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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年前,人們是怎麼觀察、臨摹鳥類的?

對於現在的觀鳥者來說,在200多年前,博物學家所遇到的各種困難是難以想像的。除了擺在面前的貧困生活-饑寒交迫、蚊蟲叮咬、環境髒亂,他還沒有照相機和望遠鏡,更沒有其他鳥友或是鳥類野外觀察手冊。帶著獵槍和繪畫工具,憑藉學到的與鳥類有關的一些零散知識,通過自己的觀察,而且僅僅是簡單的觀察,去嘗試發現鳥類形態之間細微的異同。




今天所說的是


約翰·詹姆斯·奧杜邦



1804年,19歲的約翰·詹姆斯·奧杜邦(John James Audubon)站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一個洞穴中,觀察著一對灰胸長尾霸鶲,他頓悟到:「我專心致志地觀望著它們天真自由的樣子,這時,有個想法就像一道靈光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畢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為了表現大自然而願意全身心地投入,唯有以大自然自己的方式去臨摹它,展現它生機勃勃和感人至深的一面!我曾經連續數月觀察鳥類,無論它們是在降落或是在飛翔,並繪製了上百幅鳥類素描圖。」


由此可見,那個時期的奧杜邦對鳥類繪畫已從著迷變成痴迷。他步入北美洲的荒野,在森林中、河流旁到處尋找鳥類,採集標本、研究、整姿,並畫下他見到的每一種鳥類。多年之後,他的繪畫作品結集出版,永遠地改變了鳥類學和博物藝術的相關領域。



奧杜邦幾乎將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鳥類身上,這使得他多次商場失意,並使家庭生活陷入困境,但他(和他那同樣不屈不撓的妻子露西)總能找到辦法渡過難關。我們通過他的信件和日記可以感受到他的激情以及熠熠生輝的敬業精神。1810年,奧杜邦幫助他的生意夥伴經營一家乾貨店,就在那時他記述了在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的時光,他寫道:「我打獵,我繪畫,我只是為了觀察大自然,我的想法與他人不同,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在乎。」




在奧杜邦之前的鳥類繪畫基本上表現的都是呆板的姿態,而奧杜邦在19歲時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讓活生生的鳥類躍然紙上,重塑鳥類優雅、美麗的姿態。但他仍用了很多年才打破傳統,並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路。







在第141頁的下方有兩隻鳥——左側是蒼鷹,右側是庫氏鷹。這幅作品創作於1809年左右,就在他頓悟之後第5年,這幅作品顯示出他對於傳統呆板的繪畫和乾癟的姿態只是作了些許的修飾而已。20年後,即1829年,在他的作品終稿剛剛出版之後,他又在圖版上方補畫了更有活力且更生動的蒼鷹的亞成體。




將故事情節和鳥類行為引入鳥類繪畫的創意打破了科學與藝術的界限,甚至超越了二者的界限。1902年,美國博物學家約翰·巴勒斯(John Burroughs)曾寫下這樣的評價:「(他的作品)太過於注意感情的流露,甚至有時太過誇張,表演性和戲劇性的味道太濃。」他指責奧杜邦繪畫中的戲劇效果會有失準確性,而且奧杜邦很顯然對自己講述的故事十分沾沾自喜,並且加以了潤色。







當奧杜邦創作小嘲鶇保衛鳥巢的作品時(第21頁),他選擇了一個十分誇張的捕食者——木紋響尾蛇,它的上半身離開樹枝,探到巢中。巴勒斯隨即指出了他的錯誤,木紋響尾蛇不會爬樹。但與此同時,奧杜邦一絲不苟地把小嘲鶇畫得非常準確,英勇無畏的小嘲鶇保衛自己愛巢的瞬間被完美地捕捉到了,表現了這種鳥精力充沛、活躍好動的特性。






奧杜邦的作品中經常採取的一種藝術手法是將多個事件融入一幅作品中。在他的那幅描繪黃胸大鶯的作品中(第137頁),一隻雌鳥卧於巢中,但卻有3隻雄鳥或飛或棲於它的上方,其實這個場景對於這種獨來獨往的鳥類來說似乎不太可能出現。如果我們推斷奧杜邦其實是想讓我們看到一種「延時畫面」,即實際上只有一隻雄鳥在鳥巢上方炫耀,然後為雌鳥飼餵食物的話,那麼這幅作品講述的故事就變得順理成章了。這幅作品向我們講述的是作為個體的鳥的生活細節,但從鳥類學層面上講也算得上是準確的。






在人們所知的所有奧杜邦的繪畫作品中,最令人激動的一幅表現的是一隻

赤肩鵟

兇猛地捕食一群驚慌失措、四散逃竄的山齒鶉(第76頁)。這隻

赤肩鵟

的姿態看起來雖然稍微有點兒彆扭,但這幅作品的每個細節都是各有道理的,好像赤肩鵟被記錄的瞬間,正是左腳在右腳之前,而它的右翅是在左翅之前。這是一幅時間上不連貫的作品,它反映的不是一瞬間的畫面,而是把多個時間發生的事件融入一幅作品中;這幅作品有效地記錄了動作爆發的瞬間,並且能讓人感受到同時而來的聲響。




值得注意的是,對於當代欣賞者來說,這隻

赤肩鵟

看起來彆扭的原因是我們的直覺已經被一生中所看到的照片影響了。奧杜邦和他同時代的人只能用自己的雙眼來觀察世界,像一隻鷹襲擊一群鶉類那樣轉瞬即逝的瞬間本就是模糊不清的畫面。奧杜邦只能想像細節,這些想像對於這幅作品或是其他作品都是正確的。可以推斷,他給鳥類整姿要儘可能自然,要與他多年積累下來的觀鳥經驗所留下的印象相匹配。作為一個藝術家,他也必須根據當下的流行趨勢,下意識地選擇那些優雅、生動並且最具吸引力的姿態。




但對於所有類似的圖片中要傳達的劇情與暴力,每隻鳥都被精美的手工繪畫渲染出了細節。正當鳥兒們在為最重要的生死時刻而奮鬥,畫面被定格在一瞬間。奧杜邦鼓勵我們去欣賞它們的形態和圖案之美。







奧杜邦非常在意欣賞者對他作品的評價,這使他需要投入更多的金錢繼續他的工作,喬納森·羅森(Jonathan Rosen)發現「奧杜邦總是在同一個時間干很多事情,為了他的訂購者緊趕慢趕著他的巨大項目,為自己做廣告,製作一個野性美洲的浪漫版。」他特意留起長頭髮,塗抹著熊油,讓頭髮下垂且油光滑亮。他拜訪英國皇家學會的時候還要穿著鹿皮大衣。英國人著迷於這位「美國林人」,對他在荒野的生活故事、不可思議的鳥類繪畫非常有興趣。他總是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去描繪鳥類最引人入勝和最原初的瞬間,他要反映出一個自然仍然占絕對優勢的世界,他就是要用自己的繪畫強調大自然的無窮魅力。




這就好像奧杜邦在他的作品中一直要表達的那樣:它們不是生活在英國鄉間的小鳥,而是分布於美洲那廣袤而未知的原野中的鳥類,我走進荒野,在我的畫紙上馴服它們,捕捉住它們的特點,這樣你就可以欣賞它們的美了。毫無疑問,奧杜邦的作品在英國比在美國更有市場,隨著美洲的原野今非昔比,他的作品在大眾中變得越來越流行。









奧杜邦花了12年多的時間,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創作中,他的作品成為了不朽之作。他畫鳥,寫書,監製圖版的雕刻和包裝,把作品賣給美國和歐洲的出版商,有時甚至將完成的作品直接打包寄給訂購者。在這些工作中,他的妻子、兩個兒子、很多朋友和助手給了他莫大的幫助,從寫作、編輯文本到打理生意,甚至包括在圖版上繪製植物和背景。




最終,奧杜邦共為1050多隻鳥類繪製了同比例大小的圖畫,出版了435幅圖版。除此之外,他還寫了5卷《鳥類學記述》,其中有很多他自己對鳥類習性的觀察記錄。他從佛羅里達到拉布拉多,從得克薩斯到達科他,一路旅行,並且8次橫渡大西洋。







重新審視奧杜邦的成就甚為緊迫。1839年,在《美洲鳥類》完成之後,一家波士頓的報紙對該書寫下了這樣的評論:「它完成了一次無與倫比的大膽、幾近魯莽的突破,它承載著一種毅力和不懈的熱情,而且它體現了忠誠度、行業規範和快速有效性,對美國的商界和科學界來說,它將是一座不朽的豐碑。」這本書對一個一心一意、下定決心的男人來說是一座重要的里程碑,他的傳奇故事讓繪畫這門藝術更具吸引力。





時至今日,這些繪畫作品仍有巨大的魅力,不難想像,在19世紀早期的英國,它們肯定也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並創造了在任何其他國家都不會出現的激動人心的歷史。每一幅繪畫作品都是美洲原野早期的一幅照片。當然,它們有一些誇張和過度渲染,但每幅作品都講述了一個故事,不只是鳥類的生活史,還有奧杜邦探索荒野時的興奮和好奇之情。每一點都能將我們帶回到小木屋或被蠟燭照亮的客廳,抑或是奧杜邦發現了想像和再創作鳥類故事樂趣的原野。


誰不願意用心傾聽一段美妙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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