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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兵晚上值班,居然遇到這樣的好事……

第1章 鄉親們我回來啦

"白石堡,郭家崖,橫水溝的……還有沒有?上車就走,最後兩個座!"

一輛通村客運的中巴車在緩慢移動。

車門處四十好幾的中年婦女看似臃腫肥胖,卻又能以靈巧的姿勢懸掛在車門處,對著縣汽車站門前的乘客叫喊吆喝。

陳飛剛從縣汽車站出來,正好看到了這滑稽的一幕,嘴角掀起一絲弧度,卻又怎麼都笑不起來,情緒略顯低沉。

直到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那大姐喊得正是自家所在的村落。

"郭家崖都通車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陳飛又苦澀一笑:"也是,都離開六年了。"

陳飛小跑著沖了過去,大姐低頭一看來人:"去白石堡?"

"到郭家崖村。"聽到這話,大姐這才側身讓陳飛進去,忙不急得還補充一句:"郭家崖五塊五,你這背囊太大,多給兩塊,這就發車了。"

陳飛臉色平靜,『昂』了一句算是默認,就坐在了最後一排僅剩的兩個座位上,將行軍包放在身旁。

賣票收錢,車子發動,向著縣城外駛去。

白石堡是國家級貧困鄉鎮,只不過是在十年前,才標立出來的。

因為在百多年前,那裡盛產石英礦,開山採石,好不繁榮熱鬧,一片片山頭都是雪花白,白石堡因此而得名。

只不過在後來,石英礦資源匱乏,再也采不出東西來,依託礦業生存的白石堡,幾乎在一夜間失了往日里繁榮的顏色,變得蕭條貧苦。

一片片白礦山再不是人們眼中能發財致富的寶貝疙瘩,白晃晃的一片坑窪石頭山,實在單調的緊。

郭家崖在白石堡的北部,穿山而入,白茫茫的白石山就被青山所替代,那是一片原始森林,未經開發。

曾有人懷疑,白石堡外面的礦山只是郭家崖山巒主脈的分支,那裡一定還有高品質的石英礦、乃至水晶,但早在幾十年前就有專家給出了否定結果。

陳飛家就在郭家崖,青山綠水的景緻,和那白石堡的荒蕪,是仙境與荒漠的對比。

"娃兒是當兵退伍回來的?"

身旁,一個中年老漢忍不住好奇和陳飛搭話。

這一車人都是白石堡的人,全鄉貧困,兵娃子對他們而言可是稀罕的很,當兵轉業是鐵飯碗,再不濟……

退伍費也是按兵齡來算得,三年兵退伍可是有十萬塊,若是五年兵,二十萬到手。

不過當兵轉業是得三級士官才有的待遇,老漢只看陳飛的模樣,就知道這是拿退伍費的兵娃子;不過,就算沒有鐵飯碗,一筆十萬多的退伍費也是羨煞旁人的存在。

在白石堡討個水靈媳婦,不也才三萬嗎?

然而,老漢有興趣聊,陳飛是一點興趣沒有,臉都沒轉一下,就點頭:"嗯。"

對此,老漢沒點眼力見,繼續絮叨:"那可真是苦盡甘來啊,部隊發了不少錢吧?唉……呸呸呸,看我這臭嘴,叔沒別的意思,就是純粹好奇。"

這老漢哪裡知道,一說到錢,可是戳到陳飛的軟肋了。

當兵退伍的確有錢,而且按照他所在的特殊部隊來說,不單單給錢,後半生待遇都包圓了。

但問題就在於……

陳飛不是正常退伍,他是因為犯了『我軍優待俘虜』的罪過,殺俘後被懲處出伍的。

退伍費?

別想了!要不是自己身份特殊,軍事法庭走一遭都少不了。

這些事兒,陳飛已經不願去想,側頭擺出一張臭臉,凝視著那老漢:"老子沒錢!"

那老漢被陳飛的怒視嚇了一跳,半秒後回過神,也不願意了起來,小聲嘀咕著:"嘿,這混崽子,聊兩句還怎麼滴了?搞得老漢欠你幾十塊錢似得。"

老漢也只敢嘀咕兩句了,陳飛的一雙眸子,早把他嚇得心肝發顫,他一把老骨頭的年紀,真不敢招惹這些年輕娃兒,更何況身邊這位還是從部隊里出來的。

烈日當空,車外的空氣似乎都被太陽炙烤的恍惚了。

車內沒有空調,陳飛又是坐的窗邊,被陽光直打在身上,悶熱難耐。

車子度過白石堡停了半晌,就照直駛入遠方的連綿青山。

窗外的景緻陡然一變,翠綠延綿,使人心中一片安寧,就連刮進車裡的風,也帶上了些清涼。

車內人都被這美景所陶醉,也只有陳飛,低著頭,擺弄著黑白屏諾基亞上的貪吃蛇。

嗡嗡兩聲震動……

"瑪德!又死了!"

這一句話亢罵,嚇得身邊的老漢渾身一顫,側頭瞥了一眼陳飛,這就打算離開是非之地,去了前面的空座。

入山後,道路越發顛簸,陳飛的心情也越來越煩亂,有歸鄉的情怯,也有對前事的恍惚。

直至十幾分鐘後,一陣喧天的鑼鼓聲致使陳飛抬頭矚目。

那正是郭家崖村的村口。

村中老少隊列整齊,穿紅戴花,鼓聲敲得震天響,鑼鑔充滿喜意。

"來了來了!過來了!"

隊伍前方,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嗓子喊了起來,手指得正是陳飛所在的通村客運。

這一刻,那咚咚鏘鏘的聲音越發齊整,震懾人心。

車內人皆是一片茫然,猶如陳飛一般呆凝,搞不清狀況。

可陳飛陡然迴轉心神。

"等等……"

"他們,他們不會是來迎接我的吧?"

"鄉親們是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的?"

心中驚喜,歸鄉情怯被一絲絲溫情所掩蓋。

陳飛陡然大樂:"哈,部隊的領導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嘛,退伍費都不給我發齊,也知道心裡邊理虧,這是提前通知了鄉親們,特別來迎接我返鄉,給我送溫暖的吧?!"

想到這裡,陳飛陡然撈起沉重的行軍包,向著車門就沖了過去——

"開門開門,我們村的鄉親們來迎接我了,趕緊開門。"

司機被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茫然間給陳飛開了門,卻又忘了車還沒停:"喂,別著急,停了車才下。"

可誰知,這話還未落下,他就見那退伍的兵娃子,已然跳下了車。

車速未減,可這兵娃子的身形竟然斜都沒斜,助跑兩步就站穩了步子。

通村客運在郭家崖村口根本沒停,唯一一個到郭家崖的兵娃子直接下車了,他們直接繼續駛向郭家崖後的橫水溝村。

車子掃起一道塵埃,噴的陳飛灰頭土臉,可到了這會兒,他全然沒有心思顧及那麼多,飛奔似得沖向那迎接自己的隊伍。

"鄉親們,鄉親們,我回來啦。"

"謝謝鄉親們,給我送溫暖,謝謝,謝謝大家。"

招手,奔跑,吶喊……

陳飛來到近前,那鑼鼓聲隨即靜止下來,陳飛雙眼蔓延一陣水汽,可他心裡清楚,這大喜的日子,咱老爺們……是絕對不能哭的。

"鄉……"他正要繼續發表自己的感言,可嘴開沒長開,方才領頭的青年就連忙沖著陳飛揮手——

"走開走開……你誰啊,別在這兒擋道,發瘋一邊去。"

啊咧?!

陳飛直接凝固在了當場,轉眸一看眼下的場面,無數雙向自己望來的眸子,竟然都帶著鄙夷和詫異,彷彿在說……

這哪來的傻大個?有病吧!

"等等……"

"你們不是,不是來迎接我的?"

這話堪一出口,迎接鼓舞隊的人群中就忽然竄出一個中年老漢來。

這老漢二話沒說,抬手就揪住了陳飛的耳朵,罵罵咧咧道:"你個混崽子,誰來迎接你啊?趕快跟我上一邊去,領導的車子都進不來了。"

老漢正是陳飛的老爹,這一耳朵的功夫,直接將他提溜到了一邊,等陳飛站定了身形,才發現身後停了一溜的黑色小轎車。

有鄉鎮常見的桑塔納、帕薩特,竟然還有好幾輛昂貴的賓士。

"這……這是……"陳飛到了現在,還未回過神來。

一旁,陳老爹破口大罵:"丟人現眼的玩意兒,村裡是來迎接鄉鎮領導的,後面跟著的是來咱們郭家崖村考察的投資商代表!"

第2章 村裡變化大

烏龍,鬧了個大烏龍。

所以,部隊的那些領導,永遠別想我記著他們的好。王八蛋!!!

——陳飛如是想道。

噼里啪啦,準備好的鞭炮被點燃,沿著入村的道路一直蔓延好遠,鑼鼓聲再次喧天而起。

因為陳飛的一陣搗亂,後面投資商代表的車上,有人下來,想要步行入村,感謝鄉親們的迎接。不過被郭家崖村的村長阻攔,熱情的表示:"天熱,一路開開進去。"

隨後鄉鎮領導亦是如此表示,拗不過大家的熱情,投資商代表只能照辦。

但他們並沒有拿大,依稀見到賓士車上探出一個漂亮女孩的面容,搖下車窗,與迎接的鄉親們揮手。

有了這一幕,身後幾輛車上的人也都照做,車速很慢,幾乎只有步行的速度。

鑼鼓隊的背後,陳飛和他老爹蹲在一塊平整的大青石上。

前者神色憤怒,心裡邊還暗罵著部隊領導不是玩意兒;

後者神態平靜,可一看到身邊的兒子,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幽怨。

終於是沒有開口再訓斥兒子,六年沒見,變了不少,不再是當初走時那個毛頭小子了。

陳老爹從洗得發透得白襯衫口袋裡,摸出一包三塊五的軟菊,象徵性的遞給兒子一根:"抽不?"

陳飛微愣,這是這輩子老爹第一次給自己發煙吧,原來雖然偷偷學著抽,但因為知道要去部隊,老爹不允許自己抽煙。

"抽我的吧。"陳飛從身邊的行軍包外層也摸出一包煙,還未拆封。

陳老爹一看,滿臉鄙夷:"五塊的哈德門,我當是多好的煙呢,沒拆就甭拆了。"

陳飛有點羞愧,只能悻悻收起來,這才接過陳老爹散來的煙。

前者一個鋼質防風火機甩出一個花來,還未看清怎麼回事,就打著了紅色的火焰在火機防風罩上跳躍,湊上去先給老爹點燃,這才緊著自己。

"嘶……呼。"

爺倆都是深吸一口,吞雲吐霧。

"回來了?"

"嗯,回來了。"

一問一答,算是寒暄,卻又似乎不帶多少情緒,爺倆都望著那環繞在鑼鼓喧天中的車隊,心裡滿不是滋味。

一前一後的對比,天差地別,前面是熱鬧歡騰,背後是寂寥落寞。

一根煙抽罷,車隊和迎接村民也進入了村中,陳老爹吐一口唾沫,煙頭往大青石上一捻:"走吧,先回家。"

陳飛欲言又止,看著老爹背著雙手走在前面,只能拎著大行囊跟在後面。

進了村,陳飛發現村中變化很多。

有人家蓋了新房,是小二樓,窗戶邊還掛著紅絲帶,寓意平安吉祥。

村裡修了小廣場,雖然只是碎石鋪成的,但有勝過無。

廣場側邊的小商店前停著輛拉貨的小卡車,陳飛忍不住欣慰一笑,郭三兒出息啊,不是再用驢車去縣城拉貨了。

一路左顧右盼,心中越發覺得親切。可一想起自己方才鬧出的大烏龍,又有些尷尬的怨懟和失落。

全村人都跑去看投資商代表了,誰方才認出自己來了?恐怕也只有自家這位老爺子了。

第3章 被攆回來的吧

陳家是郭家崖村的獨戶,唯一一家姓陳的人家,其他人都姓郭,也因此他家也在村中最偏僻的北側,一棟黃土房幾乎沒有變樣。

走進堂屋,看著幾乎沒有變化的家中,陳飛鼻頭有些酸楚,忍不住開聲:"我不是寄錢回來了嗎?家裡咋連個像樣的物件都沒有添置?"

陳老爹坐在椅子上,兩腳往上一琛,終於爆發了平靜後的憤怒:"你還有臉說,隔三差五才寄回來一次錢,三兩千的用度,我是花不了,你小妹不要花?"

"小妹?"陳飛有些驚訝,小妹花什麼錢,成天掉個鼻涕在嘴邊,自己走時還在上小學……

"等等,小妹她,上高三了?!"

"廢話!"陳老爹眉頭一橫:"你小妹出息,考進了市裡最好的重點高中,學校這幾年面臨翻修,宿舍住不了人,你給的那幾個大子,我全給小妹拿去租房子住了,一個人在外面,能不多些錢?市裡頭的柴米油鹽多貴啊,可和村裡比不了。"

小妹不是陳飛的親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當年是老爹從白石堡抱回來的棄嬰,這事兒全村皆知。

雖是沒有血緣關係,但陳飛和小妹關係很近,畢竟小妹來到家裡時,陳飛已經懂事兒,不存在爭寵的問題。

再者來說……

就看陳老爹這脾氣,自己六年未歸,回到家來,卻是一杯水都沒給倒,他能寵得了自己?!開玩笑!

一聽小妹上了市裡的重點,陳飛一陣歡喜,更有些手足無措:"好啊,好啊,小妹爭氣,以後就是大學生了。一個人在外邊?不行……我得去看看,市裡面消費高,錢也不知道夠不夠花,別委屈了自己,我這兒還有四千多,我要給小妹送去。老爹,你怎麼不來信告訴我小妹的情況。"

咳……呸!

陳老爹情緒不佳,吐了口吐沫道:"等我說了,你才想起你小妹,之前呢?操心什麼呢?"

罵了一句,陳老爹看著兒子怯生生不敢言語的樣子,終是嘆了口氣收聲。

好半晌後才繼續道:"行了,別操心你小妹了,錢肯定夠花,上半個月我才去了一趟市裡,小妹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身邊的同學、老師都很照顧她。"

"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吧。"陳老爹放下了琛起來的雙腿,嚴肅的看著陳飛:"你小子……是被部隊開除的吧?"

陳飛雙眼一瞪,滿是驚愕:"老爹……你,你咋,都知道了?!"

陳老爹眼神一凜:"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知道?!"

陳飛盡顯頹然,一股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正要開聲解釋,可又被老爹打住:"就你小子那慫樣,不是被部隊開除的,還能是怎麼滴?"

"部隊不讓抽煙吧?好!你小子一回來,竟然還接了老子的煙,不光如此,自己還隨身帶煙,臭毛病到了部隊,還管不了你了?"

"再來看……在部隊呆了六年,你小子就帶回來四千塊錢,呵呵……你可別當老頭子我傻,當年送你去部隊,是我報的名,部隊來的領導都說的明白,三年兵十萬,五年兵二十萬。"

"你小子在部隊呆了整整六年,我還當你能升個士官,回來轉業當領導,坐廳堂,光宗耀祖。"

"結果呢?一身破衣衫,還是你當年走時,老子給你買的。"

"陳飛啊,你說說你,就不能爭點氣,懂點事兒?調皮搗蛋的性子為什麼就改不了呢?"

"部隊,部隊那地方,是你能撒野的?!"

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哪怕陳飛離老爹坐了五步遠,也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

就這兒,他還不好意思去抹一把。

咳咳……

陳飛心中一片錯愕,原以為老爹都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沒想到,全靠推理啊。

先是給自己發煙,接著詐出自己帶回來了多少錢,這一環扣一環的,老奸巨猾,細思極恐啊。

可是,他真不是因為小毛病沒隊伍開除的,他是犯了大錯,犯了條理。

抽煙?!

在他所在的部隊里叫事兒嗎?

兩年前他就出國離境,後面的整整四年都流連在異國他鄉。

零下四十多度的西伯利亞嚴寒,一次趴窩就是一天一夜,沒點兒煙草酒精,人能活的下去?

至於退伍費……

那王八蛋領導的確剋扣了不少,總計發了四十萬,可錢呢?

陳飛分成四份,全部給自己四名離世的隊友家裡送了過去,也正是因為他們,陳飛才……

唉!

這些事兒,陳飛不願意再去想了,血與殺,死亡和仇恨,都快點遠去吧。

第4章 找工作

廳堂中,氣氛一度沉默。

陳飛不願去解釋,這種事兒也沒法解釋,離隊時有保密協議要遵守,只要領導沒有告訴老爹,陳飛也說不出口。

不過既然現在老爹會錯了意,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真讓陳飛自己去解釋,他還真不知怎麼開口。

陳老爹一陣劈頭蓋臉的大罵後,似乎是氣消了大半,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也就平靜下來。

摸出那包三塊五的軟菊,正好沒了……

陳飛能沒有眼力見嗎?立即掏出自己的哈德門拆封,湊上去給老爹遞去,自己也點上一根。

陳老爹看著兒子諂媚的模樣,哭笑不得,終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來都回來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好歹你也寄過錢來,這六年不算白活,也長大,結實了不少。"

"嘿嘿。"陳飛笑著摸著後腦勺,面對老爹,只能軟攻,不能強上,裝憨賣傻是最佳策略。

這一邊,老爹又很吸一口香煙,猛地站了起來:"別愣著了,去洗把臉,我帶你找工作去。"

陳飛正憨笑呢,腦子裡想得都是怎麼討好老爹,讓他徹底消氣兒。

這話一出,愣是將他呆住了:"找工作?找什麼工作?"

"你被部隊退回來,難不成還要老子養你不成?"

老爹一瞪眼,陳飛立馬嚇爬了:"沒沒沒,咋可能啊,我就是問……去哪找工作?"

老爹這才說道:"你進村時不是看到了嗎?鄉鎮領導帶了投資商來考察,我聽說事情敲定的八九不離十了,沒多大問題,你這年輕力壯的行動力,還愁找不到個工作?"

老爹的話固然有道理,但陳飛不認同。

人家投資商就算投資建廠,也是應聘上崗,哪有說上門去求工作,求接收的?

可這會自己要不行動,老爹絕對要爆發,那脾氣……和自己一門兒,要不咋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呢。

當然,老爹是他爹,他是龜兒子。

"成成成,這就走,我洗把臉去。"

跑出門,在蓄水池那隨便撈了兩把,這就和陳老爹出發。

村部就在小廣場旁邊,小賣部的對面,這時候投資商和鄉鎮領導的車子都停在那兒,村裡人也大都在那圍觀。

陳老爹和陳飛一到,一陣寒暄後,大家這才認出,方才在村口發神經的,竟然是當兵回來的陳飛。

說不得,一陣祝賀和道喜。

寒暄罷了,陳老爹將陳飛拉到一邊來,從口袋裡摸出一百塊錢:"去,買兩包玉溪。"

村裡最上檔次的煙就是三十塊的玉溪,接到老爹的錢,陳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被推走了。

去了小賣部,自己的發小兒郭三兒沒在,是郭大媽看店,這會也沒認出陳飛來,只當是跟著鄉鎮領導和投資商一起過來的人,不然……

咋能買玉溪來抽呢?

不過,郭大媽有些鄙夷,要這小夥子是投資商代表,穿得也太寒磣了點吧?!

陳飛哪裡能不明白郭大媽的眼神兒,得嘞,他也來不及解釋,拿了找錢就匆匆回到了村部,將煙遞給了老爹。

老爹嗯了一聲,在旁交代:"等會眼招子放亮點,別把你的牛脾氣給我放出來,要是壞了大事兒,看我回去不抽你。"

第5章 老爹求人

陳飛膀子一縮,哪敢和老爹扎刺,只能點頭應是。

村裡人都在院外頭聚集,院子裡頭才是村幹部一流的核心人物。

陳老爹推門而入,一進院就變了一副笑臉,貼著幾位村幹部迎了上去,二話不說就開始散煙。

陳飛跟在一旁,應了老爹的決策,裝成乖乖仔。

"七叔,你看,小飛也不爭氣啊,被部隊退回來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只能求上門來了,呵呵呵,先抽煙,抽煙再說。"

"二爺,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妹在市裡上學,家裡真得揭不開鍋了。"

"副書記,這事兒您真得幫把手,以後又要我陳老二辦的事兒,哪怕是趟刀山呢,二話不說。"

這一邊,陳老爹對著一群村裡的大爺們、幹部們奉承不已,一身老腰從進門彎下去後就沒直起來過。

別人不知道老爹的情況,陳飛做兒子那能不知道?他的脊椎一直不怎麼好,只是彎下去一會,臉上就滲出冷汗來了。

一時間,陳飛心裡又是惱火,又是心疼,更是暗恨自己怎麼就不爭氣呢。

終於,一包煙散完,村書記也從屋裡邊走了出來,陳老爹立即迎了上去,直接將剩下的一包沒拆封的玉溪,塞進了對方手裡。

"書記,你看,我家小飛回來了,咱們這兒投資商不是要來建廠嘛,你看,能不能給咱小飛安排個工作?"

書記年紀比陳老爹小了有十歲,是後輩,這會兒也不敢拿大,瞅了陳飛一眼,笑道:"好小伙,真結實啊,當兵回來了?"

陳飛連是笑道:"對,書記,您是……越來越年輕了。"

放在往時,陳飛哪裡會這般對人客套?要不是老爹一心為了自己求工作,他也不會這幅作態。

只希望,這事兒能成吧,滿足了老爹的心愿。

書記笑了笑,遲疑著,眼中有所變幻,道:"工作的事兒,現在還不好說,投資商的確是來考察的,但真不想外面傳的那樣,已經敲定了,所以……這事兒還得往後推推,等事兒確定下來,肯定給小飛安排一下,沒跑的。"

這話一出口,陳老爹的臉色登時一滯,可僅在半秒後就恢復如初:"是是是,那可就真得麻煩書記了,我家小飛的事兒,您多費心。"

誰能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陳老爹是真以為,投資商的意向已經敲定了。

然而,一旁的陳飛心中忍不住冷笑,鄉鎮領導都來了,投資商也來了四輛賓士,要說沒敲定大概意向,可能長途跋涉跑這麼老遠嗎?

可村裡書記最大,他把話這麼說,誰也沒轍。

可就在陳老爹準備帶著陳飛離開時,屋裡頭的投資商代表忽然走了出來。

一群西裝革履的城市人,竟然簇擁著一個年紀和陳飛一般大的漂亮女孩。

陳飛忍不住在女孩的面容上掃過,眼神陡然就直了。

可還不待陳飛說話,那女孩的目光也落在了陳飛身上,指著他——

"陳……陳!飛!"

一字一頓的驚叫出聲,女孩滿臉如陳飛一般的詫異。

陳飛好懸沒想掉頭就跑,可被老爹抓住了心機,一把拉住:"怎麼回事?你認識?"

陳飛苦笑著在老爹耳邊連忙嘀咕——

"仇人,大仇人啊……老爹你快鬆手,再不溜,工作的事兒肯定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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