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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者》:施林克,十五歲的男孩愛上的女人,只是把他當成工具

《朗讀者》:施林克,十五歲的男孩愛上的女人,只是把他當成工具

戰後的德國蕭條破敗,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電車上病倒了,他獨自下車,行走在滂沱大雨中,最後在一個逼仄的過道里吐得一塌糊塗,一個36歲的陌生女人幫助了他……三個月後,少年伯格從突如其來的猩紅熱侵襲中恢復過來,他只是為了去感謝那個曾經在他生病時給予過他幫助的女人,但是,情慾,或者是愛情,在少年伯格心中漸漸燃燒起來。

小說中很重要的「意義結」有三個,一是漢娜在教堂里不可抑制地落淚,二是漢娜踩著書本上吊自殺,三是米夏最終向女兒坦白了自己的故事。罪惡終結於淚流滿面的懺悔,朗讀終結於以書為梯的死亡,代溝終結於剖明心跡的和解,設計得很高妙。尤其重要的是,小說裡面那佔據大量篇幅的「漢娜的味道」。

漢娜是有潔癖的。第一次偶遇,主人公米夏因患黃疸病而嘔吐,她並不輕柔體貼,而是乾脆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著走過門樓下黑咕隆咚的過道……旋開水龍頭,一上來先給我洗手。然後,她窩著兩隻手掌掬著清水,潑在我臉上算是給我洗臉」,再就是拎著兩桶清水將過道潑洗乾淨。最要留意的是下一段,漢娜同情地摟住「小傢伙」,而小傢伙米夏「在緊緊的擁抱中,我聞到自己嘴裡那陣子難聞的味道,又聞到了她身上那股子新鮮的汗味。」

曾經滄海難為水,當後來米夏結婚、與妻子格特露德一起生活,「我一直無法剋制自己,老是把這一段日子同我跟漢娜的生活進行比較。每次我們擁抱在一起時,我老覺得這種感覺不是味兒,她不是味兒,她碰起來、摸起來不是味兒,她聞起來也不是味兒,味道不對。」多年後,主人公已經淡忘了漢娜當時的模樣,漢娜成了「一個沒有臉的她」,但是嗅覺上的漢娜依然那般鮮活。

關於漢娜,米夏知道什麼?經過漫長的命運的緩緩揭示,他知道她有罪、也知道她最深藏不露的身為文盲的秘密。但是米夏所知道的漢娜,仍有大量的空白點,比如:她的父母親是什麼人?她有沒有兄弟姐妹?為何一生形隻影單?在他之前,她有沒有過愛情?她對自己的納粹行為真的懺悔了嗎?那筆錢和那個茶葉罐的意義是什麼?甚至最致命的:她愛過他嗎?

米夏試圖理解漢娜,可是從另一個角度,導致這種空白點的原因,是他同時又逃避理解。審判期間,他的內心活動是:「一旦她鋃鐺入獄,就會從我的世界,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我要她遠遠離開,我要她遙不可及,要她成為純粹的回憶。」作為學法律的學生,他從來沒有否認過漢娜的罪,但是,「愛上一名罪犯卻使我罪責難逃」。這種「不應該的愛情」使他深感糾結,他沒有向法官道出漢娜是文盲的真相,託辭是尊重漢娜本人的選擇,但是其中亦有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必須隱瞞事實的成分。

最奇異的是,經過了這麼多以後,在去執行漢娜遺囑的路上,米夏再度夢到了漢娜——「我對於漢娜的情慾還是如此刻骨銘心,簡直叫我悲痛欲絕。」出於感覺的愛情,比如「氣味相投」的嗅覺,是最本能的愛情。漢娜也許不愛米夏,她把他當作「小傢伙」、滿足慾望的工具、朗讀者。可是米夏深深地淪陷於漢娜。

作者在訪談中說:「人不因為曾做過罪惡的事而完全是魔鬼」,當然,漢娜不完全是魔鬼,而米夏,也並不完全不是魔鬼。人性、獸性與神性,經常以不同配方共存於常人身上,就像正義、殘酷、寬容與懲罰,經常同在於這個複雜的世界。誰有權扔出手上的石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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