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比總理大？在這個國家總統人選總理定

很多朋友通過《少帥》這部電視劇，對直奉大戰有了一些了解。不過，大家還可能感興趣的段祺瑞以及那個被馮玉祥槍殺的民族英雄徐樹錚，還沒有叫好叫座的影視作品。段祺瑞是袁世凱最看重的接班人之一，徐樹錚號稱民國最出名的人，他們的組合可以說「無敵」。

既然如此，段徐配的皖系帝國是如何坍塌的呢？

段祺瑞故居

1917年7月，張勳復辟的醜劇落幕。前總理段祺瑞以「再造共和」的身份回到北京，一時風光無限。當時，擺在段祺瑞面前第一件事，是確立大總統是誰？總統人選總理定，可見當時段祺瑞的地位有多高，權力有多大。

其實，沒有多少人選：一個是前任大總統黎元洪，一個是北洋宿將馮國璋。

二選一本來很簡單，卻難倒了段祺瑞，為什麼呢？

這兩個人，他都不想選。

黎元洪就不提了，府院之爭就是因為黎和段的矛盾，雙方基本已經撕破臉了。儘管共同反對復辟和討伐張勳，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略有好轉，但覆水難收，要想和睦如初，基本不太可能。

馮國璋呢？按理說，他是段祺瑞的老朋友和老戰友，又同為「北洋三傑」，應該私交很好。可是，老段心裡也打鼓，因為老馮可不是黎元洪這樣的空頭總統。老馮背靠長江三督（湖北督軍王占元，江蘇督軍李純，江西督軍陳光遠），有兵有將有地盤，還有錢，要控制老馮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我們的段總理愁死了。

權衡利弊後，段還是選擇了老朋友馮國璋。畢竟相交多年，他自信了解老馮，並可以控制他。為了更好實現控制老馮的計劃，他要求老馮以副總統的身份來北京接任總統。畢竟，馮國璋的基本盤在南京，到了北京就是老段的地頭，不愁不能控制馮國璋。

馮國璋怎麼想怎麼辦的呢？

馮國璋故居

對馮國璋來說，人在南京坐，總統天上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接到老段的電報不到三天，興高采烈的老馮只帶了幾個隨從，興匆匆到北京上任。他心中對老朋友段祺瑞充滿感激：「華甫（馮國璋字華甫）完全尊重責任內閣制，對於內閣用人，行政以及政策的決定，絕不干涉，今後再也不會有府院之爭。」

投桃報李，段對馮的態度也非常好，事事都和馮商量，對馮非常尊重，完全看不到對黎元洪的那種飛揚跋扈，好像北洋雙傑真的就此精誠合作，攜手前進。

可是，權力鬥爭永遠大於私交。馮國璋上任後不久，想要要恢復袁世凱時代的「大元帥陸海軍統率辦事處」。在老袁的時代，這是總管天下所有軍隊的辦事機構，馮國璋要恢復這個辦事機構，說白了，就是對兵權有了想法，想做一個真正的總統，不用成天看段祺瑞的臉色做事。

段祺瑞會答應嗎？

老段已經成立了一個「參戰陸軍辦公處」，這是國務總理掌握全國兵權的一個辦事機構。簡單來說，這兩個機構重疊了。馮和段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馮放棄成立「大元帥陸海軍統率辦事處」，段作為妥協，每天派遣閣員一人，向馮總統彙報軍事，以備總統諮詢和質疑。

表面上看，一次大矛盾，在馮、段兩人友好的協商下，每人退一步，達成了一定妥協和默契。但是，他們在越來越多的地方出現了其他分歧。段主張武力統一，一心想對西南軍閥動手。老馮呢，擔心討伐軍南下，一定會經過自己控制的地盤，誰知道老朋友段祺瑞是討伐西南，還是假道伐虢，順手把他老馮的地盤給拿下了。所以，馮國璋一直反對段對南方用兵。

隨著兩大巨頭逐漸分裂，兩人身後的大小軍閥們也開始分裂，慢慢形成兩個陣營。一個陣營以段祺瑞為核心，因為段是安徽合肥人，故稱皖系。另一方以馮國璋為核心，因為馮是直隸河間府人，所以稱之為直系。兩派就此開始明爭暗鬥。

皖系的主要地盤分布如下：國務總理段祺瑞，浙江督軍盧永祥，山東督軍鄭士琦，安徽督軍倪嗣沖，福建督軍李厚基，河南督軍趙倜，陝西督軍陳樹藩，湖南督軍張敬堯，淞滬護軍使何豐林，西北籌邊使徐樹錚。

直系則以馮國璋為首，後來曹錕接任，主要勢力如下：江蘇督軍李純，湖北督軍王占元，江西督軍陳光遠（此三人就是長江三督），川湘粵贛經略使兼直隸督軍曹錕，綏遠都統蔡成勛等。

雙方各有地盤，各有軍隊，勢均力敵。皖系貌似地盤眾多，但所屬軍閥勢力不大，戰鬥力一般，而且一旦用兵，必然經過直系的地盤。反觀直系，雖然地盤分散，但所部戰鬥力很強，又是用兵西南的必經之地。所以，老段要想真正對南方用兵，必須得經過老馮同意才行。

直皖兩方各有優勢，各有缺點，馮和段兩個老大又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很難實現真正的利益一致。段主張武力統一，馮反其道行之，希望通過談判來解決，極力主張和平統一，自己則借著調停的名義，藉機贏得聲望，坐穩這個總統之位。

段祺瑞與馮國璋影視形象

直皖兩邊各有各自的立場，何去何從，我們下次接著聊。

參考資料：

1.張明金：《民國時期的戰爭（1900到1930）》

2.徐海段：《祺瑞傳》

3.彭秀良：《馮國璋傳》

「許述工作室」核心成員查佳峰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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