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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琴:你的10年,是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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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世界華人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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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為人,一生飄零,以舞台安營紮寨,用歌聲談情說愛。優雅若你,冷暖嘗遍,無需自憐亦安懷:翩躚多長路,夢醒有歸處。









「是誰在敲打我窗,


是誰在撩動琴弦,


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


漸漸地回升出我心坎......」




誰的細雨敲檐?誰的琴聲輕訴?那些被遺忘的時光,你可曾記得?就像那彎上弦月,圓缺有時,清輝難減,亦如你的目光,照在我的心上......




蔡琴的歌聲,每每聽來,總是低回惆悵、哀而不怨,醇厚深情,亦波瀾不驚,如金絲絨上緩緩流過的音符,又彷彿是歲月佳釀,飲之即醉,漸入衷腸。






作為台灣「殿堂級」歌后,蔡琴擁有令幾代人餘音繞梁的記憶。

她的很多歌都屬於「治癒系」,就像善良最能識別善良,也唯有傷心人最能體察傷心人。






 1 




在蔡琴童年的記憶中,當船員的父親常年奔波海上,作為家庭主婦的母親脾氣暴躁。身為長女,她早早就學會了為家庭分憂。甚至,為了照顧兩個弟弟輟學兩年。直至弟弟考上重點中學,她才重拾學業。







蔡琴自小喜愛唱歌,大學二年級時,為了獲得一把心儀的吉他,她跑去參加比賽,一路過關斬將,獲得第4名。幸運地簽了唱片公司,從此走上演藝道路。




1979年,蔡琴以一曲絲絲入心的《恰似你的溫柔》出道,同年發行首張個人專輯《出塞曲》,其中《抉擇》獲得第一屆金鼎獎唱片類最佳演唱人獎。





蔡琴早期照片,左三為蔡琴




1981年,她又發行了專輯《你的眼神》,大賣了上百萬張,她深情如訴的歌聲傳遍大街小巷。之後她又陸續演唱了《被遺忘的時光》《不了情》《讀你》《明月千里寄相思》等熱門金曲,皆是久唱不衰的經典,她也成為那個年代最受歡迎的「民歌天后」。








在《你的眼神》里,她朱唇輕啟,淺斟低唱:「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並不露痕迹......」




眼波流轉,幽思難忘,唯有蔡琴磁性、渾厚的歌聲才能唱出這般魂牽夢縈的綿綿情意。







三年後,她就經歷了這樣一場愛的風雲際會。但她不知道,十年的一往情深,終抵不過他的一夕縱馬馳援。




1984年,蔡琴被導演楊德昌選中,讓她出演自己執導的電影《青梅竹馬》中的女主角阿貞,與著名導演侯孝賢、作家吳念真搭戲。




該片獲得了瑞士洛迦諾國際電影節國際影評家協會獎。兩人因戲結緣,擦出愛情的火花,所以,這部電影,可謂他們的定情之作。 





楊德昌、蔡琴、侯孝賢




在此之前,楊德昌已有一次婚姻,因對方不願和他回台灣拍片而分道揚鑣。




最初,是楊德昌主動進攻。在他眼裡,蔡琴端莊持重,明事知禮,而且在歌壇上如一顆新星冉冉升起,這幾乎是他回台灣後遇到的最優秀的女子了,而且那時沉溺在離婚後的挫敗感里,亟待一份新生的朝陽般的情感力量將其從泥潭中打撈上來。




於是他開始追求她,那時的她由於出演了他拍的影片,對這個特立獨行,有識見有思想的才子刮目相看,這樣才氣縱橫、成熟內斂的男人無疑是點燃她的一團火焰。





蔡琴與楊德昌




但在其後的交往中,他偶爾也會表現出猶疑不定。這樣的表現讓敏感的她倍感不安,她渴望一種明確的形式將他們的關係穩固下來,於是她向他要一個結果,但他留在答錄機里的聲音她不敢按鍵,終於按下,那邊卻是他的一聲嘆息:

「你叫我怎麼說呢?」




她要的不是這種模稜兩可的回復,遂執拗地要一個確鑿無疑的答案。最後他答應了,與她一同走進婚姻的殿堂。




天真的她不知道他的猶豫與彷徨已經昭示出一個危險的信號,但她還是如飛蛾投火般慷慨赴婚。






 2 




曾經,他們手挽手,在銀色月光下的沙灘上漫步,一同討論電影。每次約會時,楊德昌從不做出過分親昵的舉動,當時還讓蔡琴覺得男友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正人君子。







新婚燕爾愛當濃,他卻一臉嚴肅地,對她提出一個要求:

「我們應該保持柏拉圖式的交流,不讓這份感情摻入任何雜質,不能受到任何的褻瀆和束縛。因為我們的事業都有待發展,要共同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




愛不愛一個人,身體首先是最誠實的,我們騙不了自己的心,更騙不了自己的身體。




若你看到一個人時,沒有發光的眼神,沒有悸動的心跳,沒有長相廝守的渴望,沒有同眠共榻的貪戀,

你怎麼會是真正愛一個人呢?




所以,這種荒唐的託詞只有一種可能:

他不夠愛她,或者說對她的欣賞大於愛。







他以為一切都可以慢慢來,可以通過時間解決,日久生情。




但對於他那種慣於忠實自己感覺的人來說,若沒有激情且豐盈的愛電石火光般地產生,他便無法徹底交付自己。




至於為什麼與她結婚,也許是因為她追索日緊,他倉皇無路;也許是因為愛的分量雖不夠,但她畢竟是他可以接觸到的最適婚的女人;抑或是,那時的他雖名聲漸長,但還不夠顯赫,

需要她的光芒來加襯,而已。




愛情,有時就是一場催眠,她寧願接受他下的蠱:一頭扎進去,不問東西,不計得失。







短暫的迷失只是一種激情之愛,但她之於他,卻是長久的迷戀。




即便沒有耳鬢廝磨又能怎樣?她只要與他在一起就好;即便沒有溫香滿懷又會如何?她只要與他靈魂投契就好!




縱使偶爾慾望洶湧,亦可以剋制始終,在這種高度的節斂背後,是那個被她冠以「愛」的東西,那時的她就像一個聖徒般將之奉若神明。




他叫她不要以魚水之歡去褻瀆感情,她就摒除雜念,清心寡欲十載光陰;他叫她為事業共同努力,她就竭力去完善自己,以匹配他的才華與光焰。




那段時間,

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他成為了自己的中心,

為了輔佐他的事業,她熱絡各方面的藝術人才,為他牽線搭橋,為他添磚加瓦,同時更磨刀霍霍親自上陣,去他的電影中客串角色,演唱主題歌,甚至毫不介意做一個小小的美工。







那時他接連導演了好幾部後來成為他代表作的電影——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獨立時代》

,這之後他名聲大振,被譽為「台灣電影新幹將」。




他是實至名歸的大才子,亦是她盛夏的果實,

她如一個辛勤的農人,祈盼他們的感情如莊稼般,在金秋之時結出果實。




那一年,她推出兩張專輯:《此情可待》、《痴痴地等》,細聽之下,皆是她柔腸百轉、幽幽暗暗的心聲。







有情感專家說,男人都是孩子,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長大。但他沒有浪費那麼長的時間,便迅速地「長大」了。




他說起有一天發現自己和蔡琴的世界觀都是不同的,

驚覺的那天,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連蔡琴也感嘆:

「檸檬跟牛奶,都是很好的東西,但放在一起就會結塊。」







楊德昌被公認是當之無愧的電影大師,但一個人事業的高度不代表他感情境界的維度。在電影里,他悲天憫人;

但在感情上,他只遵從自己的內心。




1994年,他遇到彭鎧立。

她是著名鋼琴家,時尚評論家,品味不凡,高雅大方。




一次關於巴赫的話題讓楊彭兩人產生惺惺相惜之感,同是喜歡古典音樂的二人很快走到了一起。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楊德昌與彭鎧立一起出席影展




彭鎧立同樣對楊德昌崇拜不已:「當時我是極度的衣食無缺,很富裕的狀況。和楊導在一起後,我們從事的卻是這麼艱辛的電影創作者生活。但我覺得我不會把它換回去,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我,感覺更加富足、更加自由,更加地沒有恐懼,用英文說,

是『Better me"

,這個過程還是讓我找到了更好的自己。」




作為古典音樂迷的彭鎧立,在電影《一一》中,為楊德昌提供了不少靈感與幫助,她為影片彈奏了《月光奏鳴曲》,可謂錦上添花。用她的話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極相配」。






 3 




他遇到那個「對」的人,便覺得每一分鐘都不可以浪費,於是,他向蔡琴攤牌。




她錯愕良久,悲自心生。曾以自欺欺人的假象維繫著愛的溫度,可是,現在,她竟無資格繼續佯裝大度。







沒有呼天搶地,沒有拖泥帶水。




若有什麼驕傲是我能留下的,那就是放手。




1995年8月5日,

蔡琴和楊德昌結束了10年的婚姻,後來爆出二人無性婚姻的事實,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十年的無性婚姻,至今仍被很多人感到匪夷所思。




楊德昌對這段婚姻的結論是:「10年感情,一片空白。」




蔡琴則答:「我不覺得是一片空白,我有全部的付出。」




2000年5月,楊德昌最後一部作品《一一》獲得戛納大獎,不久即被確診為結腸癌。7月決定開刀,9月他和彭鎧立的兒子出世。





電影《一一》海報




楊德昌與彭鎧立在一起的13年,有一半時間都在生病。




楊德昌患癌後,彭鎧立剪短了頭髮:

「他的癌症從直腸轉到肝的時候,我就把頭髮全部剪了。因為我知道這是一場挺漫長的戰鬥吧。」




他說,與彭鎧立在一起的時光,是「生命中最快樂的幾年。」




傷害無需提醒,更何況被隆重比較。




那年,蔡琴唱陳升的《把悲傷留給自己》,有別於原唱,看似漫不經心的深情,可她的聲音彷彿鍍上了一層侵骨的悲涼。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假裝生命中沒有你」,可是,如何假裝生命中沒有他呢?那些深深鐫刻過的痕迹,那些如水一樣漫過的青春,卻原來,是空負一場。






 4 




2007年,楊德昌病逝,當晚,蔡琴在家中大哭,在一次訪談中她說:

「早知道他生命這麼短暫,我願意早點跟他離婚,放他好好享受他的生命。」




他去世後,她給他寫過一封公開信,談及他們之間生命與情感的深刻聯結:





細數他一生共完成了八部電影,在我們生命聯集的十年中,我竟見證了一半。




作為一個曾經的伴侶,我們一起年輕過、奮鬥過。




作為一個女人,他給我的寂寞多過甜蜜。




作為一個觀眾,我們痛失一個銳利的紀錄者。




時間會給他所有的作品一個公道,他的付出不會寂寞!




至於我們所有過往的點滴,我自己品嘗,就當作我活著時永遠的秘密,隨著他的逝去與世長辭......




泉台迢遙,無以為寄,她悵然揮筆:「讓他永遠活在我的歌里吧。」






歸亞蕾在《見字如面》節目中讀蔡琴寫給楊德昌的信




也許她曾經對他有過怨懟,但死亡讓她更加領略世事無常,於是前嫌盡棄,復生寬憫。




李白有詩云,

「古人不唾井,莫忘昔纏綿。」

而她與他同在一個屋檐下,未曾有過真正意義上的繾綣,但她仍記得他殘存的那點好,在他病逝後,還向人誇讚他的才華與成就。




專欄作家韓松落說,有人抑制不了愛人的衝動,去愛他的身體,熱烈地關注著他眨眼睛的方式;有人抑制不了愛才的衝動,一次一次用他的才華當包袱皮,把他打了包帶進自己的生命,

蔡琴是後者。




其實愛才與愛人最後都是殊途同歸,

只因愛他,她方覺世間最耀眼的才華應該得到最好的善待。







在離婚後最不快樂的那段時期,她抑鬱成疾,得了腫瘤,所幸為良性,讓她與死神擦肩而過。




劫後餘生,她面對眾人豁達陳情:

「該離的婚,離了;該開的刀,開了;該減的肥,減了;該穿的新衣服,穿了。」




人性總是喜歡趨利避害的,但事實卻是,生命中的任何一場救贖,往往來自痛苦的淬鍊。




所以,你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世事總有補償。她重新把精力轉回到工作上,不僅在樂壇繼續叱吒風雲,同時還向廣播、寫作、電影、服裝設計、主持等領域進軍,主持了包括台灣「金馬獎」在內的多項大型活動,被譽為主持界的「名嘴」。




在那之後,傳言她交過一個富商男友,但仍以分手而告終。最近的幾年她一直孑然一身。







若我們不能通過另一個人,找到更舒展、更飽滿的生命狀態,那麼,一個人的自處並不算缺憾。




倔強的她寧願一個人的孤獨,也不要兩個人咫尺天涯的寂寞。




如今, 她那個年代的歌手,歸隱的歸隱,凋落的凋落,只有她仍不時活躍在舞台上。雖然她的歌早已經不再代表這個世界的潮流了,

懷舊與溫暖始終都是撫慰人心最好的良藥。




所以,只要她肯開唱,便一直都有她長盛不衰的市場。







曾經在大病康復後的演唱會上,唱到情深處,她止不住地流淚,但面對安慰,她說:

「我是感激我成長了,愛情來的時候不能擋,走的時候亦不能留,愛過就夠了,我還會哭,因為心還在活著。」




兩年前的母親節,她宣布:我蔡琴不會再嫁人了!我嫁給舞台!








半世為人,一生飄零,以舞台安營紮寨,用歌聲談情說愛。優雅若你,冷暖嘗遍,無需自憐亦安懷:

翩躚多長路,夢醒有歸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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