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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豬宴讓沒喝酒的他,也醉的一塌糊塗

昵稱為「惘聞」的朋友在看了我對雲龍諾鄧的介紹之後,想起了自己在雲龍吃美食的記憶,寫下了這篇《在雲龍的殺豬宴上喝醉》,很像和老友聊天,今天,就讓我們和他一起分享那些雲龍美食的滋味吧。

2013年是我在大理讀大學的最後一年,論文答辯結束以後就是各自找地方實習,也意味著跟大家分別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同宿舍的夥伴家在雲龍,盛情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說順便還可以趕上那邊吃殺豬宴,於是我們一行人就滿懷期待地出發了。

雲南農村很多地方都有過年殺年豬,邀請親朋好友聚到一起吃殺豬飯的習俗。

我在昆明的時候也去感受過很多次:團結鄉的彝族殺豬宴、五華沙朗的白族殺豬宴、陽宗海的牛羊菜、嵩明的豬八碗。

雖然說都是用現殺的年豬新鮮取材做成的宴席,但是不同的配菜形成了每個地方的不同特色。

雲龍的殺豬宴會有怎樣的特色呢?這個想像讓我一路都在咽口水。

在大巴上,我看到一些建在公路邊的房屋,村村戶戶似乎都在忙著張羅殺豬宴,房前空地上擺滿了桌椅,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

鞭炮聲由遠而近,從車窗飄進來了火藥硫磺味都在提醒我年關將至,而雲龍的殺豬宴氣氛已經漸漸升溫。

諾鄧太極圖

我們坐了三個小時的大巴車從下關到達雲龍縣城,到縣城之後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麵包車,到了檢槽鄉朋友的家,進門的時候已經飢腸轆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可以獨自吃下一整頭豬。

朋友的父母走出大門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去坐下,隨後阿姨拉過來兩個小鐵盆,一個裝滿了通紅的火炭,一個裝滿了切塊的豬肉,告訴我們說晚飯做好還有一段時間,讓我們先吃點烤肉墊墊肚子,隨後就進廚房繼續忙去了。

朋友告訴我說,他們這邊一般早上殺完豬,中午就聚在一起吃烤肉,而晚飯才是真正的大餐。

烤肉

火盆上蓋上一張鐵絲網,我們一人拿一個紙杯,杯子里倒一些干辣椒調料,拿起筷子把肉夾到鐵絲網上就可以邊烤邊吃了。看上去雖然簡單,但直覺告訴我一定不能錯過這個烤肉。

盆里的肉是切得很大塊的肉片,都是有肥有瘦的五花肉和後腿肉。跟我平時吃的豬肉最大的區別就是豬皮真的很厚,起碼有1.5厘米那麼厚,而中間的肥肉卻很少。火盆里的炭火很旺,肉放上去立馬就滋滋作響,隨後油就一直往外滲,滴入火盆里飄起陣陣火焰和肉香。

很快肉就烤熟了,由於多餘的油脂已經烤出去,所以肉整體收縮了一些,但是豬皮卻沒有多大變化,因此在烤熟的肉上就顯得更厚了。

嚼了幾下之後,我就發現了這個豬肉最厲害的地方是它的口感。

豬皮的脆彈和豬肉的軟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個豬皮在嚼了很多下之後,還是那麼有彈性,不會跟豬肉混到一起,這就讓烤肉的味道非常有立體感。何況嘴裡還有很特別的木炭煙火香氣和肉汁的鮮甜?

朋友說他們那兒半餵養半放養的豬才會有這種肉質。他後面的話我就沒聽進去多少,因為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烤肉吸引了,不一會兒我們幾個人就烤完了大半盆的肉,吃到最後也沒有半點油膩感。

那個烤肉征服了我,以至於五年後的今天,我依然對它念念不忘。

全宴

轉眼天黑了,休整過的我們又投入到了另一場大戰——晚上的殺豬宴。這裡的殺豬宴和其他地方大同小異。

首先說「大同」,滿滿一桌菜肴葷素搭配,炒的、燉的、油炸、涼拌都有。葷的自然是各種豬身上的食材,素的則是南瓜、青菜、蘿蔔、豆腐都不少。主人為了凸顯自己的好客,所以葷菜更多些。山藥蓮藕燉排骨、大豆燉豬蹄、小炒肉、炒豬肝、炒豬雜、紅燒肉這些都是殺豬宴上的常客了。我不禁感嘆殺豬宴真的可以把一頭豬身上可以利用的地方做到極致。

「小異」的話,自然就是每個地方特有的菜色,雲龍殺豬飯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腌菜炒肉和豬血炒肉。

腌菜炒肉這個菜在很多地方都很常見,這裡的特別之處在於炒肉的腌菜。我一直覺得大理的腌菜是自成一派的,青菜桿和胡蘿蔔絲一起腌,既不像老腌菜那麼乾燥且充滿發酵味,也不像水腌菜那麼酸。腌菜口感脆嫩,味道清爽,既豐富了肉的口感又可以平衡肉的油膩感,和肉簡直是絕配,以至於第一盤被吃光的就是這個腌菜炒肉。

腌菜炒肉和豬血炒肉

豬血炒肉端上來的時候就是黑漆漆的一盤,我感覺與周圍的各種菜色極為不協調,光看樣子的話實在很難勾起人的食慾,用開飯店的人的話說就是「賣相」不好。但是朋友卻極力推崇這道菜,說這在他們的殺豬宴上是很受歡迎的。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也夾了一塊豬血炒肉嘗嘗,瞬間我就明白了為什麼他會這麼說。

這確實是一道顏值和實力不成正比的菜。

吃到嘴裡就是濃濃的香味,豬血和豬肉沒有影響到對方的味道,反而互相襯托,使得彼此味道更加的濃烈。而且豬肉變得非常軟糯,雖然是炒出來的菜,口感卻像蒸肉一樣。朋友說豬肉和豬血一起下鍋炒,炒到豬血變成小碎塊,能粘到豬肉上面不掉下來就可以起鍋了。

酒過三巡,飯桌上大家邊吃邊喝。談天說笑,祝酒唱歌的聲音從院里傳到院外。各地聚來的朋友舉著酒杯穿梭在宴席間找人敬酒,不管彼此認不認識,都會從這一桌喝到那一桌。剛來到這裡的我們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邀約。

一向不會喝酒的我也只能頻頻站起來舉著杯中的飲料與他們對飲。坐下後我看到每個人的臉龐在燈光的照射下都泛著紅光,臉上燦爛的笑容卻是真真切切的。

到底是氣氛提升了菜品的美味,還是菜品的味道點燃了氣氛?

我覺得殺豬宴的魅力不在滋味,而在氣氛,在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中,看著身邊家人和親朋的幸福感。

那天晚上我確實沒有喝一滴酒,但感覺睡得很沉,很舒服,就像喝醉了一樣。

音、文|海西、惘聞

編輯|多利

圖源|網路

ED:高姍 - 和你遇到

BGM:Otokaze - 彩月-Sai-ge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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