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統帥指揮十萬大軍被軍校師兄率六萬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叫林彪

文史 09-12

上一篇咱們說到林彪肩負延安重任，與國民黨軍爭奪東北。沒想到，之前威猛的林彪突然不行了，麾下10萬人的部隊被6萬國民黨軍打得落花流水，只能靠「跑」保存實力，從山海關、興城、錦西、錦州、義縣，一直退到阜新。林彪一敗再敗，很多人懷疑他的水平不行了。

林彪正在經歷低潮，但上級還在「高潮」，僅僅從敵我數量對比（我軍10萬對敵軍6萬），就盲目認為東北我軍佔據絕對優勢。因此，延安於10月19日發電報給東北局，要求搞定整個東北。電文如下：「國民黨已知我黨在東北建立武裝，因此，他急於派軍隊及黨、政人員到東北和我鬥爭。我黨方針是集中主力於錦州、營口、瀋陽之線，次要力量是在庄河、安東之線，然後掌握全東北。」10月23日，上級進一步明確指示東北局：「竭盡全力，霸佔全東北。」東北局負責人（是誰自己猜吧，不便實名）也十分樂觀，在開大會時表示：咱們屁股靠著蘇聯，只要把臉面前海上陸上幾個口子一堵，東北就是我們的了！

過於樂觀，就是自大，要付出代價的。

山海關

11月8日，國民黨軍指揮官杜聿明到達山海關前線。當時，國民黨軍第13軍正和我楊國夫第7師血戰，雙方都有較大傷亡。第13軍軍長石覺向杜聿明報告：共軍火力強大，裝備精良，炮火猛烈，建議等援軍上來，再攻山海關。杜聿明不同意：根據我接到的報告，山海關共軍武器破爛，沒有炮火。為了驗證到底誰在說謊，杜聿明親率第13軍所有團以上軍官，到沙河前沿調查。調查結果證明，石覺在胡說，所謂共軍炮火猛烈，只是一些手榴彈罷了。杜聿明毫不留情訓斥了石覺一頓，然後親自調整部署，重新布置進攻，輕而易舉便拿下了山海關。楊國夫不得不選擇撤退，以避免更大傷亡。

石覺

黃埔一期的師兄杜聿明咄咄逼人，黃埔四期的林彪會怎麼應對呢？

一個字「跑」。

林彪比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難處，兵力優勢有什麼用？建制散亂，人困馬乏，大批山東部隊剛到，冀熱遼軍隊不堪大用。這個時候，如果貿然與國民黨軍決戰，只會造成更大損失，為今之計，只有後退，拉長國民黨軍的補給線，讓其把有限的作戰兵力用來守備更多佔領地，拖垮他們，然後再伺機反擊，才是上策，這也是當年林彪作為紅一軍團軍團長，和優勢國民黨軍交戰多年的經驗。

可是，林彪不能這麼做，因為上級不答應。

上級堅持認為，東北我軍既有蘇聯老大哥支持，又有優勢兵力，怎麼就不能對付解決東北的國軍？11月14日，我黨最高領導人給東北方面發電：「以錦州為中心地區，為我全力集中作戰之戰略樞紐。」言下之意，不讓國民黨軍進入東北，堵在錦州之外。

同一天，中央再次致電林彪等人：十三日十九時電悉。敵13軍，已在秦皇島撫寧地區集中，估計其後續尚有一個軍，至少集中三個軍，然後向山海關綏中之線攻擊前進。目前山海關作戰並非真面目戰鬥，我黃梁（黃克誠，梁興初）兩部4萬2千，初來乍到，官兵疲勞，地形不熟，目前開至叉院口駐操營必無好仗可打，即便殲敵一部，不過戰術勝利，而兵力暴露不得休整，勢將陷於被動，為避免此缺陷，謹慎使用主力，求於將來決戰時，一戰解決問題，應令李運昌、楊國夫兩部堅守綏中線，節節抗擊，消耗疲憊敵人，而令黃梁兩部從冷口，界嶺口分路隱蔽開至錦州、錦西、興城三角地區，處於內線，休整部隊，恢復疲勞，補充槍彈，熟悉地理民情，創造戰場，演習夜戰。俟敵進至綏中地區或興城地區，業已疲勞消耗至相當程度，我則集中最大兵力，計黃克誠3萬5千，梁興初7千，楊國夫7千，李運昌、沙克，在盤山錦州至山海關一帶者至少2萬（新部隊可以參戰作輔助兵力）共約七萬人，於有利的時間地點，由林或羅（林彪或者羅榮桓）親去指揮，舉行反攻，分作幾次戰鬥，再次殲滅其二、三個師，最後全部殲滅三個軍，即能從戰略上解決問題，冀東已編成兩個野戰旅，可調至山海關、綏中、興城之線的西面山地隱蔽集結，於正面主力決戰時，從側面切斷敵軍後路。總之從內線作戰著眼，此種方針最為有利，你們是否同意，仍望考慮電覆。

很顯然，即使山海關敗了丟了，中央仍然認為那是大意失守，我方佔據絕對優勢，要一戰解決東北問題，一下子消滅國軍2-3個師，最後團滅其三個軍。這樣的指示，確實大手筆，可問題是嚴重缺乏可操作性。因為11月19日，在優勢的國軍攻擊下，綏中又失手了。上級原來設想在錦西創造條件進行決戰，失敗了。

對上級的指示，林彪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還是堅決貫徹落實呢？

軍校時期的林彪

從內心來說，他存在抵觸意見，對「獨霸東北」和「拒敵於國門之外」兩個指示，認為不切合實際。隨著林彪不停後撤，在延安和東北，他贏得了一個「光榮」稱號——「撤退將軍」。對一個軍人來說，這稱號是一種莫大的侮辱。但這個時候的林彪顧不上這些了，因為保住有生力量、保住主力部隊、保住東北的火種，才是當務之急。所以他淡然面對來自他人的質疑：我還嫌部隊跑得不夠快呢！

林彪想繼續撤，但上級不讓他這麼做了，給出了底線——四平，必須在這裡頂住國民黨軍，不讓其越雷池一步。

為什麼是四平？

四平位於關東腹地，處在中長、四梅和四洮鐵路的交叉點上，是進出東南西北滿的自由港。換句話說，四平是東北的戰略要衝，兵家必爭之地。

儘管如此，林彪也沒想守四平，而是希望一直退到黑龍江。但上級制止了他，不許再後退半步。

為什麼？

克勞塞維茨說過，戰爭是政治的繼續，抓軍事首先要講政治，戰爭要服從和服務於政治。當時，美國人調停國共之戰已經到了關鍵時候，為了在談判桌前取得更好的話語權和籌碼，上級不許林彪再退，要他在四平好好打一仗，漲漲氣勢，最好能重創來犯國民黨軍。

為了激勵士氣，當時有一句著名的口號——「化四平街為馬德里」。將四平保衛戰和二戰前的馬德里保衛戰相提並論，給了林彪極大壓力，那麼，林彪又會如何應對這場他到東北之後第一次真正的決戰呢？我們下篇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