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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論語》前三句,才知道孔子的境界有多高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這三句,凡有井水處,即有人能誦讀。但極少人知道,「夫子一生進德修業之大,咸括於此章」。這三句其實暗藏了孔子一生最重要的人生節點和道德境界。讀懂這三句,才知道孔子的境界有多高。

第一句: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孔子年十五而志於學以後當之。

孔子所學為何?即是當時所謂六藝者:禮樂射御書數。

時人學六藝,以為謀生之道,是為「儒業」。

孔子學六藝,目的迥異乎時人,非為稻粱謀,而是為進德修業,行道救世。

這就是聖人與凡人的區別。

孔子曾經教育子夏:「汝為君子儒,毋為小人儒。」

小人儒是以儒為職業,君子儒是以儒為弘道之業。這一分別,竟然發軔於兩千五百年前的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之心。其轉捩之功,直是帶給儒一嶄新的局面和氣象,令儒成為此後兩年多年以道得民、修齊治平的人間大道。

學習的目的決定人生的高度,無怪乎孔子被後世尊為大成至聖先師。

雖然此時孔子尚屬少年,但亦可想見其卓然獨立於世的超拔姿態。

孔子一生,自謂「學不厭,教不倦」。孔子之學,自發憤以來,未曾或輟。

在齊國,與齊太師探討音樂,欣賞《韶》樂後,學之,三月不知肉味。(三十五歲)

吳季札是當時賢人,嫻於禮制,其長子死後,孔子親自往觀其葬子之禮。(年近四十)

還曾問官於郯子,學琴於師襄,年近五十時他還說:

「加我數年,五十以學,亦可以無大過矣。」

要知道當時孔子已經「學究天人」,盡知天命了,還念念不忘進德修業。後生小子,還有什麼借口不好好讀書?

第二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孔子三十而立以後當之。

《學記》言:「學至大成,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說服,而遠者懷之,此大學之道。」

三十之年,孔子學已大成,獨立不遷,強立不反;而此時魯國君臣皆背離正道,孔子乃絕意於仕途,退而詩書禮樂,正式授徒設教,是故遠近之人,前來求學者日眾。

孔子這一決定,意義非同小可。

春秋以前,「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教育雖然不及於平民,但也算是較為完備的教育體系;但到春秋時,「廢選舉之務」,也就是不再選拔俊彥之士加以深造,「故學校多廢,禮樂崩壞,職此之由」。

孔子之時,國家教育體系已經分崩離析,古聖先賢所傳之道義亦不得傳承。孔子此時設教授徒,非但為開創私人辦學先河之偉大教育家,更為主動荷擔賡續道統之至聖。如果沒有孔子,道統可能就會中斷。想一下,如果是動輒就削鼻斷足砍頭的法家成了官方指導思想,多麼恐怖。正所謂「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

同門曰朋。「有朋自遠方來」,孔子門牆日益廣大。

孔子最早的弟子,是琴張等人,孔子一設教即來求學。

孔子本來就因為學問大而名聲在外,現在專職教學,更是名聲四播。魯國的大司空孟僖子本身也很懂禮,但仍覺不足,臨終前特意遺命兩個兒子要跟隨孔子學禮。「不學禮,無以立」嘛。這就是孟懿子與南宮敬叔。

不但魯國人來求學,外國人也多有叢志友者。子貢是衛國人,言偃是吳人,顓孫師是陳人,司馬耕是宋人……

後人喜歡說孔子弟子三千,身通六藝者七十二人,七十二不一定確有所指,但孔門弟子的確能人輩出,各有所長,孔門四科十哲:

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子路;文學:子游、子夏。

這十個人,是受後世儒家奉祀的。

十哲當中,孔子說冉伯牛「可以南面」,做個諸侯或封疆大吏綽綽有餘;子路治軍有方,斷案有力,和冉求都做過當時執掌魯國大權的季孫氏的家臣;宰我常受孔子派遣出使齊、楚等國。

子貢更牛:長於雄辯,有濟世之才,辦事通達,曾任魯國、衛國之相。周遊列國時順便經商,富致千金,為孔子弟子中首富。

《史記》說他:「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彊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簡直是後世縱橫家的祖師。

這樣的人物虔敬地跟隨孔子學習,顛沛流離中不離不棄,本身就說明孔子學問之高,行道之篤。這樣的「圈子」,哪個國家敢小覷?當然,也會提防他們。這樣人才濟濟的「圈子」,後世唯有曾國藩的幕府稍稍彷彿其規模。

《中庸》說:「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

對孔子而言,「時習」是成己,「朋來」是成物。

就如亞里士多德幾乎是所有西方人的老師一樣,孔子也幾乎是此後所有中國人的老師。

第三句: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孔子五十而知天命以後當之。

一般解釋說,當時的國君卿大夫不知孔子學有所成而重用他,孔子不以為怒。

是孔子不行嗎?相夾谷、墮三都等事都顯示孔子絕非空頭理論家。諸侯國君對孔子也都很客氣,只是孔子開出的藥方不對他們的胃口。

衰周之世,戰亂不休,國無寧日,民不聊生。諸侯輪番稱霸於天下。他們最需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富國強兵之術。孔子勸他們以禮樂規復先王之道,雖是治本之策,奈何「緩不濟急」,列國掌權者聽了之後,只能客氣地點頭稱讚,沒有一個能夠落實。

孔子不怨不怒,因為「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五十之年的孔子已經深具聖性,德合天地,學究天人,學問精粹,真可當得起「博大精深」四字。孔子最智慧的弟子顏回都感嘆老師「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一般人更是難以理解孔子之深邃思想。「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更是聖人氣象。

有能理解孔子的嗎?有,孔子自言道:「知我者其天乎?」

天命孔子,孔子亦知天命。

孔子既知道之不行,為何不一心講學,反而在五十歲後出仕,後又周遊列國,尋求機會,卻是何故?

錢穆說:「蓋天命之在當時,有其不可為,而天命之在吾躬,則有其必當為。」

客觀條件雖然不允許,但是我之主動精神卻不可因此頹喪。

正因天下無道,我輩更不能絕群逃世,而應一往無前,無論是得君行政,聚徒講學,還是退而著述,均為行道履命之一途徑。

錢穆又說:「苟非學邃行尊,達於最高境界,不宜輕言人不我知。」若孔子者,方可言人知與不知。

孔子一生的轉折和修為,都包含在這三句話里。

在當時,孔子已經備受尊崇,晚年被魯國尊為國老;但是他的價值,要等到後世,才會被充分認識到。

「大成至聖先師」的名號,只有他當得起,受得起。

井上靖曾經寫過一本《孔子》,裡面有這樣一段描寫:

夫子端坐靠近庭院的土間一隅,背後端端正正地並坐著子路、子貢、顏回,以及自衛國隨從而來的若干人士。每當電光閃現,端坐的這些人便明亮地浮現出來。鄙人從土間的一個角落裡望著這幅情景。

就在這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鄙人生平第一次明白過來,世上竟也有自己想都不曾想過的一種人。人不知其何所思、何所為,只知面對天搖地動的雷電與豪雨,既不思躲避,也不圖保身。彼等自管端坐那裡,坦然迎接風雨雷暴。要說在這趟旅次中,鄙人曾為此來路頗為不明的一行人所動,應是此刻。

這是真正的聖人氣象。

在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的春秋亂世,孔門師徒就是以這種大無畏的精神,致力於儒的提升與擴大,並為此後的兩千五百年提供源源不斷的精神動力和道德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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