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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學弟把萌貓當兒子養,那天收到他送我禮物:給貓咪媽媽

帥學弟把萌貓當兒子養,那天收到他送我禮物:給貓咪媽媽


無家可歸也好,落魄狼狽也罷,就算最後失業都沒關係——至少她在家有父母,而在這裡,她還有祁元朗。

1

錶盤上時間一寸寸消殞,桌上牛奶芋圓一點點地涼。

賴夕瑤在等電話,窗外夜色沉沉,她握著筆在便簽上無意識地亂畫。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寫的竟是:我喜歡你呀,小鬼。

她暗自吃驚,趕忙揉成團扔到一旁。手機鈴聲乍響,她提起那碗半冷的牛奶芋圓,披上外套,匆忙跑下樓。才小半年不見,他似乎又長高一些,路燈下的影子一直延伸進樓道里,像在迎接她。

祁元朗笑起來,一邊向她走來,一邊要摘掉口罩。賴夕瑤制止了他,警覺環視片刻,才把手裡的吃食遞過去。他卻故意不接,兩手揣在衣兜里,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倒向她的肩膀,像大熊玩偶從貨架上失重墜下。

她有些擔憂地騰出手來試他額頭,「巡演很累?」還好,沒有發燒。

「超級累,飛機上又難受得睡不著。」元朗彎著腰,下巴擱在她的頸窩無聲笑著,「新來的經紀人太凶了……你回來好不好?」

聽到最後一句話,賴夕瑤如夢初醒,把他的茸茸腦袋推開,淡淡地說:「我以為我的辭職,足以讓你很明白了。」

可少年倔強地把臉撇向一邊,甚至一把扯掉口罩,「明白什麼?」

「明白某些既定的規則,明白破壞規則要付出的代價。」她頓了片刻,語氣加重,「以及,明白我對你的態度。」

長時間的靜默。晚秋的風刮過破舊擋雨棚嘩嘩地響,像在下雨。另外還有一些細微的聲音——飛蛾一次次撞向路燈,卻無法觸碰到燈芯,因為中間橫亘著一道堅實的燈罩。

長此以往,飛蛾總會筋疲力盡地離去。

「好吧,我明白了。」祁元朗垂下眼睛,漂亮的臉上投下睫毛的陰影,「我本以為你會請我上去坐坐,然後……祝我生日快樂呢。」

賴夕瑤再次把牛奶芋圓遞給他,試圖用笑容打破尷尬,「喏,之前答應要給你的東西。可不許再說我食言了。」

元朗接過來打開口袋看了一眼,「你在開玩笑嗎?我要的不是這個。」

「明天有生日見面會吧?」她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成人禮更要好好表現,多朝鏡頭笑一笑。」

「你就只和我說這些嗎?」

元朗的笑意冷下去,一雙眼睛似要把她看穿。但她彷彿是下定了決心,繼續保持著密不透風的微笑,毫不避諱他的目光。

最終祁元朗先垂下眼睛,像是確認了什麼,妥協地點點頭。他慢慢地戴上口罩,聲音聽起來很悶,「那好,就這樣吧。但是,如果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姐姐,別太快就忘了我。」

聲音抖得支離破碎,他好像很怕任何一方再說下去,轉身走進明亮的街燈下。而那碗牛奶芋圓掛在他的手腕上晃蕩,卻像一首歌謠輕快的節拍。於是這個少年大聲唱起了歌,一路踢著石子,像是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

離別這天,祁元朗穿著亮橙色的飛行夾克。可是在夕瑤的眼中,那個背影分明在迅速地灰敗下去,深秋的晚風一吹,就寸寸破碎,悄然散去。

賴夕瑤目送著那個背影,直到他完全在視線里消失,才低下頭抹了抹眼睛——親愛的小孩,生日快樂。每一天都要快樂。

她一共陪祁元朗度過了兩個生日。十七歲那年,她祝他萬事勝意,心想事成;而這一次,她願他能夠儘快學會,接受這不圓滿的人生。

2

第一次遇到元朗,賴夕瑤很鬱悶。

彼時她剛結束大學畢業答辯,就獨自提著行李去北漂。她向全國最大的娛樂公司投出簡歷後,隔天就收到初次面試通知,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五月的清晨還有些冷,夕瑤夾在一群上班族中,等待紅燈倒數變綠,踩著搖搖欲墜的高跟鞋,在一步裙的禁錮里飛快競走。她仰著頭數那座娛樂帝國的樓層,眼看就要登陸彼岸,一輛共享單車忽然從旁邊拐過來。

剎車片磨得尖叫,她猝然摔倒。

賴夕瑤不顧小腿上的淤青,蹙眉看著還沒來得及過水的嶄新套裙上扎眼的污漬——車把手上掛著的塑料袋撞灑了,雪白的牛奶和滑溜溜的紫玉、黃玉沿著裙子的紋路滾下,把她對面試的信心澆滅了一大半。

她惱怒地抬起眼睛,發現肇事者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少年。稚氣未脫的臉上還有些嬰兒肥,長長睫毛下一雙蒙著水霧的眸子。眼角微微下垂,也許還有點近視,半睜半闔的逗號眼睛看起來非常蒙。

祁元朗愣愣看著自己闖的禍,微張著嘴唇,道歉欲言又止。夕瑤只好坐在馬路沿上拿紙巾擦拭裙子,抬頭見男孩還僵在單車旁,無奈地伸出手,「喂,扶我起來呀——小鬼!」

少年回過神,在原地猶豫半晌,右手縮進外套袖子里,朝她伸過來。夕瑤覺得有點好笑,還是拽著他的袖口站起身。她已迅速想出對策,面試時她可以把裙子轉一個面。

「下次騎慢點兒。」她朝小少年露出微笑,「快去上學吧。」

她收拾好心情,繼續踩著高跟鞋踏上征程。走進公司大門,瞟見男孩還站在那裡——沒有看向她,而是低頭盯著傾灑一地的牛奶芋圓,臉上一副好可惜的模樣。

遇時匆匆,別時也匆匆,如同無足輕重的小插曲。但夕瑤沒想到的是,她很快就和那個「熊孩子」再次碰面,而且是在公司的練習室。

她站在門口,念出抽籤卡上的名字——祁元朗,他也立刻認出了她。即便正汗水淋漓地歪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休息,神情仍藏不住雀躍,一雙眼睛越過濕漉漉的劉海兒,遙遙望過來。

這回賴夕瑤仍然很鬱悶,甚至頗為失望。

她果然應付過層層面試,豈料最終考核通過後,HR遞給她的不是試用期合同,而是一份對賭協議——實習經紀人憑抽籤決定所負責的練習生,公司雖開出高得令人咋舌的薪酬,但在練習生出道前,工資累計不發。

也就是說,如果祁元朗在最終選拔時被淘汰,她不僅會失業,而且這一年等於在當義工。

賴夕瑤嘆了口氣,勉強回過去一個微笑。很明顯,祁元朗在幾十個練習生里年紀最小,白天應該還要上學。周圍的哥哥們高大帥氣,眼睛裡都燃燒著一團火,而他簡直就像混在狼群里的小狗。

——還是一隻莽撞又愛發矇的小狗。夕瑤忽然覺得,小腿的淤青又開始隱隱作痛。

中午,賴夕瑤端著餐盤路過就餐區,看見元朗正獨自坐在角落的餐桌旁,沮喪地埋頭扒飯。練習生的一日三餐制定得很苛刻,高蛋白加低卡蔬菜,遠遠望去盤裡一片寡淡。

她撇下同事,在小少年的對面坐下,「怎麼啦,不開心?」

「沒有。」他飛快地瞟了一眼她的餐盤,又迅速低下頭,「我只是覺得,姐姐不喜歡我。」

「我是你的經紀,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她不急著動筷子,托著腮看小傢伙埋頭吃飯,「不好好念書,跑這兒來啃菜葉……這麼想當大明星?」

賴夕瑤其實不想立刻放棄他、放棄她自己,只是不知他如何想。接下來,祁元朗包著飯粒含糊不清地回答了所有問題:生長於閩南,家裡一群弟弟妹妹,來首都是因為被公司星探發現,且對方許諾了幫他轉學、提供餐宿和每月補貼。

「我知道你被公司騙了,簽那個協議……」祁元朗口無遮攔,嚇得夕瑤趕緊捂他嘴巴,但被他靈活地躲開了,「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贏的。」

眼底閃過一瞬銳利的光亮。夕瑤一時語塞,見那雙長睫覆蓋的圓眼睛又耷下去,順帶瞟了一眼她的餐盤。

「你這是在對我說話呢,還是在對我盤裡的雞腿說?」她忍俊不禁,把雞腿夾到他碗里,不忘給他寬心,「你比他們都小,還在長身體呢,可以多吃一點兒。」

也許她一開始就想錯了,這個少年並非毫無野心,只是背井離鄉的生活讓他過早學會了隱忍。她之前毫不掩飾對他的失望,實在是他殘酷生活的幫凶。

午後的陽光照在窗檯一小盆豆瓣綠上,嫩芽圓潤飽滿,汲取夏日的養分努力生長。於是她也含笑拾起筷子。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原來只需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就能把寡淡的一餐飯變得有滋有味。

3

賴夕瑤在練習室外觀察了一周,決定幫祁元朗開小灶。

「我明天出去找兼職,一起?」傍晚她還在格子間敲鍵盤,同事丁晨湊上前,「我的天,沒工資的差事做得這麼起勁!這種事本就是人各有命,何況你家那小鬼,舞蹈老師都不上心。」

賴夕瑤敷衍幾句,繼續埋頭敲計劃書。她學舞十年,後來因為腰傷才放棄走職業道路,在大學念策劃營銷,追星的年紀還入過後援會。幫助元朗的事,她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她新建了微博賬號,每晚除了給元朗補習舞蹈和文化課,還要拍照修片,發在社交網站上。照片里的少年或認真沉靜,或陽光開朗,加之惹人憐愛的長相,逐漸積累了一些關注者。

公司決定公開選拔過程,在視頻網站上開了一檔節目,定期上傳練習生的影像。節目的前期宣傳做得不錯,首播前夕,已在社交網站上掀起了話題討論。賴夕瑤這才將微博名改成「祁元朗一號應援站」,帶節目話題發帖。

彼時兩人正在深夜的舞蹈教室里,宵夜盒飯上插著兩雙筷子,元朗拽著濕透的T恤領口擦臉,眼睛還是被汗水激得睜不開。

她扔過去一包紙巾,「明天就是初選拔了,學校的假請好沒有?」

元朗疲憊地仰倒在地板上,拖長聲音「嗯」了一聲。她無可奈何地蹲下來,給他擦臉,發現他已迅速墜入沉睡,軟軟的臉頰任憑紙巾揉搓,呼吸聲均勻綿長。掛鐘指向凌晨一點,公司安排的宿舍在外環,這時候把他叫醒,等他回去又該折返了。

手機一直在振動。夕瑤給他蓋了件外套,關掉練習室的燈,席地而坐點開消息。除了一條催收房租的簡訊,其他都是微博評論轉發提醒。她深知節目初期路人緣的重要性,耐心逐一回復。

夜漸深,消息提醒終於安靜,她的神經還保持著興奮,索性把開賬號以來發的所有微博重新瀏覽一遍。

於是,元朗在這半年裡發生的變化,清晰地在照片中呈現出來——圓臉漸漸瘦削出稜角,嬰兒肥退下去,又趕上抽條的好時候,個頭也拔高一大截;訓練卓有成效,身形挺拔了不少,真是和半年前那個莽撞的孩子判若兩人。

節目錄製那天,正好是祁元朗的生日。夕瑤提前去了化妝室,在造型師身後提意見。劉海向後梳再上噴霧定型,元朗第一次嘗試露額頭造型,乾淨清爽又添幾分成熟。他乖乖坐著任憑造型師擺弄,卻從鏡子里朝她眨眼睛。

「如果選拔通過,有什麼獎勵?」

上台前,少年半分緊張都看不出,是個心態很好的孩子。夕瑤頓時也輕鬆不少,「我給你準備了生日蛋糕,還不夠嗎?」

蛋糕小小的,甚至不夠插滿十七支蠟燭,卻足以承載一個願望,比如——心想事成,選拔通過。

「不夠。之前你碰灑了我的牛奶芋圓,」元朗站在台階上,眼睛眯成一條縫,露出些許狡黠,「記得賠給我哦。」

她憶起初見時火星撞地球的事故,沒想到讓小少年心心念念的,只有那碗浪費掉的美食。

賴夕瑤哭笑不得,示意他俯下身,幫他調整耳麥,「好好表現,你要是最後能出道呀,要什麼都可以。」

「真的?」耳朵被硌得不舒服,元朗歪著腦袋無意在她手心裡蹭了蹭,「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

演播室後場大門緩緩拉開,主持人正在念他的名字。祁元朗朝她露出一個歡快的笑,然後迅速直起腰,轉身向最後幾級台階、向那片明亮璀璨的燈光走去。

4

選拔賽制很殘酷,幾期節目已淘汰了一半練習生。祁元朗實力不算出眾,好在網路投票人氣高,暫未被淘汰。

公司給足國慶七天假,而丁晨已把所有東西打包進紙箱,越過隔板向大家告別,「祝賀各位,離發財又近一步!姐兒們先跳槽去當娛記啦——再這麼耗著,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夕瑤被戳到痛處,想起了房東每天一催的電話。她沒告訴父母實情,近期生活費都來自大學做兼職的存款,房租從「押一付三」後就一直拖著,身份證都抵押給房東了。

深秋白晝漸短,下班時已是金烏西沉。室友給她開門,臉上閃過尷尬的神色。她旋即注意到自己的卧室房門大開,書桌和床墊光禿禿的,行李在角落堆成小山。房租拖了太久,房東已是仁至義盡,她沒什麼可抱怨。

夜濃露重,賴夕瑤拖著半人高的箱子,沿小徑漫無目的地走著。

西五環比起市中區略顯荒涼,路面積水,映出街邊小旅館艷雜的燈箱。她在公交站考慮著先找個地方熬過今晚,天亮後再給家裡打電話。

煙蒂划出一道頹靡的紅光,墜落在馬路低洼處。

賴夕瑤抬起眼睛,一個黑影帶著滿身煙酒氣堵上來。她的呼吸驟然急促,側身躲過醉漢的非禮,對方卻黏上來,言語舉止愈發輕佻。

她在寂靜的小巷高聲求救,只有流浪貓驚懼地回應。孤獨、無助和恐懼襲來,她掙扎著脫下高跟鞋狠狠砸過去,趁那人吃痛叫罵,扔下行李落荒而逃。

秋夜的冷風刮著臉頰,肺葉的炙熱磨去赤足奔跑的痛感。當她終於喘息著撞進明亮街燈下,趴在天橋的欄杆上俯瞰川流不息的車輛,才開始慶幸自己能重返人間。

摸遍全身口袋,兩枚硬幣只夠買瓶礦泉水。時鐘指向十一點,街上行人漸寥,便利店的店員開始做清掃。賴夕瑤翻出手機號碼簿,從頭划到尾,又重新劃回去。在這偌大的城市裡,她能聯繫的人,似乎唯有一個祁元朗。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應該是和哥哥們一起聚餐吧,沒準要玩通宵。他總覺得下一場就會被淘汰,所以每次晉級都要去慶祝。

賴夕瑤嘗試著撥過去,竟很快就接通了,「喂?姐姐嗎?」

如同陽光下慢慢融化的砂糖,剛過變聲期的嗓音,帶著溫暖甜蜜的沙啞。賴夕瑤莫名覺得鼻酸,趕緊咳嗽一聲,彆扭地改口:「我來查崗,看你是不是還在外面瘋……」

「小姐,我們打烊了。」店員來擦拭餐台,沖她抱歉一笑,「您也早點回家吧。」

夕瑤訕訕地走出便利店,站在路燈下繼續接聽,那邊元朗已經機警地察覺到異樣,「你在哪兒?」

她含糊解釋了幾句,具體事件只用「搶劫」一詞帶過。

「來我們宿舍吧——你都無家可歸了,就別拒絕了。」祁元朗不由分說地做了決定,「發一下定位,我在地圖上選個路線,我們在途中碰面。」聽筒那邊窸窸窣窣,似乎已在穿外套。

四周街道寂靜凄清,和半小時前的場景別無二致。她執意不掛電話,一邊沿路線去會合,一邊大聲和元朗講電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這時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膽小,或因為今晚發生的事,忽然變得很脆弱。

「你不和他們通宵,是因為要回宿舍喂貓?」夕瑤正路過街心公園,忍不住打趣,「自己都是個孩子,還要去養別人,哦不,別的貓。」

「能不能別小看我……」元朗忽然停頓,「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你了。」

通話切斷,賴夕瑤抬起頭,噴泉旁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白色衛衣和運動褲,左手插兜,右手轉著手機,像在玩指尖陀螺。他何時長這麼高了呢?每天偷偷給他塞雞腿,似乎有幾分功勞。

祁元朗全身籠罩在街燈暖黃的光暈里,忽然看著她笑了——也不知究竟在高興什麼,彎彎眼眸里繁星點點,酒窩牽動嘴角,毫無保留地露出一排小牙。

他是那樣明快活潑,渾身散發著揮霍不盡的朝氣。賴夕瑤正要向他走去時,路邊緩緩馳過一輛車,車窗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頭髮蓬亂,針織衫領口已經變形,皺巴巴地斜在肩上。

她忽然不敢再向前半步。勇氣消失殆盡,原來只是一瞬間的事。遠遠看著他一直保持這副涉世未深、天真愉快的模樣,就已經很好了。她把髒兮兮的腳拚命往暗影里縮,反倒引起了祁元朗的注意。

他向來聰明機靈,此刻更是什麼都明白了,笑意漸漸淡去,僵硬地愣在原地。

夕瑤感覺一顆心開始疼痛,冰冷的礦泉水也在胃裡作祟,不由躬下腰去。在她以為他會扭頭離開時,那雙眼睛裡浮起了一些溫柔和堅定。祁元朗邁開長腿,走出那片光暈,朝她所在的黑暗一步步走來。

「姐姐,是我。」他緩緩在她面前蹲下,「我來接你了。」

他們誰都沒去看對方的眼睛。無聲的靜默里,元朗忽然拉起她的手臂,輕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著他轉了個身,胳膊穿過她的膝彎,把她背了起來。

那天夜裡,祁元朗背著她走了很久很久。街邊商店的燈一盞盞熄滅,隔著衣料,那個炙熱的身體卻讓夕瑤的心臟一點點回溫。

有什麼關係呢?不過只是一場夢。無家可歸也好,落魄狼狽也罷,就算最後失業都沒關係——至少她在家有父母,而在這裡,她還有祁元朗。

說來可笑,她竟會對一個少年產生依賴感。忽然,元朗似乎被什麼嚇了一跳,偏著腦袋在她胳膊上蹭。這似乎是他的一個壞習慣,脖子或臉頰癢的時候,懶得用手撓,總是歪著頭往肩膀上蹭,帶幾分孩子氣。

「別怕,不是蟲子。」夕瑤伸手揉揉他的頭,「是我的眼淚流到你衣領里去了。」

「誰……誰怕了?」祁元朗嘴硬反駁了一句,又低聲嘟囔,「還有,以後別摸我的頭了。」

氣氛就此緩和許多,他背著她上樓,燈一層層亮起。

「賴夕瑤,謝謝你給我打電話。」元朗忽然說道,「其實你哭的時候更可愛。」

「沒大沒小,叫姐姐!」夕瑤有些無奈,「我早就說你的三觀有問題,騎車撞人你心疼碰灑的食物,現在別人哭你還高興了?」

「不是……」他騰出一隻手摸出鑰匙,讓她幫忙開門。鎖芯咔嗒轉開,那隻名叫菠蘿的小花貓,用鼻子輕輕把門打開一條縫,好奇地望著兩人。

菠蘿一點都不認生,夕瑤蹲下來順它柔軟的毛,愛不釋手的模樣。

祁元朗在後面默默地看著她逗貓,忽然覺得,有些話若是不確定會帶來什麼後果,還是暫且埋在心裡吧——

「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我不止可以照顧貓,或許……還可以照顧你。」

要怎麼證明呢,賴夕瑤?我從來不是你眼中的小孩子。

5

當祁元朗的名字最終出現在出道名單中,賴夕瑤在後台暗自歡呼尖叫,啃老的時代終於過去。

元朗本人卻很淡定,當晚給她發來簡訊,「別忘了,我要什麼都可以。」

原來還在念著她之前許下的承諾呢。夕瑤很快從丁晨那裡打聽到,市中心一家做閩南正宗牛奶芋圓的甜品店,但元朗卻再也不能隨意出行了。出道的七人組成新團體,人氣如日中天,她可不敢再冒險帶他出門。

公司給組合派了很有經驗的總經紀人,夕瑤的權力被分散了很多,工資仍按著協議給,她反倒樂得清閑。可微博上歌迷開始催她更新照片,甚至要求她組織應援活動。經紀人的工作還沒熟悉,現在又重操舊業變回後援會的會長了。

祁元朗隨組合開簽售會時,夕瑤排著長隊,抱著厚厚一摞專輯無奈嘆氣。進入簽售會的要求很高,需一次性購買數十張專輯,很多歌迷因此央求她幫忙代購。

人龍在活動廳里七扭八拐,她踮起腳尖,見元朗正坐在簽售長桌的末尾,在一堆歌迷送的公仔之間接過專輯簽名,再笑眼彎彎地站起來和歌迷握手告別。偶爾有提出擁抱的女孩,他就把臉藏到玩偶後面去,讓對方不好再強求。

「賴夕瑤!」丁晨在不遠處朝她打招呼,晃了晃脖子上的長焦相機。

上次被房東趕出去後,夕瑤急於找棲身之所,正好看到丁晨在朋友圈幫房東發布的招租信息,兩人繼同事關係之後又成了室友。這個新晉娛樂記者,最近正煩惱著寫不出爆款文,今天被主編派來拍簽售會的新聞圖,幾乎是打醬油的任務。

兩人聊著天,時間似乎過得快了一些。

賴夕瑤從長桌最左邊開始簽起,成員們當然認識她,簽名時都拚命低頭憋著笑,結束後還裝模作樣地站起身和她握手。當她起身向最後一個位置挪動時,元朗已經站起來,張開手臂給了這位熟悉的「歌迷」一個擁抱,「終於等到你了!」

總經紀人深諳年輕歌迷的取向,特意給這些青春偶像戴上各式的動物耳朵。

祁元朗的頭上豎著柴犬的尖耳朵,挽著白襯衫的袖口,心房那處的口袋裡插一支紅玫瑰。他起身擁抱夕瑤的時候,旁邊的歌迷忍不住發出驚嘆,「原來還可以要求這樣的福利?」

因為要一視同仁,其他成員再面對擁抱的要求,只好也逐一滿足。

祁元朗在她耳邊無聲地笑,好像很滿意這個惡作劇。夕瑤咳嗽了一聲來警告他,他只好聳聳肩膀鬆開她,拔開記號筆,像寫作業似的趴在桌上簽名。

連續簽了三個小時的手已微微發抖,賴夕瑤見狀忍不住說:「最後一張是我自己買的,你可以不用簽。」

「那怎麼行?別的姐姐都有,你也得有。」祁元朗的速度慢下來,「而且要寫上你的名字……」

晚上回到出租屋,賴夕瑤開始按信息填寫快遞單。丁晨在一旁幫她整理專輯,忽然被最後一張吸引了,「這張簽專有點特別啊!你是不是告訴過我,祁元朗養了一隻叫菠蘿的貓?」

專輯上不僅有祁元朗的簽名,還畫了一隻睡覺的小奶貓,旁邊寫著「今天也很高興見到你」。最引人遐想的,是左上角的稱呼:To菠蘿的媽媽。(小說名:《牛奶芋圓二人食》,作者:楚覺非。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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