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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遊與安岳卧佛院

汪毅

陸遊,號放翁,中年宦蜀,足跡東南西北,詩香巴山蜀水。至今,四川安岳卧佛院尚傳這裡曾刻有陸遊的詩,惜毀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從陸遊寫詩的人文背景推測,該詩不僅與安岳石刻有關,而且與有「交親」之誼的文友劉儀鳳有關。特從以下三方面略考。

作為安岳籍的歷史人物,劉儀鳳稱得上文武雙全。劉儀鳳在詩、書法、藏書、著述方面的造詣和影響,特別是他的「藏書怪」,堪稱千年一遇;他的「抄書癖」,堪稱千年一絕;他的因「抄書」(「翻故紙」)而被罷官,堪稱千年冤案;他的「贏得載書歸」,堪稱千古奇談。

舊版安岳縣誌

劉儀鳳與陸遊的交誼

陸遊與劉儀鳳的友誼應追溯到約宋紹興末年,約1162年劉儀鳳任職禮部員外郎期間。時陸遊亦宦遊京城,應「禮部試,為秦檜所黜」,期待皇上召見,一展雄心壯志。劉儀鳳「在朝十年,每歸即匿其車騎,扃其門戶。客至,無親疏皆不得見」的古怪的性格,雖不盡常理,但對陸遊的造訪卻是開門迎客,彼此惺惺相惜。

陸遊時不僅與劉儀鳳把盞吟詩,而且給劉儀鳳送「禮」山家食品(石芥),甚至為劉儀鳳寫詩以贊。這段君子之交和雅聚,包括彼此比豪飲(劉儀鳳酒量甚大,足顯其豪氣一面),《陸遊集》有收錄,清道光本《安岳縣誌》之《外紀》亦有記載:「予以石芥送劉韶美,禮部劉比釀酒勁甚。因以為戲云:古人重改陽城驛,吾輩欣聞石芥名。風味可人終不減,尊前真見魯諸生」。

陸遊在與劉儀鳳把盞言歡的詩中還寫到:「長安官酒甜如蜜,風月雖佳嬾舉觴。持送盤蔬還會否?與公新釀問端方。」

對於劉儀鳳的人品,陸遊充滿敬佩;對於與劉儀鳳的交誼,陸遊視為「交親」。故在《雜興(10首)·以貧堅志士節病長高人情為韻》詩中,陸遊直接感慨劉儀鳳「韶美曠且真」,甚至喟嘆「我雖不足數,疇昔忝交親」的交誼,以及充滿思念之情的「尚想秋燈下,對影欹幅巾」。

至於陸遊筆下的劉儀鳳,陸遊《老學庵筆記(卷二)》不僅有記載(中華書局出版,1979),清道光本《安岳縣誌》之《外紀》亦有收錄:「劉韶美在都下累年,不以家行,得俸專以備書。書必三本,雖百卷為一部者,亦然。出局則杜門校讎,不與客接。既歸蜀,亦分作三船,以備失壞。已而,行至秭歸新灘,一舟為灘石所敗,餘二舟無恙,遂歸普慈,築閣藏之。」

而對於夔門風高浪險和歸途之多艱及詩人不平事的呼應,載於《四川通志》的劉儀鳳《題夔州鳳凰關》詩寫到:「久客歸心速,江流設險艱。夢驚人鮓瓮,生除鬼門關。草滿離騷國,神依暮雨山。未平千古憾,慘淡人躋攀。」

安岳「明進士坊」。宋明時,安岳有翰林坊、進士坊7個,惜已不存。現存「明進士坊」為清嘉慶所建,系安岳進士坊僅有的遺存,見證了安岳古代的人文興盛,即「宋明兩朝,普州(今安岳)科甲之盛,甲於蜀中」的文化現象

陸遊、劉儀鳳在四川

陸遊於1172年調任成都,任路安府司參議官;1173年改任蜀州通判,後任職嘉州(今樂山);1175年任錦城參議。至於劉儀鳳,約1172年被貶官還鄉安岳。從時間節點上考察,陸遊的宦蜀與劉儀鳳的貶官還蜀大體一致。從空間位置上考察,安岳為川中門戶,時為成(成都)渝(重慶)通衢,距離成都、樂山分別約兩百公里。

這個時間和空間,為他們的相聚安岳創造了條件。一方面,作為軍人他們有驅駕風雷和抗戰救國的情懷,更有擁馬橫戈、氣吞殘虜的英雄氣概和吹角聯營、抗金收復失地的冀盼,即劉儀鳳曾官至兵部侍郎(相當於今國防部副部長),陸遊曾投身軍旅,應四川宣撫使王炎的邀請,入幕襄理軍務。

另一方面,作為詩人,他們不乏「與君離別意,曾是宦遊人」的滄桑情懷,即劉儀鳳著有《樂府》,陸遊著有《劍南詩稿》,而且二人詩風相近,均注重語言平易曉暢,章法整飭嚴謹。

再一方面,作為「失路之人」,他們均有被秦檜專權打壓的境遇與空懷壯志的冷遇。故他們相約於安岳,遊覽並有詩於卧佛院的可能性極大——或許這次遊覽卧佛院的尋古探幽、敲詩寫韻之旅,就是劉儀鳳的具體安排(劉儀鳳有詩於此,傳聞陸遊有詩於此),陸遊的《老學庵筆記》就是一個佐證,即記錄了劉儀鳳在京都的藏書之痴和購書「必三本,雖百卷為一部者,亦然」的特點,敘述了「築閣」藏書安岳之事。如無相見的一番話聊,這些細節描述是不可能有的。

《老學庵筆記》為陸遊老年還鄉所著,有相當影響,被譽為「宋人筆記叢中的佼佼者」,但這本著作一定意義上受到劉儀鳳《奇堂集》的影響。

記中關於劉儀鳳歸蜀分船運書的細節,無論是船沉地點、數量,還是「無恙」及數量均清清楚楚,十分簡潔、生動,非彼此不直接交流所能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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