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不死人未老，三尺講台發華滋

文史 09-11

拾

萃

經典文學作品，是現實的延展，也是歷史的迴響。橫山書院，願在文學殿堂中築起小小一隅，一杯清茶，一瓣心香，與大家聊聊文字之趣，品品文學之美。如今，我們帶來橫山迴響，以聆聽那些超越時空的美妙迴音，不期如洪鐘大呂，只願聲聲良言，久久陪伴，迴響在您的耳畔與心田。藉此，讓我們得以暫時越過瑣碎現實的藩籬，讓神思，至

更高遠處。

昨日是教師節，十年來登臨橫山講壇，嘉言善狀、春風化雨的老師們不勝枚舉，在書院諸多良師之中，葉嘉瑩先生無疑是最閃耀的一位。今天的橫山迴響，就讓我們再次走近葉嘉瑩先生，領略她的赤子風骨，品味中國古典詩詞的大美。

葉先生被稱為中國最後一位「穿裙子的士」。這位由數千年中國古典文學精華滋養一生的「女先生」，於1924年7月出生在北京一個書香世家。於是，搖搖之年識字，3歲懵懂背詩，《論語》開智，四書啟蒙，可真正讓她一瞥驚鴻再難棄的，卻是那一闋闋美妙繾綣的詩詞。

15歲那年的一天，葉嘉瑩親手移植了一叢竹種在自家院里。換做一般小女孩兒，恐怕要拍著手讚歎並且忍不住和同學炫耀：「我種的竹子美吧！」或「真好看呀」。葉嘉瑩卻拿起毛筆，寫就了一首《對窗前秋竹有感》:

記得年時花滿庭，枝梢時見度流螢。

而今花落螢飛盡，忍向西風獨自青。

詩詞之苗圃，於此已然鬱鬱蔥蔥。

……

時光一如白駒過隙，如今，定居南開大學的葉嘉瑩先生，已九十五歲高齡。有人曾如此評價葉先生：「在中國文學界，被世人尊稱為先生的女性，我所知道的，除了楊絳，便是葉嘉瑩。她是現代社會碩果僅存的『士』」……而讓葉先生最引以為豪的身份，依然是「教師」這一職業身份。她的學生，已是遍布江河南北，傳承逾數代。她在三尺講台上的風采神韻，已經成為無數人心底關於詩詞，關於美好，關於高潔，關於風骨，關於中國傳統文化最形象、最生動的詮釋，一睹難再忘，甚或澤益一生。也正如葉先生的學生之一，席慕蓉在評價老師時所說：「老師站在那裡，就是一個發光體。」

是的，教書，如同詩詞，是葉先生一生所鍾。「我生來就是一個教書的。」「我一直在教書，這是情不自已。」「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不講給年輕人知道？你不能講給青年人知道，你不但是對不起下面的青年人，你上也對不起古人。」她曾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