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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刑偵專家奇案紀實:先埋屍,又挖出來碎屍,再埋屍。

原標題:頂級刑偵專家奇案紀實:先埋屍,又挖出來碎屍,再埋屍。


他在刑事技術中指紋檢驗、足跡檢驗、槍彈等領域都具有絕對的權威性,泥土、樹根、一條活的潮蟲也可以成為他確定案犯的鐵證,參與重特大刑事案件現場勘驗2500餘起,受理檢驗鑒定痕迹物證5000餘案80000餘件,從未發生過差錯。


王滿倉在北京市公安局從事刑事技術工作30多年,是中國刑事科學技術協會指紋專業委員會常委副主任委員。2003年和2004年先後被公安部、北京市公安局聘為刑偵專家。2005又被公安部聘為光碟鑒定技術專家委員會委員。


上世紀90年代初,由他牽頭組成的刑事技術處系列案件串並組,成功串並了幾百串系列案件,其中包括許廣才強姦殺人系列案、曹延齊盜竊深宅大院系列案、馬宏岩尾隨女學生入室搶劫系列案。特別是2004年付賀功北新幼兒園殺人搶劫案的告破,充分體現了「刑事科學技術是第一破案力」。


解讀死者的「留言」


對平常人來說,「殺人」、「碎屍」不過是概念性的辭彙,而王滿倉的職業決定了他要近距離面對死去的受害人,從屍體上找出案犯留下的罪證並為他們伸冤。在這類案件當中,最為人們熟知的要數北京石景山碎屍案了。


1987年石景山發生了一起碎屍案,人們先後在八寶山水閘附近和小瓦窯地區發現兩個屍包。碎屍案的關鍵就是從死者身上取得物證。接到報案,王滿倉親自到現場去進行勘查。年輕的技術員有些不理解,「就一個屍包有什麼好看的! 」


「不但要看,還必須得看仔細。」在現場解開屍包的同時,王滿倉注意到一隻潮蟲爬了出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任何微小的線索都有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在屍包里除了提取到少量泥土和一小段樹根之外,再沒有任何收穫。


王滿倉很快從死者身上搜集到許多看不見的信息——屍體本身沾滿泥土,而碎屍的斷根處卻沒有泥土,這說明肢解前死者曾被掩埋過。屍體並沒有溺水的跡象,但卻出現了「手套」和「腳套」(手腳表皮因為浸泡時間過長而脫落)現象,這說明掩埋屍體的環境非常潮濕,潮蟲的出現也恰恰說明這一點。


緊接著,一個新的問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屍體首先被掩埋再挖出來碎屍,肯定由於什麼情況發生,讓案犯覺得在原來的地方繼續埋下去已經不安全了。究竟是什麼促使他這麼做呢?潮蟲、泥土以及夾雜其中的一小節樹根成為破解謎團的唯一線索。


通過走訪林業專家,樹根的鑒定結果很快出來了——加拿大楊樹根。同時專家指出樹根還有一部分是「萌生根」(楊樹根部受到傷害的地方滋生出的新芽),這就從一個側面說明了屍體被掩埋在一棵加拿大楊樹的附近,並且那棵樹很可能有一個「萌生枝」。


由於第一個屍包發現在八寶山附近的一個交通要道,從四面八方過來的人都有可能將屍體拋在此地,這給偵查員的工作帶來了困難。如何將偵查範圍提供到最小?王滿倉開始考慮到了泥土的問題。


在有些國家,警方的刑事科學研究部門保存了全國各個不同地區的泥土分析資料,通過對比泥土的資料就能準確判斷出案發地點。經過對泥土當中微量元素的對比,警方把偵查方向縮小到了魯谷一帶。


警方隨即展開進一步的排查,隨著案犯的落網,王滿倉心中「先掩埋又拋屍」的謎團也解開了。原來不久之前,警方在距離案犯家不遠的一口污水井內打撈起一具無名屍體,而這個舉動使犯罪分子受到了驚嚇。

曾經的熱愛與分離


王滿倉說,年輕的時候之所以選擇公安學校是因為受到父親的影響。1949年隨著北京的提前解放,從山西華北黨校來到北京準備南下的父親接到新的命令,接管了偽政權時期的公安局,成為第一代公安人員。


新中國建立不久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肅反運動」,那時王滿倉正在上小學,每當聽說又抓到了特務,他就會疑惑一段時間,「大街上那麼多人,怎麼就知道哪個是特務呢!」特別是有一次,他從父親帶回家的文件中,看到了一個在當時社會上引起巨大轟動的案例之後,這種困惑愈發強烈起來。


「有一個特大詐騙案,犯罪分子偽造了周總理的批示,從銀行騙走了20萬,後來犯罪嫌疑人落網了,我到現在還能記得父親那本小冊子上寫著『用麻袋裝了兩麻袋的錢』。實際上當時這些東西都對我都有一定的影響,也就很自然地放棄了初中畢業以後讀高中的想法,改上了公安學校。」


王滿倉的父親主要負責勞改工作,當時的服刑人員在勞改局基本都從事種植和養殖業,苦於勞改幹部當中沒有技術人員,只能啟用勞改犯或者勞改釋放人員。為了培養具有專業技術水平的勞改幹部,公安局成立了「青年農場」,在父親的支持下,王滿倉被分到「青年農場」的畜牧專業。


隨著文化大革命的爆發,在公安系統內擔任領導的父親被打成了走資派,剛剛畢業的王滿倉也稀里糊塗當上了「修正主義苗子」,被劃分到「黑幫子弟」隊伍當中。這樣的「雙料身份」自然不合適再做公安工作,1969年組織安排王滿倉去搞商業工作,他在北京延慶縣商業局一待就是五年。



回歸與鑽研


如果從16歲算起,王滿倉的警齡已經40多年了。從離開到回到「公安」這行,命運似乎有意讓王滿倉兜了一個圈子。


王滿倉說:「『工農商學兵』,我除了沒當過兵其他都干過,那時候就知道聽黨的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我在商業局幹得還很不錯!」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自豪,這也正是王滿倉性格當中勤奮的另一種體現,並不是每個人在談起過去的時候都會為之自豪的。

上世紀70年代開始,全國掀起了「學大寨」的高潮,王滿倉跟著延慶縣組織的學大寨工作隊進駐到了農村。這期間他們居住的村子發生的盜竊案,成為王滿倉重返公安局的關鍵。


因為那個特殊的年代裡實在沒有什麼好偷的,盜竊糧食已經算得上大案。工作隊進駐期間發生盜竊案,自然要首當其衝地配合當地公安機關破案。王滿倉回憶說:「其實那個案子特別簡單,那會兒老百姓比較單純,特別好摸排,我們在村裡待了一年,哪些人表現差都比較清楚。我畢竟是從公安學校出來的,還是有點專業水平的。」說到這裡,他又笑了。


按照王滿倉提出的偵查思路,盜竊案很快告破,工作隊的隊長向王滿倉提議還是去搞公安工作。就這樣,從大寨回去不久,延慶縣公安局將王滿倉調了過去。


因為喜歡照相,技術也稱得上專業,王滿倉被安排到了刑偵部門做技術員。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在技術工作當中存在不足,於是1974年,他專門花了8個月時間到北京市公安局十三處技術科學習,當年「十三處」就是現在王滿倉工作的刑偵總隊的前身。


「回去以後,我就開始搞刑事技術,那以後再沒改過行。在延慶當了四年的技術員,這段時間對我的鍛煉很重要。」 當然,王滿倉取得的成績也被他的「十三處師傅們」們看在眼裡,在得知王滿倉打算調回北京市的消息之後,老科長把他「要 」回了技術科。


起初,王滿倉是想繼續「搞照相」的,老科長的一句「甭想偷懶,你就得給我搞痕迹」,又讓王滿倉一頭扎進了痕迹科學技術研究的領域裡。31個寒暑讓他的頭髮由黑變白,他也從一名普通的技術員一直干到了現在的高級工程師。


追蹤「惡魔傑克」


從上世紀80年代以後,王滿倉明顯感覺到作案人的情況發生了變化,無論從心理素質、文化程度,還是作案手段都比以往高明許多。


早在19世紀,英國曾出現過一個專門殺害風塵女郎的案犯,連續作案五次仍然逍遙法外,因為在寫給警方的信中署 名「傑克」,而被稱為「惡魔傑克」。


直到今天,世界上許多國家仍在研究這個案件,但遺憾的是案子至今沒有告破。「惡魔傑克」成為有記載案件當中最早出現的「連環殺手」。

1987年的某天,當王滿倉趕到一個新的案發現場的時候,他還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遇到的是一個作案手段比「惡魔 傑克」更加惡劣的罪犯。隨著另外兩起案件勘查工作的開展,王滿倉很快做出「系列案件」的判斷。


「許廣才是我從警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系列殺人案的兇手,在此之前,中國的『系列案件』是非常少見的,至少我的經歷當中從沒碰到過,這個案犯兇殘到了極點!」此刻,王滿倉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後來不斷有類似的案件發生,我們一直『串並』,到1990年的3月份,終於抓住了他。」


「三年中案犯不是穿同一種鞋做的案,為了能『串並』,雖然我們解決了很多當時技術手段和勘驗設備都比較落後情況下出現的問題。」但由於都是野外作案,警方能夠掌握的線索微乎其微。


許廣才案件的出現,讓王滿倉第一次開始思考如何拓寬思路的問題,因為痕迹鑒定工作需要的不是單純取得常規的物 證和綜合能力,還必須依靠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發展。


1989年四川當年的高考狀元S從老家途經北京返回天津大學的中途被殺害。由於遲遲沒有破案,天津大學上下群情激憤,北京警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S案以後,許廣才沉寂了半年,但在新年過後,他作案比以前更加瘋狂。


此時,警方通過對案件的反覆研究已經基本確定,案犯從北京火車站或者永定門火車站選擇外地來京的單身女青年作為侵害對象,女孩跟他在某個飯館吃過飯之後,便被帶到附近的菜園或果園實施犯罪。


最後一個被許廣才侵害的女孩身中數刀,許廣才去試探她的鼻息時,她屏住呼吸才躲過一劫。女孩講述的情況印證了警方的分析,她還提到案犯曾帶她到飯館,期間他喝了一杯啤酒的細節。


因為許廣才的犯罪以強姦殺人為主要目的,對受害人物品的翻動都比較簡單,勘查人員並沒有找到他的指紋。雖然之前已經提取到了精斑,但當時的技術水平還遠遠不能達到「個體認定」的程度,如果能從飯館裡找到指紋,抓住並認定罪犯的可能性就比較大。


在那間飯館裡,勘查人員取下了所有喝過的啤酒瓶上的指紋,在排除了老闆、夥計、長期在飯館吃飯的人,以及所有他們熟悉的人之後,最終發現了一些跟他們不一樣的指紋。隨後,偵查員在永定門火車站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正帶著一個女孩離開,並在一個果園裡將準備作案的許廣才抓獲。


聽王滿倉講案例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儘管犯罪分子都得到了應有的制裁,但一想到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心頭還是久久不能平靜。王滿倉的情緒顯然也還停留在對往事的追憶中,「我們肩上的責任重大呀!」他感慨著,「三年當中被許廣才殺害的女孩有11個,可見他人格的惡性!」

「許廣才案件之後,我們開始著手研究怎麼解決系列的盜竊案和殺人案,最後從系列案的成因,偵查過程中的重點, 系列案件『串並』的方法、步驟等幾個方面進行總結,並上升到理論,以便為今後的案件提供參考。」


業無止盡


搞了幾十年的痕迹工作,王滿倉最大的感觸就是永遠研究不完的問題和需要不斷更新的知識。搞了幾十年的案子,沒有一次讓他覺得特別輕鬆,面對的犯罪形形色色,沒有哪兩個是重合的。


目前我國惡性案件的破案率在85%左右,相比西方發達國家40%左右的破案率要高出一倍多。王滿倉說:「從自身來講,我們(勘查人員)感覺還是不夠的。刑事科學技術就是勘驗現場,這是破案的關鍵。怎麼提高破案率,對我們搞刑事科學技術的來說,是責無旁貸的。


特別是趕上限期破案的惡性案件,一天破不了,腦子裡就全部都是現場的情況,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當然,破案之後的興奮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只是一瞬間,馬上又得去研究新的問題了。」


談起對偵破工作的感受,王滿倉深情地說:「每當接手一件刑事案件時,想想如果要是發生在我們自己的親人身上,那該是多大的不幸啊?選所以我就有一種強大的責任感,一定要爭取早日破案,為被害人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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