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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涼的愛(情感故事)

在農曆六月的一天晌午,毒辣的日頭懸於青藍發亮廣袤無垠的蒼穹正中,無一隻飛鳥略過。太陽暴晒著土峁周坎的枯黃的豆葉,啪啪作響。西山頭頂的田埂里哼哧耕耘的老黃牛,滿身似潑了清河裡的溪水,鼻頭掛著一大顆似珍珠金銀髮亮的稀鼻涕,粗喘的嗓子,乍聽如同龐眉黃髮患了哮喘的老頭。

山根底有一位三十多歲粗布堪爛的女人,紅褐色瘦長的臉鑲嵌著一雙滿是蒼涼似黃土般的眼珠子,黯淡的沒了一絲光芒四處張望。瘦似骷髏的背上挎著飽經雨水摔打陳舊沒了色的淡赫色竹簍。左右相攜著個頭不一的倆男娃倆女娃,個個面黃肌灰頭土臉,滿腦門的污垢汗水子,順著髮根直直流眼窩。老大是個女娃,梳著兩根油花粗辮,個頭似乎將趕上母親,雙手抱著襁褓中的妹妹,小妹妹嚶嚶哭泣的聲音猶似臘月北風帶著沉寂的憂蒼,聽著使人心傷。光著黑黝黝膀子的小兒子,舉起右手背使勁一撮黑溜溜的眼珠子,瞠目結舌不過兩秒便一躍而起蹦噠到母親身邊「娘,你看,你看,你快看那…。」他瘦如柳條的手指向偏旁山溝里的幾顆深翠的榆錢樹,激不可止的聲音,眼角瞬間噙滿了淚珠,在焦灼的艷陽下,閃動了上帝那顆慈悲的心。

話語未完,兄弟姐妹早已擁著母親順著他所指方向奔去。霎時尖叫,歡呼夾雜著淚水的哭泣匯成一片。這時母親怒吼一聲「趕緊弄。」四五歲的小女兒從大姐手中接過小妹坐在陰涼的草叢旁,大姐和較大的男娃一溜爬上樹梢拽著籃子刷榆錢,母親則站在樹根接籃準備裝進準備好的粗布大口袋。小兒子則提著下竹籃勤快的蹲在樹根下,拾掉在土地上的榆錢錢。誰也不說一句話,似乎都怕一開口,榆錢會如初春的積雪剎那化為河流。就連剛哭鬧的小孩童似乎都懂了一切乖巧的由姐姐抱在懷裡輕輕拍打。烈日帶給的灼熱,燒的每個人都叫紅彤彤的,四周安靜的厲害。抱孩的小女兒轉著軲轆的眼珠,使勁看著不遠處,咽了咽唾沫星,舔了舔乾澀的嘴巴,半響開口「那有大狼。」誰也顧不得搭理她。「娘,那有大狼。」她驚恐的雙眸,急促的再次說道。「別瞎咋呼,那是別人家養的狗。」母親頭也不回忙著手中的活,不耐煩的說。「你小不點,懂什麼,在烏鴉嘴一會狼真來,先把你塞給狼吃。」樹上大姐咋呼小妹道。小妹無辜的眼神轉來轉去,手指緊緊桎梏住小孩子的背。陡然一陣微風沿著地面刮過,似乎都能聽到樹枝嗚嗚的哽咽聲。母親正享受著涼風拂過的愜意,小女兒卻又重複道:「娘,娘真的有大狼,你快看吶!」母親有些怒意,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小女兒,蹲在地下的腿打直,剛轉身「啊!」的一聲尖叫,嚇的兒女而環顧而望。黑灰夾雜的毛絨粗狂的鼻頭,張嘴獠牙的大狼似乎一片蓄勢待發的黑雲,轉瞬即逝。母親張著大嘴,瞪著眸子,張開雙臂把兒女一窩蜂全攏護後背,像極了老鷹捉小雞里全心保護小雞崽的母雞媽媽。大狼前腿刨著干土,頓時塵土飛揚瀰漫在她們之間,這時狼兇惡的撲了過來,兒女後退四散,哭叫陣天響。母親奮力與狼展開生死搏鬥,然輸贏已註定,狼口噙住了母親的左胳膊頓時鮮血與干泥土混為一灘。大兒大女這時已撇下樹枝,兩人相視隨即奮力摔向狼身打去,母親被狼甩了出來,狼後退三步兇惡的眼神,甩動著巨粗的尾巴。小兒小女則滿天喊叫「救命。」這時山頂耕耘的農夫聽聞如此撕心裂肺的叫喊,扛起鋤把從下山腳,這才將母子幾人拯救出狼口。母親壓著傷口,氣若遊絲地千般感謝救命恩人後,將兒女的頭全部抱於胸口,霎時世界彷彿停歇,安靜的只能聽到隱約的啜泣,那一顆顆淚珠揮灑於泥土與母親的鮮血里,凝固成了一灣蒼涼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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