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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 佐橋的詩歌

佐橋(成都)

丈量

等待一個骯髒的街道,

隨著晨霧的消散現出原形。

用響鞭抽醒怠惰的人,

做一個合格的馴獸師。

在所有人徹底卧床之前,

磨光它們的菱角和毛刺。

短暫的行屍走肉,

將最後的悲涼之霧從大洋彼岸劫走。

等待陽光向我展開,

我就死去,

化成夜空中的星,

睜大眼睛看著走向墓碑的人,

活著出,蒼蠅一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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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火缺失的征塵

來不及向原始的堅韌道一聲珍重

來不及緊張後疏緩的喘息

來不及引燃全部的殘酷烈火

那關於戰爭披戴的血腥外衣

無可否認

正在冷卻著大地

千里之外的馬的嘶鳴

每一次都與黑色的槍炮

共舉殘破的夕陽

我們需要來一場徹底不眠的分配

將指南針碾壓成與文明一道的平行線

拒絕千里萬里趕來的鏽蝕

緊扭住鋼鐵不屈的鋒銳

有多少不屈的頭顱和沸騰的血液

因為,剛強

疾駛地將堅硬的骨骼

匯聚成鋼鐵的語言

日日夜夜 朝朝暮暮

將黑夜呈現的膽戰心驚

一劍戳破

有多少

沉默大地的結晶露珠

因為,倔強

以飛鳥的速度

衝破覆蓋的厚重淤泥

那麼多的嘆息和無賴

都隱藏在這一場空前絕後的危機之中

所以鋒芒需要容忍的殘酷時光

以奔騰的雄性

藉助風和雷電

迎接所有堅硬石頭背後的星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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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老樹

一顆老樹躲藏在另一棵老樹的中間

從泥土裡開始出發

一直伸展到天空

當陽光不留意錯灑出一些

群蜂亂起、相擁而至

奇先生用竹耙趕著

一條流浪狗

這是正午,拴在一顆老樹的枝桿上

他英姿颯爽,在高處

儘力的抵制清甜的白日

在巷口的轉角

流浪狗被另一棵老樹束縛著

止於這

也始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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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最近的結點

這是一條不知疲倦的長路

她一路身穿各種寶石、珍珠

把中國、印度、希臘

三種文化用時間和空間串聯著

這是文化牽著滿載禮物的大象

從戈壁到綠洲

指引出來商隊、僧侶士兵

還有政客

這是絲綢技術的誕生地

也是蠶桑技術、火藥、指南針

冶銅術、造紙術、印刷術

生存之地

中亞、西方的物產、宗教、天文歷史

開始與東方的政治、經濟、文化

對話

她們暢所欲言

她們坦誠相待

漫漫無常的歲月

那些荒煙、蔓草、沙漠

遺忘不了朝聖者和探險家的足跡

無法模糊的是那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東方夜談的故事

乘飛毯進入你我的視野

如果暗渡陳倉是寶雞的允兒

我想喝著西鳳酒香的空氣

在天台山的柱峰上

一飲「蓮花頂」三味生奇花的韻味

如果這又只是傳說

剛好生出了記載史冊的故事

我寧願身著周朝禮服

等候著來自未來世界的人們將之探索

埋葬在歲月之河的青銅器

身著深刻的文化寓意

在周禮之邦的路上挑動著

將匪夷所思的美景攬入胸懷

宣誓著人類文明不可取代的標識

在絲路的結點

我想去的第一站是寶雞

行前最好有一個隆重的法庭宣判

判決我本人今生與這絲路文明 絲路精神

相隨相依

永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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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愛

暮晚倚窗而望

看見幾隻麻雀在空中飛揚

院角的桂花樹聞勢送來清香

垂直視線90度的玻璃門內

一位老婦人在廚房叮叮噹噹

滿桌的菜肴和佳品,灶火上看見

煮熟的鴨子卻在哂笑

在這蒼茫的人間

草木青了又黃,黃了又青

風輕輕地吹

讓滿天的星光聚攏在一起

但它怎麼也做不到

把一份孤獨從三碗一人的桌面上攏起

然後傾進最黑暗的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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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車是一首把想像提速的詩

(一)

動車開始想像了

以平穩而直接的速度想像著

從黎明到黃昏

從這裡到那裡

我坐在C6311或C6206上

看著列車上的乘客和乘務員

他們那陌生的臉龐

串起短暫而熟悉的鄉情

在每一刻集結出親切的呼喚

(二)

那車內的燈火

是一刻也不能疲憊的

它要載著每位旅客的疲勞或期望

直到送走要離開的人

前往另一個城市

沒等跳一支光的舞曲

車內就顯得沉默

而且沉默得剛剛好

每一個人都各自分發著思想

透露著提速的夢

似曇花只綻放瞬息

卻不顯得悲傷

在這狂奔的鐵軌上

忙著運送各自的命運

(三)

你這急速的列車

將呼嘯的速度覆蓋在前行的氣息之上

讓我不能掌控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此時此刻,我只想停止一切的娛樂活動

把兩行凝滯的目光,和那忘記聲響的聽覺

拋向窗外不斷追趕的風景——

那路邊的村莊、樹木、山川、河流

如稍縱即逝的煙火

在剎那間,就被你拋向記憶的深處

那列車身後空出的每段距離呀

請將我投擲的每段思路擴寬吧

如果可以

順便也減去

我曾經前行的恐懼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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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可憐的殘廢者

我不曾預備到這世間來

故心中常是疑惑不明,又覺非常奇怪

我以為世間並育於大地上的人,共為健全,共為天真

可,近來,我漸覺我身體手足的筋覺已被種種現實而禁錮

我每日所崇尚的揖讓、進退、規行等禮貌,

猶如刑具,

無時不戕賊這本有的健全身手

我開始向一個手足麻痹、半身不遂的殘廢者行進!

顯然,我已是一個可憐的殘廢者,

又談何條件讓所有健全者同我一樣呢?

那是何其的乖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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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

在一張地圖上

我試圖尋找一處地域

一處擁有十四萬多平方千米的地域

岷江的中游

有人用四川話撂下一塊「天府之國」

那是千萬隻眼睛尋找的芙蓉城

古蜀國構築的城池

孕育著都江堰、杜甫草堂、金沙遺址、武侯祠

構建著這塊平原腹地

在這裡所有的悲歡離合

任何的流芳百世

都是季風氣候親手播下的情愫

在穿越了兩千多年的建城市之後

一切的鬱鬱蔥蔥

都和清晨的旭日東升連綿在一起

安插在人們身上幸福的權利

早已紮根於歷史悠久的川之腹心

美人之美

享人之享

置身於巴蜀人家

時間和空間兩個不同的維度

正如翩飛的鵝毛

迎風起舞、悠閑自在

放慢了時光的速度

把生活擴散成一壺茶水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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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

在冬天 小城拉著你的手

手 擺脫外套

於是迎來了春天

涼廊的畫容納了這裡四季的每一個晝夜

你的手在他上面提著燈

照亮第二個要來臨的夜晚

於是小城端起一碗粥

遞給北方和南方

他們都美麗絕倫

但又沉默孤獨

風吹過小城

有一陣久遠的雨滴滾落

停在了

誕生的地方

小城又睡了

這一次他睡得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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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人

我不會一開始就告訴你

她是一位美麗結實的女子

麥浪是她生活的蜜罐

也是她身披的服飾

擺在月光和日光下

綿綿青山

抵不上眼前的一塊麥地

她上上下下

興奮著

接受命中注定的一切

收麥時她觸摸到了自己的身子

她將每一粒麥穗用白色圍裙包裹著

在群峰之間養育

她歌唱:

峰巒 麥場

流過的都是她的勝利

【作者簡介】

佐橋,本名胡娜,女,1994年生於四川仁壽縣,現就職於成都市雙流區棠湖中學。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校園文聯副秘書長、大眾詩社理事,詩歌刊物《燎原》主編。

曾在《星星》《草地》《青年作家》《詩林》《時代文學》《劍南文學》《華西都市報》《四川作家》《文化遂寧》《詩江南》等刊物發表多篇詩歌、散文、劇本等。曾獲全國第二屆「國風文學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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