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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得不到的愛人

小說:得不到的愛人

張世傑五歲的那年,父母因病相繼離他而去,無依無靠的他跟隨奶奶一同生活,而這一過,便是八年。

八年里,張世傑每日陪同奶奶下田耕作,耕作換來的錢,便是他們全部的生活費。

張世傑從小沒讀過書,更沒去過大城市,他的童年裡,除了奶奶和農活之外,就只剩下他的鄰居姐姐。

張世傑的鄰居姐姐名叫溫璐,大他三歲,張世傑和奶奶相依為命的那些年,溫璐是張世傑唯一的朋友,那時候的溫璐正在念高中,每當晚上放學歸家,張世傑都會偷偷的等在她家門口。

那時候的張世傑沒辦法上學念書,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會帶著奶奶做好的豆沙包,去賄賂溫璐,找她借書本,或是補習功課。

溫璐心善,便這麼一日又一日的幫了他的忙,張世傑為了回報溫璐,時常會在溫璐早上上學的途中,尾隨在她身後,因為那段時間村子裡鬧出了幾樁殺人案,兇手專門對小姑娘下手,搞的整個村子都人心惶惶。

溫璐長得甜美,身子骨又瘦弱,張世傑不放心,便每天早上拎著鋤頭跟在她身後隨行保護,甚至晚上放學的時候,還會去學校接她回家。

不過溫璐是不希望張世傑這樣做的,因為溫璐的爸媽很討厭張世傑,說他是個野孩子,不讓溫璐跟他有過多的接觸。

張世傑很清楚溫璐爸媽對他的看法,他不想讓溫璐為難,便每次都隔著好幾米的跟在她身後,護送她上學回家。

那幾年的時間裡,張世傑和溫璐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只是臨著溫璐馬上高三畢業準備考大學的那幾個月,張世傑的奶奶因為肝癌晚期,而即將走向生命的終點。

張世傑是沒有錢的,他深知奶奶的病沒法治,而懦弱無力的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奶奶經受病痛的折磨,甚至走向生命的終結。

奶奶病重的那最後半個月的時間裡,張世傑時時刻刻陪在奶奶身邊,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每次看著奶奶受罪,他都只能責罵自己的無能,責罵自己命運的悲慘。

溫璐心疼張世傑,便從家裡拿出了自己攢了很多年的金豬儲錢罐,想讓張世傑的奶奶去醫院看病。

可年少的孩子哪裡想的到,那小小的一個金豬,甚至都不抵醫院一周的住院費用。

當那個金豬在張世傑和溫璐的面前被砸開的時候,陶瓷的碎片飛的到處都是,他們兩人蹲在地上認真的數著豬肚子里的人民幣,四百、五百、六百,六百五十七塊二毛。

這是溫璐攢下來的零用錢,是她準備給自己買畢業典禮的小裙子用的,當張世傑拿著那些錢打算去醫院給奶奶買葯的時候,溫璐就站在張世傑的家門口,委屈又紅著眼的說:「你以後賺錢了,一定記得還我,我的畢業典禮沒有漂亮裙子可以穿了。」

那天下午,張世傑第一次看到溫璐那麼委屈那麼無助,他永遠忘不了,臨近黃昏的那一刻,溫璐柔弱又心軟的把自己所有零用錢都交到了他的手裡,只為了能延緩奶奶的性命。

那一刻,張世傑暗暗發誓,長大以後,他要給溫璐最好最好的生活,不論以什麼樣的名義。

張世傑拿著錢跑去醫院的時候,他直接找到了當初給奶奶看過病的劉醫生,可當他找到劉醫生的時候,劉醫生直接就告訴他了一個噩耗。

那個黃昏極盡,天色入黑的傍晚,張世傑死死地抓著手裡的六百五十七塊二毛錢,站在了劉醫生的面前,他還沒有開口說求你救救我奶奶這幾個字,劉醫生便抓著他的肩膀,滿臉沉哀。

「孩子,你家鄰居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他們都在找你,你奶奶剛剛……」

張世傑的奶奶去世了,而臨走前的那一眼,張世傑終究是沒能看見,他想不透,明明走之前他還刻意跟奶奶說過,只要買了葯,她就不用那麼難受了,他很大聲的在奶奶耳邊叮囑,他只是出去一小會兒,馬上就會回來,而奶奶也是微笑著點頭迎合了,可終究,她還是走了。

那一刻,當張世傑不得不接受這個噩耗時,他更加用力的抓緊了手中的錢,可能他遠遠都想不到,這用來救命的錢,最後成了壽衣葬禮的費用。

奶奶去世了,臨走前,是溫璐陪在奶奶身邊的,當葬禮的所有事情都結束以後,溫璐從家裡抱來了一個小小的保溫桶,找來了張世傑。

見面時,張世傑就跪在奶奶的遺像前,面色慘白。

溫璐把保溫桶里的飯湯倒進了小碗里,她把筷子整齊的放在碗沿上,回頭看著張世傑說:「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誰都會死,奶奶只不過是早走了一些而已,你沒必要因為奶奶的病逝而折磨自己,飯還要吃,日子還要過,如果你倒下了,沒人會照顧你。」

遺像前,張世傑撐著身子坐到了飯桌旁,他低著頭開始吃東西,一口一口,最後變成了大口大口,而每吃一口飯,他就落一滴淚,那頓飯他吃的很兇,也哭的很難看。

三個月後,溫璐考去了另一座城市的重本大學,而張世傑因為沒了奶奶,也離開了家鄉,他跟隨溫璐同樣去了那座城市,在城裡打工賺錢。

溫璐念大學的那些年,張世傑依舊和往常一樣,沒事就去溫璐的學校給她送零食送日用品,那時候的溫璐腸胃不好,經常犯些小毛病,張世傑不放心,就特意搬去了溫璐大學附近的出租房,沒事給她做一些健康的飯菜。

起初,溫璐的室友以為溫璐是交了男朋友,自然而然的,班級里就傳出了一些閑言碎語,有人說溫璐在和社會混混交往,也有人說,溫璐交了一個有錢的富二代,總之,各種各樣的言論都有,念叨的人心煩。

溫璐為了減少流言蜚語,就讓張世傑少出現在校園裡,張世傑倒也理解溫璐,反正他無論做什麼,都只是希望她能健康,其他的,他也沒什麼可奢望的。

溫璐大三的那年,張世傑在溫璐的學校旁邊,開了一個快餐店,生意還不錯,收入也很可觀。

賺了錢的張世傑自然是高興的,他抽空回老家給奶奶遷墳,風風光光的規整了一大塊的墓地。然後又把老家的房子翻修,雖然他不會再回去住了,但他總覺得,奶奶的靈魂還在故鄉,以前他和奶奶相依為命的時候,每逢冬天家裡就冷的要命,這次他翻修一下,免得奶奶的靈魂回家時再挨凍。

處理完這些瑣事,張世傑回了城,回城的第一件事,他便去了高檔商場,給溫璐買了一件幾千塊的裙子,外加一個價格不菲的包包。

買完這些東西以後,張世傑的身上也沒剩多少現金了,不過他覺得很滿足,因為這麼多年他心裡就只有兩個想法,賺錢給奶奶修墳,然後給溫璐買一切她想要的東西。

那天下午,張世傑提著購物袋子回了快餐店,一進店門口,店裡的生意依舊興隆,張世傑興沖沖的跑去了吧台里,拿起座機給溫璐打了電話,讓她晚上下了自習過來拿東西。

晚上九點多鐘,張世傑準備閉店關門,溫璐抱著一摞書本來了店裡,笑容滿面。

張世傑看溫璐來了,急忙去後廚端出來了一碗餛飩,他把熱氣騰騰的餛飩放在桌子上,隨手拿起一雙竹筷子,「吧嗒」一聲筷子打開,他熟練地摩擦著筷子上的竹屑,遞給溫璐說:「把餛飩吃了,最近期末很累吧!」

溫璐接過筷子,張世傑隨手便拿起了醋瓶子,開始往溫璐的碗里倒醋,嘴裡念叨著說:「家裡的事我都處理好了,我新給奶奶挑的那塊地,特好!現在我心裡的這個大石頭啊,可算是放下了!」

張世傑收起了醋瓶子,眼睛來回的在溫璐的身上打量,皺著眉說:「你是不是又瘦了?臉怎麼都垮進去了?」

溫璐疲乏的嘆了口氣,「哎呀我最近都要累死了,期末功課太多了!我還想拿獎學金的,這樣放了暑假,我就可以出去旅遊啦!」

張世傑笑著:「你想去哪玩?」

溫璐一邊吃著餛飩,一邊望著天花板:「雲南大理怎麼樣?聽說那特美,是個能讓人安靜下來的地方。」

張世傑點著頭:「成,那你好好備考,暑假我帶你出去玩,咱們去大理!」

溫璐「切」了一聲,「店裡你不管了啊?別一天天就知道跟我許願!你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以前還知道管我叫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連姐這個字都不叫了!小屁孩!」

溫璐低頭吃著東西,「哇,燙死我了……」

張世傑轉頭從吧台拿了一瓶北冰洋,瓶蓋一開,他將玻璃瓶子推到溫璐面前:「以前叫你姐,是因為比我懂得多,現在呢……」

溫璐喝著汽水打著嗝,「現在怎麼啦,現在也比你懂得多!我大你三歲呢!你小時候的功課可都是我教的!」

張世傑笑著:「是是是,你厲害!可這人情世故你就沒我靈通了啊!反正你好好備考,這幾天好好吃飯!明天開始我給你做營養餐,把你的身體調養好,這幾天晚上你必須來我這裡把飯吃好,要不禮物我不給你。」

溫璐疑惑著:「什麼禮物?你又給我買什麼?」

眼前,張世傑一臉小興奮的從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了兩個精緻的購物袋子,他將袋子放到了溫璐的面前,溫璐在看到袋子上的logo以後,驚訝道:「你瘋了啊!買這麼貴的東西!你浪費錢啊!」

張世傑聳著肩,「給你買有什麼可浪費的,以前我沒錢,買不起,現在有錢了,奶奶的事也解決了,我賺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能吃飽穿暖就行,以後只要我有錢,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溫璐甜兮兮的笑著:「我怎麼感覺我變成你妹妹了呢。」

眼下,溫璐開心的拿出了購物袋裡的裙子和包包,她走到鏡子前來來回回的臭美,張世傑坐在椅子里,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溫璐不知道的是,早在當年奶奶離世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把溫璐當成自己的姐姐了,而是把她當成自己喜歡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唯一支撐他努力上進的念頭,就是賺錢給溫璐一切最好的東西,他要守護在她身邊,像小時候護送她上下學那樣,護她一生的周全。

一個月後,溫璐的期末考結束,當她一身輕鬆的跑去張世傑的店裡時,張世傑拿著兩張飛機票就放在了她面前,說:「這個月店裡的盈利,我都拿來籌備你的出行計划了啊!我訂了最好的民宿酒店,行程是七天,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溫璐興奮又愧疚:「你怎麼又擅自做決定啊!我已經找我爸媽要錢了!這些你花了多少,我還給你!」

張世傑搖著頭:「以後有的是機會償還,這次就聽我的吧。」

溫璐感慨的嘆了口氣:「好吧,這次就聽你的,不過……」

溫璐欲言又止,張世傑跟著問道:「怎麼了?還有別的打算啊?」

溫璐壞笑的看著他:「這次旅行,可不可以多帶一個人啊?他自費,不用你掏錢!」

張世傑猶豫了一下:「你那個好閨蜜嗎?就你之前常提的那個?」

溫璐搖頭:「不是!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好啦,我先去隔壁超市買點東西。」

溫璐興奮地跑出去以後,張世傑沒多想,笑著嘀咕了一句「都多大個人了,還成天沒心沒肺的」,而後便去廚房忙活了。

只是,讓張世傑沒想到的是,兩天後,溫璐帶來的人是她的男朋友。

張世傑並不知道,溫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當這個名為周勝的男生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忽然間不知道應該表達什麼,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一切來的太不可招架。

好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活生生的被人割斷,那感覺,痛到了麻木。

旅行的那七天里,溫璐時時刻刻的圍繞在周勝的身邊,張世傑強顏歡笑的跟隨在他們身邊,儼然成了多餘的那個人。

而這一趟的旅程結束以後,張世傑得知,這個周勝是個書香門第,爸爸是某公司老總,媽媽是大學教授,家境好的沒話說,人品也還不錯。

張世傑看得出,這兩人是真心喜歡的,特別是在他看到周勝對溫璐的行為和眼神時,他便知道,這男生是真心喜歡溫璐,而溫璐也是真心喜歡他。

溫璐戀愛後的那段日子,她幾乎很少來找張世傑了,彷彿曾經那個跟自己形影不離的人忽然消失,好像長久以往支撐自己精神的那根支柱被人抽空,空落的很。

張世傑也曾心存僥倖過,他想著,反正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是處了沒幾天便分手的,或許溫璐和周勝處不了多久就會分手呢,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溫璐大四的那一年,張世傑依舊努力賺錢,時時刻刻的關心著溫璐,而那一年,溫璐沒有和周勝分手,甚至,她還把她的第一次,給了周勝。

得知這件事的那晚,張世傑喝了一整夜的酒,他很想去找周勝算賬,可想來想去,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得當的理由;他也想直接告訴溫璐,自己很愛很愛她,但他清楚的是,面對周勝那樣優秀的男生,自己根本沒有可比性,而從始至終,他都沒從溫璐的嘴裡得到過一句「我喜歡你」。

溫璐失去「第一次」的這件事,是溫璐親口告訴張世傑的,當時的張世傑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氣憤和驚訝,他很努力的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就是為了讓溫璐不那麼為難,畢竟,他沒有理由阻止溫璐。

溫璐倒也形容的輕描淡寫,她說有點可惜,應該留到結婚那一刻的。

幾個月後,溫璐畢業了,她去了周勝父親家的公司,從小職員做起,而張世傑此時的生意越做越大,開了幾家分店,甚至還開始涉足電商。不過一如從前的,他時不時的會給溫璐買一些小禮物,溫璐一開始還會接受,可次數多了,她便開始拒絕了,因為後來的她開始迷惑,自己和張世傑之間,到底算什麼關係。

她曾經以救世主的身份將張世傑從苦海里撈出,她充當了他很多年的「姐姐」身份,可現如今,這個在成長道路里迷失過的弟弟長大成熟了,她再也找不到理由,去接受他的關懷和付出了。

不知不覺中,她和張世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那一年的九月,溫璐接受了周勝的求婚,他們要成為合法的夫妻了。

當溫璐把這個消息帶到張世傑的面前時,那天的張世傑剛好談下了一個市中心的店面,是打算做甜品蛋糕店鋪的。

得知消息的張世傑並沒有表現的多麼難過,相反,他向溫璐表達了自己的祝福,甚至,他把當天談下的那個店鋪,直接轉贈給了溫璐,並給那個店面起名為「璐璐的甜點小屋」。

溫璐當然是拒絕的,可張世傑執意把這家店面送給她,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溫璐和周勝領證的那天,張世傑請溫璐和周勝吃了一頓飯,飯桌上,他們三人有說有笑,而提及張世傑送出的那家蛋糕店時,張世傑笑著說:「以前我就一直想著啊,等溫璐畢業以後,怎麼也得給她一個安身落腳的小家,不過我買的那處房產還沒還完貸款,也就只能送她一個小小蛋糕店了。」

張世傑看著周勝:「以後你可別欺負溫璐,雖然溫璐家境不及你,可溫璐還有我呢,我們底氣可足著呢!」

周勝笑著說:「不敢不敢!有你給她撐腰,我可不敢造次!不過說真的,以前我還把你當成我的情敵呢,我心想著,你們又不是真的姐弟關係,可那感情好的,實在讓我嫉妒!」

張世傑笑笑沒說話,溫璐跟著打了圓場:「以前啊,我把世傑當親弟弟,後來啊,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把我當親妹妹,沒辦法,誰讓他進步這麼快呢。」

話落,桌上的三人都笑了,張世傑給周勝倒了酒,鄭重的舉著酒杯說:「以後就勞煩你照顧溫璐了,她這個人性子嬌貴,以後時間久了我擔心你們會有矛盾,反正不管怎麼樣,今後不論遇到多大的事,你都擔待她一點,她是一個人嫁到你們家的,以前她有我,現在她只有你了。」

說完,張世傑一口悶掉了杯中酒,他低著頭,把嘴裡的酒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那短暫的幾秒鐘內,他的眼淚差一點奪眶而出,他憋著胸口的那股氣,呵呵的笑著。

周勝跟著喝掉了杯里的酒水,客套的說了幾句,而溫璐將自己的果汁杯子推到了張世傑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說:「以後我嫁人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只是,溫璐的這句話說完,張世傑便低著頭即刻起了身,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今天不能奉陪了,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張世傑就這麼急匆匆沒原由的離開了,溫璐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店門口,而周勝默默地嘆了口氣,說:「其實我現在也一直把他當成情敵,喜歡一個人的眼神,錯不了。」

溫璐沒說話,她只是默默地笑著,默默地看著張世傑的身影消失。

溫璐婚禮的那天,張世傑沒有出席,他去了另一個城市,在另一個城市新開了公司,做起了更大的項目。

而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溫璐用微信給張世傑發了一張自己穿著婚紗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容滿面。

張世傑對著相片默默的笑了很久,他打字道:「很漂亮啊,便宜了周勝那小子了。」

溫璐後來沒再回復,而張世傑在沉默了好久之後,他在對話框里打下了一行字:「你愛過我嗎?」

只是剛打完這行字,他又即刻撤回掉了,他心緒不安的在老闆椅內深深地喘息,心想著自己剛剛實在太過衝動。

只是沒過多久,他收到了溫璐的回復:「以前的那些年,我一直在等你親口對我說出那幾個字,可我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後來我勸自己,或許是我錯把親情當愛情了,不過這樣也好,不論是哪一種愛,它都曾經存在過。」

看到屏幕上的這些話,張世傑發獃了很長時間,隨即,屏幕上的那段話被撤回掉了,好似……他們兩人說出口的那兩句話,只在這世間存留了短短的十幾秒鐘,便消失不見了。

而張世傑心裡清楚地明白著,有些愛,只存在那幾秒鐘就足夠了,一切已發生,一切已惘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曾發誓要守護她一生周全,可最終,他食言了;她曾用幾年的時間去等他嘴裡的一句話,終究,她也放棄了。

這愛啊,沒有誰對誰錯,愛過了,就是好的。

此後的餘生,他們以姐弟相稱,彼此在彼此的生活里劃清界限,讓那一份感情,彌留在他們曾經相處的回憶里。

後來,張世傑在自己的微信里發了一條狀態,狀態這樣寫著:我心滿意足了,起碼那些年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我無需再自我欺騙,你也不必。只是,往事如過往雲煙,我在另一邊默默祝好,為這一份情,收尾留念。

而這一條狀態,僅僅對溫璐一人可見。

後來,張世傑沒再回到溫璐的那座城市,如他當初許諾的那樣,讓這一份情,成為這一生的留念。

文:京祺 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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