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訪俄想談領土問題？俄28艘軍艦「迎候」或是答覆

2017年2月7日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參加「北方領土日」集會。

共同社報道稱，安倍晉三將於10日至13日訪問俄羅斯，出席俄羅斯舉辦的「東方經濟論壇」並與俄總統普京舉行首腦會談。安倍晉三為此行划出了重點，「圍繞在北方四島（俄羅斯稱南千島群島——本網注）開展的共同經濟活動以及為原島民採取的人道主義措施，決心敞開胸懷進行討論，讓締結和平條約取得進展。」

南千島群島問題幾乎每次都是日俄高層會談的重頭戲，但是上一次看到曙光可能還要追溯到60多年前。1956年10月，蘇聯和日本在莫斯科簽訂《日蘇聯合宣言》。蘇聯同意在兩國締結和平條約後，把南千島群島中的赤舞和色丹兩島交還日本，剩下的擇捉和國後也可以談判。

但是直到蘇聯解體，兩國也沒有締結正式的和平條約。俄羅斯剛獨立時遭遇嚴重財政問題，為了日本的投資，在南千島群島問題上立場有所鬆動，態度接近《日蘇聯合宣言》，即在與日本締結和平條約後，將赤舞和色丹兩島交還日本。

資料圖：梅德韋傑夫在南千島群島（日本稱北方四島）的國後島視察。

當時日本自以為「吃定」俄羅斯，要求必須同時將四島全部交還日本，並將其作為締結和平條約的前提。日本高官頻頻「遠眺視察」，將2月7日設為「北方領土日」，每年都會舉辦紀念活動。日本認為陷入經濟困境的俄羅斯能夠做出更大的讓步。

但是天不遂人願，隨著國際石油價格走高，俄羅斯的經濟逐漸好轉，日本「經濟牌」的分量不復往昔。俄羅斯關於領土問題的態度也轉而更加強硬，先交還兩島的說法也無人再提及了。

安倍在競選時就曾許諾在任期內解決領土問題，手段仍是「經濟換領土」的老思路。安倍在2016年給普京奉上「經濟大禮包」，日本將在俄羅斯遠東地區投資建設液化氣加工廠、機場、港口、醫療保健機構等基礎設施，以期創造重啟領土問題談判的「友好環境」。

另外安倍近些年也非常注重「精確打擊」——例如與俄羅斯商談在南千島群島開展共同經濟活動。預計日方南千島群島調查團的第三次調查在10月有望成行，將就旅遊以及溫室栽培等5個項目對國後和色丹兩島進行考察。

資料圖：俄軍蘇-35飛往擇捉島。

而安倍所說的「為原島民採取的人道主義措施」，則是日本政府考慮在俄羅斯將南千島群島交還日本時，同意給予島上俄羅斯居民居留權。可是這一系列舉措也被日本媒體譏諷為：還沒打到狐狸，就開始苦思用狐狸皮做什麼款式的衣服。

一直以來俄羅斯對於日本表達的「善意」，尤其是那些誘人的投資計劃還都是熱情擁抱的，但是涉及領土問題，則並沒有與日本「相向而行」的意向，反而是走得比《日蘇聯合宣言》更遠了。普京在2016年12月接受日本電視台採訪時表示，「我們與日本沒有領土問題，只是日本自以為有」。

而普京和梅德韋傑夫也「親自關心」在南千島群島上的軍力建設。今年2月1日，梅德韋傑夫簽署行政命令，批准俄羅斯國防部使用擇捉島民用機場起降俄羅斯戰機。3月26日，兩架俄軍蘇-35飛行了2000公里，首次完成了從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向擇捉島上預備軍用機場「海燕」的轉場。

日本拍攝的俄太平洋艦隊旗艦「瓦良格」號照片。

另據日本《每日新聞》報道，俄羅斯在國後、擇捉2個島嶼上部署「舞會」和「棱堡」岸基導彈系統，並修建駐軍宿舍等設施，未來駐軍規模應該在5000人以上。2017年俄羅斯各軍兵種上百位軍方專家和學者前往考察，南千島群島將成為俄羅斯未來「海上堡壘」的重要組成部分。

面對此情此景，日本除了口頭上抨擊一下似乎也沒有更多辦法。日本官房長官菅義偉9月3日在記者會上就俄羅斯在南千島群島頻繁進行軍事活動表示，日本「正在借各種機會表示抗議」。

如共同社評論，美俄之間的權力遊戲也為日俄領土問題投下陰影。根據《日美安保條約》規定，允許美軍在日本管轄權所及地區活動。此前日本政府曾考慮向俄羅斯保證，如果南千島群島送還日本，將不屬於《日美安保條約》適用對象，但是也承認這種承諾其實也沒有什麼效力——不能保證美國會同意。

另外日本也警惕俄羅斯操弄領土問題以對美日施行離間計，普京在接受彭博社專訪時表示，如果俄日能建立與中俄一樣的互信關係，那麼在領土談判中「尋找到某種形式的妥協是可能的」。日媒認為，普京是在暗示日本離開美國是解決問題的條件。

而日本政府除了用經濟「利誘」，也並無更多選項，其實也是「戴著鐐銬跳舞」。例如此前有日本政府人士放風，表示政府可能回歸到「先收回兩島」的策略上來，隨即遭到保守民眾和政客的圍攻，日本官房長官緊急滅火表示絕無此事。

日本「四島同時歸還」政策深陷民族主義情緒當中，沒有迴旋餘地。而俄羅斯一直堅持經濟合作優於領土問題，並一再重申「不拿領土做交易」，翻譯成白話就是——經濟好處我要了，領土問題沒得談。特別是近些年俄羅斯加大在南千島群島上的軍事活動，更加強化了日俄的分歧。

安倍下周就要去俄羅斯了，「經濟大禮包」必不可少，但是關於領土問題，日本外務省的官員曾悲觀地表示日方其實並無良策，只能盼望手握大權的普京「突然有所妥協」。日本只能寄希望於「瞎貓碰見死耗子」式的運氣了。而在安倍出訪前的一周，9月1日28艘俄海軍艦艇（冷戰後最多）駛過宗谷海峽，或許這就是俄羅斯給出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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