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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食抗議拒嫁陌生人,父親掰開我嘴倒進碗滾粥:他家有錢

楔子

月梧幻湖北端,峭山之中,有一無名谷。谷中有醫,醫術高明,藥方怪誕。醫者不為懸壺濟世,亦不為錢過北斗,但憑心悅。世人謂,此醫邪乎。

邪醫谷口種著一株黑蓮,上官巫溪一身黑衣紗袍站在蓄荷池邊,略略抬手間隱隱可見銀霜色的裡衣袖口。一旁的玉奴暗自嘀咕:「初雪已落,這黑蓮為何還未開花?」

上官巫溪提了提衣裙微微俯身去看,裙擺上的銀霜暗紋在半透的黑色輕紗上灼灼其華,她說話慢條斯理,「黑蓮嗜血渴毒,需再培一碗毒血方可趕在隆冬前開花。」

1

靖水以西,西疆的國土之內有兩個姓至尊至貴。一個是西疆的國姓——百里,而另一個就是當今杜魏杜丞相一族的姓氏——杜。前者靠的是生來尊貴,後者憑藉權過天子。

杜綰這個人,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靜若處子沒人知道,動若脫兔倒是人盡皆知。

杜綰曾經為了去見喜歡的人,不顧儀態地離家出走翻牆上樹,總之丟人的事當真是一樁也沒少干。只是到頭來,那人不知道這些事不要緊,卻是連她杜綰這個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直到杜綰從父親口中得知,她及笄之後是要進宮為後的,為此她絕食了好幾日。最後盛怒下的杜魏捏開她的下顎,將一碗尚有些灼熱的湯水直接倒進她的口中時,她才後知後覺,父親在乎的從來只是他的權勢和野心罷了。

什麼骨肉血脈於他而言,都只不過是替他爭權的棋子罷了,若不能為己所用,棄了也無妨。

從那以後,杜綰才真正消停,不再嚷嚷也不再抗拒進宮。

紹帝登基三年,帝後一直未立。

近來立後的奏本越來越多,百里紹煩躁地將手中的奏本隨手一扔,轉頭問蘇木將軍,「杜魏的女兒如今多大了?」

蘇木彎腰將奏本撿起,「杜丞相嫡長女杜綰,除歲立冬時,將將及笄。」

「朕還在奇怪為何開春之後,立後的奏本一折接連一折地呈了上來。」百里紹冷冷一笑,臉上嘲諷之色浮然,「帝後不二之選非杜氏嫡長女莫屬的奏本,很快就會堆滿金鑾殿了吧?」

蘇木略一沉思,作揖上稟:「臣聽聞,杜家小姐為了免於進宮曾以絕食為挾,後被其父強灌吃食才得以消停。臣愚見,或許……這杜小姐倒能為聖上所用。」

百里紹眼中訝異之色一閃即逝,杜魏那老賊的女兒倒是個有性子的女子。

選秀事宜最終定在了初秋的時候,一切按部就班。最後能踏進金鑾殿覲見的二十來個秀女中,不出預料的有杜綰的名冊,其餘的秀女除了出身於與杜家勾結在一派的官家之外,便都是一些無權無勢到連父親的官名都叫不上來的官家小姐。

那是百里紹第一次在金鑾殿上見到杜綰,他還不知道那女子就是他做夢也恨不得誅九族的杜家女。她拘著禮依著年紀站在最邊上,臉上粉黛薄施穿著一身尋常的襦裙,細看之下不但不覺得不得體,反而比起其他燕瘦環肥的秀女們,更多出了幾分端莊。

百里紹有那麼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母儀天下大概便是如此了罷?

御座下的內官高唱:「杜魏丞相之女,杜綰上前見駕!」

杜綰上前一步微微行禮,舉止言談間從容謙和,與她父親大相徑庭。可惜終歸是姓杜!百里紹收拾起方才臉上一絲絲溫意,再看過去時只冷眼相待,底下的杜綰還拘著禮,他一時也不急於免了她的禮任由她還半曲跪著身子,臉上不見絲毫逞強不滿倒也算穩當。

百里紹看了半晌漠然置之,只在臨走前吩咐了一句:「便是她了,其餘的秀女都送到儲秀宮讓各位王爺挑選罷。」

杜綰跪下,「謝主隆恩。」

雖然眾所周知,杜綰早已是內定的帝後。但這樣勞師動眾挑選出來的秀女,本以為到底會是一妃半嬪的,卻不想被紹帝盡數趕出了後宮。

紹帝的大婚十分的倉促敷衍,終歸也沒有人在乎隆重與否。夜色漸深,未央宮燭火通明,沉溺著一片死寂。杜綰端坐在喜床上,頂著頭上沉甸甸的鳳冠一聲不吭,從日落時分一直坐到月上柳梢。

百里紹看著一動不動的杜綰,終於開了口:「你卻不像是能僵坐如此之久還一聲不吭的人。」

杜綰隔著大紅色的薄紗蓋頭看向百里紹,輕聲笑了笑,「臣妾原也不是這般的人,只是聽聞嫁作人婦就該投其所好地侍奉夫君。」

百里紹不接話,靜默了良久,又問:「你不願意進宮,為了誰?」

蓋頭下的杜綰神色黯了黯,沒有說話。

「為了喜歡的人?」百里紹難得熱絡地與她多聊了幾句,「你實話說了,朕不怪罪你。」

「誠然是因此,只是說來有些話長。」杜綰起身,像是有些僵持不下,索性直接說,「洞房花燭夜,聖上……我們干正事吧!」

百里紹手中握著的瓷杯一顫,險些摔落在地。末了,終於露出一臉的冷漠,嘲諷道:「你以為,朕今晚會宿在未央宮不成?」

僵直著身子的杜綰眼睜睜看著百里紹瀟洒離去,留下她在燈火通明的未央宮中孤身隻影。日後的許多個夜裡,獨自在未央宮中披著燭光醒來的杜綰才想明白,他成心要給杜家難堪又哪裡會在乎她的顏面。

2

杜家長女面聖之時被紹帝冷待,大婚之夜也未曾同寢。

這些事一樁樁傳出後宮時,朝野上下未有人敢妄論隻言片語,但私底下早已在群臣之中掀起了波瀾。

杜綰進宮月余,從不踏出未央宮半步。逐柳是陪嫁丫頭,從小就跟在杜綰身邊伺候,她最是清楚主子那不安分的性子,倏然見她如此心中甚是不安。

杜綰捧著書半躺在廊下看著,不時淺抿一口清茶。余光中瞧見一旁伺候的逐柳欲言又止的模樣,杜綰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轉過頭問逐柳:「是何事讓你這樣為難了半天?」

逐柳躊躇了半晌,終於低了頭說道:「東梨宮的果子已經開始成熟了,娘娘您可要親自去採摘些?家中表小姐去年生下的小公子也快要擺周歲宴了,您可要提前向聖上請旨?還有……」

杜綰聞言眼中神采飛揚,扔了手中的書卷正想跳起來,腦海中卻突然閃過百里紹那張冰冷肅然的臉。良久之後,杜綰嘴角的弧度漸漸回落,她擺了擺手作罷,「不了,這些事情日後不要再提起了,聖上喜歡循規蹈矩的人。」

在他眼裡容不下任何人的不敬重,尤其是姓「杜」的人更容不得有半分的懈怠。若非如此,大婚那晚她也不至於說了一句逾矩的話,就被他冷待了,想來西疆開朝以來大婚之夜,就能將帝王氣走的帝後,她杜綰是開國以來唯一一位了。

未過幾日,杜綰正到處尋不見逐柳。百里紹身邊的內官親自過來請杜綰,說是有個宮人犯了宮規,請帝後過去處置。

杜綰踏進百里紹的承宣宮,卻見逐柳跪在殿前,身上宮服血跡斑斑。杜綰緊走幾步正要伸手將逐柳扶起,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未央宮中的宮人不懂規矩,難不成帝後這兒也是不懂規矩?」

杜綰抬眼望去,百里紹肅然危坐在上方,看向她的眼中冰冷無情。

記憶里的百里紹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昔時初見是三年前,百里紹還是西疆皇太子。

上元節的夜晚,霽城分外熱鬧,此時出遊的人都聚在了霽河的上游放河燈。杜綰偷偷翻牆溜出了丞相府。城西的姻緣廟裡有一棵年久的姻緣樹,聽聞在此處求過姻緣的善男信女後來都過得甚是如意。

杜綰倒是見過不少來此處求姻緣的人,只是眼前這位公子所求之事,倒是讓杜綰忍俊不禁。只聽見公子的聲音有些低沉,「唯願社稷安泰,百姓歌舞。」

杜綰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姻緣樹下求姻緣,公子求的卻是風調雨順該歸龍王爺管的吧?」

公子回過頭來,杜綰愕然——太子殿下。

杜綰是高官之女,一些重大的慶典都能領詔進宮同慶,從前在席間遠遠見過百里紹幾面。

杜綰還來不及說些今夜真是巧合之類的寒暄話,茂盛的姻緣樹上忽然竄出十幾名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亮出長劍,招招奪命地朝百里紹身上砍去。百里紹神情凌然,縱身一躍退出包圍圈。一旁的杜綰嚇得不輕,胡亂間抓住百里紹的袖子。

狀況危急,百里紹只得將杜綰帶入懷中,腳下施展輕功,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黑衣人甩掉。兩人躲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杜綰忽覺手上有一股黏膩的溫熱,湊在眼前一看竟發現是血!

「血!血!」杜綰抓住百里紹的衣袖尖叫。

百里紹胡亂地捂住她的嘴,「莫出聲。」

杜綰瞪著眼,鼻腔中滿是血腥氣,百里紹的指尖滿是殷紅色的血。杜綰扒拉開百里紹捂著自己的手,牙齒打著顫地說:「我……我……怕血。」

後話里,杜綰強忍著不適替百里紹處理腰上的傷,再後來那人的不告而別,這些杜綰如今想起來都已十分的模糊了。只是依稀還記得,後來先帝病重,百里紹繼位。她卻無意中竊聽到父親欲利用自己操控後宮,她才百般抵觸進宮。

這些輕輕淺淺的過去,於百里紹而言或許只是過眼雲煙,但杜綰卻牢牢地放在了心上。那日金鑾殿上,他沒認出她,也只有她體會得到的苦楚。她既望著他還記得,也怕他想起。

杜綰猶自沉思,百里紹的聲音卻緩緩傳來甚是冷漠隨意,如此草菅人命,「拖下去,斬了。」

杜綰回過神來,慌亂間轉身去抓逐柳的手,但候在殿門外的侍衛早已將人提了起來。逐柳害怕得顫聲慟哭,拚命地掙扎竟掙脫了侍衛的鉗制,向杜綰撲了過來。

她想阻止卻眼睜睜地看著後邊的將領手起刀落,眼前一片殷紅,鼻腔中充斥著血腥味,似乎有什麼東西滾落在腳邊,低頭一看——逐柳的眼珠翻了白卻沒有閉上。

「啊!」杜綰退了兩步,嚇得尖叫出聲,癱倒在地。

耳邊的聲音雜亂不堪,感覺還能聽見逐柳的哭聲,一道低沉的聲音吼了一句:「蘇木!朕什麼時候准你在她面前殺人了!她怕血你知不知道?!」而後,落入一個厚實的胸膛,像許多年前那樣,耳邊疾風呼嘯,後背是他給的溫暖。

你不願意進宮,為了誰?

為了喜歡的人?

3

腳上的鞋襪漸漸有了濡濕感,低頭一看卻是殷紅似血的潮水,不知從何處而來越來越多,漸漸沒過了小腿。身上穿著的淺色襦裙染上了鮮艷的血,濃重的腥味襲來,遠處一股浪潮猛地扑打過來,盡數潑了滿臉,睜眼一看竟漫無邊際的猩紅……

杜綰一聲尖叫,猛地從床上坐起。

未央宮中只剩外間點了零星幾盞夜明宮盞,燈火闌珊照進寢殿的內室,看不清身側人的臉龐。床榻的另一側躺著的那一位,被杜綰的尖叫聲驚醒,摸索著起了身,還來不及披上外袍便急著將床榻旁的燭火點燃。

寢殿里瞬間有了光亮,百里紹回過身來將瑟瑟發抖的杜綰攬入懷中,寬慰了句:「莫怕。」

杜綰忍了忍,沒忍住,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百里紹慌了神,只得越發地用力抱緊杜綰,「怨不得朕薄待你,誰讓你千方百計地拒絕進宮的。」

杜綰愣了愣,忽然破涕為笑。

帝後身邊很快就有了新的貼身宮人,杜綰從不敢想起有關於逐柳的一點一滴,更不敢提起逐柳這個名字。只要提起這個伺候了自己這麼久的侍女,當日那個血腥的場景就會不斷地出現在夢中。

百里紹當然不會告訴杜綰,除掉這個不起眼的陪嫁宮女,其實是剷除了杜家安排在後宮的一大眼線。

百里紹登基三年以來,只有杜綰一個帝後,連個嬪妾都沒有。是以,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宿在了杜綰的未央宮中。但是,長久以來未央宮卻沒有什麼好消息傳出來,頭一個著急的就是杜魏。

百里紹去上朝後不久,如意便將湯藥端了進來。如意是百里紹親自給杜綰挑選的宮人,每日盡心儘力地照顧她,尤其不馬虎每日一碗湯藥。初始時,杜綰還會隨口問一句是什麼湯藥。

而如意始終波瀾不驚地回一句:「娘娘,這是聖上吩咐太醫開的助眠的方子。」

久而久之,杜綰也有些厭了,便不再過問如意端進來的是什麼,只胡亂地喝了下去,唇齒間藥物殘留的苦味始終掩蓋不了心底的苦澀。

杜夫人是在第二年初春的時候進宮探望杜綰的,見娘親瞧著一旁伺候的如意欲言又止的神情,杜綰吩咐如意去取些前些時候儲存起來的甘露水煮來泡茶。

殿中只剩下杜綰母女兩人時,杜夫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父親就要等不及了,你若是再懷不上皇子,你父親就要拿他下手了。」

杜綰將娘親送出宮前,杜夫人又叮囑了一句:「你父親的性子,你最是明白的。」杜家早已位高權重,杜綰最是清楚父親心裡絕不甘心僅僅位極人臣。

西疆祖制,春祀日帝後同寢。

日暮時分,杜綰將如意叫到跟前,「城西的姻緣廟往南的朱雀巷尾,有一家糕點鋪在賣的香春酥極合本宮的胃口,旁的人去不及你仔細本宮不放心,你親自跑一趟罷。」

如意看了看天色,此時出宮只怕回來趕不上宵禁,但見帝後並不像是一時興起的模樣,只得動身出宮。

當晚,百里紹過來未央宮時未見如意在杜綰身邊伺候,像是隨意地問了句:「不見如意伺候你?」

杜綰替百里紹寬衣,只輕聲說:「臣妾瞧著她心細,事情交代她心裡也踏實,便讓她出宮替臣妾買些東西。今日是逐柳的生辰,從前在府上我都會親自去朱雀巷買一包她最愛吃的香春酥,如今……」

百里紹淡淡應了聲不再過問,他心裡明白他們之間最提不得的就是逐柳這個名字。那宮人是她的陪嫁丫頭,死後從未聽她提起,想來於她而言確實不同。

如意當晚果然沒趕回來,直到豎日清早宮門一開她才急匆匆地趕回未央宮。杜綰將喝得一滴不剩的湯藥碗擱回桌上,如意氣喘吁吁地從外間進來,「娘娘,奴婢尋了許久,愣是沒找著您說的香春酥。」

杜綰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早有預料,只淡淡地說了句:「如此便罷了,想來時隔經年,早已變了模樣。有時人都會變得令人認不出來,何況是一間小鋪子。」

如意無言,默默收拾了葯碗退出外間。

不久之後,未央宮便傳出了帝後有喜的消息。

那日太醫把完脈,向百里紹道喜時,杜綰分明看見他的臉上除了訝異之外只余慍怒。那是他自己的孩子,他是不歡喜孩子還是不歡喜她生的孩子呢?大抵是後者罷。

若說此事有些令人意外,那麼紹帝忽然間冊封蘇將軍之妹為帝妃的事,就更加令人措手不及了。而蘇帝妃亦在入主千禧宮一個月後有了身孕,腹中胎兒比帝後的僅僅小了兩個月,帝長子到底降生在未央宮還是千禧宮,不得而知。

4

蘇帝妃踏進未央宮時,已有七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反而比快臨盆的杜綰還要大,氣色卻是極差。

杜綰見是她,臉上神色厭厭,卻在她挺著肚子要行禮時,還是忍不住免了她的禮。蘇帝妃俯眼看向杜綰的眼神里滿是憐憫,杜綰半躺在卧榻上,抬眼看見她的神色忍不住輕笑,「本宮何須你的憐憫?」

蘇帝妃尷尬地賠笑,杜綰淡了臉色愛理不理的模樣。不過初冬時分,未央宮裡還未生上暖爐。杜綰余光中看見蘇帝妃悄悄地搓了搓手,她便佯裝隨意地將如意喚來吩咐將暖爐生上火。

炭火還未熱絡起來之際,蘇帝妃忽而覺得腹中絞痛萬分,一旁的杜綰嚇得不輕,慌忙譴了如意去請太醫,卻被蘇帝妃阻止。她額上大汗淋漓,忍著痛生硬地擠出一句話:「不可……不可以請太醫,去告訴聖上。」

杜綰示意如意照蘇帝妃的話去做,然後不顧自己已是足月的身孕,攙了蘇帝妃慢慢地挪進寢殿。杜綰瞧著她的臉色極差,七個月的身子大得過分,裙擺下全是濡濕。杜綰顫著聲音問她:「七個月的身孕為何會像足月一般?」

蘇帝妃抓住杜綰的手腕,捏得她生疼,只見她毫無血色的雙唇一張一合,十分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催生。」

杜綰一怔,適時百里紹從殿外飛奔而來,拉過杜綰猛地一看,倏然明白過來出事的並不是她,似是忽然間鬆了一口氣一般放了手,抱了蘇帝妃揚長而去。

接生的老宮人、打下手的小婢子和如意都尾隨而來,見百里紹將人抱了去,便也匆忙跟上。如意留下來安頓杜綰,卻被杜綰抓住了手,「他竟如此懼怕帝長子生在我杜氏嗎?他哪裡知道,我何曾不是因了他!」

「娘娘胡說些什麼呢?您受驚了,去歇會兒吧!」

杜綰躺在床榻上身子多有不便,輾轉難眠。寢殿中宮燈通明,如意心細伺候了杜綰那麼久便曉得她的一些脾性,知道在她睡得淺的夜裡掌上宮燈,待她驚醒時不至於睜開眼卻只看見一片空無的漆黑。

腳邊被什麼東西滾過來撞了一下,杜綰低頭一看,一顆頭停在她腳邊,脖頸上的血已經乾涸發黑。那雙空洞的眼睛似笑非笑,張開嘴便要朝杜綰咬過來!(原題:《驚眠》,作者:籬下有鹿。來自【公號:jieyoushuda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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