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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工作的年輕人用蹦迪逃離現實

每代年輕人都以為他們正受著前所未有的苦難,1989年的英國也不例外,當時他們面對的是新的音樂、新的毒品、新的稅收政策、新的失業率。

城裡開著賓士的中年禿頂剛提了一輛寶馬,正想著周末去哪兒曬日光浴,郊區里又一家工廠倒閉了,還沒來得及從資本里偷點資本的小夥子又丟了工作,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只好把每種誘惑都當作救命稻草。

年輕人聚在一起,在酒精和音樂的掩護下,徹夜狂歡,逃離現實。「當時只要找到一個沒人居住的房子,幾個小時之後,就變成了一場最狂野的地下派對。」

這一切當然是違法的,所以廢棄倉庫被盯的嚴了就轉向郊區的農場。你必須要有一個間諜的心理素質和良好的人脈才能成功蹦迪,集會地點不會直接告訴你,而是在固定時間到一個固定的電話亭里等待,成功接了電話對上暗語,才有可能知道這次的地點在哪。

一個地方只能去一次就會被發現,畢竟當一個安靜的農場大晚上多了5萬個磕了葯的年輕人都不是一件小事。

嗅覺靈敏的廁所讀物《太陽報》曾在1988年秋天寫過一篇報道:「地獄之旅」五千名年輕人整晚在club里吸毒和發生性行為,這篇新聞的社會影響極大,發布的第二天就有五十萬個電話打進來問:快告訴我,狂歡在哪兒?

當時年輕人的秘密符號是一個笑臉,就是現在表情包里的黃色笑臉。

「只要你穿著笑臉tee,就代表我們是一夥的,就像秘密組織的身份徽章。」

笑臉是這場變革的象徵,後來Club直接把笑臉畫進了會員卡里,「它象徵著這場活動的全部意義——大笑和積極起來」

倫敦和曼徹斯特的 Club 首先試著改變,從西班牙伊比薩島度假歸來的DJ們開始放酸屋音樂(Acid House),每代青年流行文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離上一代,大家已經厭倦了舞台上有太多樂手,我們想把愛都留給自己。

這種音樂只有動次大次,偶爾換成動次大次動次,第一次聽著的年輕人立馬就被唬住了,他們忍不住想甩手,搖晃身體,白人也有了不跳舞就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酸屋始於1988年夏天,數以千計的年輕人湧向倫敦的 Shoom 和曼城的莊園(Hacienda),「一個新時代正在醞釀之中,這一切都是為了放手一搏」。

但這個笑臉最早本是美國保險公司員工加油打氣的陽光貼畫,和年輕人、狂歡、性、迷幻藥沒有一點關係。

倫敦的年輕人重新定義了這個笑臉,把它和rave緊密的聯繫到了一起。除此以外,寬鬆的工裝褲和迷幻藥也是標配,穿得寬鬆是為了在人擠人的舞池裡蹦的涼快點兒。

「Madchester RAVE ON! 瘋狂曼市,狂歡開始!」希爾斯堡慘案讓小夥子們最愛的足球流氓行當也暫時擱淺,他們只能把能量發泄在狂歡上。

「它不僅改變了我們跳舞的方式,透過霧狀稜鏡,我們不再孤獨,而是一群大笑著的快樂的人。我們戴著頭巾,我們在加油站和街上跳舞,我們不屬於他媽的撒切爾的英國。」

曼城的Hacienda會往舞池裡打幹冰噴霧,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每個人都能拿到場地提供的冰棍兒。這裡由 Tony Wilson 和 New Order 樂隊共同運營,十年前 Wilson 曾簽下過永留史冊的 Joy Division,現在他打算靠酸屋音樂和迷幻藥讓曼徹斯特再次變成英國青年的聖地。

「當時留給年輕人的工作都沒什麼技術含量。雖然你什麼時候走進職業中心,什麼時候就能有個新老闆,但所有差事都很無聊,也不一定能幹得長久,他們每兩個月就不得不另請高明。」

2016年在曼城組織的致敬活動節目單上,末尾寫著:帶你回到酸屋音樂的黃金年代,以及1988和1989年的愛之夏

1967年,嬉皮士在舊金山組織的「愛之夏運動」和1988、1989年發生在英國的運動極其相似:第一次大規模吸食新的迷幻藥、新的音樂、無休止的性行為,嬉皮士臉上掛著笑臉,英國人身上穿著笑臉,人們開始管現在叫做「第二次愛之夏」。

但又有些不同,英國人並不想抵制主流社會,不想顛覆主流的生活方式,他們只想擺脫它,有了搖頭丸之後連啤酒都很少喝,就像簡化版的伍德斯托克。

啤酒廠商慌了,不斷推出新品誘惑年輕人重新喝酒,政客開始分析「我們的年輕人怎麼了」,警察只是疑惑地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姑娘小伙在他們面前跳舞,1988年過去了,所有人都在期待下一個夏天。

「這就像:我的老天爺,看吶,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整個國家的年輕人在一個巨大的下陷舞池裡跳舞!」

於是我們回到了開頭的故事上,八十年代末最熱的五月,狂歡可以提前了。Club裝不下整個國家的青年,他們也不願意狂歡只在晚上,活動開始在城市公園、郊區野地和農場的穀倉進行,這時候政府也開始制止超大規模的聚會。

年輕人和警察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們在報紙上登一個電話號碼,每個人打過來都能聽到留言,內容每小時都會換一次,只有最後一分鐘才會公布真實地點。

等警察趕到,發現全城一大半年輕人都開著車先到了,為了避免因為強制中止而引起更大的騷亂,只好讓這些年輕人繼續開心下去。

好景不長,英國電信的Voicebank系統被政府要求「不允許為狂歡行為提供服務」,為了繼續高興,年輕人總能想到別的辦法,此時海盜電台就成了主要通訊工具。

租用了農場的Back To Future音樂節開始前曾被警察盯上,警察找到農場主讓他停止租賃,否則就會被捕,但如果農場主單方面撕毀合約他也會被活動方起訴,最後農場主選擇讓音樂繼續

「當地人對這場音樂節意見很大,因為吵得他們睡不著覺,當時我去酒吧喝一杯都會被鄙視,因為我同意讓小夥子們繼續來我的農場上跳舞。不過現在回看的話,我很自豪我做了這個決定。」

在第二次愛之夏上,無所事事且厭惡自己生活的年輕人經歷了重生的狂喜。燃氣鉗工改行做了DJ,銀行的大廳經理業餘時間協助運營一家club,很多人都有自己製作的曲子,大家發現:我不必非要以一種方式過我的生活。

「1989年我16歲,離開學校開始上班了。我很慶幸我經歷了那個年代,每周六晚的布萊克本狂歡,倫敦鐵軌狂歡,還有約克郡,現在的年輕人永遠不會明白那時候我們有多快樂!Viva La Blackburn!」

每條和UK RAVE(英國狂歡)相關的YouTube視頻底下留言都有親歷者的回憶

但並非所有的回憶都是美滿的,在一場泰晤士河的私人遊船狂歡上,大約裝有五十人的船發生側翻,只有十五個人活了下來,其他人在毒品和酒精的催化下動彈不得。

警方也終於在1990年取得了他們最大的一場勝利:836人在約克郡的Love Decade活動上被捕,包括當時的DJ。第二次愛之夏緣於迷幻藥,也同樣毀於迷幻藥,和每次青年運動一樣,它也像短命的哪吒般夭折了。

音樂雜誌NME在一期期刊上做了這張圖

進入90年代,商店不再出售笑臉t恤,不僅是因為政府不讓,而是他們不再會因為這個標誌掙到什麼錢了。冷靜下來的年輕人發現,真有人從辦活動和販毒上掙到了大錢,也有人進了局子,生活還是條環形公路,再恨也離不開。

緊隨而至的新潮流也有笑臉,但眼睛從「o」變成了「x」,吐出一條舌頭,屬於酸屋和搖頭丸的時代組合成為了過去式。

但它背後也寫著:Flower sniffin, kitty pettin, baby kissin, Corporate rock whore,聞聞小花,親親小貓,哄哄小孩,搖滾樂就是一個當婊子還裝清純的行當

時代好像永遠也不會變了,年輕人如果不清醒,唯一增長只會是年齡。「撒切爾的社會允許大家變得更自私,你可以和別人說我想要有錢,想要輛車,想要自己的房子,所有青年都做著貪婪的夢,但做夢不會讓這種事情實現。」

笑臉戒指是你能戴在手上的態度,半張臉正常,半張臉砸得稀碎,盯著它莫名其妙就會露出微笑。

每隻戒指都是手工打造,只要不怕手疼,925銀砸在大部分物體身上都沒多大事,如果生活不能給你笑容,那就狠狠地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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