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些「假如」,希爾的籃球生涯依然配得上這榮譽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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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也就是格蘭特-希爾進入聯盟的第三年,他已經成為了聯盟中最具風格的鋒線球員之一。他擁有前鋒的身材和爆發力,後衛的技術和意識以及一支以他為核心的季後賽級別的球隊。以現在的標準來看,希爾就像是勒布朗-詹姆斯,卡梅羅-安東尼和科懷-倫納德的合體,而在當時,希爾那樣的打法更是獨一無二的。
在對陣老鷹隊的季後賽里,為了拖慢他的節奏,蘭尼-威爾肯斯不得不派蒂龍-科爾賓整場跟著他,當時聯盟中沒人能享受這樣的防守待遇。不過真當希爾打算進攻的時候,他只需壓低身位,一個加速便可甩掉對手。即便是穆托姆博這樣的內線悍將也無法阻擋他在籃下肆虐,所謂的補防不過是成為海報的背景或者送他上罰球線。就算是鎖死了他的進攻線路,希爾還能及時找到空檔處的隊友,一次又一次的助攻便能重新幫他打開進攻的大門。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的球員,」當時老鷹隊的當家球星史蒂夫-史密斯後來回憶道,「我們跟他在季後賽交鋒了2-3次,但沒人能阻止他殺到籃下,即便你身後有穆托姆博也是一樣,希爾能輕鬆在他身上扣籃。」
就在今天上午,希爾同其他12人一起入選了奈史密斯名人堂,與他同期退役首次獲得提名資格的球員包括兩屆MVP、幫助太陽引領7秒進攻狂潮的史蒂夫-納什,攻防俱佳、兩度率隊打進總決賽的傑森-基德,NBA歷史上最強的三分射手之一雷-阿倫等等。跟他們相比,希爾不過是一個被傷病毀掉的天才,每當人們提起他的時候都免不了想要說一句,假如當年……是啊,跟其他幾名入選者相比,希爾的職業生涯是殘缺的。
或許人們會更直接了當的問,假如當年他沒有受傷。但傷病往往是誰都無法刻意避免的意外因素,我們不會在此時刻意的提到這個問題,而是用另外幾個「假如」來重現希爾職業生涯的全貌。
假如他像倫納德一樣選擇保守復出呢?
希爾曾經表示,他在1999-2000賽季的時候就已經飽受腳踝傷病的困擾了。但是帶著傷病隱患,他依舊保持著很高的比賽強度,場均出戰37.4分鐘(比上賽季聯盟出場時間第一的勒布朗-詹姆斯還要高),場均得到25.8分。
「為了出戰全國直播的比賽(對陣費城76人隊),我不得不缺席了訓練,只能硬逼自己上場,」希爾回憶道,「我的腳踝簡直快要疼死了。等比賽回來,我做了核磁共振檢查,他們告訴我這是骨挫傷。」
最終他缺席了常規賽的最後3場比賽,但是在對陣熱火隊的季後賽中再次火線復出。在首場比賽中,希爾的腳踝依舊在困擾著他。最終他不得不在第三節比賽過後退出了比賽。第二場比賽,他用了封閉,堅持上場。「第二節比賽的時候,我聽到了關節的異響,等我堅持到第三節比賽的時候,感覺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比賽結束之後我發現腳踝已經骨折了。」
假如他不帶傷作戰呢?上賽季倫納德就遭遇了類似的情況,最終他只出戰了9場比賽,因為他並不信任馬刺隊的隊醫。最終他在季後賽的關鍵時刻離開了球隊,到紐約找了一位與聯盟不相干的醫生對他進行復健治療。最近猛龍隊的助理教練菲爾-哈迪表示,倫納德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100%恢復了。
假如希爾在離開底特律之前能像倫納德那樣保存自己呢?尤其是當時在他已經打算成為一個非限制性自由球員的時候。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毫無保留的站好了最後一班崗。當人們後來問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希爾表示他必須保持自己的水準,向前輩們看齊。在汽車城,「微笑刺客」永遠是人們學習的榜樣,在1988年總決賽中,他曾經在扭傷腳踝的情況下帶傷上場,並在關鍵的第四節中狂砍25分。有這樣的前輩嘔心瀝血在前,後輩們又怎麼能不前赴後繼呢?
如果道格-里弗斯說了「可以」呢?
當時希爾已經與魔術隊簽下了協議。不過在招攬到希爾和特雷西-麥克格雷迪之後,魔術隊並沒有停止腳步,而是繼續與當時聯盟中最強大的內線球員之一蒂姆-鄧肯進行了深度的磋商。前一個賽季鄧肯打出了場均23分12籃板3.2助攻2.2封蓋的表現,可謂正值巔峰。雖然希爾此時剛剛經歷了手術,但前一賽季還是聯盟頂級水準,再加上漸入佳境的麥迪,魔術隊距離東部三巨頭僅剩一步之遙。
事實上這樣美妙的夢幻組合距離最終成型僅差一個答案的距離。
在魔術隊與鄧肯團隊談判之後,一切看上去都非常順利。然而在最後的晚餐之中,鄧肯的隨從人員問了里弗斯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問題,「他(鄧肯)的親屬可以隨隊一起乘坐包機前往客場嗎?」里弗斯顯然對這個問題沒有絲毫準備,僅憑直覺便回答了「不行」。隨後整個餐桌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後來也就沒有然後了。事后里弗斯的妻子也表示,道格當時應該回答「能」,哪怕撒謊也應該那麼說。
假如沒有這事兒,鄧肯有很大的可能就此加盟奧蘭多。有鄧肯和麥迪在場,希爾便能得到足夠的緩衝時間,待到恢復到100%的狀態再復出了。可這如同命運弄人般的遺憾卻成為了希爾人生下半段的開端。
假如他在奧蘭多就退役了呢?
希爾一共在魔術隊待了7年,不過他卻從沒有在一個賽季中打滿過82場比賽。他在轉投奧蘭多之後的頭一個賽季里只打了4場比賽,第二個賽季則是14場,第三個賽季是29場,接下來在2003-04賽季,他則因為腳踝手術的部位遭遇葡萄球菌感染而缺席了整個賽季。
就在這個時候,強大如希爾也覺得撐不住了。
希爾表示,「當時我的反應是,『天吶,我該怎麼辦?我完了,我可能永遠也打不了比賽了。』就這樣,一整年的時間,我都沒有上場,我也不打算再復出比賽了。」
「接下來,我突然變得健康起來,感覺越來越好。然後你就會覺得或許我還能回來。我們都曾經在不應該比賽的時候懷著僥倖的心理出場比賽過。我想這是因為你還熱愛這項運動。」
希爾不想讓這些阻礙自己內心的衝動。他在2004-05賽季重新回到了賽場上,場均能夠得到接近20分。那時麥迪已然離開,與姚明在航天城組成了MM組合。不過在那個賽季希爾出戰的67場比賽也足以證明他還能夠在最頂級的比賽中貢獻寶貴的實力。後來,希爾又在魔術隊效力了兩個賽季,並磨練了自己的三分球技巧。
自從他轉投太陽隊之後,希爾的競技狀態越來越好,並連續三個賽季保證出勤場次都在80場以上。此時希爾已經從一個無所不能的頂級球星變成了防守牢靠,三分精準,出場時間穩定的角色球員。一直到了他36歲的時候,希爾還能保證接近30分鐘的上場時間,並且幫助太陽隊在季後賽中保持強力的輸出。
最終希爾一直打到了40歲,在2012-13賽季結束之後才結束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對於這樣的經歷,希爾表示,「對於我的職業生涯來講這真算不上什麼好事,但對於我的人生來講或許並不是如此。儘管我說出來很怪,但我很高興這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退役五年之後,當希爾再度回顧自己的職業生涯,他曾經帶領杜克接連兩年問鼎NCAA總冠軍;他曾經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聯盟中最強的外線防守者斯科蒂-皮蓬,也能殺入禁區在聯盟中最強的護筐者面前肆虐籃下,在他職業生涯的前半程,希爾無人能擋。然而各種傷病卻讓希爾此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軌跡。儘管這些傷病和挫折在常人看來猶如災難,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與之抗爭並熬了出來,重新定義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最終這樣的競技精神和人格魅力也為希爾的職業生涯添色不少,他是一名真正的勇者。
實際上此時對希爾來講,這些「假如」也的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因為他已經入選了名人堂,登上了一名籃球運動員的最高殿堂,這份殊榮沒有人能夠帶得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