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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共長天,我在這等你

秋水長,秋聲仍在徐徐展開,蔓延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於你不知道的街頭、轉角處,給你意外的驚喜,和淡淡的憂愁。

臨近秋分,秋雨綿綿,落葉不自覺的凋謝,在暴雨的洗禮後,狼藉的林蔭小道,山澗,幽谷深處,和懸崖邊,帶走了某些思念,某些不經意間忘記的時間碎片。

自然是無情,而又有情的,給予生命所需要的一切,陽光、雨露、風雪,和溫厚的大地,肥沃的土壤,只要稍微努力,耕耘下短暫的季節,便能在秋天迎來收穫。那蜜蜂的窖藏,果實的成熟、稻穀的低垂,蘆葦的蕩漾......

秋水共長天,我在這等你

遠離鄉村,遠離山崗,在平原下游,在河流出海口,在捕獵和屯墾的邊緣,在鋼筋水泥混合的城市森立里,想起梭羅,想起屬於他的瓦爾登湖,和2年零幾個月的隱居生涯。想起那春夏秋冬親切的流轉,在書頁上,在眼眸中,在光線的忽明忽暗間,那棕色的馬匹,紅色的狐狸,白色的櫸樹、楊樹,堅果落地的聲聲脆響,松鼠、鱘魚、湖中垂釣的午後悠閑......

想起耕作,田豆的茁壯成長,除草的辛勞,生火造飯的喜悅,建木屋,點蠟燭,雪夜穿過空無一人的山林,走向村寨,追逐飛鳥音樂的快樂,與農人交談,和朋友寫信,關心糧食和蔬菜,關心種植和呼吸,在吠陀經里,在古代文化的滋養下,開創屬於當下的文明。

現代化的巨輪滾滾向前,詩人的浪漫依舊浪漫,農業機械化,工業機械化,環境污染,空氣與水資源的破壞,詩人很是難過。無論是在哈佛,還是在鄉野,他都沒有忘記身為人的使命和責任,堅持信仰的自由,崇尚天性的奔放,如心有猛虎卻細嗅薔薇,安之若素。

然而,上蒼總是吝嗇的,詩人終究是要英年早逝的。有的人壽命很長,思想卻很原始;有的人短暫一生,卻耀眼明珠,照亮後世的陰霾,詩人被我暗暗刻下內心,以之為終身導師,虛其心,守其志,不忘本色,給予我黑暗中繼續行進的力量,與勇氣。

秋水共長天,我在這等你

後來,我始終把瓦爾登湖當作心靈的故鄉,與詩人一同遨遊寰宇。而心靈故鄉並非某一個實在的地方,而是此時此刻內心的點滴律動,呼吸順暢的緣由所在,它像一雙手溫柔的撫慰你,在遭遇現實困境的時候指引你,不輕易放棄,遺忘初衷,它讓我守住了初心,守住了底線,和存在的意義。

在這步履匆匆的嶺南,偏安一處的拮据生活里,在秋意深情款款的訴說什麼的時候,在秋風柔和的拍打窗玻璃的時候,想起一段過往,放佛走過了古今,走過的時間的溝壑,終於,不再懼怕任何的困難,在世界面前,在內心之外,並無所失,亦無所得。

引為知己的快樂,是不敢與太多人講的,是黑夜裡獨飲的一杯酒,細細品斟。怕這秋深,太過憂鬱,讓人沉醉不知歸路在何方。也怕,這世間種種幸福,小小的,甜甜的,慰藉平生的不得志,讓人短暫的頹廢止步不前。怕,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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