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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史文庫》鐵棺:裝病酗酒悼亡友

《戰史文庫》鐵棺:裝病酗酒悼亡友


前情提要伊-56在完成整備作業後,奉命前往大津島的特別基地與人操魚雷「回天」進行聯合訓練。在大津島,艇員們見識了這種特攻兵器的真面目,也接觸到即將操縱「回天」的特攻隊員,從心裡覺得這種兵器實在是邪門歪道。

可疑的病患

從大津島回港後,每天都進行嚴格的突擊訓練,特別是在上岸的日子訓練尤其猛烈,艇員們不折騰上幾回是不允許上岸的。在訓練中時常有人受傷,都不太嚴重,只是磕磕碰碰造成的皮外傷。不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此前從未受過傷的連管長也在訓練時碰傷了,膝蓋紫了一圈。

「軍醫長,我受傷了。」連管長彎著腰,皺著眉,抱著膝蓋。

「傷勢不重吧?能走嗎?」

「勉強可以走。太疼了。唉,怎麼會撞上了呢?以前從未發生這樣的事……」

「視力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視力減退?」

「是,好像沒什麼變化。……疼疼疼……」

「哪裡疼?」

在仔細檢查後並沒有發現特別疼的地方,膝蓋下方有些淺紫色的印痕,稍有腫脹,是前幾天磕碰導致的,有些新的皮下出血,似乎沒有骨折。

「沒事,敷幾天很快就會好的,如果覺得疼就暫時不要上岸了,靜養幾天。」

「是……」他輕輕點頭,拖著腳離開了。

次日,我向其他人打聽連管長的情況,結果被告知他上岸了,而且活力十足,臨走時還喝了兩三杯酒。未曾想,沒過多久連管長又找我問診,受傷的地方几乎一樣。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就向附近潛艇上的同僚諮詢,據說某艇在突擊訓練時有人因膝蓋骨折而住院。難道說連管長是為了上岸而自傷?我心裡突然湧現出這個疑問。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我在次日主動擔任突擊訓練的計時員,所有艇員都動作利落,只有連管長在訓練時似乎總想著其他什麼事。後來,我決定親自體驗突擊訓練的全過程,並確認最容易發生碰撞的兩處位置,一是從艦橋艙口跳入艇內的地方,二是司令塔和發令所之間懸梯的連接處,而其他地方只要動作規範都不會發生碰傷。在了解了訓練過程後,我詢問連管長是在哪裡碰傷了膝蓋,他說是跳入發令所時撞到了地板。我斷定他在說謊,跳入發令所時速度相當快,如果真發生事故必然是很嚴重的外傷,絕不止皮下淤血的程度。

大概連管長也感覺到我的懷疑,自從我擔任計時員後,他就再也沒有找我問診,也不再說腿痛,或許他已經斷了裝病上岸的念想了吧,也許只有作為軍醫的我才會知道他心裡的秘密。奇怪的是,除了連管長外還出現過另外一兩個同樣的情況,是在先任伍長監督訓練時發現的,在機關科也有一名總是抱怨不舒服的下士官。我盡量找機會接近他,和他聊天,不露聲色地維持著艇內的士氣,然而除了給予他鼓勵之外我別無他法。無論是誰都非常辛苦,都不想勉強呆在軍港里,上岸就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終日飽受精神折磨的人一定都想著逃脫的方法吧。一旦潛艇出擊,大家的精神面貌就會為之一變,以背水一戰的氣勢拚死搏殺,其實呆在港內才是士氣容易低落的時候,要是能早點出港就好了,我陷入了思考之中。儘管如此,對於艇員們來說,入港依然是最快樂的事情。

酗酒的水雷長

日子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軍官艙里大家各忙各的。航海長似乎與那位鋼琴美人交往甚密,頻繁上岸,而炮術長常有同學聚會,老是往水交社跑。

自從菲律賓作戰回港後,掌水雷長就常說胃疼,我給他服用了健胃散。水兵墜落事故後,掌水雷長非常自責,情緒低落,開始自暴自棄,肆意酗酒。最初,酒還能幫他驅散憂愁,到了後來低度數的日本酒已經不能讓他感到滿足了,開始整杯整杯地喝威士忌。

潛艇的酒水供應很充足,幾乎每天晚餐都能得到兩三合(一合等於1/10升)的酒水,日本酒更是必備的供給品,艇員們經常將配發的日本酒偷偷帶上岸。因為岸上小賣部的酒水時常斷貨,所以來自基地隊或其他岸基部隊的人常常造訪潛艇,離開時順便帶些羊羹、啤酒、日本酒或者威士忌。潛艇上也會隔三差五地送些酒和食物給船廠工人或基地隊的作業員,以確保相關工作的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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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藥房開出的健胃散藥劑,軍醫長曾為酗酒的掌水雷長開過同樣的葯。

或許知道潛艇艇員一旦出擊就是九死一生,所以海軍儘可能地滿足潛艇的需要,只要我們提出申請,軍需部總會給予滿意的答覆。水兵們大多喜歡喝日本酒,卻喝不慣威士忌,所以多餘的威士忌就被送到軍官艙,這恰好滿足了掌水雷長的酒癮,也是造成他胃痛的原因。剛開始健胃散還能起些作用,到後來鎮痛劑也失去了效用。時常看到他獨自一人,表情獃滯,吃的東西越來越少,有時喝些粥,最後竟發展到只喝酒不吃東西,我覺得不能再這樣放任他不管了。

聯合訓練結束後,潛艇回到吳港不久,掌水雷長再次向我提出申請:「身體不行了,能讓我離艇嗎?」我不可能答應他的請求,我認為掌水雷長是故意喝烈酒把胃喝傷,因此並不同情他。總之,還是要先確定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我帶著掌水雷長前往海軍醫院做了一系列檢查,結果顯示並非胃潰瘍之類的嚴重癥狀,只是輕微的胃炎。

返回潛艇後,我將掌水雷長的情況向先任將校做了彙報,同時轉達了他請求調離的願望。聽到掌水雷長自認身體已經不適合潛艇戰鬥,要求離艇後,先任將校臉色一變,怒沖沖地說:「軍醫長,現在說這種話可不行啊。聯合訓練結束後,『回天』即將出擊,沒有退路啊……這件事會動搖水雷科的軍心,……掌水雷長現在已經不想在潛艇幹了吧。……可是,現在很難找人接手啊,下士官兵的人員替換完全沒有問題,如果是准士官以上調職卻不容易……而且,還有一件事沒有跟軍醫長說,這次『回天』準備攻擊美軍在新幾內亞的基地,這是軍事機密,請務必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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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保存在博物館內的「回天」,伊-56的第二次出擊將搭載這種特攻兵器。

在交談過程中,先任將校始終盯著我,那眼神似乎要在我的眼球上鑽出孔來。他接著說:「我們都和『回天』特攻隊員打過照面了,總之光把『回天』運到新幾內亞已經很不易了,現在決不允許任何人離艇。軍醫長,不能通過注射什麼藥物把他治好嗎?……你不是軍醫長嘛,應該有那方面的葯吧。……要是手頭沒有葯,就跟司令部申請,馬上就會送過來的……」

「葯是有的。」我回答道。

「有葯的話剩下就看軍醫長的技術了。掌水雷長那邊由我去說。」到此,談話戛然而止,感覺周圍空氣里透出一絲不和的氣息,讓我不知所措。我似乎提起了不該提及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出現了不良狀況一般,心情變得非常不快。

晚餐的時候,先任將校把頭轉向第二餐桌,用尖嗓子對掌水雷長說:「掌水雷長,聽說你胃不好,我已經和軍醫長詳細談過了,多注射幾次藥物,爭取早點治好。……即將要出擊了,其他人也要多多注意身體呀。」掌水雷長露出一副欲言又止、十分為難的表情。

在這件事發生後,所幸掌水雷長的胃病並未加重,我甚至認為病情有所好轉,因為他沒有再向我拿葯,此前陰沉的臉也舒展了幾分,看樣子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這也令我感到如釋重負般的輕鬆。

單身聚會

出擊的日期已經確定,並暗中通知了軍官和資深下士官。航海長展開大幅海圖,用三角尺和羅盤規劃預定航線,並在航線上每隔一段距離標記X符號,並在符號下寫上X-20、X-8之類的字樣。航線由豐後水道起始,穿過硫磺島和塞班島之間的航道,然後從太平洋中央南下,經特魯克以東洋面最後抵達海軍上將群島,在目標島嶼正北標有X符號,並記有X-2,這表示在預定攻擊兩日前的正午潛艇要抵達的位置。

「這表示在攻擊前我們有兩天的緩衝時間嗎?航海長。」我問道。

「是的,在正式命令下達前,X日尚不能確定,不過大體會留出兩天的餘地。」

「看來這次會是一次長期行動啊。」

「順利的話也要兩個月吧。……在釋放『回天』後一定還會有任務下達。」

「這次又得辛苦航海長了。」

「責任重大啊。軍醫長,你來給我當航海士吧。」

「我可是靠不住啊,可別指望我了。要是計算錯誤,也許潛艇直接開上新幾內島了。」

「哈哈哈……對了,是時候舉行軍官艙的壯行會了吧,也沒有多少天了,誰張羅一下啊?」

「這件事還沒有聽先任將校提起……」

「先任將校是不是因為妻子來了,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們正說著,輪機長和分隊士從發令所走進來。

「分隊士,別老跟著我。」輪機長邊說邊埋怨。

「輪機長,您要去哪?」分隊士似乎並不放棄。

「我業務繁忙,分隊士不用那麼擔心,又不是我讓艇開動,而是機械。」輪機長說著將皮手套丟到床上,轉頭對航海長說:「航線確定了嗎?讓我看看。」他一屁股坐在航海長身邊,低頭看著海圖。分隊士把沾著油污的軍用手套夾在腰間皮帶上,從餐桌對面也探頭觀察海圖。

「輪機長,今晚有空嗎?」航海長問。

「今晚沒時間,事情不少呢……」

「艇長和先任將校的妻子來探親了,我和軍醫長正商量是不是我們這些單身漢先舉行一次壯行會啊。」

「單身聚會的話,我一定出席。分隊士也來嗎?還是去賣花女那裡?」

「什麼賣花女,沒有的事。」分隊士矢口否認。

「輪機長,單身聚會可會破壞戰友情哦。」航海長打趣道。

「我知道。在哪裡舉行?」

「選個最沒有爭議的地方,水交社如何?」

「鐵炮知道這事嗎?」

「炮術長還沒有回來,這事還沒有通知他。」

「鐵炮對地點應該無所謂吧,因為他是個玉碎主義者。」

「那麼,壯行會就定在今晚舉行吧。軍醫長,拜託你預定房間吧。」

此前就和先任伍長說好上岸購買艇內文庫需要的圖書,下午可以早點上岸,中途順便去了趟水交社,不巧預訂滿了,但我們好說歹說還是讓對方騰出了一間房。當天晚間,單身聚會如約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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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盤精美的鯛魚刺身,伊-56的軍官們在單身聚會上曾食用這道菜肴。

宴席上擺著合成清酒和美味的鯛魚刺身,據說這些魚是用深水炸彈從海里炸出來的。

「不久就要暫時告別這種合成清酒了。」輪機長感嘆道。

「也許是永別呢,輪機長。」

「航海長與鋼琴美人告別了嗎?」

「還沒有。」

「不必如此認真。」

「沒人散布謠言呢。」

「在沒有戰火的地方可以口無遮攔,卻沒有謠言散播,很意外啊。」

「沒錯,還是航海長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我從旁評論道。

「軍醫長,輪機長想吃魚眼睛呢!」航海長似乎故意岔開話題。

「我去問問……」說完,我去找炊事員詢問,他表示也許會有。

「輪機長,好像有,你可真是美食家啊。我只在音戶吃過一次蒸鯛,真是美味啊!」

「嗯,那確實是美味。」這時,先前那個炊事員拿著酒壺出現了,我取過酒壺立刻給輪機長倒上,他品了一口說道:「軍醫長,這酒不錯啊,是不是上等貨?」他然後望著炊事員又說:「給那屋的長官也送點酒過去,這還剩下不少呢……還有,趕緊把魚眼睛給我拿來。」炊事員答應後轉身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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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齋藤軍醫長提到的美味佳肴:蒸鯛。

「敬祝所有人!」

「航海長不喝酒,這祝酒不算數啊。」

「輪機長,你就大口喝吧。」

「航海長心裡惦記著事呢,所以喝不了。是吧,航海長?」

「不要亂說,討論這事沒有意義。」

「輪機長,分隊士可是位不錯的詩人呢,還寫有名為《鐵鯨之歌》的大作。您知道嗎?」

我們正談得起勁,炊事員送來了魚眼睛,就在端上桌時,身穿和服的炮術長出現了。

「炮術長,你可算來了。」

「炮術長,這和服褲子可真時髦啊。」

「在同學那裡住宿時借的。」

「好了,好了,咱們為炮術長干一杯。……來,乾杯!」

炮術長一來,聚會的氣氛立刻變得熱烈起來,眾人推杯換盞喝到晚上九點半,大家都很盡興,時間一到就散席了。

為亡友守夜

聚會結束後,我穿過黑暗的街道前往公寓,樓下的房間都已經熄燈了。我來到二樓的房間,發現桌上放著一封信,字跡潦草,是「怪物」留下的,信中說我拜託她找的東西總算找到了一些,今晚要為高守夜,讓我去找她。高是我在潛水學校認識的朋友,也是一名潛艇軍醫長,為人淡泊豁達,然而這次前往菲律賓海作戰,他所在的潛艇未能返航,與我來往密切的奧村、棚橋、坂本等人也同樣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我換上和服出門,首先拜訪了菊子姐姐。從公寓前的街道穿過餐廳後門的露天小道進入里院,之前餐廳有位女服務員突患胃痙攣,一時又找不到醫生,就找我救急,當時就是走的這條路。服務員宿舍和廚房上面是大宴會廳,那裡還傳出喧鬧的聲音。門和隔窗都損壞嚴重,我從隔窗的破洞可以看到防空幕簾,燈光透過幕簾的縫隙投射到黑暗的院落里。

從遠處最外側的房屋裡傳出我熟悉的《潛校之歌》、《碳坑節》等歌聲,興許是聚會散局前的合唱吧。我在潛水學校時和同學多次來過這家餐廳,如今的荒涼景象讓我感受到戰爭時期的頹敗氣息。那時同來的朋友們現在還活著的只有寥寥數人,我對自己還生存於世竟也感到不可思議。

三四個女人有說有笑地從服務員宿舍前的樓梯走下來,當她們走到旁邊走廊下的時候,我認出其中一人正是「怪物」。我被「怪物」和她的姐姐帶到她們的住所,那裡離餐廳有200米遠。走進大門就看到一坪大小的榻榻米上雜亂地堆滿了女式木屐,「怪物」用腳撥開鞋堆,給我開出一條通往室內前台階的路。房間不大,大約四張榻榻米大小,這是「怪物」姐姐的房間,屋裡有留聲機、衣櫃、梳妝台、衣架等,一看就是女人的房間,南側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個黑相框,裡面是高的軍裝照。

那幾個女人輪流上香,雙手合十為死者祈福。簡單的儀式結束後,她們端出紫菜卷、羊羹和威士忌,閑聊起來,羊羹是我帶來的,留聲機里放出高生前最喜歡聽的樂曲,那哀傷的曲調縈繞在透著寒意的房間里。

我漸漸回憶起出擊前與高相聚的時光。那是美軍航母艦隊襲擊台灣之前,戰況日益惡化,我們得知即將出擊,這個消息讓我們倍感焦躁,感覺前途毫無光明可言,心中充滿了絕望,這種情緒讓我們的軍港生活變得了無生趣。

我們都害怕獨處,對親人倍加思念,雖然試著用撲克牌、圍棋之類的消遣排解相思之苦,但毫無用處。想給家中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寫信,卻不知該寫什麼,有關軍艦和戰況的事全都被禁止外傳。雖說如此,只能要寫點什麼總歸是好的,但軍人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如此軟弱。在焦躁和孤獨中,最終還是拿起筆將思緒寄托在文字中,就算讓家人知道自己還活著吧,然而,在寫完幾封千篇一律的信件後,就再也寫不出一字一句了,心中苦悶,難以自持,索性把沒有結尾的信一起寄出去。每寫一封這樣的信,就有一種心靈獲救的輕鬆感。

然而,那種輕鬆感並沒有持續多久,之後是更加強烈的焦躁和孤獨壓迫著空虛的心靈,讓我們幾近瘋狂,心中想著變成傻瓜和瘋子,想要拋棄曾經引以為豪的學問和教養,這些東西在這扭曲的世界裡換不來任何價值和尊敬,而且學問越高、教養越深,帶來的痛苦就會越多。只能用酒精的麻醉讓自己獲得暫時的解脫,做出某些之前認為罪惡的舉動。然而,一旦酒醒,就會被一種想要痛哭的寂寞感所侵襲,每當此時,就會慌亂地拋下酒杯,逃離女人的溫柔鄉,在公寓里肆意狂歌,以求逃離那份寂寞。

在出擊前夕的夜晚,我和高約好見面,我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小時。當我來到約定的酒店,在房間前的走廊里,有幾個女人大叫著從屋裡逃出來,撞到了我。我問她們發生了什麼事,被告知屋裡有人正赤身裸體地大吵大鬧,怎麼都勸不住。我走進房間一看,鬧事的果然是高,他還讓我跟他一塊瘋,但我沒有聽從。這就是我和高的最後一面。此時,他正用認真犀利的眼神從黑相框里看著我。

不知何時,大家都安靜下來,默默不語。樸素的守夜結束了,臨出門前,我看了一眼隔窗上方的牆壁,那裡懸掛著五六個小相框,全都是海軍軍官的照片,看來都是跟高一樣已經戰死在前線了。我無法理解這些風塵女子的心情,這些海軍軍官只是因為無法忍受軍港生活的寂寞,為求一時安慰才找女人陪伴,而這些女人為什麼要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做這些事呢?以我的常識只能勉強解釋為不能夠正常結婚的女性與活著時無望結婚的海員之間產生的情感依戀吧。我認為,這種感情既說不上有多麼美好,也不是那麼低劣,只是人在扭曲的情況下自然而為。

下期預告:伊-56終於迎來了再次出擊的時刻,然而與首次出擊的士氣昂揚不同,這次出擊的氛圍是陰鬱的,不僅因為艇員們對未來命運的擔憂,還有潛艇上搭載的那些有去無回的人操魚雷「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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