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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上海話電子樂征服美國樂迷,這支組合玩出不一樣的「中國風」

旅行、養貓、做音樂

打破界限、拒絕標籤

我們專訪了這支

當紅華裔電子樂組合

左:Dave Liang/右:孫雲帆

攝影師:莊嚴

這是一篇「捂」了很久的採訪,他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誠懇到令我無法抑制「劇透」的衝動。

今年九月,上海復興方案將會在上海「混凝草音樂節」演出,感謝這次的契機,能讓作為採訪者的我和讀者了解到不一樣的他們。

「我們這幾天多拍了一些好玩的照片!」

攝影師:孫雲帆

上海復興方案( Shanghai Restoration Project / SRP )是一支來自紐約的電子音樂製作人組合: Dave Liang和孫雲帆 。

許多人初次接觸到他們的音樂,也許是從他們早期的那些將中國元素和爵士、流行、嘻哈相結合的唱片里。對於中國人來說,這是一種在令人感到耳目一新的同時又能得到親切感的聽覺體驗:「哇,原來『中國風』還能夠這樣!」但其實這並不是他們的初衷。他們音樂中的這種融合應當是是多維的。

從左至右:孫雲帆、張樂、Dave Liang

攝影師:Tina Schula

作為華裔,Dave身上自然有所謂「身份的斷裂」。他的童年是自由和快樂的,在一次採訪中,他說到他的父母非常重視教育,但卻不像傳統的亞洲式教育那麼嚴格。在家裡,他被允許只講中文,媽媽會唱京劇和彈古箏,外公會吹笛子。但家庭外,卻是不同光景的美國的音樂環境。

他從小就開始學習古典音樂,高中開始自己寫歌,大學讀的是應用數學和經濟,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合唱團。這些「斷裂」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或者說埋下了一顆「復興」的種子,1997年在上海和平飯店看到那場老上海爵士的演出,可以說是為這顆種子輕輕地覆上了第一抔泥土。

2016年發行的專輯《她鄉(Life Elsewhere)》

封面藝術 by Sun Yunfan

在跨文化比較領域中,有一個名詞叫做「他者」——這個詞語被SRP非常頻繁地提及,並且直接地投射到專輯《她鄉》中的一首歌《非彼無我》當中。這是自我邊界的定義,兩種不同的視域不斷發生化學反應、挪移的流動的過程。因此,他們的音樂,並不是只有「老上海鎏金」這一個選項。

早期的那些帶有中國民樂風格的音樂,他們說,「在黑人歌迷眼中,這是一張嘻哈專輯;在美國亞裔的眼中,這是一個第二代移民的故事;而中國歌迷最熟悉中國民樂元素,所以它就成了『中國風』。」這是接受者選項的轉換。

後來,SRP拓展了風格,將唱詩班音樂、氛圍、電子和民歌的元素融入自己的音樂語彙中,Dave遇到多媒體藝術家孫雲帆之後,SRP又在視覺和音樂領域展開了新的探索,雲帆不僅參與了樂隊詞曲、唱片封面、MV創作等等,並且於2016年開始加入樂隊的音樂創作,兩人已共同創作和製作了兩張專輯和數首單曲。

攝影師:Sine Liu

很多老歌迷開始疑惑他們的變化,對此他們卻很坦然,「歌迷的不解也很正常,這是每一個創作者都會面對的事。」這,是自我肯定選項的轉換。

他們說,做音樂就像「做禮物」,音樂作品就像是「漂流瓶」,而作為音樂人,他們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從自己的某一階段的情感出發,漂流到聽眾之間,去等待他們與自己產生共鳴,做出基於自我體驗的不同的理解。

所以,作為禮物的接收者,作為拆開漂流瓶的我們,可以大膽地擁抱這個溫暖的樂隊,去體會他們的情感。

在看專訪前,先來看一段2017年,上海復興方案在陰陽音樂節上的現場視頻吧~或許能給你帶來更多關於的新演出的想像與期待!

Q&A

百分之十五的爵士

但至少百分之五十的電子 」

▎首先說一下這次的演出吧~ 你們會在這次的演出上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驚喜呢?

SRP:每次演出內容都會有變化,這次演出的主體部分來自我們2017年底發行的專輯《R.U.R.》,此外也有一些過往專輯的經典曲目和尚未發行的新歌。現場Dave會有即興的鍵盤表演,視覺方面雲帆也準備了一些全新的背景視頻,另外還會加一些人聲。總之是一場全新的演出。

Alpha Go

 R.U.R

The Shanghai Restoration Project 

00:00/03:42

拍攝地:自家的花園兒~

攝影師:孫雲帆

▎在美國長大,Dave的上?情節是如何產生的?「復興方案」的復興,有什麼具體的所指嗎?

SRP:SRP成立的初衷是想向30年代融合了東西方音樂元素的老上?爵士致敬,創作反映我們自己的跨文化經歷的音樂。我們只是想從自己的經歷、背景和視角出發,去創作自己喜歡的東西。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中國雖有各種內憂外患,但是在上?卻誕生了中國近現代史上的一個文藝復興時期——音樂、文學、電影、戲劇、建築、出版、廣告、設計各種創意行業所創作出的財富,我們直到現在還在享用,想復興的就是那種創作者在自己身上克服時代和環境的精神吧

攝影師:Crazy M

▎為什麼是爵士樂?它與其他音樂類型相比,特別之處在哪?

SRP:其實爵士這個標籤並不是很適合描述我們的音樂。當然,如果追本溯源,在爵士樂誕生的年代,或者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上?,爵士樂就是實驗性很強的流行音樂。我們喜歡爵士樂也是喜歡那個年代的各種創新、融合、跨界的精神。但是在六十年代之後,尤其是在美國,爵士樂就變得類型化了,它的演化過程和流行音樂的演化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民謠也有一個類似的軌跡,可能都和電子音樂的產生有關。

Miles Davis 和 Bob Dylan 都在七十年代擁抱了電子音樂,也分別被爵士圈和民謠圈開除了圈籍,此後爵士和民謠保持了它們的純潔性,Miles Davis和BobDylan則保持了他們的活力,而流行音樂後來的各種流變都與電子音樂密不可分。如果要分析我們音樂的DNA,大概只有百分之十五的爵士,但至少是百分之五十的電子。

The Doo-Bop Song

 Doo Bop

Miles Davis 

00:00/05:02

▎有些歌迷表示喜歡SRP之前的那些「中國風」比較濃厚的作品,對於近來的一些更加先鋒的嘗試表示不解和難以接受。你們如何看待這種轉變,如何對待自己之前的作品?

Dave:這是我在中國最經常被問到的問題。前年在一席的演講中也談到過,我對每件作品就像拍一張照片一樣,反映的是當時自己的想法、喜好、技術水平和心態,拍完了就像投一個漂流瓶到海里一樣,它已經屬於大?而不屬於我,我會開始立刻考慮下一個作品。按照羅蘭·巴特的說法就是作者已死,作品只存在於讀者的個人解讀中。

在其他的訪談中我也多次談到過,SRP早期的作品是十幾年前的我從個人的角度的一些表達。

2018年發行的單曲《Dubalonia Radio International》

封面藝術:孫雲帆

我出生於一個華裔移民家庭,從小學習古典和爵士音樂,在家裡則會接觸到一些中國民族樂?——我的媽媽會唱京劇、彈古箏、我的外公笛子吹得很不錯,高中時我玩過搖滾樂,大學畢業後又在Bad Boy唱片公司學習製作嘻哈音樂。那時候的我就像一顆年輕的小樹苗,一共就長了這麼四五片葉子,所以我的第一張唱片就是嘻哈、說唱、爵士、R&B、加中國民樂的融合。在黑人歌迷眼中,這是一張嘻哈專輯;在美國亞裔的眼中,這是一個第二代移民的故事;而中國歌迷最熟悉中國民樂元素,所以它就成了「中國風」,雖然這並不是我的初衷。

十幾年之後,我已經長了許多新的枝葉,變成一個更為具體而獨特的生命,那我做出來的作品就不會再有那麼多容易辨認的標籤,而是有我更為複雜而獨特的紋路,需要有類似生命經驗的人才能產生共鳴。所以歌迷的不解也很正常,這是每一個創作者都會面對的事。只不過作為一個歌迷來說,如果你聽Bobby McFerrin只聽《Don"t Worry Be Happy》、聽Miles Davis只聽《Kind of Blue》、聽Radiohead只聽《Creep》,你應該知道——其實他們並沒有損失什麼。

2017年發行的專輯《R.U.R》

封面藝術 by Sun Yunfan

▎曾為《大世界》配樂,你們覺得電影配樂與往常製作音樂有什麼不同?

SRP:《大世界》里的兩首曲子《Dark HORSE》和《laboRATory》是劉健導演在聽過我們的曲庫之後從《Zodiac》專輯裡選的。應該是因為他覺得這兩首曲子和電影中相應的場景比較合適。

之前我還授權過我製作的兒歌《讀書郎》給電影《少年班》,這兩次「觸電」都是音樂在先,被選作電影配樂在後,所以其實並沒有真正涉及專門為電影配樂。

今年上半年我們才第一次根據劇本為一部還在製作中的電影寫了配樂。這位導演給了我們很大的創作空間,除了一兩處需要具體的音色,其它都任由我們發揮。這次創作經歷要求我們必須從劇中人物的情感世界著手來創作,而不是以往那樣直接取材於我們個人的經驗。我們很享受這個過程,也覺得這一批作品比起以往的作品有更豐富的情感內涵。

Dark HORSE

 Zodiac

The Shanghai Restoration Project 

00:00/04:22

▎你們覺得你們的受眾是怎樣的?

SRP:據我們所了解,我們的歌迷文化背景很多元,心態比較開放、內心世界豐富、對世界有好奇心、幽默、不急於做判斷。

攝影師:孫雲帆

「 藝術作品的一大作用就是

給每個人心中的火苗供氧 」

▎當你們產生了靈感或想法,會怎樣去付諸實踐?

SRP:我們會經常有想法,也許是一個聲音的採樣,也許是一個節奏,也許是一種情緒,然後就像捏泥娃娃一樣,加一點泥,捏一捏,多的地方去掉,少的地方補上。或者說像做菜一樣,手裡先挑一樣食材,再想想搭配什麼配料,加什麼調味品,注意火候,嘗嘗味道,咸了加點水,淡了加點鹽。有的時候做出來效果很滿意,那想法就成了靈感。也有的時候會發現想法行不通,那做到一半就放棄了。

2018年發行的單曲《Public Poet》

封面藝術:孫雲帆

▎其他形式的藝術給你們帶來了哪些影響?

SRP:有一個對藝術的定義我們很喜歡:藝術是構建出的情感體驗。這個定義是雲帆在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的老師、美國著名新抽象主義畫家傑克·惠滕(Jack Whitten,2018年1月剛剛去世)自己思考總結出來的。就我們所見,還沒有遇到過一個更好的關於藝術的定義,它可以涵蓋許多不同形式的藝術門類。

不管是哪種形式的藝術,只要構建得好,就會給我們帶來啟迪——提高我們共情的能力、銳化我們的感知、消除我們腦中預設的障礙。比如我們很喜歡佐杜洛夫斯基或者阿彼察邦的電影,我們在看他們的作品的時候其實必須要求自己不急於下判斷,不急於套用什麼理論,放下任何功利性的目的心,不要總想著和自己的創作有什麼關聯、有什麼可以直接借鑒的。而是要打開自己,容許他人的藝術創作在自己的精神上留下烙印、允許自己被改變,把自己作為一個導體,這樣自己的創作才能真正談得上被「影響」了。

▎說到「跨界」,你們下一步還計劃在哪些地方有些突破?

SRP:下一步我們希望能把今年上半年寫配樂時的創作方法延續到新作品中去,能夠在音樂中更多地構建他人的情感世界。我們很喜歡的導演阿涅斯·瓦爾達在最近的一個訪談里說到:「我們對世界的感知需要經常被咯吱。」

我們很喜歡這個表達,尤其是想到她已經九十歲了,還在不斷向這個世界伸出她的許許多多的觸角。我們更想提醒自己,界限並不只限於不同的藝術形式,它無時無刻不在我們的意識當中,突破自己意識中的界限可能是我們更經常需要做的功課。

▎最近的新歌《Public Poet》的簡介是 Richard Blanco 的一首詩,為什麼會想到這樣的形式?是這首歌給予的靈感嗎?

SRP:這首歌是Dave先寫出A段的旋律,帶有一種非常梁式的天真樂觀的情緒。這種情緒也許是生命與生俱來的,但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都被大家隱藏起來了。就像梵高說的:「我們心中也許有熊熊的火苗,但是沒有人走過來用它取暖,路過的人只見到一縷輕煙。」 而藝術作品的一大作用就是給每個人心中的火苗供氧。

我們都曾在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做過自己不喜歡的工作,雲帆那時還常常在外地出差,每天早上起來都要打開電腦,用最大音量播放一些自己喜歡的音樂,然後才有力量出門進行一天的戰鬥。所以在B段雲帆就寫了兩段比較鼓舞士氣的旋律。那時我們也看了一部很喜歡的紀錄片,叫《加州打字機》,是圍繞加州的一個打字機修理店,介紹一群捨不得看打字機徹底退出歷史舞台的人守望相助、互相取暖、用各種方法延續打字機的生存環境的故事。

電影里提到美國一些大城市出現的一種叫做「Public Poet」(公共詩人)的「行為藝術」,一個詩人拿著一台打字機坐在公共場合,比如一個農夫集市,任何人只要付5塊錢,告訴詩人一件困擾自己的心頭事,詩人就會在幾分鐘之內用打字機為你創作出一首私人定製的詩。這個行為和我們這首歌想傳達的東西有共通之處,我們就在谷歌上搜索「Public Poet」,搜到前排的一個結果就是古巴裔美國詩人Richard Blanco ,他在2013年奧巴馬的總統就職典禮上朗誦了他的詩《One Today》,全文貼在白宮網站上,這麼巧寫的就是每天早上形形色色的人如何在自己的衛生間里打起精神,然後走出門去面對各種人生。所以我們就節選了一段翻譯成中文,作為這首單曲的簡介。

Public Poet

 Public Poet

The Shanghai Restoration Project 

00:00/03:20

SRP參加法國 Chateau Perché 音樂節

▎有沒有哪些童年的回憶對你們的創作留下了比較顯著的影響;以及,在作品中有沒有展現出對往事的一些追憶?

Dave:我記得3歲的時候第一次去台灣,當時年紀太小,很多記憶都很模糊,但是卻很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吃芒果和芭樂的味道,而那種潮濕的熱帶環境也讓我在朦朧中認識到有一個遙遠的地方是和紐約上州完全不同的一個世界。另一個很深刻的回憶是4歲的時候在幼兒園的操場里玩,有一個七八歲的白人小孩在操場外面對我喊:「你不是白人,你是個骯髒的中國人!」 我想這兩件事跟我後來成立樂隊時想要融合自己的兩重文化身份、打破界線、拒絕標籤的傾向是有很大關係的。

雲帆:6歲的時候每天從幼兒園回家我都喜歡在街心花園蹦著走,因為喜歡裡面的植物。有一天我沒蹦好摔了一跤,壓折了一棵小冬青樹,我非常恐慌,想去扶好它,卻看見慘白的樹榦斷裂處滲出了汁液。我哭著回家告訴媽媽,準備等警察把我抓走,但媽媽說警察不會來抓我的。我相信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都經歷過類似的瞬間——發現成人世界的規則要求我們背叛自己天性中最柔軟的那部分。

就像Earth Wind & Fire 的那句歌詞:「A child is born with a heart of gold, the way of the world makes his heart so cold.」(孩子生來有顆金子般的心,而世界的規矩將他的心冷卻。)我們慢慢妥協,慢慢冷卻。我後來選擇走上藝術的道路是因為藝術可以滋養人對其它生命的共情能力,使成人的心不至於完全冷卻。因為這種冷卻其實會造成內傷,最近那個西雅圖偷飛機的年輕人的故事在朋友圈被刷屏了好幾天,很多人看到他說他想去看看那條鯨魚的時候都特別動容。一條逆戟鯨在她的幼崽死後背著它的屍體在海里遊了17天、1600公里才決定放下,而一個機場裝卸工決定偷一架飛機去安慰她,從此告別這個世界。

That"s the Way of the World

 That"s The Way Of The World

Earth, Wind & Fire 

00:00/02:20

▎繪畫、音樂和寫作這三者它們的融合點在哪?

SRP:按前面提到的那個藝術的定義來說,這三者都可以歸類為構建出的情感體驗。

▎如何理解「創作自由」?

SRP:「創作自由」至少涉及這幾個層面:一方面是外界環境,版權是否受保護,音樂人能否靠創作維生,題材有沒有禁忌。外界環境的改變需要我們大家一起努力了。另一方面是內心有沒有給自己設限,就是前面談到的意識中的無時無刻不在的界限,這需要自己培養一種時常觀察和反省自己的思維的習慣。還有一方面是自己能力的限制,有的時候是眼高手低,有的時候是有高度沒有廣度。這個只有靠日積月累一點一點改變,但做不到自己想做的水平也要接受現實。

從這幾個層面而言,純粹的「創作自由」都不存在。但這正是存在主義哲學意義上的自由,限制條件總是在那裡,在種種限制之下,我們仍然有選擇去做而不是不做的自由。就像地心引力之於跳高運動員,在失重的環境里跳高也就成了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輕。

有時候我們也會發牢騷:如果預算更多,就可以買更好的?材、錄更多的樂手,但是其實心裡知道這些都不重要,想一想我們很喜歡的牙買加歌手Brushy One String的吉他只有一根弦,還被他拿來一邊彈一邊當鼓打,就覺得沒有什麼不自由的。

▎你們的音樂被越來越多人所了解之後,生活上和創作上有什麼改變?

SRP:我們感覺自己還是很小眾的,知名度沒有什麼變化,生活上和創作上也沒有什麼改變。我們也很珍惜這種狀態,平時演出不多,大多數時間都宅在家裡閉門造車,隔一段時間把自己的一些真實的感受表達出來跟大家分享,能有一小部分知音就滿足了。如果有一天突然知名度大增,我們多半會很緊張——一定是出了什麼誤會吧?

他們的貓「豬黑」

▎看到你們還會創作自己的短片,或者和別的團隊合作,能夠分享一下從中獲得的體驗嗎?

SRP:我們2016年和張樂一起發行的專輯《她鄉》里有一首歌叫《非彼無我》,講的就是自我和他者之間的辯證關係,人的一生中其實在不斷地更新和重塑自我,在具體的時點上我們往往依靠他者來界定自我,但時間長遠一點來看,這個界限則是在不斷演變的,我們會變成他者,他者也會變成我們。和別的藝術家合作不僅能給我們帶來新鮮的視角、咯吱我們對世界的感知,而且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了解自己,去發現這一刻自我的邊界到底在哪裡,什麼才是我們的風格。

Illusion of Me

 Life Elsewhere

The Shanghai Restoration Project 

00:00/03:54

▎你們怎麼看待版權問題?

SRP:最近在微博上看了李永樂老師的一個視頻,是講《皇帝的新裝》這個故事背後的數學問題。他用一個經典的「紅眼睛和藍眼睛」的邏輯問題介紹了共有知識和公共知識的區別。

很多問題,比如侵犯知識產權、疫苗、性騷擾、環境污染等等,當它侵犯到我們的家人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這是不好的,這就是共有知識。但是好像只要壞事不在自家後院發生,平時也沒有什麼人關注,缺乏持續的公共討論,共有知識就沒有辦法變成公共知識。而只有公共知識才會給侵犯者帶來壓力,從而根本地改變環境。所以我們對版權問題以及其它許多社會問題的看法,就是希望大家都能路見不平一聲吼,積極地參與公共討論,讓更多的共有知識變成公共知識,從而推動社會的進步。

看電影、閱讀、做瑜伽、伺候貓

《R. U. R.》專輯封面入選2017美國插畫師協會年展

▎有什麼特別的小愛好嗎?

SRP:我們都喜歡廚藝,Dave比較擅長地中?菜系,雲帆比較擅長東南亞融合菜系。Dave比較特別的小愛好是喜歡收集冷僻地理知識和學習語言,除了中、英文以外西班牙語和義大利語也還不錯,法語、日語也能說一點,最近在學葡萄牙語。雲帆比較特別的小愛好是各種DIY,木刻、扎染、編織、園藝、理髮等等,經常看Youtube學習新技能,最近開始學習人像攝影。

▎休息的時候會做什麼?

SRP:看電影、閱讀、做瑜伽、伺候貓。

▎最喜歡哪個城市?

SRP:?西哥城,聖彼得堡, 北印度的小鎮納瓦爾加爾(Nawalgarh)和南印度亨比附近的小村Anegundi。

▎你們想像中的未來世界是怎樣的?

SRP:未來還是留給占星大師去預測吧,我們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里正確地浪費剩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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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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