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工匠!那些把愛好當職業的科學家究竟有多酷
知乎上有一個永遠也討論不完的問題:一個人要怎樣過自己的一生,才不算是虛度?
答案之中,我最欣賞來自諾獎獲得者史蒂文·溫伯格(Steven Weinberg)的一句話:
當你會游泳而不致溺水時你的目標應該是波濤洶湧的水域。
人在具有一定能力以後,向未知的、混亂的地方進一步前行,為世界鋪一道嶄新的地平線,才不枉年少時在桌角刻下的壯語豪言。
這種更進一步的理想,曾被我們稱為「工匠精神」。
在加入西門子14個年頭、成為首席核心技術專家以後,唐文仍然喜歡將自己謙卑地稱為一個「工匠」。
當大多數人疑惑自己的一生要怎樣度過時,唐文始終還是那個10歲那年被遼闊星空、太空旅行、機器人、人工智慧這些神奇的詞語深深打動的少年。
本文由LinkedIn原創,作者貓哥,海龜雙碩士,AI行業從業者,知名不知名寫手,不知名知名視頻up主。個人公眾號「廢都即食」(id: FeiduJishi)。
When I grow up
I want to be a scientist
1974年,唐文出生在貴州一個普通的三線企業職工家庭,父親從高爐工人到高級工程師的成長曆程,對唐文的求知與專註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在唐文的童年,每當還是高爐工人的父親回到家,脫下工作服往地上一立,被汗水反覆浸透的帆布防輻射服不會立刻倒下,而是原地立住,如同一具盔甲。
父親並不會立刻休息,而是在「盔甲」旁捧起專業書,自學到深夜。
十年磨一劍。
堅持自學,讓唐文父親從三線城市的高爐工人、車間技術員一路升級到國家級高級工程師。
他所撰寫的耐火材料培訓教材,直到幾十年後的現在,仍在國內的專業技校作為教材。
是父親讓唐文意識到,當一個「工匠」遇到心中深愛的職業時,將自己的生命注入其中是何其自然和喜悅的事。
然而唐父不是一個典型的「理工男」。
幼年的唐文便在父親的支持下建立了自己的藏書庫,開始是小人書,後來便是小說的天下。
在那個平靜得有些乏味的年代,儒勒·凡爾納、阿西莫夫、阿瑟·克拉克等科幻大師構成了唐文童年、少年最波瀾壯闊的夢景。
當其他人「長大以後當科學家」都只是作文課上的便利素材時,唐文的眼光早已經超越了考試成績。
刻苦學習早已不是一種責任,而是要達到理想必經的手段。
90年代,唐文先後拿到了本科川大、研究生天大,再拿到博士北大的offer。
所謂「學神」的傳說,不過是理想征途上自然的結果。
從北大教師到外企碼農
是自斷其臂,也是浴火重生
2000年,唐文進入北大。
帶唐文的教授乃是國之重器:倍受周恩來總理重視、先後獲國家和軍隊科技進步一、二、三等獎的南相浩。
就好比金庸小說里主角的共性:每一個大俠背後,都定有一個伯樂,張無忌有張三丰,郭靖有洪七公,令狐沖有風清揚。
父親是唐文性格的塑造者,南相浩教授是唐文的「伯樂」,是帶他成為「大俠」的引路人。
找工作就像戀愛,很多人窮盡一生也找不到自己真心所求;能找到「真愛」,是屬於少數人的莫大的幸運。
在北大的幾年,唐文完成了一個人事業規劃中最重要也最難得的一環:確定自己最喜歡的專業領域,網路信息安全。
畢業那年,正逢SARS肆虐,各公司都推遲或取消了面試, 原本想進企業實現實業科學家夢想的唐文,只得留在北大做了一枚「青椒」(青年教師)。
教書的一年多時間,唐文開設了一個個人網站,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定時po上去。
他沒想到,這一無心之舉後來讓西門子毫不費力便發現了他這塊正待雕琢的璞玉。
那是2004年,西門子為在華開設研究院在網上廣納賢士。這在當時是第一個由國際企業在中國專門設立的信息安全研究部門。
簡短面試後,唐文便決定離開條件優厚的體制內,去做一個白手起家的「碼農」。
他承認,離開北大如同離家出走,自斷其臂般痛苦。
但在唐文內心深處,像父親一樣到企業去應用科研、改變世界,才是給他片刻不息的力量的來源。
哪有什麼突然的風口
前瞻性永遠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做自己真愛的事,一直是唐文做選擇時遵循的第一原則。
當時,除了西門子,中關村一直有好幾個大廠依然在等待著他。
沒有選擇他們的理由很簡單:「他們當時沒做信息安全,只有西門子有,我就想做我喜歡的事情。」
然而,就好像所有關於真愛的故事都荊棘叢生,唐文的信息安全之路也異常坎坷。
圖為唐文博士
2005年起,唐文把工業信息安全作為研究方向,成為中國工業信息安全研究的第一人。
只是,今天小孩子都知道的互聯網+的病毒風險,諸如黑客入侵 、病毒破壞、非法盜用用戶信息等,被當時的工業領域置若罔聞。
起步時,唐文親自帶領團隊進行行業調研,推銷安全方案。可當時國內網路安全意識嚴重滯後,到頭來,竟沒有一家企業接受他的想法。
唐文的沮喪如鯁在喉。
更糟糕的是,由於信息安全研究深奧繁瑣,他在公司一連多年都沒有任何產出。
研究院內部漸漸出現一些質疑,懷疑這個方向上的研究投入是否真的有意義。
所幸公司Manager是唐文在科研上的知音:「你去做,再做個幾年也沒問題」。
正所謂,前瞻性永遠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2011年後,信息安全問題逐漸成為國內熱點。這一年,唐文出任西門子安全部首席架構師。
他所撰寫的工業信息安全方案,至今是業界的入門必修手冊。
蟄伏多年,唐文終於聲名大噪。
但他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還是那個九點來到辦公室,回郵件、做開發、讀論文,晚上陪兒子看看書,再寫代碼到12點半才睡的技術宅。
「一直這樣,都沒覺得十幾年過去了。」他笑道。
儘管名氣越來越大,他還是沒有覺得自己「火」了:
說現在「火」的東西,都是很盲目的。
像人工智慧深度學習,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是低潮,只有加拿大那一批人堅持去研究。
等了二十多年一直到今天,計算機算力達到該有的規模,它才突然就成為了風口。
科技帶來的每一個「熱點」,都是預判加苦熬的結晶,而不是隨時炸出的天花泡沫。
圖為唐文博士
唐文手裡是一套布羅代爾的《15至18世紀的物質文明、經濟與資本主義》,年鑒學派認為,物質文明的進步如同海面下的洋流推動著人類生活的改變。
正是這種歷史觀引導著唐文在自己的研究工作中,沉下心來,十年磨一劍去做那些至關重要的方向,而非一味追逐風口。
因為只有那些長時段、恆久的趨勢才能真正地去影響人類的生活
。對於唐文來說,美好的風景都藏在他的小而透凈的實驗室里,藏在他日復一日、一以貫之的理想里。
人這一生,如果有幸找到自己「真愛」的事,就不要吝嗇自己的持之以恆。
寫在最後
在西門子,唐文零產出的狀態足足7年,軍功章的一半屬於他自己,另一半來自公司無條件的支持。
唐博士至今都會感懷。
到西門子面試的第一天,面試官先用了20分鐘讓他了解西門子,不僅僅是個「做手機的」,而是活躍在中國的信息與通訊、自動化與控制、電力、交通、醫療、照明以及家用電器等各個行業中。
應用場景全面、重視研發的西門子,為數字人才提供穩定、長久的發展空間。
與其在壓力中等待未來,不如加入創造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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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西門子中國研究院信息安全部的首席核心專家,全球安全分析學研究方向的領軍人物,
唐文和他所在的團隊是國內信息安全的首發隊伍。
他們所研究的Styx系統能夠有效檢測防禦漏洞,可以對30種不同的工控協議進行系統的安全測試,並已被集成到西門子產品部門的系統測試流程。
你所知道的西門子,是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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