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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嶺南帝國的南越王趙佗,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作者:胡守為

打造嶺南帝國的南越王趙佗,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真定故里及趙佗出身的推測

關於趙佗的身世,《史記》、《漢書》都只有一句話「真定人也。」真定即今河北正定,其餘一無所及。究其原因,他的出身實在是無可稱道的。

且看三國時在蜀稱帝的劉備,史籍說他少孤,母以織履為業,因居涿郡涿縣(今河北涿州),而漢朝中山靖王劉勝的兒子曾封涿郡,便自稱劉勝之後,卻不能列舉其世系而受司馬光的質疑。

又說父祖世仕州郡,所謂的「世仕州郡」,只有祖父曾舉孝廉,官范令,是個縣官。父親怎樣仕州郡,就連芝麻綠豆的官職也說不出來了。而史書對他的「顯赫」身世仍津津樂道,放佛真有其事。

趙佗連自稱的顯赫身世也沒有,其父祖無疑是無聲無息之輩,倒是近人為了彰顯南越王,說他是戰國趙武靈王的第四代孫。趙武靈王改革華俗,主張穿上衣下褲及鞋的胡服,教國人騎射,使趙國強盛一時,趙武靈王因而垂名青史。說趙佗是他的後人,不知有何根據。

如果他有此淵源,史書肯定會大書特書,就算他父祖曾任一官半職,史書敘述其出身之時,也不會遺漏。漢文帝為了籠絡趙佗,優待他在家鄉的兄弟,這些兄弟連名字也沒有留下來,可以想像趙家雖然經皇帝扶持,卻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

打造嶺南帝國的南越王趙佗,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趙佗祖先的墓在舊石邑城北一十三里,今石家莊趙陵鋪鎮,明朝梁夢龍的《趙佗先人家》描繪其形狀,說「高冢迭迭列道旁」,高高的墓冢似不是貧寒人家,那是趙佗發跡後,漢文帝為了平息他對高後的怨恨,下令把他的先人墓地保護起來給與恩惠。趙佗既稱雄一方,光宗耀祖,其先人的墓冢才成了古迹。據說趙佗先人墓原有多座,經歷代毀壞,現只存主墓一座。

真定在秦以前本是趙國的一個縣,有人懷疑趙佗的姓氏就是由此而來的。我國古代有以封地為姓,趙佗的祖先若封在趙,必顯於史冊,既非因封得姓,這就說明他原來沒有家族姓氏,便以郡城為己姓。

秦代有名無姓的,多是下等人家,例如出土秦代的器物中,往往留下工匠的名字,好比兵馬俑的製作者,經考古工作者仔細觀察,發現留下了「宮欬」、「宮丙」、「宮疆」等名字在其製品上。「宮」是其宮廷工匠的身份而非姓,又有名「咸陽危」、「咸陽野」的,因他們來自「咸陽」因而以地冠名。他們只有名而無姓,這就是當時社會下層人們的特徵,趙佗可能屬於這一類,以地名「趙」冠其名,後來演化為其姓。他名字原作「他」,他、佗的同音,便寫作「佗」或「它」。

原籍河北的趙佗,如何千里迢迢來到南越呢?他是隨同王翦帶領的軍隊進入南越無可疑問,那麼他又是怎樣投入王翦的軍隊的呢?這就難以考察了。

秦始皇十九年(前228),王翦率軍平定趙國,趙佗或者就是在此時被徵發加入王翦的軍隊。後來他又隨軍參與滅楚的戰鬥,戰事結束,王翦及其部隊留在楚地,及王翦奉命派軍征南越,趙佗便在派遣的軍中,隨軍入南越。這當然是一種可能性的猜測,為解釋文獻中空白的趙佗身世提供提供一些線索而已。

龍川縣令

趙佗入獄後被放任命為龍川令,龍川屬南海郡博羅縣的東鄉,據說有龍穿地而出,成穴流泉,因而以龍川為號。龍川雖握東江上游要衝,末置郡縣之前仍沒有處於顯要地位。

趙佗在龍川的時間,從始皇三十三年受命為縣令始,至秦二世二年(前208)代任囂為南海尉,頭尾約有六年,史書全無其事迹,縣只知道他曾修築龍川縣城,在龍川故城,後改名佗城,現存城基遺址,城圍約八百米。城內祀奉有康熙、乾隆年間重修的改建的南越王朝。

龍川縣治之西有他的故宅,唐時立祠,宋朝時改為光孝寺。後來他出了名,便留下一些傳說或附會的遺址,現擇其中流傳較廣的分述:

龍川縣西有淡溪,溪有竦石,號曰石亭。有山號曰營崗,其中有澗名營澗。據說澗之間常有銅弩牙流出。弩牙是弩上發矢的部件,這裡出現弩牙,據父老傳說是因當年趙佗的弩營駐紮在此。

若有人收弩牙,風雨即至,船舟淪沒。弩是古代殺傷力較大的兵器,弩營多是軍中精壯士兵組成,趙佗帶領的弩營或曾在此駐軍,但後人把它神化了。

石溪鄉友孤石,名越王闕,下有石鑊,可容數十斛,常有水懸注而不溢。這是一個特殊的地貌,也附會為趙佗的遺址。

據紫金縣列出的介紹,縣,有越王石,位於古竹鎮留洞村,所謂「石」實一呈褐紅色的大石山,四面陡峭,僅有一路盤繞而登山頂。山嶺有一口越王井,水質甘甜,終年不涸。四周有馬仔洞、一線天、風隆洞、越往榻等。

山左側有田螺山,右側有獅子岩。相傳趙佗曾到此山觀賞,卧於一塊石榻上,故後人稱石榻為「越王榻」,稱此石山為「越王石」。若攀至絕頂,舉目遠眺,浩渺東江若帶,百里田疇如織。越人敬慕趙佗,況且他又做過皇帝,後人便將一些依附於他名下。

據五華縣誌記載,趙佗接受漢朝南越王封號後,在他早年的發跡地華山脈系紫金山下(今五華華城鎮)修築長樂台,經考古發掘,證明此台確實存在。五華縣華城西南發現的南越王長樂台遺址,發掘出長20多米,寬1.5米左右的以角礫和河礪石塊鋪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兩座小型建築基址前。

山頂平台上是大型迴廊式建築基址,主體宮殿約佔地500多平方米,壞繞主體宮殿的迴廊呈「凹」字型。在主體宮殿附近,還發掘出數個輔助建築遺址,出土有大量的板瓦、筒瓦和瓦當、板瓦、筒瓦均飾繩紋,瓦當飾捲雲箭鏃紋。

打造嶺南帝國的南越王趙佗,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由於主體宮殿的格局與當時中原地帶的傳統建築相似,據認為它具有漢越文化融合的風格。

立國南越

秦始皇死,次年(公元前209年)陳勝、吳廣舉反秦大旗,國內紛紛揚揚,響應者甚眾。

這時候任囂在南海任職已六年,病危,他把趙佗召來,說:聞陳勝等作亂,秦為無道,天下苦之,項羽、劉邦、陳勝、無廣等於州郡各共興軍聚眾,爭奪天下,中原擾亂,將來的局面如何,尚未可知。豪傑叛秦自立,南海僻遠,恐怕盜兵侵入此地,我準備興兵斷絕入越的道路,自作守備,等待各方諸侯的變化,但病重。且番禺負山靠海,東西數千里,有不少中原人輔助,此亦一州之主,可以立國。南海郡中的長吏沒有可以商量的,故召你來告知其事。

所謂「盜兵」乃指秦末各方起事的人。任囂臨終前,在眾長吏之中,看中了趙佗,視之為親信。委以南海尉之任,並授以自備以觀天下之變,相機據地立國之方。

起初,秦立南海郡以任囂為南越尉,任囂既為一郡之尉,卻僅在郡治番禺的番山之隅建了一個小小的城郭。此城地點在今廣州市中山四路城隍廟附近。到了宋代,這個被稱為任囂城的小城改成了鹽倉,便可想像該城的規模了。

原來任囂早有獨霸一方的打算,他自居攏口,西岸修築萬人城,建攏口要塞,又稱任將軍城,是任囂屯守的地方。攏口位於英德滃江與北江交匯的地方,此地是嶺北越騎田嶺人南越往番禺的水路主要通道,番禺北部的門戶。瀧口的東岸有任將軍廟,是後人紀念他的古迹。任囂既受命南征,又為南海尉,卻在郡的北部築要塞,表明他準備在南越守土拒外之意早已萌發。

秦二世時出現「五星倍南斗」,即五星聚會,背於南斗的天象。古代人認為南越之地,位於揚州之末,有如牽牛、婺女兩星分野,今五星背於南斗,則秦失王氣,南海成偏霸之氣,任囂認為這是他圖謀割據的應驗,更促成他絕秦自立的念頭。可是命運不給予他獨霸南越的機會,於是託付趙佗繼承其志。

任囂死後,葬於番禺城北三裹。墓上舊有廟,後毀壞,清初廣州越秀山的鎮海樓左,還有一座三君祠,供奉任囂、趙佗及陸賈三位有功於南越的人。

任囂交代清楚後,即下文書,以趙佗行南海尉事。趙佗既接任南海尉,即發文到大庾嶺的關口橫浦(今廣東南雄北),騎田嶺人越的陽山關(今廣東陽山北),湟水的要衝湟溪關(今廣東英德境內連江人北江處),稱:盜兵快要來到,立即斷絕道路聚兵自守,並把秦所置的官吏殺掉,派其黨羽代替。

打造嶺南帝國的南越王趙佗,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清代著名詩人朱彝尊的《越王台懷古》,其中有說:

天教霸象開南溟,宵分東井聚五星。

龍川縣令起嶺表,被書移檄馳邊庭。

聲言三關盜兵至,一時按法誅秦吏。

萬人既築湏陽城,千裹還開雒王地。

前六句講述任囂借天象準備偏霸南越,趙佗受任南海尉後,斷絕同秦朝廷的關係。後二句則講述趙佗為了實現割據南越所做的兩件事:一是修築楨山萬人城;二是擴張領土。

朱彝尊所謂「楨陽城」是指趙佗於湏陽峽的楨山上築城,名曰「萬人城」。楨山又名正山,在今廣東英德北四十襄,楨水所出。北面進攻番禺,英德是握水路的關隘,陳朝拒不受命的廣州刺史歐陽紇和五代時偏霸南粵的南漢國,都在英德陷落之後,土崩瓦解,此處可謂番禺北面水道的咽喉。前面已說到任囂在此建要塞,趙佗又在此修萬人城,又可見其地重要。

其實趙佗除湞山外,為了加強防禦,在好幾個地方也修築「萬人城」及城塞。所謂「萬人城」可以有兩重意思,是萬人修築的城或能容納萬人的城,「萬人城」其實只是象徵性的名稱,未必住有萬人,只不過是重兵屯守之所而已。下面列舉幾處「萬人城」的狀況。

從英德至清遠,經歷三峽,即楨陽、大廟、中宿。大廟介二峽之間,趙佗築「萬人城」其處,亦是防守重地。後來漢軍將領楊仆伐南越,攻破此地,便直搗番禺亦此岸地。

增墳羅孚山.山上有「萬人城」,也是趙佗所築的城,這是番禺東面防衛的據點。

趙佗建南越國,以番禺為都城,他把任囂城加以擴展,人們稱之為趙佗城,也稱「萬人城」。

此外,又在仁化(今屬廣東)北端隘口建古秦城,也名趙佗城,以支持橫浦,此地乃大瘐嶺進入越境的重要關口。又於樂昌西南二里,上抵攏口築城,以加強湟溪關的保衛,且與任囂在樂昌所築之城分列武水兩岸,以防從今湖南宜章入越之兵沿武水下韶關。

地屬今廣西賀縣的蕪城,池隍中頗出珠玉寶器,據說趙佗曾在此築拒防之所。

合浦(今廣西浦北)是交趾人南海的重要通道,糠頭山在合浦城西北一百二十里,其得名是由於傳說人們舂穀積糟成山,山若嗚,則風飄立至。此山又名軍頭山。或因趙佗在此駐軍築城而有此稱號。

這些跡象表明,趙佗接手南海尉後,特別注意從北方入境的外敵,亦貫徹落實任囂臨終的交付,興兵絕人越的道路,自備以觀天下之變的策略,是為立國一方作積極準備。

南越三郡,自成一體,趙佗既圖獨霸南越,便開始奪取南越桂林、象郡兩郡的統治權。總的說來,趙佗在奪取桂林、象郡的過程中,並未發生較大的武力衝突,這與他將南海郡脫離秦朝的關係時的情況有所不同,當時他首先把秦派遣的官吏殺掉,而在奪取桂林、象郡的過程中,並未發生這等事。

趙佗要稱霸南越,主要是面對越族部落的背向。桂林郡和象郡居住的越族,主要西甌、雒(駱)越。西甌多居於今廣西大部以及廣東西部。西甌曾重創秦軍,顯示其陸梁的性格。正是恐怕這些部落作梗,秦朝遲遲沒有派官吏到此兩郡就任。

趙佗要奪取這二郡的統治權,必須改變他們的歸向。趙佗未對西甌族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而取得成功,很有可能依舊採用任囂懷柔西甌族的方針。但進入雒族的中心.趙佗卻遇到很大麻煩。

南越西部的部落中,以雒族最強盛。宣化(今廣西南寧)有駱越水.是駱越族聚居的地方,此外,郁平(今廣西桂平東)以至今廣東茂名一帶,也有駱越活動的地區。

《交州外域記》說,桂林、象郡未置郡縣之時,土地有駱田,其田從潮水上下,民墾食其田,因民雒民。其地方長官自上而下稱雒王、雒侯、雒將。

雒王是雒族的統治者,雒侯、雒將為其副,皆鋼印青綬,比擬王國。據說春秋時,蜀王派遣他的兒子將兵三萬,降服雒王,便在那裹自稱安陽王,其都城在宋平縣(今越南廣治北),其形狀曲折如螺,故又稱螺城。趙佗要奪取象郡,必須使安陽王歸附。安陽王不從,趙佗只好動武了。

有一則關於趙佗平定安陽王的故事,說安陽王身旁有神人名皋通,下來專為輔佐安陽王。此人能治神弩,一發殺百(一作萬)人,三發殺三百人。趙佗攻打了一段時間,不能取勝,退回武寧縣(在今越南河內附近)。後來趙佗派遣太子趙始到安陽,以示通好。

安陽王不知皋通是神人,沒有好好款待他,皋通離去,他告訴安陽王:「能保持我的弩則興。否則亡。」安陽王有女名媚珠,見趙始丰姿優美,遂與相通。趙始本來就是為了尋求破安陽之策而來的,因而誘惑媚珠求看神弩,說要觀其神妙之處。

媚珠不知是計,拿出來給他看,趙始偷偷將神弩鋸截,立即逃回報告趙佗。佗復興師進攻,軍至,安陽王又如初時那樣放弩,而弩折斷,其神妙已破,抵擋不住,於是潰敗。

安陽王憑著生文犀人海,水為之開。生文犀是一種犀角,據稱拿它入水,水常開三尺。於是趙佗便佔有其地。後有人又將故事繼續編下去,說安陽王聽說弩之毀是由媚珠戀趙佗子之過,於是斬媚珠,血流水中,蚌蛤含之,化為珠。

媚珠的丈夫仲始抱媚珠屍歸葬螺城,悲慨不勝,投井死。後人得東海明珠,以井水洗之,色愈光瑩,故井又名明珠井。

這個故事大概借用神話的色彩,講述趙佗經過一番挫折,最終還是將安陽國納入其統治之下。趙佗攻破安陽王后,派兩名使者典主後來稱為交趾、九真二郡的人。「交趾、九真二郡的人」主要是西甌、雒越人,其地便在桂林、象郡境內。

安陽王覆滅,趙佗派出使者主管此二郡,才算以桂林、象郡的名義開始了南方遠至古稱北向戶的管治,朱彝尊所謂「千里還開雒王地」是也。

安陽王的轄境與林邑接界,趙佗既滅安陽,引起了林邑王的恐懼,於是又產生另一則傳聞,說林邑王與越王有故怨,遣俠客刺得其首,懸之於樹,俄化為椰子。

林邑王要泄憤,命人將椰子剖開作為飲器,南人至今效之。越王被刺時已大醉,故椰子漿猶如酒,椰子因此又名越王頭。椰子產於交趾南部,這則傳聞或由那裡人編造的。

趙佗攻取此地之後,改桂林為郁州後又回復稱桂林,並在賀州(今廣西賀縣一帶)駐軍防守,於是秦朝所置的南海、象、桂林三郡,基本上為趙佗立國的領地。

秦未群雄並起,朝廷內大臣爭權,給趙佗帶來割據的機遇。

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躊躇滿志,進而北抗匈奴,南取南越,無疑有利於鞏固邊防,使國家的版圖完整,但此舉因徵調過甚,引起民怨,特別是下層人民的不滿,他為了確立其統治地位,又採取一系列專制措施。

朝廷大臣,也投其所好,丞相李斯上言說:「今天下已定,法令歸一,百姓就從事農工,士人則學秦的法令。請史官將非記秦國事的書皆燒毀。凡藏有《詩經》、《尚書》及其它各家之說的書皆由當地長官負責處理。有與人談論《詩經》、《尚書》的處死,以古非今的族滅。不燒書者,黥字臉上罰充勞役。但可以留下如醫藥、卜筮、種樹之類的書。」

始皇接納了他的意見,這樣,連上層人士的言論也沒有多少空間了。所謂學習秦朝法令,意思是要上層人士熟悉秦法,照章行事,不可越軌。於是春秋戰國時皇死而地分」幾個字,始皇使官員查訪刻字的人,沒有結果,竟下令將附近的居民統統殺了。面對極權統治,上下層人民人人自危,社會危機四伏,已種下了反秦的禍根。

秦始皇死,初未發喪,時扶蘇監軍在外,曾教始皇少子胡亥法令的趙高欲攬大權,夥同丞相李斯詐稱始皇詔,立胡亥為太子,又以不能闢地立功為名,賜扶蘇、蒙恬死。原有資格繼承帝位的扶蘇及握軍隊大權的蒙恬被清除後,公元前209年,胡亥登上秦皇寶座,是為秦二世。陰謀得逞的趙高繼續施展詭計,把李斯也除掉,把二世玩弄於股掌之上,秦朝之政到此,傾頹之勢已成。

就在此時,由蘄縣(今安徽宿州南)發戍漁陽(今北京)的陳勝、吳廣,因天雨,道路不通,估計不能如期到達,按法當斬,他們以為性命既不保,不如鋌而走險,率眾造反。老百姓本來不堪秦朝專製法令的壓迫,聞叛軍起,紛紛殺地方長吏響應。

稍後,劉邦起兵於沛(今江蘇沛縣),項梁起兵於吳(今浙江紹興),田儋起兵於齊(今山東淄博東北)。

秦始皇并吞六國之後,最擔心的是六國的舊勢力不盡除而復辟,果然,他剛去世,各地起兵確有六國的後人,也有借六國舊名以為號召的。陳涉自立為陳王而號「張楚」;其部屬武臣略取趙國故地後,自立為趙王;魏公子魏咎雖在陳,仍被召回立為魏王;齊國王族田儋於齊地自立為齊王;韓廣為趙略地至薊(今北京),自立為燕王;項梁為了順從民望,求得為人牧羊名為心的楚懷王孫,立為楚懷王,又將韓公子韓成立為韓王。中原又復沸沸揚揚,而其中最主要的是陳涉和項梁兩股勢力。

是時秦唯有依賴章邯的軍隊東征西討,章邯雖有敗陳涉、擊殺項梁之功,但並未扭轉局勢。項梁死後,項羽領導餘眾繼續與秦軍周旋。朝廷內趙高一手遮天,竟玩弄指鹿為馬的把戲,使群臣不敢逆其意,政令全由個人恩怨而定,連戰功顯赫的章邯,也遭猜忌。

章邯知難以自保,遂叛秦出降。這時叛軍四處出擊,局面已不可收拾。面對如此形勢,趙高懼將獲罪,索性迫使二世自殺,另立二世的侄子子嬰為秦王。此舉在於掩飾其罪行,於大事無補。

子嬰雖被立為秦王,而二世的下場猶歷歷在目,他於是合謀誅趙高。趙高雖除,但秦之淪亡已成定局,剩下來只有項羽與劉邦爭天下了。在此形勢下,誰也無心關注南越之事,於是任囂看準了機會,將「可以立國」的計謀託付趙佗,由他正式付諸實施。

趙佗雖在境內做了許多自成一國的準備,但仍未公開樹起割據的旗號,可能因新取桂林、象郡,需加安頓。經過了數年,安頓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於漢高祖四年(前203),趙佗才自立馬南越武王。

是時高祖劉邦雖擊滅項羽,初定天下,但國內仍不穩定。因平息叛亂和防禦匈奴入侵,高祖已應付不暇,為了穩定局勢,有一籠絡手段加王侯於文武大臣,遠在南邊的趙佗擅自稱王,便覺鞭長莫及,只能聽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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