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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片0.2%,這部好片再不看就沒機會了

今年年初,有位朋友對廠長說,她可能有些抑鬱了。

她今年剛滿27歲,正是大好的年紀,卻突然覺得自己一事無成。

做著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維持一份不咸不淡的關係,畢業後就這樣過了許多年,也沒覺得怎麼樣,只是突然有一天就崩潰了,前路一片渺茫,不知要拿自己怎麼辦。

身邊像她這樣的年輕人並不少見,從小被期盼著成長為人中龍鳳,在社會上打滾一圈,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泯然眾人,在大城市買不起房,也不想回老家結婚生子,茫茫人海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這種感覺,廠長很熟悉,卻不知如何安慰,所以推薦她去看一部真實電影,《大三兒》

這並不是一部講大三學生的電影,故事的主角葉雲,是內蒙古昭烏達盟一家銅廠的清潔工。

葉雲出生時患有侏儒症,身高1米1,家裡排行老三,頭很大,所以鄰居給他起了個外號,「大三兒」。

兩位哥哥都因車禍身亡,幾年前母親也已離世,只剩大三兒和八十歲的老父親相依為命。

他每天的日常是掃地、拖地,和工友們聊天說笑,領著微薄的工資,周而復始。

平時堅持買買彩票,「一下弄個大的吧,中個五百萬,一下子就脫貧致富了,啥都解決了,把我那種小人得志的卑鄙思想都滿足了。」

打了半輩子光棍,卻依然期待真愛降臨,「哪怕日子過得平淡一點,也能開開心心」。

大三兒的父親說,「你一個殘疾人,還想幹啥?」

但他還真幹了一件讓大家意想不到的事兒。

在一次閑聊中,大三兒對兩位好友,配鏡師阿皮和本片的導演佟晟嘉說,「我想去西藏」。

對於常人來說,去一趟西藏所要面對的難題,不過是攢攢錢和克服高原反應帶來的不適,但對於大三兒來說,這也許就是他所能想像的最遠的地方。

為了去西藏,大三兒找朋友借了六千塊,這是他小半年的工資。

錢還在其次,更要命的是他的身體條件。為此行大三兒專門去醫院做了體檢,可連醫生都無法保證,他的心肺功能能不能扛得住高原反應。

雖然朋友們都勸他放棄,但大三兒已經下定了決心,甚至瞞著父親寫好了遺書,特意交代了如果自己回不去,要把借朋友的錢還上。

在兩位好朋友的陪伴護送下,大三兒穿越4000多公里,經過宏偉的布達拉宮,最終抵達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營。

為了去旅遊一趟,甚至不惜賭上命,他傻嗎?

不,他和你我一樣平凡,也有著平凡人的英雄夢想。

導演佟晟嘉形容,大三兒是一個「站在命運終點」的人,老天給了他一手不太好的牌,生活一眼看得到頭,除了一夜暴富,幾乎沒有翻盤的機會。

雖然嘴上嚴厲,老父親卻對他充滿憐惜,擔心自己走了之後,大三兒不得不面對獨立生活的難題。

兩位哥哥相繼去世,也讓大三兒感到冥冥中的殘忍,「如果我的兄弟們還在,我們家的生活水準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所以當兒時好友、紀錄片導演佟晟嘉提出要給大三兒拍一部紀錄片時,他咧開嘴笑了,露出牙上黑黑的煙漬。

「我?——操,我有啥價值,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誤會和累贅」。

他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仍保有對美好生活的期待。

影片里,大三兒自述道,兩位哥哥生前都以跑運輸為生,小時候哥哥們會帶著他開車短途「一日游」,「早上去,晚上回那種」。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迷上了遠方。

他提到自己去過北京,特別喜歡那裡。和小地方不一樣,在北京那樣的大城市,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不會讓他感到自己是個殘疾人,與他人多麼不同。

看到阿皮去西藏拍攝的星空照片,大三兒心馳神往,但他也考慮到自己的經濟能力等等因素,從未表達過一起出遊的願望。

也許是趕上了拍紀錄片這個獨特的契機,三個朋友能聚在一起結伴同遊,才讓大三兒堅定了此生一定要去一次西藏的信念。

因為如果這次不去,很有可能再也下不了決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電影院里人不多,星星點點地泛著淚光,也許在大三兒的故事裡,或多或少都看到了自己。

在這片鼓吹財富與機會的土地,誰不曾有過些抱負,有過些野心,會緊張「同齡人正在超過你」,會擔憂自己的中年危機在27歲過早來臨,害怕突然有一天意識到自己什麼也沒幹成,卻不再年輕,才會決定壯著膽子放手一搏。

這樣,當我們回望走來的這一路,至少給過自己一個交代,即便無法逆天改命,也要試著對老天比一個中指。

當我們為銀幕上的大三兒落淚,是被他的韌勁打動,更是因為喚醒了埋在內心深處,那個不願服輸的自己。

當大三兒抵達西藏,藏民向他獻上代表敬意的哈達,讓他感動不已,在海拔8848米的珠峰腳下,他為自己驕傲,竟然走得比許多「比我強,或者比我強得多的人」,還要遠。

西藏之行結束之後,他仍然回到了原來的工作崗位,繼續千篇一律的掃地、拖地,但他自己知道,他已擁有了大膽追夢的回憶,沒有留下遺憾。

在廠長看來,電影《大三兒》最寶貴的地方,就是展現了一個真實的普通人的內心世界,如實呈現出其中的動人之處,讓千千萬萬個真實、普通的你我,從中獲得前進的力量。

《大佛普拉斯》里,被權貴當做棋子擋罪、命薄如紙的拾荒者肚財,家中竟布置出了一艘太空飛船,擺滿了他從夾娃娃機里夾來的上千個娃娃。

片中的一句台詞,讓廠長記憶猶新,「現在已經是太空時代了,人類早就可以做太空船去月球,但永遠無法探索別人內心的宇宙。」

而非虛構影像恰恰給了我們一次機會,一窺他人的內心,體會來自真實生活、真實人物的震撼。

在珠峰大本營,大三兒因為高反睡不著覺,導演佟晟嘉強撐著困意,用從事電視紀錄片行業多年養成的職業「套路」向大三兒發問,「大家都說是來西藏凈化心靈,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心靈被凈化?」

沒想到大三兒回答,"我感覺我的心靈挺純凈的,稍微凈化凈化就行了。"

「你憑啥覺得你心靈純凈呢?」

他回答,「我不禍害人」

據說,"不禍害人"算是一句赤峰方言,它有兩層意思,一是節約勤儉,好好生活;二是不做對不起別人、坑害別人的事。

不需要心靈凈化,不指望下世輪迴,面對現實扔出的難題,不怨天尤人,依舊積極面對,身高1米1的大三兒,在炭火的微光里顯得竟然有些偉岸。

更令人感動的是,「不禍害人」的大三兒,也收穫了真正的尊重和友誼。好友阿皮擔心他的身體,全程給他測血氧,為了讓他安心謊報數據;另一位沒有同行的好朋友朱朱,每天都要盯著地圖上他的定位,期待他平安歸來。

反映現實,歌頌夢想,不渲染苦難,也沒有哭爹喊娘帶節奏,只在日常細小中溫暖人心,為平凡的大多數帶去感動與希望,在這個推崇流量,唯票房是瞻的時代,這樣的電影,太少了。

也難怪一向心高氣傲的才子歌手朴樹在看完電影后會主動提出,無償為這部電影創作並演唱主題曲《空帆船》

歌詞中那一句「我愛這艱難又拼盡了全力的每一天」,是曾身陷抑鬱的朴樹自己的真實感受,也是大三兒生活的寫照,如此殘酷,又如此充滿力量。

然而,沒有大明星,大製作,營銷成本更是捉襟見肘,這樣一部電影在市場遇冷,似乎是一種必然。

即便影片自點映起便長期保持著豆瓣8.0的高分;即便影片已入圍第42屆蒙特利爾國際電影節紀錄片競賽單元;即便朴樹、史航等大V自來水以及各種電影大號紛紛奔走相告,呼籲大家支持《大三兒》,甚至包場讓粉絲免費觀看,這部電影的院線排片卻依舊慘淡。

《大三兒》上映首日排片不足1%,寥寥無幾的場次,不是在中午就是在深夜。上映一周有餘,票房才剛滿100萬,對於現在動輒票房10億的大片來說,幾乎可說是微不足道。

這不是第一次口碑上佳的優質電影,因「小眾」標籤而遭遇院線排片機制的「扼殺」。

馮小剛曾為《我不是潘金蓮》喊話王健林叫屈;賈樟柯在《山河故人》上映期間曾呼籲院線經理保留排片,「為大銀幕留住《山河故人》」;王小帥也曾在微博發文「哭訴」《闖入者》遭受的不公待遇,感慨「這可能是商業片最好的時代,也可能是嚴肅電影最壞的時代」。

而作為小眾中的小眾,紀錄片的大銀幕之路更是罕有成功案例。

來自《我在故宮修文物》團隊的紀錄片《喜馬拉雅天梯》,首日排片僅有0.5%;《百鳥朝鳳》製作人方礪為了提升排片,甚至不惜在直播中下跪;因慰安婦題材而震驚全國的紀錄片《二十二》,上映首日的拍片佔比也僅有1.4%。

這些耗時數年、殫精竭慮拍攝採訪、從幾百小時的素材中整理出的珍貴影像,難道真的不值得一看?難道紀錄片就只能通過小小的筆記本屏幕與觀眾產生聯結?

我覺得不然,紀錄片大師尤里斯·伊文思曾說過,「紀錄片把現在的事記錄下來,就成為將來的歷史」,如果歷史曾教給過我們任何東西,那就是我們應該給予歷史足夠的尊重。

院線經理的苦衷,我懂。

小影院只有3-4個廳,同期有30-40部電影上映,必然有一些電影要「被犧牲」;面對平均上座率遠高於小眾電影的商業大片,也很難下得去狠心。

觀眾的選擇,我也明白。

人們口中的好片,誰不想看,但無奈排片少,地方遠;況且生活已經如此艱難,進影院本來也只想放鬆放鬆,何苦為難自己。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也沒有非看不可的電影,就像這一輩子,也不是一定要去一次西藏。

但這樣的市場選擇,卻勢必會讓那些真心實意拍好電影的人心灰意冷,就像導演佟晟嘉所說,觀眾和市場是相互成就的

如果「不禍害人的」不能得到嘉獎,那還有什麼理想可言,還有誰會花費人生中寶貴的四年的時間,呈現平淡生活的希望之光?

上映第10天,《大三兒》排片已低至0.2%

有些電影,再不看,就真的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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