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專訪李佩斯新片「失控」劇組

閉幕影片《失控》亮相威尼斯電影節（圖自攝影宮）

Mtime：你最初是怎樣想到《失控》這個故事的？

尼克·哈姆：我很熟悉這個故事，因為我從小在貝爾法斯特長大，聽說過約翰·德洛雷安在那裡建造工廠的事， 他的僱員里既有天主教徒也有新教徒。在他設計的車成為美國電影史上的經典之前，我早就知道這個在英國進行的相當奇怪的項目了，他從英國政府手裡拿到了很多錢去嘗試做一輛汽車。這就是我對他最初的了解。

李·佩斯：從我了解到的內容來看，約翰·德洛雷安是一個非常多面化的人。我認為他是一個公眾人物，代表著成功人士的樣子，美國人很喜歡他。但成功人士並不一定就像他表現出來的這樣。在這部電影里，我們更多的會看到他回家之後，卸下偽裝的私人生活，這樣的他就像你和我一樣普通。他沒有成功人士的光環，也不再代表著美國夢的實現。他只想把自己的車做出來，僅此而已。他想做出一款真正酷炫到讓大家都想買的車。

影片劇照

尼克·哈姆： 這是一部年代片，那個時候正是美國夢最興盛的時期，男人出去賺錢，女人操持家務，為了賺錢你可以做任何事，不擇手段。但現在的美國夢已經不一樣了…我們只展現了很小的一部分。這個人身上諷刺的地方在於，他買了一輛他以為別人都會想開，都覺得好看的車，但他卻沒能活到這部車出現在電影里的那一天。在《回到未來》上映之前，他死於癌症，身無分文。這簡直太諷刺了，死亡竟然趕在了成功前頭。

傑森·蘇戴奇斯：這像我小時候看過的電影，每次我爸爸放那部片子的時候我都很開心。我還沒到適合觀影的年齡時，我爸爸就喜歡帶我去看這樣的片子了。 比如《古靈偵探》、《比弗利山警探》等等。我們這一代人都這樣——今年9月我就43歲了——我是在湯姆·漢克斯、邁克爾·基頓、布魯斯·威利斯以及伯特·雷諾茲這類人的影響下長大的。在第一幕戲裡，你會被他們逗笑，但在第三幕戲裡卻會為他們落淚。至於在第二幕戲裡你會有什麼反應，那就看你自己了。我小時候一直喜歡模仿那些人，我覺得這部電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Mtime：你能談談電影里的虛構與現實嗎？你是如何區分二者的？

《失控》劇組亮相威尼斯（圖自攝影宮）

尼克·哈姆： 這個故事最精彩的地方就在於每個人都在說謊。關於這件事的每條記錄，沒人知道是真是假，實際上，洛杉磯法院的文件都已經徹底丟失了。所以，在這個故事中，沒有絕對的真相。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在意的是兩個人的關係發展，這兩個男人是怎麼走上背叛之路的。我們會用到一些真實情境，但會對它做一些改編，虛構一部分。

傑森·蘇戴奇斯：我對吉姆·霍夫曼的了解不比你多。谷歌上那些資料就是我能掌握的全部信息了，如果你去搜一下，會找到一張模糊的照片，電影結尾也用到了它。所以，我在拍戲的時候想的都是他這個人的行為動機。特別是對於他這份工作的，你得想清楚，他為什麼會背叛朋友，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需要這樣做？我經常在想，「如果我處在那個環境下，我會怎麼做？」

Mtime：你對德洛雷安的印象怎麼樣？

李·佩斯：接到這部電影之前，我對德洛雷安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款車。我只知道那是一輛標誌性的，非常非常酷的車。我覺得我心裡大概明白他是個怎樣的人。但是我讀到的劇本，以及我所呈現出來的，是這兩個喜歡破壞規矩並且樂在其中的不羈的人的故事。我覺得，從某種角度來看，這本身也是一個美國故事。

尼克·哈姆：他是第一個實實在在把產品刻上個人烙印的CEO，後來能做到這一點的也有很多人，比如理查德·布蘭森、埃隆·馬斯克以及史蒂夫·喬布斯。你去了解德洛雷安這個人的時候，會覺得他是個非常性感的男人，跟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出去約會，舉辦派對，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讓我們感到有意思的，是他最後的傲慢程度，他覺得沒人動得了他，他的所作所為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即使捲入一場骯髒的可卡因交易也能毫髮無損。他經歷的平庸與輝煌是一個非常特別的過程。一個事業達到這個程度的人為何會陷入FBI設下的圈套？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有趣的主題。

Mtime：你能再多談談德洛雷安和霍夫曼之間的關係嗎？

尼克·哈姆： 我其實有點想做一部關於這兩個人的浪漫喜劇。我其實就是這樣看待這部作品的。浪漫喜劇有一個很簡單的公式…你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會相遇，你盡量讓他倆分開的時間長一點，最後再讓他們在一起。我一直這樣想——裡面的「兄弟情」或者說是復古感——就是在套用這個公式。我喜歡讓相反的兩個角色走到一起。他們兩個人都有騙子的潛質，都在偽裝。很顯然，霍夫曼手段更高超，但德洛雷安也不差。他是個不切實際又浮誇的人，這段關係很有意思。

傑森·蘇戴奇斯：我覺他們兩個很相像。如果吉姆有像約翰那樣的才華，或者特別的技藝，那他就會更出名了。但實際上他有自己擅長的東西，但他也會渴望得到約翰有，自己卻沒有的那部分能力。

李·佩斯：我覺得電影里他們是朋友。約翰喜歡吉姆。他覺得吉姆很有趣。孩子們會一起玩耍是他們關係得以建立的一大基礎。所以，當約翰發現自己無力再支撐公司的運作時，他知道吉姆有能弄到錢的路子，於是就向他求助，這個舉動看似有些天真，但實際上這是以他們二人的關係為基礎的。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很快樂，一起喝酒，一起開派對，看著孩子們在水池裡玩鬧。他們可以讓對方大笑出來，這就夠了，雖然很簡單，但生活中就是這樣的，對吧？你會跟給你帶來驚喜的人相處，可能在表面上你們並不相似，但實際上你們卻相處得很愉快。

Mtime：你是汽車發燒友嗎？

傑森·蘇戴奇斯：我沒有自己的汽車。我有一輛維斯帕摩托車，很適合在曼哈頓和布魯克林騎。不過我這幾個月一直在洛杉磯。我也很喜歡開車，喜歡用自己的速度前行。但我算不上發燒友。我雖然喜歡精緻的汽車，但遠遠比不上那些真正了解汽車的人。我跟我兒子一起用樂高做過一輛德洛雷安汽車，所以我知道那款車的結構！除此之外我就是個小白，像特斯拉這種有太陽能頂板和觸摸屏的汽車還是會讓我眼花繚亂。

李·佩斯：我算不上發燒友。但我的確喜歡好的設計。我有一輛83年的雪佛蘭汽車。那是我擁有的第一批汽車之一，如果它出了問題，我可能能解決。但現在的車都太難搞了，我連給車換油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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