我們的確可以有所作為,那就是通過覺知提升應對的技巧。


 


Buddhadharma:


回到義理的這個問題,或者說業因果怎麼起作用這個問題,我們已經用一種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談論了一生中的習氣以及業力種子。如果我現在在心裡串習這種習慣,就會對自我的為人、行為以及未來的際遇產生影響。然而佛陀認為遠不止這些,他所指的「種子」將會從此生延續到來世。你認為這個義理是如何運作的呢?


 


Larry Ward:


我真正了解的只有今生。但是可以用能量描述習氣。看看我們有意識或無意識傾向於善還是惡。這些能量可能會延續到我們的下一世或者未來更多世的生命中。無論以何種形式的生命呈現,這種行為、性格、記憶以及覺知的傾向性都會延續。


 


Rita Gross:


我的口頭禪是:「我不知道」。但是我也確實認為某種程度上將業因果與轉世區分開來很重要。我此生的所作所為不會隨著我或我的身體而逝去或消亡。不管我將來是否轉世為人,它們都將會延續到未來,總有其他人會因為我這一世已做或未做的事而受到影響。對我來說,這正是讓我儘力應對當下的絕佳動力。


 


Larry Ward:


我對於轉世的看法是:回到當下、回到剛才Andy所提出來的狀態和特質。我想知道在禪修實踐中,如果出現仇恨、惱怒或生氣的狀態,這種狀態是否會重複?不是下一年,而是在下一個念頭裡重複?存在主義中的「當下」(善業還是惡業)決定了能量的流轉。這個可以用來理解輪迴(譯者註:存在主義以人為中心、尊重人的個性和自由,認為人是在無意義的宇宙中生活,人的存在本身也沒有意義,但人可以在存在的基礎上自由選擇其行為,其行為決定其本性,而非其本性決定其行為),因此重生既可理解成當下的事件,也可理解為長遠的事件。


 


Andrew Olendzki:


Larry 說的對。我們都試著從字面上解釋重生的意思,許多人這幾天都重新思考了這個問題。我們大多數人剎那不停地在思考,每一剎那的念頭都是一次重生,一個新的開始,然而問題是,你和十年前的你是同一個人嗎?或者跟十分鐘以前的你是同一個人嗎?那麼現在的「你」又如何對十分鐘或者十年以後的「你」造成影響呢?這個問題值得深思,而且這樣的修習能讓你的心時刻都保持一種充盈之感。這樣,無論你從過去獲得了什麼,你都可以從容應對,讓它對未來的利益最大化。


 


Buddhadharma:


如果我們的大腦有一剎那出現空白,就如藏傳佛教所說的無念,從純凈的開放狀態過渡到我們通常的散漫狀態,能否認為是一個業因果再現的例子呢?


 


Rita Gross:


可以這麼說,儘管我認為我們應該關注的問題不是業因果是否被連根拔除,而是我們能夠看到這些負面習氣不再像以前一樣強大,同時正面的模式正在增強。任何一個認真實修過的人都能體會到習氣沒有之前那麼堅固強大。否則,我們就不會再堅持修行。當然,形成一些好的習氣並不是最終目的,因為善的習氣同樣也會導致輪迴。


 


Buddhadharma:


是的,這也正是接下來我想要大家談論的,因為我們一開始就在討論業力的積極或消極影響,但同時有一種更深層次的業——你可稱之為無明,它導致我們一直處於二元對立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問題的關鍵就不在於我們造的善業是否多於惡業了,而是我們能否意識到我們根本就沒有造任何業。讓我們一直以來感知實有的無明又是怎麼樣的呢?


 


Larry ward:


我想所有的實修者都體會過一些不善也不惡的業,這是一種當下直接感受真如(唯識宗用詞)的狀態。阿羅漢希望通過慈悲和智慧攝持的修行,最終超越二元對立而獲得證悟。


 


Andrew Olendzki:


這裡討論的是一種很微妙的心念的轉化。只有獲得證悟,業力才可以消除。不然無論心裡出現什麼念頭,我們都會有特定的執著方式。即使當我們已經很清凈時,也還是會執著清凈的東西。當心不再執取任何事情,不輸入任何因果,順其自然地著手去做,就是一個完全的無執了。佛陀證悟後宣說的沒有因果的思想一直讓我很震撼,因為也許歷史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後世有如此大的影響。顯而易見,我們在用一種我們不熟悉的方式在談論這個話題,這非常微妙。


 


Buddhadharma:


是否可以這樣說,以佛法而言,證悟就是一種沒有業力的狀態?


 


Rita Gross: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定義方式。


 


Buddhadharma:


我想其中隱藏的另一個問題就是:相對而言為什麼不造業就是最積極的業?


 


Rita Gross:


用最經典最樸實的話來說,是因為業力能給輪迴提供養料,而你想要的是終止輪迴。積極的業只會創造一個更好的輪迴,而我們想要停止的是整個持續不斷的輪迴。


 


Larry Ward:


證悟的另一種說法就是沒有業力,就是一種身心不再永處輪迴的特殊狀態。處於這種狀態的自己或他人,甚至他所處的整個歷史長河都將發生潛在的轉化。我是說覺悟意味著一無所住,它的意義已經超越了善的或不善的業。這裡我們討論的是究竟的實相和相對真理之間的不同。


 


Andrew Olendzki:


是的,記住輪迴意味著「川流不息」。無論你是從此生流轉到下一世,還是從一個念頭遷變到下個念頭,都「像河水一樣流淌」,這是輪迴的本意。菩薩證悟的心就好比斷流,使它停息下來並歸於寧靜、平和。


 


Buddhadharma:


那麼業因果和空性之間是什麼關係呢?用披頭禪(譯者註:Beat Zen是二次世界大戰後,西方對東方宗教之體驗與迷幻藥之濫用,形成所謂披頭禪)的行話:如果一切都是空的,那麼業因果還有什麼作用?空性如何詮釋業因果?我們該怎麼對待?是重視還是不重視?


 


Larry Ward:


首先,這取決於定義空性的方式。有些人把空性定義為「純凈的心」,意思是心無有任何垢染。有些人認為空性就是「無自我實相」。我對《華嚴經》提到的現空雙融的觀點更感興趣。如果說空性是解釋實相與現相如何圓融,那麼對我來說,我的行為——善的、惡的或無記的,將以我無法覺知的方式產生影響,其後果在我今生來世都無法逃避。


 


Rita Gross:


空性並不是空無所有。一方面,如果事物是空性的,並不意味著沒有因果業力。另一方面,不造業或終止業力的唯一途徑就是去真正了悟空性,不要物化或實有我們的外境,而是要減少對事物現相的執著。


 


Andrew Olendzki:


在早期教法中,空性通常用來形容無我。許多教言都用來強調並不是一個實有的「你」在造「你」的業,並沒有一個實有的「你」來感「你」的業果。「你」和「你的」所有概念都是有問題的。當事情發生或顯現時,你越不執著地認為是「你自己」在做這件事,你就越接近事情的本來面目。


 


Rita Gross: 

而且業力對個人的影響也越小。


 


Andrew Olendzki:


是的。既沒有人造業,也沒有人承受業力的果報。整個業力都是客觀的。你對它越敏銳,就越能自然地捨棄或不造惡業,並培養利他、慈悲、善良、誠實、寬容等特質。


 


Rita Gross: 

而且越不厭棄當下,就越能隨緣自在,任運自如。


 


Buddhadharma:


根據Rita前面說的,業因果和萬法的實執程度有多深呢?有什麼對治方法呢?是不是智慧?


 


Rita Gross: 

聞思修。


 


Larry Ward: 

通過什麼來生起智慧和慈悲呢?


 


Andrew Olendzki: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我們時刻都在造業。行蘊與業力息息相關,是五蘊之一,它表示我們時刻在對外境進行分別或覺知,並不斷做出回應。因此我們的身語意每時每刻都在造作。業力成了人的一部分,我們必須明白因果關係的含義以及心識對行為的影響。而我們通過自凈其意,善待他人就可以利益自他。


 


Larry Ward:


是的,化解造業和業力顯現的另一個方法就是禪修,發現它、分辨它、克服它。我們內心深處主客二元對立的心理狀態本身就是業。它不知不覺地就會轉化為對另一個對象的執著。因此我認為我們必須融智慧和慈悲為願力,進行學習和修行。


 


Buddhadharma:


你們三位都用簡單易懂的語言解釋了業力。對許多人來說,業力是抽象的哲學觀念。因此,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要如何運用這些教義或原則呢?西藏有一句諺語:護戒如護目,這是我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那麼作為佛教徒,在我們所做的各種選擇以及生活方式中,該如何看待業力?


 


Andrew Olendzki:


業力是我們的皈依處。我們的心要承擔我們身語意時刻造作的後果。如果我們想儘可能的安好、儘可能的喜樂、儘可能的遠離業因果,那麼我們就必須儘可能的小心當下。由於業力現前,我們總是會遇到違緣或身處困境,但是,保證未來安好的最好方法——正如佛陀所說——就是保持謹慎、道德、正直的行為,精進修行。只有這樣做,你才能給自他都帶來利益。


 


Larry Ward:


最近,我試著把佛教修行與近期神經學研究結果進行比較,即關於人類思考和行動時神經元如何工作(發射傳導)的研究結果,我發現懂一些大腦和意識如何運作的生物學基礎知識對禪修者來說大有裨益。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同時激活多個神經元就會形成神經元連線」,這句話就能幫助我們理解「習慣」的神經學基礎,它與我們上面討論過的某些業力特性緊密相連。現在我們明白了身語意的造作會在我們的思維乃至大腦相關的神經功能中留下痕迹。


 


Rita Gross:


我發現超越自利來考慮業因果很重要。在較大的物聯網計劃中,為了顧全大局,我們會遇到一些非干不可的事。這種別無選擇的狀況就是「無論當下發生什麼我都必須面對」的基礎。我真的沒有想過以一種自利的方式來描述業因果。


 


Andrew Olendzki:


當代佛教正面臨如何應對我們往昔所造的業引發的全球性問題。我們要考慮如何解決我們的共業所導致的困境,制定一些新思路和新方法,以處理新出現的問題。我認為這就是大乘佛教為何強調利他、集體利益、幫助他人是非常重要的原因。我們的自私會導致我們陷入困境,我們的原始本能認為,如果我們要集體生存下去,我們就必須成長超越。無論佛教哲學或神學議題有多微妙,我想許多讀者都在結合實際,思維業因果,比如什麼行為會導致更多麻煩,什麼行為可以讓現實與未來更美好。


 


Larry Ward:


佛法中有個很重要的詞就是「我執」或「分別」。明晰分別執著對自他所造成的痛苦有什麼意義呢?從群體身份、國家身份、企業身份的角度;從我們想要否認什麼、隱藏什麼的角度;以及從我們拚命要捍衛的這些虛妄的身份的角度,來看待我執非常重要。我們要看到我們是如何創造出自己;並怎樣用一種能在社會層面造成痛苦,導致戰爭、貧窮、愚痴的方式來使「自我」這項發明具體化的。


 


Rita Gross:


是的。人們認為身份是被賦予的,但事實上我們可以按照意願選擇許多方式來塑造我們的身份。而集體身份如何帶來害處是顯而易見的。


 


作為人類,我們默認就是主客二元對立的心理狀態。許多人認為這理所當然。當我們在談論自他原本是相互因緣而生時,許多人對此完全無法理解。因此,教導人們了知「他人並不是獨立客觀的存在」、「我們是用某些名詞來界定自己的身份」等非常重要。如果我們不覺知、不警惕、不謹慎的話,主客二元對立會一直存在。我們一定要反覆問這個問題: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你自己或他人?


 


Buddhaharma: 

或許只要有這種主客身份存在,業力就會一直存在。這不就是它的來源嗎?


 


Rita Gross: 

是的。因此,痛苦也會如影隨形。


 




翻譯:圓瓊


一校:大愚


二校:才吉、敏琴


終審: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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