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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見未婚夫挽個美艷女人,他開口沖我叫表妹:這你嫂子

民國14年夏,婉初與一幹校友在混亂中走散了。在人聲鼎沸的街面上,周邊凈是一些陌生的,但是也是同樣激昂號召收回租界,要求釋放被捕學生的青年,婉初手中還捏著厚厚的一沓傳單,沒有了校友們互相的支持,她有點手足無措。

畢竟,本身就不是一個多麼勇敢的人。來這裡,只是因為被捕學生中有一位是婉初的師哥。想到這裡,心一橫,攀上旁邊商店用來裝飾的架子上,手一揮將手裡傳單散了出去,跟隨周邊人的口號喊道:「打倒帝國主義!抗議日本鎮壓工人大罷工!抗議!」

話音未落,遠遠看到左邊校友急急向她沖了過來,揮手急切地呼喊著什麼。右邊一群身穿軍服的士兵也指著她,說了些什麼跑來。兩方都被故意的無意的人群擠在外圍。

婉初急忙從架子上溜了下來,準備趁亂逃走。混亂中,分不清方向,一頭撞在一個高大的背上。綠色的軍裝,肩上三個橫杠。心一驚,來不及反應,便被回頭轉身的男人抓了個正著。

「謝婉初,你還真敢來!」他咬牙切齒地恨聲道。

婉初愣了下,心裡反而鎮定下來。低聲道:「你右邊有一隊人要抓我,可能這會兒就離我們兩三個人遠了。」

他反應過來,迅速解開軍裝上衣,露出好看的白襯衣,然後一手將上衣披在她頭上,一手將她護在胸前。

動作間,幾名士兵已經衝到跟前。

「長,長官。」為首的一名士兵叫道,感受到幾道狐疑的視線在打量。「長官,目前抓到三十多名散發傳單的學生,剛還有一位在這附近不見了蹤影,正在追捕,您這是?」

「我表妹,出來逛街,不小心被衝進人群,受到了驚嚇。怎麼?要給你彙報么?」男子冷聲道。

「不,不用跟小的彙報,小的只是關心小姐。」為首士兵一臉冷汗。

「那還不快滾?!」他微微抬頭揚起下巴向左邊看去,「我剛看到一個人匆忙往那個方向跑去了,追丟了拿你們是問!」

聽腳步聲慌亂離開,婉初鬆了口氣。抬頭,感激地看向他,話還沒有說出口。便對上他鐵青的臉,心中有些惶恐:「星寒哥,我……唔。」

身子一輕,腰間一緊,婉初便被帶了起來,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英俊而熟悉的臉有些惶恐。這是被吻了么?唇上是冰冷而柔軟的觸感。而周圍一切喧囂彷彿與他們無關,天地之大,只有這一片凈土。

「婉,婉初?」趕來的校友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兩人,餘光看到昔日校友驚異的目光,尷尬又羞愧,使勁要推開眼前的人,卻推不動。良久,可能也沒有那麼久。

婉初深知,星寒不會這般魯莽,一定是有緊急的情況,才會出此下策。但是,心卻還是忍不住嘭嘭嘭地跳個不停,甚至竟然還有些竊喜。

他緩緩將婉初放下,嘴角似乎帶了一點竊喜的笑意,又像是看花了眼睛,一瞬間又恢復了那個冷靜可怕的表情。他目光從遠處那個帶動軍隊撤離的背影上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轉身看向婉初的校友,王雪織,薛良和崔錫文等人說道:「你們回去吧,婉初我會把她送回去。」

說罷,牽著還處在懵懂中的婉初離開,將將走過他們身邊時,王雪織不知為何紅著臉,語氣激動道:「你就是婉初的那個青梅竹馬?那個軍閥?你知不知道婉初是我們遊行的一員,她走了,我們傳單誰去發?」

婉初內心忐忑不安,拉住星寒道:「她說得沒錯,星寒哥,我……」

星寒突然轉身盯著她,接下來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他似乎有些不爽,看著滿臉通紅的雪織,冷聲道:「北洋政府已經抓了幾十名派發傳單的學生,前方打死了十三個學生,婉初是我的人,我不會允許她去冒這個險,至於你們,想去送命,我可管不著。」

婉初急急拉著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只聽見,薛良怒聲說道:「跟軍閥有關係,如今又想做逃兵?謝婉初,你個懦弱走狗!」

感覺到身邊氣息驟然變冷,抬頭看去,觴星寒的劍眉微皺,右手已經握住槍托。婉初心中一緊,哀求般按住他的手,低聲道:「星寒哥,不要。」

正在這時,崔錫文攔著憤憤不平的薛良出聲道:「婉初,沒關係,你先回去吧,你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了。事情也馬上結束了。」

然後他不卑不亢,不怒不喜地看著觴星寒:「這位長官,早聽聞你和婉初是要好的兄妹,長兄護妹,自是理所應當,只是以後還請勞煩注意一點方式,畢竟婉初以後還要嫁人,另外婉初就託付給您了,現如今街道不平,希望您能平安送她到家。」

婉初內心一陣感激,事到如今,錫文依舊這樣理智和溫暖。卻見觴星寒的戾氣卻越來越重:「嫁人?以後嫁不嫁人可不是你們說了算!」

輕輕搖了搖他的手,他看了眼婉初,冷哼一聲,再不言語,拖著婉初大步向人群外走去。

身後傳來,薛良抱怨的聲音:「錫文,你怎麼凈為別人著想呢?這丫頭就是狼心狗肺!」

錫文低聲斥責了一聲,說道:「也快結束了,我們快回去吧,事情也辦完了。」

聲音越飄越遠,婉初也放下心來,畢竟這事終於要結束了。

天知道,她有多麼懦弱怕事。同窗好友都沒事就好了,但是師哥,思及此處,不覺黯然。

「過幾天,那些被捕的學生就會被放出來了,今天事情鬧得太大,當前局勢不容樂觀,北洋政府也不敢扣留人太久。」星寒看她垂頭喪氣不由說道。

隨後他彷彿想起什麼來,又厲聲道:「不管放不放人,你去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知道遊行隊伍里有你們學校,心揪得有多緊?槍聲響起來我有多怕你在前面?你是個笨蛋么?刀槍無眼,你不懂么?你他媽的還去給老子發傳單?你……」

不等他罵完,婉初歡喜地蹦進他的懷裡,他的語氣忽然柔和了下來,「你個笨蛋,被人當靶子使不知道害怕么?」

「我很害怕,星寒哥,但是還好有你。」說完,又往他懷裡鑽了鑽,溫暖有陽光味道的胸膛,就算是人人害怕的軍閥,他身上也沒有一點血腥味兒,最喜歡星寒哥的懷抱。

太陽落山後的午後,有絲絲涼意,風吹起地上遺落的舊報紙,衚衕里熙熙攘攘的喧噪,三三兩兩的士兵在巡邏,他微微遲疑了片刻,一隻手擁緊了她,另一隻手緩緩地放在婉初的腦袋上,寵溺似的揉了揉,又使勁按進懷裡:「聽話,婉初,亂世中,我怕我一個疏忽你就不見了,你聽話,乖乖的,不要去鬧好么?我會,保你平安。」

但是隨後的二百五十八天里,婉初再也沒見過觴星寒,旁人說,他跟隨國民大軍開始南征了。也有人說見他好像跟組織右派扯上了關係。

期間,王雪織向婉初透露過一點消息,她說她無意間偷聽到那當大官的爸爸曾經見過觴星寒,他被當作先遣部隊,派往惠州了。

至於這中間有什麼門道,婉初沒太明白,但是觴星寒說過,她的腦子一直不太靈光,還好比較膽小,所以才能活到現在。這個時候,關心思切,只想偷偷看他一眼,自然沒顧上這麼關鍵的細節,還難得地勇敢了一筆。於是這個疏忽加超常發揮導致婉初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當婉初偷偷背著父母潛伏在雪織說的那個小茶館三天之後,成功被當作姦細抓了起來。而觴星寒根本沒出現過。至於為什麼到這裡,以及到這裡做什麼,什麼也不敢說,總不能直說:我的竹馬在這裡當官,我來偷看他吧。她怕說錯一句話,便會害觴星寒萬劫不復。

婉初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衣服餿了,頭髮也結成一塊一塊的。身上的血痕舊的結痂後新的又浸出了血。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裡,除了雪織,在絕境中,她的腦子才緩緩地開始運轉。她開始苦思冥想,為什麼雪織要故意引她來這裡?

正在冥想間,彷彿看到觴星寒,陰沉著臉向她走來。她被掛在行刑架上,身旁是呲呲作響的烙鐵,沾滿血痕的鞭子。他周邊跟了一群人。他說:「你到底為什麼而來。」婉初低聲道:「可能我被騙了吧,都是騙子。」說罷,便沒了意識。

期間,醒過幾次,有幾次眼前的人是星寒,有幾次是不認識的軍官,還有一個貌美妖嬈的女人來看過她,恍惚間只覺得身上很疼,火辣辣地疼。有時候又很暖,大概是因為臨死前看到了觴星寒,所以心安了一些吧。

待婉初徹底清醒過來,一個女人正溫柔地擰著熱毛巾敷在她的腦門上。看到她醒了,女人欣慰一笑:「妹妹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適?」

婉初看著眼前這位柳葉彎眉,明艷動人的女人,有些吃驚,女人明眸皓齒,眼角卻帶了一絲絲疲憊,舉手投足,無不妖媚動人。最讓她吃驚的是,這個人有些眼熟,但是婉初確定從未見過這個人。

她似是知道婉初在想什麼,站起身來,將水盆放置一旁,端了一杯熱茶過來,不急不緩道:妹妹剛醒,先喝杯熱茶暖暖,稍後我吩咐廚子給妹妹做些清淡可口的飯菜來。隨後她看了看婉初又道:星寒近日去小萬山抓捕匪患,今晚才能回來。

正在疑惑這人的身份,心中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張口問道:你為何叫我妹妹?我們認識么?

她道:「我是星寒的妻子,我叫梅靈,聽星寒講,你是他老家的妹妹吧?所以才冒昧叫了聲妹妹。」

「妻,妻子?」婉初大腦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一個噩夢回不去了,於是閉上眼,又暈死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夜色朦朧,窗邊隱隱坐了一個人,低頭在看著手邊的書,月光從虛掩的床邊映進屋內,窗邊昏黃的小燈,彷彿又回到了那年的小院里,那身影熟悉又陌生,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邊。

依舊是白襯衫,英眉劍目。聽到動靜,他抬頭望向婉初,四目相對恍如隔世,不覺間,臉上熱淚湧出。他急急衝到床邊,一手輕擁著婉初,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道:「沒事了,乖,不哭了,我在了,不用害怕。」

清朗又溫柔的聲音,卻又將委屈放大,於是婉初哭得更加厲害了。

他聲音略帶些無奈和心疼:「在獄中受那麼大苦,也沒見你掉一滴淚,這會兒怎麼倒哭起來了?」

婉初躲在久違的懷抱里,帶著濃重的鼻音委屈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你結婚了。」

話音剛落,感受到溫暖的懷抱一僵,再不言語。良久,內心的不安又擴大開來。婉初用力推開他的懷抱,直直盯著他,他眼神中的痛苦無奈和少許閃躲盡數落在心中,婉初緊緊咬了牙,盯著他:「你真的結婚了?這不是夢對不對?」

他看著婉初,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我是結婚了,妻子你應該也見過了,她叫梅靈。」

霎那間,好像月色白光都被遮了過去,眼前看不太真切,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年夏季,年少的那抹身影將她護在身後,將那些想要落井下石的旁系們醜惡的嘴臉攔在她的世界之外,他稚嫩卻不失威嚴的語氣響起:「謝婉初,以後是我們觴家護著的人,你們再敢放肆,小心我滅了你們宗族!」

在謝氏主家徹底變天以後,亦是觴星寒一次次護著她,告訴她:「婉初,不怕,我會變得更強大,我會護你一世平安。」

謝觴本就是世交,但是在老爺子過世後,她的父母懦弱不堪,哥哥們都在外徵兵,無一人近在身邊,拿捏不住旁系叔伯的野心和步步緊逼,竟到了走途無路的地步。那一日,若不是觴家二少帶著觴司令過來,自己那懦弱不堪的父母,可能已經被逼得跳河自盡了。若是等到她哥哥們得到消息再趕回來,也就只能趕著給他們收屍了。

後來,謝婉初無數次打心眼裡感激這個看似不著調的小少爺,以前的觴星寒總是以欺負她為樂,但那一日,他如真神下凡一般,拯救了她。原來他平日里所說的,只有我能欺負你,旁人若敢,我必不輕饒。並不是說說而已。所以從那以後,她對他說過的話,無條件地相信著。

他說,他要去宛城遊玩兩日,又怕觴司令責怪他不務正業,她便跟觴司令說,星寒哥是要幫我去接一個朋友,一個女子多有不便。觴司令便准了。

觴司令一向對謝家婉初格外厚愛,一是謝老爺子當初是觴司令的恩師,臨死之前,一再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這個孫女。二是婉初性格雖柔弱,卻是柔中帶剛。父親甚喜這種個性。

謝家出事那日,年僅七歲的她即使被打得渾身青紫,亦是咬著牙緊緊護著自己爺爺最驕傲的那塊牌匾,義正辭嚴地批判這些為虎作倀,不顧人倫的同宗叔伯。語氣清晰,言辭犀利。饒是觴星寒匆匆帶著父親來救助的時候,也是被這樣凌厲又強勢的謝婉初驚到了。

觴司令眼中是欣賞,觴星寒在震驚後更多的是心疼。他知道婉初不是不怕,只是她更怕自己珍視的東西受到傷害。

謝家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年幼的星寒日日在心中念叨著這兩句話,心中暗喜不由。

後來的幾日,梅靈來過幾次,從她口中,知道她是三個月前和觴星寒成的親,沒有媒妁之言,也沒有父母之命,如一般俗套故事一樣,英雄救美。身為軍官的觴星寒,掃匪,救了被土匪綁上山,為了保護名節而差點死掉的梅靈,出於憐惜和欣賞,觴星寒娶了她。

梅靈說:「星寒很體貼,雖然人在亂世,但能得到你哥的憐惜和疼愛,這輩子也算值了。」

如果之前還對觴星寒抱有一份幻想,以為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看到梅靈含情脈脈,談起觴星寒時面帶微笑的幸福。她真的心灰意冷了。

至於婉初是怎麼出來的,她說:「當時觴星寒去的時候,你只剩下半條命了,只是嘟囔著,誰騙了你,星寒說,是他老家的妹妹找了過來,因為路上突生變故,沒了音信,誤入了那個客棧,恰好那個客棧是北洋政府用來設計引誘共黨分子的陷阱。

「本來星寒並不知道抓到的那個人是你,在他從城外趕回來看到你的時候,雖然強忍著沒有發脾氣,但是臉色鐵青得難看,還好,還是把你救了回來。不然,就怕星寒直接拿槍崩了那個軍官,不過這事,在政府外交官的協調下,也就平息下來了。你不要怪星寒,畢竟,他在這個位置上也很難辦。」

話說得像是婉初是個不懂事的外人,她怎麼會怪星寒。怪只怪自己太愚蠢了。只怕讓她來的那個人,定是明白這一切的,她只是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我的昔日同窗。

婉初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強忍心中的苦澀,只道自己累了便閉上了眼。

一夕之間,婉初失去了自己的愛人和朋友。昔日友善的同窗,是站在暗處嗜血的毒蛇,而留在心底那抹陽光,如今也背道而馳。

都說世道亂,卻不想人心更亂。

門外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似關切地詢問著什麼。女子似嗔似笑道:「你還怕我把你妹妹吃了不成?她累了,便休息了。」

從那一夜起,他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好多次,能感覺到他就在門外,可是他還是轉身離去了。

也罷,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曾經的未婚夫變成別人的丈夫這個現實。

待傷勢好一些,一些不認識的軍官,英國人來客套地說一些體己安慰敷衍道歉的話來。

婉初只覺得自己陷進越來越深的漩渦里,很累,始終爬不上岸來。

待午夜夢回時,彷彿有人在耳邊一直說,再等等,再等等我。

要等什麼?清醒後,空氣中依舊是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久散不去。

更多的時候,婉初一人待在院子里,聽汽車到門口的聲音,有時候是觴星寒一個人回來,穿著軍裝,腳步穩實有力,看到她在門廊也會微微一笑,這個時候婉初就要極力剋制自己想撲上去的心。

有時候他是和梅靈一起回來,老遠就會傳來輕聲的說話聲以及女子嬌笑的聲音,那個身穿大紫色旗袍,留著短髮大卷的女人嬌笑著掛在某個人的臂膀上從前院相偎走來。

婉初想,這人是沒骨頭么,不會自己走路是么?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從前不也是喜歡這樣掛著那個人走路么。像是某種佔有,又是某種宣誓主權,原來,星寒喜歡這樣妖嬈的女子。

想了良久,她躲進自己屋裡,找出梅靈之前給她準備的那些旗袍,她之前一直都沒有穿過,覺得彆扭。婉初一直喜歡穿棉布長裙,套小皮鞋,留清湯掛麵的學生頭。

鏡中的她長了一張娃娃臉,年過二十,臉上的稚氣尚未褪下,還帶了一點嬰兒肥,原先靈動的雙眸如今卻帶了一絲迷茫,不失粉黛,卻像個娃娃一般精緻,可正是這樣一副純真無辜永不褪去的稚氣,婉初越來越覺得不如梅靈那邊妖媚的模樣好看。

婉初畫了大紅色眼妝,細細的描了眉,用熱毛巾卷了簪子給自己燙了一個微卷,將額前板正的劉海也卷在了一邊,帶了珍珠耳墜,額前甚至還點了一枚金色的花鈿,挑了挑,才穿了一個玫紅色鑲著暗綠色金邊的旗袍。

婉初之前也化過妝,那時候參加學校新生舞會,自己還驚艷了許多人,誰也沒想到平日里那個柔弱得似透明人的婉初,會這樣一鳴驚人。而崔錫文也是從那天開始,對婉初窮追不捨。婉初一直想讓觴星寒看到自己明艷四射的樣子,告訴他自己已經長大了。但是那天舞會,婉初在人群中找了又找,他沒來。

當婉初走出來的時候,梅靈先是驚呼了聲,叫道:「妹妹,今日這身打扮,當真驚艷!」

觴星寒抬起頭來看到她,不知為何,此刻她又有些自卑,有些手足無措,像是被抓包調皮的小孩,又像想得到什麼鼓勵似的有些期許地看著他,問道:「好看么?」

只見觴星寒愣了片刻,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婉初化妝,那日與婉初約好參加她的開學典禮,但是前方緊急事件正在等他前往外地,他只得讓車子從她學校門口繞了一圈,她那時候等在門口也是這麼一副美艷動人的模樣,引來不少男生搭訕。他都忍不住要上前去,卻見一個男生先一步勸說婉初進了校門。星寒記得她失落又難過的表情。

直到梅靈推了推他,帶了一絲醋味嗔怪道:「是不是妹妹太好看了,都看呆了。」

他才反應過來,皺眉說道:「這不適合你,去換掉吧!」

一時間,婉初覺得難堪極了,恨不得立馬走開,趕緊離開這個人的眼線範圍之內。梅靈嘴上念著:「你說什麼呢,婉初妹妹偶爾也該換換如今時髦的造型了。」嘴角卻飄著一絲笑意。

婉初冷目仰頭哼道:「適合不適合我,我自己知道便好,當初我也是靠這副模樣,在學校新生舞會上得到了頭籌,星寒哥若是看不慣,我出去問問別人好不好看便是了。」

說罷,婉初轉身出了門,觴星寒怒道:「你給我回來!你膽敢出這個門試試?!」

婉初不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儘是倔強和不甘:「有什麼不敢?你觴星寒如今有什麼資格管我?」

他看著婉初那陌生的恨意,心中突然一痛,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又無話可說。

於是他獃獃地坐在客廳里,眼睜睜看婉初走出門外,也只能多加派人手跟著她。

梅靈柔聲安慰道:「妹妹也大了,也是到了春心萌動的時候,該找婆家了,我們也不能過多干涉了。」

觴星寒面上沒有一絲表情,雙手在背後卻是青筋暴起。良久道:「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和你只是假夫妻,我軍中還有事,我去看看。」於是急急出了門,梅靈眸色一暗,只像平常的小妻子一般交待道:「早些回來。」

當觴星寒追上前面那個氣鼓鼓的女孩時,她已經在小河邊跟著一群流浪小孩在走大字。觴星寒看了許久,看她眉目中的苦笑,看她走著走著,淚流了滿面,哭花了妝容,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奶聲奶氣地問道,「姐姐,你怎麼哭了?」

她急忙擦了擦臉,假裝嚴肅地說:「我這不是哭,是沙子迷了眼睛。」

旁邊小孩鬨笑道:「大姐姐,騙人,我們又不是小孩子,這個借口爛透啦。大姐姐哭成一個醜八怪啦。」

婉初氣急,朝這群臭小孩做了個鬼臉,叫道:「我是醜八怪,我就是大妖怪,我要吃了你們!」紅色的眼影哭得掉了滿臉,這樣一吼,的確像個吃人的妖怪。

一群小孩,尖叫著,喊著,妖怪來了,便四散而逃。

小孩子跑了,河邊只剩下婉初一人,但是卻被鬧得再也沒有心情傷感了。

小河邊,潺潺流水,知了鳴叫,天也黑了下來。

周圍一切都很安靜,遠處又有一些嘈雜。

婉初突然出聲道:「你說,我真的比不上那個人么?」

星寒一驚,以為她發現了自己。(小說名:《宛若兩重心》,作者:木棉木棉。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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