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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為什麼一直保存著用月氏王人頭做成的酒器?

原標題:匈奴人為什麼一直保存著用月氏王人頭做成的酒器?


  用人頭做酒器一向被人們視為野蠻、殘暴的行徑,因此鮮見於史書,但在這種野蠻殘暴的背後古人是有其他用意呢?答案是肯定的。


  提到人頭酒杯,大家可能首先想到的是匈奴人,公元前177年前後,匈奴老上單于曾經擊破月氏,用月氏王的頭顱做成飲酒器具。而這在後來成為漢武帝聯合大月氏打擊匈奴的一條重要理由,《史記·大宛列傳》記載說:「是時天子(漢武帝)問匈奴降者,皆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遁逃而常怨仇匈奴,無與共擊之。」


  匈奴人


  然而,這並不是中國史籍最早關於這方面的記載,春秋時的趙襄子就砍下了智伯的頭,塗上漆,作為酒杯,所謂「斷其頭以為觴」。但也有說「漆其首以為溲器」,即把智伯的腦袋塗上塗料,當作了夜壺。在這裡,人們除了看到趙襄子睚眥必報、兇殘無比的性格與為人,看不到別的。而世界有關這方面的最早記述,應該是發生在斯基泰人那裡。


  斯基泰人是公元前8世紀—公元前3世紀位於中亞和南俄草原上印歐語系東伊朗語族之游牧民族,即是中國《史記》、《漢書》中稱之為「塞」或「塞種」、尖帽塞人或薩迦人。被譽為西方的「歷史之父」古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前484-前425),其《歷史》一書是西方文學史上第一部完整流傳下來的散文作品,第四卷中有斯基泰人用人頭做酒器的一些描述:「斯基泰人把敵人的頭顱眉毛以下的部分割去……如果這個人是窮人,那麼他只是把頭顱外麵包上生牛皮來使用;如果他是富人,則外麵包上牛皮之後,裡面還要鍍金,再把它當作酒杯來使用……他所敬重的客人來訪時,他便用這種人頭酒杯來款待客人。」

  這些記述即使到了現在讀來依然讓人毛骨悚然。但如果僅用野蠻殘暴定義這種行為恐怕也有些簡單。



  月氏人畫像


  《史記·匈奴列傳》中說,沒有文字和書籍,用言語來約束人們的行動。盟誓他們的生活中佔有重要地位,做很多事時都會「歃血為盟」,還伴有重要的儀式。雖說這裡有著明顯的宗教屬性,即是通過神靈的監督以宗教的形式約束人們的思想和日常行為,但也客觀地反映了人們對言語(話語)的崇拜。讓人想不到的是,我們前面說到的用月氏王人頭做成的飲器,居然被他們一直保存著。


  公元前50年,呼韓邪單于來到五原塞(今內蒙古巴彥淖爾),希望能參加朝賀。漢朝便派車騎都尉韓昌前往迎接,令所經過七個郡各派二千騎夾道護衛。在長安待了一個多月,呼韓邪單于返回時,漢朝又派長樂衛尉高昌侯董忠,車騎都尉韓昌率騎兵一萬六千名,並調邊郡兵馬數千,護送單于從朔方郡雞鹿塞出境。因為,呼韓邪單于的匈奴政權當時不太太平,漢朝又命令董忠等人留下來保衛單于,幫助他誅滅不肯順從者,並轉運邊境的穀米乾糧接濟,前後共三萬四千斛供給匈奴食用。

  在南匈奴待了一段時間,到了第二年,韓昌、張猛等人看到局勢被穩定了下來,呼韓邪單于的民眾多了,而邊境地區的禽獸也差不多獵取光了,呼韓邪單于的力量也足以自衛,不再畏懼郅支單于。但當他們聽到呼韓邪單于的大臣常勸呼韓邪單于回歸北方故地,便擔心呼韓邪單于北去之後難以約束,就與呼韓邪訂下盟約,說:「從今往後,漢與匈奴合為一家,世世代代不得互相欺詐、互相攻伐。發現盜賊,要互相通報,盜賊予以誅殺,償還所盜財物。如有敵人侵犯,雙方都應發兵相助。無論漢與匈奴,誰敢首先違背盟約,必將受到上天的懲罰。讓我們世世代代子子孫孫謹守盟約!」


  《漢書·匈奴傳》:「昌、猛見單于民眾益盛,塞下禽獸盡,單于足以自衛,不畏郅支。聞其大臣多勸單于北歸者,恐北去後難約束,昌、猛即與為盟約曰:「自今以來,漢與匈奴合為一家,世世毋得相詐相攻。有竊盜者,相報,行其誅,償其物;有寇,發兵相助。漢與匈奴敢先背約者,受天不祥。令其世世子孫盡如盟。」


  韓昌、張猛與呼韓邪單于及其大臣一起登上匈奴諾水邊的東山,殺白馬,呼韓邪單于用徑路之刀(匈奴寶刀)和金飯勺攪攔酒漿,飲血酒而盟誓。為表明盟誓的神聖莊嚴,他們還把當年老上單于當年攻破月氏後用月氏王的頭骨做的酒器派上了用場。而此時距匈奴老上單于已經有100多年了。



  匈奴單于形象

  韓昌、張猛兩位將軍本來辦了一件好事,但他們回到漢朝後有人卻對此提出異議,認為他們是與匈奴一起胡言亂語,有損漢朝形象,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甚至要求朝廷派出使者到匈奴地界「收回」盟誓。《漢書·匈奴傳》:「昌、猛還奏事。公卿議者以為,單于保塞為藩,雖欲北去,猶不能為危害。昌、猛擅以漢國世世子孫與夷狄詛盟,令單于得以惡言上告於天,羞國家,傷威重,不可得行。宜遣使往告祠天,與解盟。」


  好在漢朝皇帝認為韓昌、張猛二人的過錯並不嚴重,就下詔對他們以贖罪論處,沒有與匈奴解除盟約。其後,呼韓邪終於北上回到單于王庭,其民眾逐漸歸附,匈奴政權才真正平定下來。「上薄其過,有詔昌、猛以贖論,勿解盟。其後呼韓邪竟北歸庭,人眾稍稍歸之,國中遂定。」


  一個人頭酒杯的事情就這樣被延續了一百多年,在歷史的長河中,匈奴人分明把殘暴與信義這兩樣毫不相干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也許,今天面對它,我們只能對自己說這樣兩句話:一、面對殘暴,看好自己的腦袋;二、不管到何時,說話一定要算數。(文/路生)


  匈奴人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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