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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哭了,那一刻她是否想起13年前的自己?

在昨天《明日之子》四進三的衝刺賽中,一向以活潑搞怪的形象和勁爆熱辣的舞蹈示人的斯外戈第一次唱了一首慢歌《於是我不再唱歌》,現場幾度痛哭失聲,幾乎無法繼續唱下去。網友們也為斯外戈心疼了一把:「小斯不哭,你會一直唱下去。」

更不可思議的是,平時堅強嚴肅的星推官李宇春也跟著斯外戈一起落淚,即使楊冪和吳青峰在旁邊一直安慰,心情也久久無法平復。到了點評環節,李宇春對斯外戈說著「希望能盡我所能為你多做些事情」又再度情緒激動,眼淚一直噙在眼眶裡。

在《明日之子》的舞台上,落淚的事情不時發生,有激動、有遺憾、有感動,感性的吳青峰就承包了這個節目四分之三的眼淚。

然而,這是冷靜的李宇春卻罕有在鏡頭前流淚。在接受賽後採訪時,李宇春說作為一直陪伴斯外戈成長的人,當時已經不能用理性來做出判斷,觀眾看到的是他在舞台上的表現,而自己看到的是他背後的付出,縱使斯外戈還有很多不足,「哪怕他就是破破的,也希望自己幫他縫縫補補。」

李宇春說,不知道和斯外戈有什麼淵源,斯外戈一直是她最揪心的人,無論是在他表現好的時候,還是表現不好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李宇春想到的是13年前那個青澀的自己。

在2005年那場《超級女聲》全民選秀的狂歡里,李宇春的境遇與斯外戈也有一些微妙的相似之處。當年,李宇春以一己之力掀起了非主流審美和主流審美的的對抗。而後,草根出身、選秀冠軍出道的她,也在一定時間裡,用力地在主流音樂圈裡證明著自己。這與當下頂著網紅身份被大眾認知的斯外戈,遭到主流認識質疑的境遇,異曲同工。

比賽時,「斯外戈晉級」和「鄧典被淘汰」就一直懸掛於微博熱搜榜之上,比賽結束後一小時,這兩個話題已經被擠進了熱搜榜的前十名。

惋惜鄧典的人認為斯外戈甚至連一首完整的慢歌都沒有唱完,為什麼能憑几滴眼淚引得粉絲同情成功晉級,而另一邊力挺斯外戈的網友則認為他的舞台很燃很炸,本人又很真實,這種衝突感是其他選手所不具備的。

這種激烈的爭議在13年前同樣發生過,李宇春在質疑之聲的裹挾之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李宇春說自己是一路「扛下來的」。在斯外戈身上,李宇春也看到了這種韌勁,用她的話說「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力爭上遊的性情」。

斯外戈的張揚是他的「人設」,與其他籍籍無名的選手不同,斯外戈是在鮮花與歡呼的簇擁下出場的,他驕傲地說著自己「可是有大幾百萬粉絲的人」,非常自信地說「從小就想當明星」。

他肆無忌憚地搞怪,跳著最性感勁爆的舞蹈,他的活力與熱情、張揚與放肆都成為粉絲們追捧的焦點,大家把他當成「開心果」,當成一個「天生的表演者」。然而,隨著斯外戈越來越多地袒露他的經歷、內心的想法,這種玩世不恭卻越發顯得像是他的一層「保護色」。

當他第一次被淘汰時,他一邊哭著一邊露出招牌式的「so what」的表情,他說自己本想瀟洒地離開,但春春的話卻說出了他內心不願承認的那個部分:其實他並不想離開這個舞台。斯外戈就是這樣一個矛盾體:壓力越大的時候,就越想用輕鬆來掩飾他內心的慌張。

在與記者的深度訪談中,斯外戈說到他沒有自己的房間,錄視頻都是坐在床上對著後面一堵白牆。但是當他成為了「網紅」,家人勸他多拍廣告賺錢時,他卻選擇了放棄。

「我不想賺快錢,不想淪為賺錢的工具」、「我不滿足於現狀,網紅只是能讓我變得更好的一個階段」……明明可以靠賺快錢改善生活,斯外戈卻選擇了一條更艱難但是更接近夢想的路。

斯外戈把野心寫在了臉上,卻把生活的壓力藏在了自己的搞怪面具下。對於18歲就堅定自己要當歌手的李宇春來說,或許更能理解這種對於夢想的執著與堅持。

「這個小孩的家庭其實並不好,但是大家卻是通過歡樂的方式認識他,天生就覺得他是一個快樂的人,殊不知其實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在快樂的背後都如此地不易。」李宇春說,這是斯外戈引起她共鳴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黑瘦的體型,並不算帥氣的面龐,不知道斯外戈是如何立志要當明星的,但是在《明日之子2》這個舞台上,他為自己的夢想付出的努力卻可以感覺到。之前,升級戰的投票環節意外落敗,李宇春和斯外戈進行了一次促膝長談,他坦言自己很迷茫:「我其實喜歡逃避,覺得自己不適合就不會去做了」。

後來,雖然斯外戈被淘汰,但他卻沒有再一次選擇逃避,而是對李宇春說出自己的宣言:「通過這幾場的比賽,通過你傳授給我的東西,我覺得我找到一個目標了。不管我還會不會回來這個舞台,我會朝著我的目標繼續前進的。」

李宇春說他還不夠努力,斯外戈就拚命地練舞、練歌,每一場都呈現一個更燃更炸的舞台。「在台上沒有表現好,就是在舞台下還不夠努力」,這一點,斯外戈有很清醒的認識,只有努力到讓別人無可挑剔,才能讓所有人閉嘴。

一個出身農村的普通小夥子,找到自己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目標,然後拼了命努力,斯外戈的人格魅力已經超越了舞台本身。「我們每個人都能在斯外戈身上看到那個平凡的自己」,有網友這樣說。這就是李宇春說的「草根性的力量」,一介平民,卻夢想仗劍走天涯,何等暢快淋漓。我們又何嘗不想像斯外戈一樣,憑藉自己的努力站在舞台的中央。

從13年前的《超級女聲》到今天的《明日之子》,「偶像」這個概念的內涵其實越來越清晰。所謂偶像,不僅要讓人憧憬和尊敬,更是讓人追隨和學習。它是目標、是方向,就像曾軼可之于田燚,曾經曾軼可帶給田燚溫暖的力量,如今他用同樣的溫暖點燃其他人。

它也可以是激勵、鼓舞,就像斯外戈,當我們一再被「出身決定論」打擊時,斯外戈告訴我們,即使一無所有也可以拚命登上更大的舞台實現自己的夢想;

它同樣可以是內心堅定的力量,就像蔡維澤,用他的堅持與對抗告訴粉絲把自己的路走到極致也可以溫柔地推翻這個世界……

粉絲經濟發展到今天,我們已經無法迴避「偶像」的力量。但是與當初懵懵懂懂通過全民投票選出偶像不同,明日的偶像應當更加多元、更加極致、承擔更多責任。有人說,這種粉推的方式變味了,讓唱歌不再純粹,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進步?

畢竟,偶像已經跳脫了單純炫技,引人入勝的精神特質成為一個重要選項。少年們獨立的思想、堅持的力量、努力的付出都會對粉絲們產生更多正能量的影響。或許十幾年後,有個少年站在舞台上對著這些曾經的偶像說:「謝謝你們給予我向著夢想前行的力量。」站在更長時間的維度看,這樣的偶像也許比唱跳全能更有意義。

文/阿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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