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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曾國藩不愧是聖人,他是這樣讀書的


治近百年史的,論到人物方面,無論如何,不能不首先推到曾國藩。曾氏氣魄之雄厚,人格之偉大,及其在政治上、社會上種種之建立,其不可磨滅處,縱然近人有好持異論的,到底也不能不承認。至論學術,曾氏也有他自已一套獨特之旗幟與地位。述說近百年來之諸儒讀書論,曾氏是極可注意的一人。

曾氏湖南湘鄉人,生嘉慶十六年,後陳澧一年。卒同治十一年,先陳澧十年。曾、陳是同時代的人物。陳氏嘗自說:「中年以前,為近時之學所錮蔽。」而湖南在清代學術史上,是一個比較落後的省分,曾氏又是一個農家子,所以在他少年時代,幸而卻沒有受到當時時髦學派之錮蔽。任何一學派,一到時髦,則無不有其錮蔽者。陳氏又說:「學者之病,在懶而躁,不肯讀一部書,此病能使天下亂。」結果不幸而言中,不久天下果亂了,而曾氏則是力挽狂瀾為當時平亂的人物。曾氏讀書,生平力主一「耐」字訣,一「恆」字訣。他說:「一書未完,斷斷不讀別書。」那時的天下,正在讀書人懶而躁,不肯讀完一部書的風氣下弄壞了,卻恰恰在一書未畢,決不換讀別書的人的手裡把來平定了。我們便把這一件小事,兩兩相照,尤可見讀書人的習慣與風氣,對於世道,真有偌大的影響。陳氏常提倡「士大夫之學」,說:「士大夫之學,略觀大義,有益於身,有用於世。」曾氏做學問,卻恰恰是走的這條路。他恰恰來為陳氏所說的「士大夫之學」做出一個好榜樣。因此,我們把曾、陳兩氏的言論學術,對照比看,便會更覺有味了。

錢穆:曾國藩不愧是聖人,他是這樣讀書的


曾氏在當時,亦曾極力提倡一種新的讀書風氣,散見於其有名的《家書》、《家訓》、《日記》、及《文集》中。照理,曾氏的《家訓》之類,誰都應當涉獵過,用不著在此特地再介紹。下面也只偶舉幾點,為近來有志提倡讀書運動的人作參考。

曾氏自己說:

仆早不自立,自庚子以來,稍事學問。(《致劉孟蓉書》)

原來曾氏在道光十八年戊戌,會試中式,即以是年成進士。及道光二十年庚子,散館授檢討。那時曾氏年已三十,而他實在是從那時起才開始走上講學的路徑。這時距今亦恰九十多年。他有名的家書,亦從庚子開始。然今刻《家書》里所收,則只有庚子二月初到京後的一函。在他家書里正式開始討論到讀書和做學問的,還要到道光二十二年壬寅的秋天。

那時曾氏的讀書課程是:

剛日讀經,柔日讀史。

他自己說:

讀經常懶散不沉著,讀《後漢書》已丹筆點過八本,雖全不記憶,而較之去年讀《前漢書》,領會較深。

當時的曾氏,已是清廷翰林院的檢討,國史的協修,在三十二歲的年齡,才開始點讀前後《兩漢書》。他說「早不自立」,實非過自謙抑。曾氏在早年,用功的只是八股時文。誰料到中年是一個得意的闊官了,卻再發憤讀書,而將來也竟有如許成就。這一點,使我們感到讀書運動的對象,不該老是一輩大中小學校里的青年和兒童,或是推車賣漿不識字的貧民;而社會上的中年人物,比較站在領導地位的縉紳士大夫,尤其應該是我們讀書運動的第一對象呀!至少他們都應該「稍事學問」,庶乎希望可再有曾氏般的人物出現。否則青年們縱是努力讀書,若將來涉足社會,便可不學無術,另以一種捷徑高翔,那豈不是任何學術全成了八股?此其一。

曾氏自成進士,入翰林,以後官位日高,由侍講侍讀擢升內閣學士,歷任禮、兵、工、刑、吏各部侍郞,又做過好幾次主考閱卷大臣。自道光二十年到咸豐二年放江西正主考官,以丁艱回籍,前後十三年。雖處境較優,而「應酬之繁,日不暇給」(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家書》)一類的話,在他家書里,屢次見到。可見他在當時,已並不能擺棄一切,專意讀書。此後則從事兵戎,生活一變,更不是讀書的環境。然他從咸豐二年創辦鄉團,直到同治三年攻破南京,前後又恰是十三年。在這宦海紛綸,乃至戎馬倥傯的二十多年時間裡,曾氏卻建立了他學業上卓絕的成就。這一點,又使我們感覺到,讀書並不定要一種特殊的環境,乃及一種特殊的生活,而實為社會一般人大家所能從事的。至於達官闊人,政軍大僚,以及社會上各色各行的領導人物,他們已然負擔著國家社會更大的重任,那麼他們更該「稍事學問」,奉曾氏為模範。此其二。

至論曾氏學問、事業,何以能互相輝映,而各有其卓絕的成就,一面固是由於其意志之堅毅,生活之嚴整;而另一面,則在其眼光之遠大,與方法之切實。此則關於為學擇術之點,我們尤當注意。曾氏本是一個做時文八股的舉子,一旦入京華,走進讀書講學的世界,其初頗得益於朋友交遊之啟示。他道光二十二年的家書上說:

吳竹如近日往來甚密,來則作竟日談,所言皆身心國家大道理。

又說:

子序(吳嘉賓)之為人,予至今不能定其品,然識見最大且精。嘗教我云:「用功譬若掘井,與其多掘數井而皆不及泉,何若老守一井,力求及泉,而用之不竭乎!」

這是曾氏最先討論到學問的第一封家書。他所述兩位朋友的言論,已大體規定了曾氏將來學問成就之規模。若不是「老守一井」從「約而專」上用功,則博雅考訂,乾嘉以來的四庫翰苑之學,實與曾氏將來的事業生活不相容。若老守一井,而注意不在「身心國家大道理」上,則不賢識小,諛聞淺見,不僅對其將來事業無所裨補,而他的學問地位亦決不能高卓。所以如用「約」的工夫,便須先從「大」處著眼,這是相互為用的兩面。

曾氏用「約」字訣讀書,屢見其《家書》、《家訓》中。如云:

窮經必專一經,不可泛騖。讀經以研尋義理為本,考據名物為末。讀經有一「耐」字訣,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讀。今年不精,明年再讀。此所謂耐也。讀史之法,莫妙於設身處地。每看一處,如我便為當時之人,酬酢笑語於其間。不必人人皆能記也,但記一人,則恍如接其人。不必事事皆能記也,但記一事,則恍如親其事。經則窮理,史以考事,舍此二者,更別無學矣。(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家書》)

又說:

經則專守一經,史則專熟一代,讀經史則專主義理,此皆守約之道,確乎不可易。若經史之外,諸子百家,汗牛充棟,或欲閱之,但當讀一人之專集,不當東翻西閱。如讀《昌黎集》,則目之所見,耳之所聞,無非昌黎,以為天地間,除《昌黎集》而外,更別無書也。此一集未讀完,斷斷不換他集,亦「專」字訣也。讀經讀史讀專集,講義理之學,此有志者萬不可易者也。聖人復起,必從吾言矣。

他又說:

讀背誦之書不必多,十葉可耳。看涉獵之書不必多,亦十葉可耳。但一部未完,不可換他部,此萬萬不易之道。阿兄數千里外教爾,僅此一語。(道光二十四年三月)

那時曾氏對於「守約」的讀書法,已有十分堅確的自信。他的此項見解,至老不變,實與當時博雅考訂之學,絕然異趨。他以後教人「耐」字訣,「恆」字訣,「拙」字訣,「誠」字訣,以及「扎硬寨,打死仗」的口號,凡曾氏功業上的成就,和其從事學問的精神,處處呼吸相通,沆瀣一氣。

讀書既主守約,則選擇不可不審。所以他說:

買書不可不多,而看書不可不知所擇。韓退之為千古大儒,而自述所服膺之書不過數種。柳子厚自述所讀書,亦不甚多。本朝善讀書者,余最好高郵王氏父子。《讀書雜誌》中所考訂之書,凡十六種。《經義述聞》中所考訂之書,凡十二種。王氏父子之博,古今所罕,然亦不滿三十種。余於《四書》、《五經》外,最好《史記》、《漢書》、《莊子》、韓文四種,好之十餘年,惜不能熟讀精考。又好《通鑒》、《文選》及姚惜抱所選之《古文辭類纂》,余所選《十八家詩鈔》四種,共不過十餘種。(咸豐九年四月。其他曾氏所述書目散見者尚多,然大體相類似。)

讀書能選擇,實為守約之第一要義。而選擇的標準,應該「先務乎其大」。最可代表這種精神的是曾氏的《聖哲畫像記》。他說:

書籍之浩浩,著述者之眾,若江海然,非一人之腹所能盡飲也,要在慎擇焉而已。

姚姬傳氏言學問之途有三,曰義理、曰詞章、曰考據。戴東原氏亦以為言。如文王、周公、孔、孟之聖,左、庄、班、馬之才,誠不可以一方體論矣。至若葛(諸葛亮)、陸(贄)、范(仲淹)、馬(司馬光),在聖門則以德行而兼政事也。周、程、朱、張,在聖門則德行之科也。皆義理也。韓、柳、歐、曾,李、杜、蘇、黃,在聖門則言語之科也,所謂詞章者也。許、鄭、杜(佑)、馬(端臨)、顧(炎武)、秦(蕙田)、姚(鼐)、王(念孫、引之父子),在聖門則文學之科也。顧、秦於杜、馬為近,姚、王於許、鄭為近。皆考據也。此三十二子者,師其一人,讀其一書,終身用之有不能盡。若又有陋於此,而求益於外,譬若掘井九仞而不及泉,則以一井為隘,而必廣掘數十百井,身老力疲而卒無見泉之一日,其庸有當乎?

大凡有意指導人讀書,終不免要做一番開書目的工夫。清代乾嘉學全盛時期的代表書目,便是江藩《國朝經師經義目錄》,以及接踵而起的《皇清經解正續編》。這一類繁瑣的考證學,除非特殊環境以內的特殊人物,無法接近,亦無法研究。陳澧已識其錮蔽而思有以變之,然陳澧勸人讀註疏,仍不脫經師經義範圍。曾氏則不然,正因他早年沒有受錮蔽,故能徹底擺脫當時傳統考據學之束縛。此所以陳氏仍還是「博士」之學,而曾氏始得謂真是「士大夫」之學。而曾氏卻又能相當的採取考據學之長處。其《家書》中多有不取考據的言論,而《家訓》中則主采考據訓詁之長,此是曾氏學問與日俱進之一證。又曾氏論考據淵源,分杜馬、許鄭為兩派,以顧秦接杜馬,以二王接許鄭,將考據學範圍放大,更是一種絕大見識,為乾嘉諸儒所未逮。

錢穆:曾國藩不愧是聖人,他是這樣讀書的


當知乾嘉學之錮蔽,正為把考據範圍看狹了,專側重在許、鄭一邊。於是他們的學術路徑,便不期然而然的趨向到校勘、訓詁方面去。極其所至,二王遂成為此一方面成績之最高表現。現在曾氏把考據範圍放寬了,又特為辟出杜、馬一路直到顧炎武與秦蕙田,那便在經學之外擴開了史學,於校勘、訓詁之外,辟出了典章、制度。至少這樣一來,更與陳澧所舉「於世有用」的一目標上,更易接近了。而陳澧《東塾讀書記》的價值,所以不免稍遜於顧炎武之《日知錄》者,其主要關鍵亦在此。所以曾氏在考據學路上特提杜、馬兩人,實在是深具意義的。

曾氏曾從唐鏡海聞義理,又私淑於姚姬傳學古文法,而曾氏之言義理文章,其識解意境,也均超出於唐、姚二人之上。曾氏與唐、姚之異點,也正在唐、姚空疏,而曾則博大。此等處,均見曾氏學問實有所精深自得,實有另闢戶牖、別開途徑之氣魄與抱負。

孫鼎丞《芻論》,追溯洪、楊亂源,深歸咎於漢學家言。而曾氏為之作序,謂孫譏之已甚。此猶漢學家譏評陽明提倡良知學,釀成晚明之禍。如此刻深立論,其流弊終不免同陷於黨仇訟爭。而曾氏對乾嘉漢學,其立論似轉較陳澧為持平,此尤不可及也。曾氏序文,作於咸豐九月己未,時曾氏尚在軍中。可見曾氏為學,實能抉破乾嘉以來義理、考據、詞章三派之藩籬,而求能從大處著眼,俾可兼得三者之精華。他的《聖哲畫像記》,平心論之,不能不說他的識解氣魄,與其指示學術途徑,確已越出江藩、陳澧之上。就現在平心立論,也必如曾氏為學,乃庶可有當於陳澧之所謂士大夫之學。亦必如此,乃庶可謂是士大夫略觀大義之學也。略觀大義,並非忽略粗疏之略。所謂大義,亦非陸象山所謂「著意精微轉陸沉」之義理。此層學者貴細辨。

現在讓我們回頭來看最近的學術界。似乎領導學術者,其存心多隻看重了博士之學,而不看重士大夫之學。因為有此趨向,所以我們當前的學術空氣,漸漸和一般社會分離,而形成為一種特殊環境里的一種特殊生活。一個有志讀書的靑年,他們的最要條件,便是盼望能走進像樣的大學,浩博的圖書館,完備的研究所。而論其學問之所成就,則只是一種近乎博士論文式的著作。我們並不說學術界不該如此,卻不能認為學術界只該如此。若我們放大眼光,為一般社會著想,便見學問並不全是關門而做的事。有一種是專門博士之學,為少數人所專攻;另有一種則是普通的士大夫之學,為社會多數智識分子所應領解。曾氏《聖哲畫像記》所論,若以專家博士的眼光來評量,有人不免將目其為淺陋。但若注意到社會上一般人物之陶冶與進修,則曾氏的見解,實在是極可取法了。

惟專就曾氏個人論,曾氏亦並不僅是一個具有開明常識的讀書人,曾氏實還是一個有學術上特殊地位特殊貢獻的學者。自然,我們該先具第一條件,再希第二條件。曾氏對學術上的特殊地位,即是他的詩古文之學。曾氏對此,亦屢屢自已說過。他說:

惟古文各體詩,自覺有進境。將來此事當有成,惟恨當世無韓愈、王安石一流人與我相質證耳。(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家書》)

此乃曾氏開始自覺地尋到他學問的前程,那時他已是三十四歲的年齡了。他那時自定一個每日熟讀的書目是:

《易經》、《詩經》、《史記》、《明史》、《屈子》、《荘子》、杜詩、韓文。

這一書目,亦即就他自感最有希望的詩、古文的前程上來選定。曾氏自說:

國藩粗解文章,由姚先生(鼐)啟之。(《聖哲畫像記》)

然曾氏對詩、古文的見解,其精深博大處,實非姚氏所及。曾氏對於指導研究文學上最可寶貴的意見,即在勸人讀專集,而不要讀選本。他說:

吾意讀總集不如讀專集。……學詩須先看一家集,不要東翻西閱。(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家書》)

又說:

學詩無別法,但須看一家之專集,不可讀選本,以汨沒性靈。(道光二十五年三月《家書》)

曾氏從不要汩沒性靈的見解上,來勸人勿讀選本,這真是研究文學一種極可珍視的意見。

曾氏又主詩文以聲調為本之說,此層則源自姚鼐。曾氏姚氏皆主以聲調探取性靈,從此使讀者精神與作者精神相欣合。此乃從文學上的探求來接觸古聖賢的心情,使讀者與作者呼吸相應,不啻同堂而覿面。此一境界,與當時博雅派所主從訓詁考訂上來認識聖賢真理者,其實也是各得一邊,雙方未見有十分的高下。所以桐城派古文家在乾嘉樸學極盛時代,終還有其相當的位置。

曾氏研攻詩文,最愛韓愈、王安石,蓋取其雄直之性趣,倔強之格調,與己相近也。曾氏說:

讀《原毀》、《伯夷頌》、《獲麟解》、《龍》、《雜說》諸首,岸然想見古人獨立千古,確乎不拔之象。(《求闕齋日記類鈔》壬戌)

又云:

閱陶詩全部,取其大閑適者記出,將鈔一冊,合之杜、韋、白、蘇、陸五家之閑適詩,纂成一集,以備朝夕諷誦,洗滌名利爭勝之心。(辛未)

蓋雄直倔強,曾氏性格之所長;恬憺閑適,曾氏性格之所短。曾氏研攻詩文,著眼在此兩點上,切就己身,釋回增美。縱使不以詩文名家,而此種研習方法,對於自已性靈修養上,也會有絕大益處。此仍是士大夫之學所以與博士學不同所在。

然若專重性靈,則往往易陷於空虛,而曾氏則並無此弊。曾氏嘗謂:「雄奇萬變,納之於薄物小篇之中」(《聖哲畫像記》),此可謂是曾氏論詩文所懸一大標的。至其對於學術大體之見解,歸納以文學為全部學問之中心之一點,則見於其《致劉孟蓉書》。故曾氏既選定了一部《十八家詩鈔》,主從專集求性靈,又選了一部《經史百家雜鈔》,則義理、考據、辭章,兼收並蓄,一以貫之。曾氏認為此三者,莫非為文之所有事。今天的我們,必須參會曾氏此兩選本,細細研尋,庶可得曾氏論詩文學之整部見解。如近人專拿「文以載道」一語來輕蔑桐城、湘鄉派古文,此亦只見為是近人之淺見而已。

然曾氏學術,論其對自己個人人格及事業上之影響,可說甚深甚大。而就其在近百年來學術界上之影響言,則究竟還嫌不夠。這又是何故呢?我想:

一則曾氏從事學問,已在中年,又久歷兵戎,日不暇給,實嫌其在學術上未能自竭其能事。

二則曾氏幕府賓僚,相從於戎馬之間者,究以功名事業之士為多,未能深細接受曾氏論學之淵旨。

三則曾氏論學,除對詩古文辭有獨特卓見外,究竟也還是切實處多,高明處少。其家書、家訓,諄諄然恰是一個賢父兄之教訓其家人子弟,而究異乎一代大師之暮鼓晨鐘,發揚大道。這是曾氏為學根本缺點。

故論曾氏學問上的成就,到底只在文學一途多些。論義理,則僅較唐鏡海諸人差強。論考據,則曾氏雖見及有杜、馬、顧、秦這一路,而他自己在此一條路上,全未能建立起規模來。因此曾氏幕僚中的學者,也只有吳摯甫、張濂卿一輩文士,稍有成就。曾氏以後人,崇仰曾氏者,以道德、文章、經濟俱備之一點,把曾氏與陽明並論。實則曾氏在當時政治上的影響,遠較陽明為大。而論學術思想,則視陽明望塵莫及。近百年來第一個偉大人物像曾氏,論其在讀書運動的成績上,因此竟亦暗慘地沒落了,這不能不說是我們這時代一個極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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