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安不安還是不安
張愛玲和胡蘭成的婚書上寫的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不過幾年的功夫,就勞燕分飛。
【一】
最近。好像也不是最近。
自從有了一年比一年短,一年比一年過得快的的錯覺,彷彿身邊的人們都會有多多少少的事情不開心。難過。
爭吵。分手。流淚。
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的失戀,我一個一個的體會她們快要窒息的心境。我說,我仿若能體會那種心痛。我也開始在或多或少對愛情存有些許失望。
不知道怎麼安慰,對著失戀的朋友,我竟然語塞到只能說:在家好好調整,看看大山大河。我想,只能借著山川河流的偉岸,包容過去,包容現在,也包容未來。
不知道怎麼說,對於感情,多的只是一份緘默。
【二】
納蘭性德在詞里寫「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十七八歲年紀的時候,我固執的認為,我不要什麼人生若只如初見,會讓我覺得太膚淺。我要相濡以沫,我覺得相濡以沫厚實也真實。
而現在,不過短短的幾年,我多多少少開始在為十七八歲的固執而動搖,有時候,或許人生真的需要一點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簡單。
若,若人生只如初見。
【三】
我是個極其缺乏安全感又很是敏感的人,很多時候我會在想這是不是一種病。
林徽因在回絕徐志摩的時候有這麼一句:我是如此的貪圖安逸,內心受不了半點的折磨。我驚奇的發現,好像自己也是這樣。不過我經常掉進掉進自己設下的死胡同。
我習慣性的蜷縮在一個人的世界裡,用某人的話來說,就是生活在別處。當別人都在追尋討論著現代偶像劇的時候,我還在懶洋洋的躺在民國老劇里。很多次,我在批判自己這是不是一種時代落伍,拷問自己是不是匱乏一種前進的能力,可是我真的強迫不了自己跟上時代。
我還是喜歡追尋老的東西,比如電視劇,比如愛情。
【四】
翻開那年今日,外婆剛好離開一年。
我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的自己淚眼朦朧,卻沒有太大的悲傷,很是平靜的接受了外婆的離去。
對於這段記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怕說的自己都覺得矯情,空白的空白還是空白,那就留給空白。
在往後的一年裡,我時常在內疚中,我想這便是對我的小小懲罰。
而好在,離去的人離去,在的人依舊在身旁。
【五】
張愛玲說:「你與我結婚時,婚書上寫現世安穩,你不給我安穩?」
胡蘭成答道:「世景荒蕪,已沒有安穩。」
哪裡有一個地方會像淺川一樣溫暖,那裡都是高大的樟樹,濃密的幸福會遮蓋所有的陰霾。
哪裡會有那個地方一樣收留我們的不安。
我不安不安不安。還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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