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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的女兒:從小享盡富貴,是為成年後被父親賣給合伙人

楔子

百里鉞喘著粗氣回到簡陋的行軍帳,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死死扣在劍柄上的手指掰開,這已是今天第五次打退敵軍了。

隨著長劍落地,多日不眠不休的他雙目皆赤,虛脫地坐倒在地上,盯著桌上的令箭發怔——那是這次出征前,她親手交到他手裡的。

帳簾被猛地掀開,連著血腥味和風沙也一併灌了進來,十多位將士滿身血污湧進來,七嘴八舌地問他:「將軍,這都第七天了,那女人的援兵究竟什麼時候能來?」

「不知道。」百里鉞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半絲波瀾。

「不知道?」副將孟齊衝過來一把揪住百里鉞的衣領,「都不知道援兵何時來,你居然敢帶著弟兄們涉險?」

「當兵打仗,哪有不危險的。」百里鉞推開孟齊的手。

一位參將滿面怒容,「出兵時你說好的只要堅守三天就夠了,可現在呢?援兵連毛都不見一根,糧草斷絕,兄弟們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還打什麼鳥仗,再這樣下去還不如他娘的降了去。」

此語一出,原本嘈雜的營帳突然靜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百里鉞的臉頰抽動了一下,聲音森冷。

「說就說。」參將甩開攔他的孟齊,「我看你就是被那個賤女人迷了心竅,結果被她隨手就賣了,你他娘的甘心為了那個娘們兒送命,憑什麼拉上弟兄們墊背……」

話未說完,已身首異處,百里鉞提著滴血的佩劍,「她是大軍主帥,豈容出言污衊。」

他面色陰沉,環視四周,「若再有人敢言降動搖軍心,休怪我不念兄弟舊情。」

1

天氣晴好,百里鉞懶洋洋地躺在馬棚外的草垛上,嘴裡叼著一截草秸,愜意地眯著眼睛。

「公主馬上回府了,快把所有邊邊角角的再打掃一遍……」聽見管家的咋呼聲,百里鉞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她回來了,追隨多年,唯此次出征未隨她同去,不知她是否安好。

出了華陽府大門,百里鉞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靠在石獅子上看著她騎著戰馬踏踏歸來,銀甲長劍,還是那副英姿颯爽的模樣,薄薄的嘴唇緊抿著,昭示著她永不認輸的倔強與高傲。

到百里鉞面前時,她勒住馬,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府門前高高的台階,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卻又打馬上了台階,直接騎著馬進了府門。

「今兒這是怎麼了?」百里鉞皺眉看著她的背景,哪有人騎著戰馬在府里亂撞的,不過反正是她自己個兒的府邸,她愛如何折騰,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這裡是華陽府,她,自然就是這裡唯一的主子,華陽公主了。

管家急赤白臉地招呼侍女們送熱水,百里鉞拉住他,「公主在哪兒?」

管家怪異地瞅了他一眼,「除了書房還能在哪?」

「噢。」百里鉞放開管家便往書房方向去,不好好看她一眼,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的,當初身陷絕地,看著身邊的弟兄們屍壘如山時,他是有恨過她,可是,當奄奄一息的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她愧疚而又焦急的眼睛。

不想恨她,又不想原諒她,卻亦如此牽念難捨。

「哎哎站住。」管家一把拉住他,「你就打算這樣去?」

「啊?」見管家皺著鼻子,百里鉞才突然想起自己剛從馬棚里出來。

「好吧,我換了衣服再去。」

望了竹林後的書房許久,才慢慢轉身,回位於華陽府北側角落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

來往侍女們腳步匆匆,卻半絲聲響不聞,而百里鉞看見她們端出了半盆暗紅的血水。

書房的門被撞開,巨大的聲響將正跪在地上兩名太醫驚了一跳。

華陽卻只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在書案上寫著什麼,任由著兩位太醫為她醫傷。

原來她傷到了腿,難怪她方才不肯下馬,硬是騎著馬上了台階進了府門。她總是這個樣子,永遠不肯在任何人面前顯露她脆弱的一面,永遠用一層堅硬的殼緊緊包裹著自己,無論怎樣的疲憊和傷痛,都隱藏著不願被人看見,包括他。

「怎麼會這樣?」百里鉞的心像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一把推開太醫蹲下查看傷口。

「我沒事,一點小傷。」被百里鉞碰觸著肌膚,華陽突然有些不自在,想掙脫,卻沒掙脫得了,只好屏退太醫。

傷口看起來有些時日了,根本就沒有認真醫治過,傷口流出的血顏色發暗,整條小腿已然腫脹發紫。

「你身邊難道沒帶軍醫么?」百里鉞恨恨地說,「傷處的血肉都壞死了,只上藥包紮豈不壞事?再延誤些時日,你這條腿怕是要廢了。」

「廢了便廢了罷。」華陽似是毫不在意,繼續寫她正寫了一半的軍報奏摺。

「也許只有缺一條腿,我才能說服我自己告別沙場,好好地歇一歇。」

百里鉞聞言怔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麼,低頭將唇覆上已然開始潰爛的傷口,若不將污血吸乾淨,恐怕會殃及整條腿,甚至要了她的命。

原本幾乎沒了知覺的腿,突然感覺到一絲麻癢,華陽心裡突地跳了下,一滴墨點滴在紙上,暈染開來,就像她的心,如春水層層滲染。

直到吸出的血色變成鮮紅,百里鉞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坐倒在地上,好一會才說:「傷口周圍的皮肉開始潰爛了,怕是得動刀挖去……」

「那就動刀吧。」華陽若無其事地重新拿過一份空白奏摺來,「這事兒也就得你做,那些個太醫可沒這天大的膽兒在我身上動刀子。」

百里鉞咬咬牙,從太醫留下的藥箱里取出一枚鋒利的小刀……

等將傷口包紮好時,太陽已經西斜,華陽的衣服已經被汗浸得通透,百里鉞也是一張臉慘白著,汗出如漿。靠在書案的腿上喘著粗氣。

「我得進趟宮,你叫人來替我更衣罷。」華陽將只寫了幾個字的奏摺揉成一團丟了出去,手顫抖得厲害,哪裡還能拿得穩筆,只是似乎也並非僅僅只是因為疼痛而已。

「好。」百里鉞原想勸她先休息,但卻也知道她的性子,只好起身出去。

走出門口的一刻,聽見身後她的聲音,「既如此擔心我,又為何不肯隨我出征?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是嗎?」

百里鉞怔了良久,什麼都沒說,關門離去。

2

請內侍通稟覲見,卻被告知皇上新納了貴人,正陪著用晚膳,怕是不得空見華陽了。

因為傷處疼痛,出了一身冷汗,此時被傍晚的風一吹,只覺得背心發涼,不由地打個寒顫,華陽抬頭看著父皇的寢殿,燈火通明,鶯聲燕語,絲竹入耳。

「去落霞殿。」

天色暗了下來,暮色中的皇宮總讓她有些不真切的感覺,許是離開得太久了,從小長大的地方,竟生出些許陌生來。

從母妃去逝那天,她和弟弟就變成了這皇宮裡的孤兒,在這深宮裡,沒有了母親的孩兒,是不會再有人放在心上的。

而自從弟弟也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這裡,便再也不是華陽的家了,甚至,連夢都不曾夢到過。

落霞殿是母妃生前居住的宮殿,幼年的記憶幾乎全都是落霞殿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葉。

那時候母妃很得寵,所以華陽和弟弟可以經常見到父皇,甚至能得父皇親自指點課業劍術。也因此,落霞苑的宮牆外總是粘滿了嫉妒的眼神。

母妃過世後,昔時熱鬧的落霞殿就空了下來,只留了少許宮人內侍操持打掃,經年下來,已是有些荒蕪了。

雖然寂靜荒涼,主殿卻還是點著兩盞燭火,年已半百的嬤嬤侍立於門外,見華陽下了輦,忙過來攙扶,「公主小心,地上長了青苔,仔細別滑著——聽說公主入宮了,想著大約會回來看看,老奴著意重新打掃了一番,又在主殿燃了燈。」

「你們去歇著罷,我一個人待會。」華陽拍了拍嬤嬤的手,返身掩了門。

這裡一切如舊,只是如今冷如冰窖,架上還掛著母妃當年的衣裳,雖然有嬤嬤著意保養著,卻終究也是還是很陳舊了,衣角袖邊已有些褪色。

也就是在這裡,幼小的弟弟明楓,在華陽懷裡漸漸冰涼。

那天,她跪在父皇的寢殿外一個晝夜,求父皇查明弟弟的死因,只求一個公道,可是父皇避而不見,只讓內侍帶出一句話來:「朕已然失去一個孩子,不想再失去第二個。」

那一刻,這座皇宮讓華陽覺得徹骨冰寒,就像一個以血肉為食的巨獸,無聲無息地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吞噬。

拖著幾乎已經沒了知覺的腿將整殿燭台都點亮時,門被推開了,有人進來,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新人在側,父皇怎麼還會有心思來這般冷清的地方。」華陽學著母妃當年樣子,剪了剪燭芯。

「原是知道你這次出征受了傷,只是方才見了太醫,才知道你傷得嚴重,怎麼也不叫宮人侍奉著?」

華陽轉身,不著痕迹地躲開父皇的手,「不過一點皮肉傷罷了,久經戰陣,自是免不了的。」

「父皇對不起你,這些本不該由你來承擔的,只是……」

明晦不定的燭光下,皇上的臉色有些看不真切,「可惜了,你生來是個女兒,否則倒是比你這些兄弟們都強,朕也不必為身後事如此煩憂了。」

「倒虧得我是個女兒。」華陽冷笑,「我若是個皇子,只怕也活不到今天。」

回頭想想,當年弟弟中毒而忘,不過是因為被父皇贊了一句機敏聰慧、可堪大任而已。

「嬌兒……」一如當年母妃喚起華陽乳名,「父皇知道這些年著實辛苦你了,自然也是為你打算著的,前些天南燕派使臣來朝,為新登基的國君求娶公主,朕思量數日,已決定送你去。畢竟,你在朝至多嫁個名門貴胄,終不及南燕皇后來得尊貴體面。」

「我終究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華陽閉了閉眼,「您倒是當真為我打算呢,可我若是不肯遵旨呢?」

「朕知道你的心思,勸你還是不要再想著那個百里鉞了,一年前你將他和他的兄弟們扔進鬼門關,你以為這輩子你們還有可能在一起么?」

父皇的話像一把利刃砍在華陽的心上,怎麼就忘了,她與他之間,隔著那場血流如河,隔著那片屍骨如山……

即使他今天還為自己吮毒療傷,終究,還是咫尺天涯。

她的牙齒咯咯作響,「你們在京城為把龍椅斗得你死我活,又何必還要再牽上遠在邊疆的我?以後不要再叫我嬌兒了。」她一瘸一拐地向門外走去,「從母妃去世後,我就再也不是你的嬌兒了。」

3

邊疆苦寒,母妃在燈下徹夜為父皇趕製禦寒的大氅,戰事告急,父皇決定親征。

從小便隨著父皇學文習武的華陽,不願做個平常的深閨女子,幾番請求之後,如願得以隨軍。

震天戰鼓刺激著華陽的耳膜,陽光下閃著寒光的兵刃讓她血脈賁張,那是讀盡天下兵書都不會有的別樣感覺。

初出深宮,華陽已迷上了兵馬戰陣,她的骨子裡,有父皇的血性與豪氣。

也許父皇說得對,她原該生為男兒身的。

戰爭終究是殘酷的,毫無征戰經驗的華陽雖儘力跟隨著父皇,但還是很快就被衝散了,落入重圍的她倒並未慌亂,她知道,除了奮力衝殺,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活下來。

那時畢竟才十四歲,許是不辨方向,身邊的侍衛和將士越來越少,眼前的敵軍越來越多。

終於在她力竭的時候,一隊人馬衝過層層重圍趕到身邊,那是個陌生的男人,看裝束不過是個職位不高的小小參將。

但在那一刻,他像是一位戰神,出現在華陽身邊,帶著她殺出重圍。

與他並肩作戰的感覺,華陽喜歡,很喜歡。

「你叫什麼名字?是奉父皇的令來接應我的么?」

草原上太陽西斜,將華陽的臉映得嫣紅,她坐在高大的馬上,揚著下巴問他。

「我叫百里鉞,你父皇發了懸賞令,誰能將他的寶貝女兒完整無缺地帶回去,賞金千兩。」百里鉞嘻嘻笑著,「若是皇上說誰能將你救出重圍就將招誰做附馬,也許我還會更拚命些。」

「大膽。」華陽的心慌了一下,揚起馬鞭向他抽了過去,卻被他一把攥住,卻又突然苦了臉,「別鬧,好痛……」

這才發現,他的背上一條很長的傷口正往外滲著血,她竟不知,這個男人為了救她,擋了那麼重的一刀。

兩軍收兵後,疲憊地聽著父皇關切的詢問,她卻有些心不在焉,她是在看著太醫替百里鉞醫傷的時候被侍衛請過來的。

好不容易聽完了父皇的指導,不待他最後一話說完,華陽便衝出帳,向傷兵營地跑去。

營地里燒了熱水,百里鉞正站在一個大水桶邊,拿著一塊浸濕了的破布擦身。

「啊……」華陽找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百里鉞古銅色的裸背……(小說名:《鐵馬冰河入夢來》,作者:喵姐的貓。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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