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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讓李商隱留下千古絕唱

他的詩流傳很廣,童年時讀他的「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後來,常聽有情人念「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記得小時候還經常哼唱他的詩「相見時難別亦難」,那時,唱這樣悲傷的離別歌,有口無心,只因為流行。

大概地知道,他愛情失意,懷才不遇,卻從未真正走近他。

他,叫李商隱,字義山,晚唐著名詩人,和杜牧合稱小李杜。他將晚唐詩推向了高峰,以《無題》組詩最為著名。

無題·相見時難別亦難

唐代:李商隱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有人說,李商隱的這首《無題》是寫給情人柳枝的,可我卻以為是寫給女道士宋華陽的。

當時的李唐王朝,為了神化李姓,衍生出先祖是太上老君李耳,於是唐時道教盛行。李商隱十五六歲時,家人就送他上山學道,恰遇同時學道的女子宋華陽。就在那時,李商隱不小心被愛情撞了一下腰。

宋華陽是一名陪公主學道的宮女,以她的身份,與李商隱見面是很難的,所以,詩的開頭就是「相見時難別亦難」。他們相見不易,所以才會格外珍惜相聚的時光。不願意分別,卻又不得不離別,總害怕離別的鐘聲響起。可是離別的那一刻總要到來,無可奈何中,一萬個難捨難分,也不得不抽手轉身。

相見是短暫的,離別的日子是那麼的漫長,以致相思填滿了心。那苦苦的思念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啊,也許就如春蠶吐絲,不到生命最後一刻不會停息。南朝樂府西曲歌《作蠶絲》:「春蠶不應老,晝夜常懷絲。何惜微軀盡,纏綿自有時。」這裡的春蠶和李商隱詩中的春蠶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裡的春蠶吐絲是充滿希望的,而李詩中的春蠶沒有希望。沒有希望卻又不甘心,仍在苦苦執著追尋守候,讓人為之感慨唏噓。

「思君如夜燭,煎淚幾千行。」相思的淚水什麼時候才會停流?也許就像蠟燭一樣,燃燒成灰才會停止。這樣的痛苦,不是一時的糾結苦痛,而是會伴隨終生,成為一生的隱痛。

世俗和禮教也不會允許李商隱和宋華陽在一起。他們的戀情,從開始就註定是悲劇收場,只是愛情的火焰一旦被點燃,只會烈火烹油般熊熊燃燒,直到化為灰燼。他們一個被逐下山,還有一個被遣回宮,從此宋華陽下落不明,不知生死,李商隱一生都在惦記這份無法得到的情。 李商隱後悔這段情嗎?應該沒有,從詩中可以看出他終生難忘。他在《無題》中寫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宋華陽悔嗎?我想也不會,愛情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愛情像煙花,剎那間絢爛了整個夜空,它在寂寥夜空中綻放的剪影,會像一楨精美的畫,鐫刻在人的心頭,永遠不會褪色。煙花綻放的美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遇到,也許有的人一生也不會遇到。所以,一個人一生能與相愛的人,轟轟烈烈地愛一場,他的人生才會完整。

我想,宋華陽一定在一個鮮為人知的角落裡,執著地書寫著對李商隱的思念。她的靈魂一定晝夜在對李商隱傾訴:「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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