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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學和青梅約會被父親禁足,5天後出來卻聽見她定親消息

越州,山陰城。

氤氳水鄉,槳聲欸乃,木漿劃開碧波,綠水蕩漾。艄公撒網,撈起霞光。畫舫游過,驚起一灘鷗鷺,歌女的吟唱伴著柳枝搖晃。

1

城東有座雕龍畫鳳的高門大宅,乃皇親嗣濮王王府。

與王府一巷之隔,有座規模稍小的宅院,是前鴻臚少卿唐大人的宅院。

王府後院,一扇不起眼的小角門悄悄被推開,溜出一位小少年。金絲束髮紫晶冠,銀白團紋蘇綉袍,手上提著籠蛐蛐,鬼鬼祟祟一路小跑到唐家後院,輕敲小柴門。

門開一條縫,門後站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鵝黃短襖,杏色襦裙,一笑露出一對小酒窩,「士程哥哥!」

少年獻寶似的捧起蛐蛐籠,「琬兒快看,蛐蛐!我捉的,送你。」

「呀,真好!怎麼養呀?」

「每天摘點帶露水的花喂它就成。」

「它自己一隻,會不會孤單?」

「啊?我沒想過……嗨,我再抓一隻陪它就是了。」

兩人摘草逗蟋蟀,玩得正開心,丫鬟來尋,「小姐,有客人,夫人喚你過去。」

琬兒依依不捨道別,士程大手一揮,「去吧。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我再捉只蛐蛐來。」

2

別了琬兒,士程靜悄悄溜回王府後院。

左右無人,他撩起袍角纏在腰上,青磚底下翻一翻,灌木叢里扒一扒,樹底刨一刨——找蛐蛐呢。

突然竄出一隻蟹殼青,看似暈頭轉向滿院亂竄,實則靈巧至極,撲得士程氣喘吁吁。它忽而不見蹤影,忽而又大搖大擺冒出來,鄙視士程一樣挺住不動,士程一過去,它又竄走了。

氣得士程咬牙切齒,「小樣,我就不信抓不住你!」

蟹殼青在花架下的石縫裡停住了。

士程躡手躡腳貓過去,猛地一撲——腳下一滑剎不住車,把花架推倒了,花架上的花盆乒里乓啷碎了一地,花泥兜頭兜臉蓋了他一身。

還沒反應過來,身後一聲怒喝:「趙士程!」

扭頭一看,王爺王妃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後院,後面跟著一大群捂嘴偷笑、擠眉弄眼的小廝丫鬟婆子。

王爺氣得臉紅脖子粗,「幹什麼呢?成何體統!鞭子呢?拿鞭子來,打你個不成器的——」

王妃連忙一邊拉住王爺,一邊向要去拿鞭子的小廝擺手,接連對半埋在花泥里傻愣的士程使眼色。

士程「哇」一聲大哭起來,「啊腿好疼啊好疼啊,莫不是斷了啊,爹啊娘啊……」

哭得情真意切、泣涕漣漣、感天動地,聽得後面看戲的下人都覺得疼。哭得王爺慌了神,「杵著幹嗎?快叫大夫!」

這麼一鬧,雖然大夫檢查後並未骨折,雖然大夫只是開了些安心寧神的清補方子,但畢竟是「受驚了」的親生孩兒,嗣濮王也不捨得真打,只罰了五日禁足。

士程卻後悔了,「我失約,琬兒妹妹還不知道要怎麼生氣呢。早知要禁足,倒不如直接打一頓算了。」

3

苦熬五日,一解禁,連蛐蛐都顧不上捉,士程就往唐家跑。

敲了好久好久後院門,才有個老婆子來開門,「啊呀,趙公子?」

「我找你家小姐。」

老婆子去叫琬兒。

等了又等,不知等了多久,琬兒才慢悠悠過來。

「琬兒,你生氣啦?我不是故意失約的,我爹禁我足。」

「我沒生氣。」

「那……我還沒捉到蛐蛐……」

「沒事兒,我現在不愛玩蛐蛐了。我要專心跟游哥哥學作詩作詞。」

「誰?」

「陸家的小哥哥,前幾日跟他爹爹同來拜訪我爺爺。」

「什麼玩意兒……陸家?沒聽過。我……我也可以教你啊。」

「不許這麼說游哥哥!他可厲害了,學問好,詩詞寫得好,字又好看。你……你《離騷》都背不全呢。」

「誰說的!我——」哎呀,還真是背不出來。

「不跟你說了,游哥哥在等我呢。你也好好念書,以後別來了。」

也不管士程呼喊,扭頭便走了。

4

王府里最皮的小少爺士程,在被王爺禁足思過後,開竅懂事了。

以前,上房揭瓦,斗蛐蛐,摸錦鯉,書房裡坐不住一刻鐘,背起書來能把教書夫子氣暈。現在,不捉蛐蛐不摸魚,日日手不釋卷,勤學好問,教書先生直呼孺子可教。美中不足就是平白費了許多功夫研究詩詞這些消遣東西,不過不礙事,反正也不求功名,自有爵位承襲。

士程每日必有作好的詩詞呈給先生評改,少則三四篇,多則上十篇,真不知哪來那麼多興趣、那麼大毅力。

初時是慘不忍睹,沒有一句在韻上,每每先生評講,士程都臊得面紅耳赤,但又聽得格外認真,次日依舊呈上習作求點評。

春來秋往,漸漸地,他的詩詞有點樣子了;冬去春來,偶爾也能巧得幾句妙句了。

樹蔭照水,夏荷初露角。

這日士程照例呈上新寫的詩,先生看了許久,卻不開口。

士程心下忐忑,「先生,可是作得不好?」

先生眯起眼睛,捋著山羊鬍子,笑道:「公子的詩,已自有韻味,無需老夫評講了。」

「此話當真?我可以出師了?」

先生笑著點頭。

士程樂得一把奪過詩紙,給先生道謝都顧不上,就急吼吼跑走了,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他一氣兒跑到唐家後院——許久沒來了,還是那扇小柴門,還是那堵紅磚牆,但他趙士程可是會作詩填詞、可以向琬兒妹妹露一手的趙士程啦。

按捺著興奮叩了許久門,卻沒人來,洒掃後院的傭人都哪兒去了?

側耳細聽,彷彿前院有響動,他便繞去前門看看。

前大門正熱鬧,一箱箱紅木箱子、一筐筐包著紅布的竹筐,流水般地被抬進唐府,進進出出的人個個喜氣洋洋,放過的鞭炮散了滿地紅屑。

士程攔住一位抬箱子的小廝,「府上可是有喜事?」

「可不,我家老爺今日跟陸家定親家。」

「定親家?」

「唐家的世交,陸家,給陸三公子求娶我們家琬兒小姐,今日定親,等小姐及笄就過門。」

士程每個字都聽清楚了,但連在一起卻怎麼都理解不了是什麼意思。他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心被壓縮、壓縮、壓得無法跳動,不知身在何處,不知自己為何人。

5

士程渾渾噩噩回到家便病倒了。

發了幾天燒,似夢非醒暈乎了許久。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王妃坐在床邊給自己擦汗。

「娘——」嗓子全啞了。

「菩薩保佑,孩兒你總算退燒了。娘在呢,不怕。」

「娘——我要定親,您和爹爹,幫我向唐家琬兒提親,求您了……」

「唐家?後巷唐大人家?他家不是剛跟一家姓陸的結了兒女親家么?」

「不能改嗎?」

「傻孩子,哪有一女許二家的道理?那女孩的名聲還不毀了?再說,哪有王府跟那些個小官結親家的,平白掉了身份。不過,程兒,的確該給你說親事了,你幾個哥哥都成婚了。我跟王爺商量商量,一定仔細給你挑個好的。」

士程不作聲,默默把自己埋進被子里,躲藏起來。

6

從此士程不再作詩填詞,彷彿一夜間長大了。

王爺誇他沉著內斂,王妃誇他體貼孝順,教書先生誇他穩重好學,下人們都說少爺寬厚仁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心裡缺了一個角,永遠也補不上。

那日秋高氣爽,天氣格外好。已深居簡出幾年的士程突然要去秋遊,大清早就帶著書童小廝出了城。

本來隨從們都興高采烈的,走著走著發現情況不對,少爺一路都沉默不語,兀自出神。眾人便也噤聲,好端端一個秋遊隊伍,氣氛壓抑卻似送葬的。

到了郊外,也不登山,也不游湖,士程只讓隨從們都去捉蛐蛐,自己坐在樹下發獃。從清早到黃昏,隨從們捉了幾布袋蛐蛐,唧唧聒噪,在布袋裡跳動不已。士程接過布袋,卻一隻一隻解開綁口,把捉了一天的蛐蛐全放了。

夕陽西下,士程帶著莫名其妙的隨從回王府。途經唐家宅院,四處張燈結綵,而人已散盡,只留紅衣爆竹碎屑滿地,僕人在打掃——似是剛辦完什麼喜事。

那以後,士程甚少出門,一直把自己關在王府悶頭苦讀。媒人來說了許多門當戶對的親事,王妃也留意了許多好人家,只是他全推了。

7

三年後的冬天,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剛落下,唐家小姐回來了。

不是慶節,不是省親,卻是被休回家。

準確來說,是被夫家休後,在前夫找的外院私藏了一段時間;金屋藏嬌事發,被前夫家趕回娘家。

一時流言四起。有的說,她出嫁三年無所出被休;有的說,她不侍公婆被休;有的說,她終日與丈夫兒女私情阻攔丈夫求取功名被休……說什麼的都有。

被休,休後還跟前夫偷偷摸摸糾纏不清,這個女人的名聲可是全毀了。

8

雪,愈下愈大,下得沒完沒了。

士程已在王爺的書房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跪了兩天兩夜。

書房裡,王妃倚在貴妃榻側抹眼淚,王爺端坐在書桌後看書,大半個時辰沒翻一頁。

王爺心煩意亂把書一推,端起茶盞,茶卻早已涼透了,一口下去透心涼。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王爺,那孩子,再跪下去,腿就廢了!」

「孽障!求娶哪家不好,偏要求娶個……呸!那些個不長眼嚼舌根的下人,巴巴地就傳去了。你道外面整個山陰城怎麼說的?『皇親貴胄趙王爺,求聘陸家下堂婦。』列祖列宗的臉面都丟光了!」

王妃嗚咽道:「那……那也不能讓孩兒這麼……萬一想不開尋了短見呢?那孩子多犟,王爺您不是不知道啊——」

王爺起身到窗前,遠望院中跪成一尊雪雕的士程。良久,一聲嘆息。

「王爺,要不……要不就遂了那孩子願吧?那女子雖不能生育,好在士歆、士衎幾個都有子嗣,濮王一脈香火正旺。那女子名聲不好,日後讓他們夫婦搬出王府去住。時間久了,旁的不相干的人也就忘了這茬,這事就算翻篇了。就讓士程放縱這一回,成不?」

足足靜了一炷香時間,王爺才開口:「也沒別的辦法。只是,爵位斷不能傳給士程了。唉,這孩子……」

9

三個月後,樂班開道,一頂大紅花轎從巷頭抬到巷尾,迎親、催妝、上轎,跟其他婚嫁無甚不同。

只是氣氛有些冷落,娶親隊伍有點單薄,無甚喜慶氣氛。來圍觀看熱鬧的人倒是層層疊疊圍得水泄不通,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怪異得很。

這可是天下少有的一場親事。且不說男方是皇親貴胄名門之後,女方卻是一個小官家名聲不好的下堂婦;下堂婦二婚,千百年來都是黃昏時候一頂小轎抬走了結,哪有光天化日吹吹打打花轎抬娶的?聽說是新郎官一意孤行要大辦喜事。據說,男方初時求娶還被那下堂婦拒絕了,沒多久那下堂婦的前夫再娶了,那下堂婦便又答應了這門婚事。

真是,世道變了。

不管外面怎樣風言風語,不管旁人怎樣說三道四,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滿眼滿臉幸福。

10

婚後,士程在城南尋了處宅院,帶著琬兒搬出了王府。一來不想連累王府名聲,二來府里的人總冷言冷語嘲諷琬兒,他看不下去。

沒了王府供給,身上沒有爵位俸祿,又要承擔一應吃穿住行開支用度,他只得去謀了個承宣使的差事,養家糊口。以前王府里的錦衣玉食,如過眼雲煙。

粗茶淡飯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有琬兒在身邊,一切都好。

但是琬兒,他心尖上的琬兒,總是那麼憂傷。一日從早到晚不能跟他說上兩句話,總是獨自坐著看雲、看樹、看花草,唯獨不看他。噓寒問暖是沒有的,紅袖添香是沒有的,洗手作羹湯也是沒有的。

沒關係,琬兒心裡是傷,有他趙士程來治。

士程變著法兒逗琬兒開心。琬兒喜歡字畫,他就四處搜刮名家字畫;琬兒喜歡詩詞,他四處摘抄好詞妙句;琬兒喜歡看花,他來翻土播種搭花架;為了讓琬兒不每日悶在房裡,他在院子里搭了個鞦韆,琬兒可以每日出來坐坐鞦韆、晒晒太陽……

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

漸漸地,琬兒眉間笑意多了起來,說的話也多起來。她會對士程撒嬌笑鬧了,會給士程磨墨添香了,會拉著士程到院里盪鞦韆了……

真好。

11

又到一年春好處。

這日士程休沐,想起沈園應是滿園春色正好,便攜琬兒去踏春。

杏花緋紅,垂柳依依,蜂蝶逐嬉,沈園裡滿園春光,遊人如織。

琬兒興緻很高,折嫩柳,攀花枝,撲蝴蝶,彷彿又回到了兒時唐家後院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時光。

看著琬兒鬧,士程輕輕笑。

「士程,我走累了,去橋對面那個亭子里坐坐吧。」

士程扶著琬兒過橋,琬兒突然不動了。

「琬兒?」

她鬆開士程的手,踏前一步,痴痴地望著對面小亭,一雙杏眼氤氳起水汽,不一會兒水汽結成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小亭里,一介布衣書生長身而立,抬眸回顧琬兒。

一瞬間,士程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全身冰涼,比當年大雪天跪在王爺書房前還要冰涼,凍徹心扉的涼。

不知站了多久,過橋的遊人不小心踩了他一腳,他才恍然回神。

他推推琬兒,「去吧。」

琬兒猶豫了一下,他再說了一遍:「去吧。」

琬兒一步一步往小亭走,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到士程慘白的臉,帶著小心翼翼的點點期盼,而又隨著她起步倏忽熄滅的眼睛,和緊緊攥拳、捏得指節發白的雙手。

好像只過了杏花從枝頭飄落到地面那麼短的時間,又好像過了幾晝夜那麼久。士程大腦一片空白,看著小亭里二人作揖、還禮,周圍的一切離他那麼遠,他好像站在一個獨立的空間里,那個空間里沒有聲音、沒有色彩、什麼都沒有。他看不懂空間外的人,空間外的人看不見他。

12

那日之後,琬兒病了。

士程告了假,每日仔細照顧著琬兒,請大夫、熬藥、喂葯、講笑話逗樂,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幾天過去,眼見著琬兒的病有好轉,府里突然來人了。

幾位女眷,把一張紙拍到士程眼前,一刻也不願待,丟下話就走,「你也不管管你家那位,什麼人啊,還跟前夫眉來眼去詩詞傳情!整個越州都傳遍了!她自己不要臉,王府不要面子的啊?!趙士程啊趙士程,你是中了她什麼蠱,啊?!王爺王妃都氣病了!」

紙上是一首詞——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士程苦笑,論填詞,自己還是比不上那位陸公子啊。

抬手要把紙撕碎,卻被人拉住了——披頭散髮罩著薄襖的琬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滿面淚光,襯得病容愈發慘淡。

當晚,琬兒的病又發作了,比之前更重十倍百倍。

第二日,下著雨。

一早,士程端著熬好的葯,推開琬兒房門,卻不見了人。

在屋裡院里仔仔細細找了一遍,不見人。士程焦急起來,正欲出門去尋,琬兒回來了,身上不知從哪兒濺的點點墨汁。

「琬兒!你去哪兒了?出去喚我陪著啊,你的身子……」

琬兒慘然一笑,「是我對不住你——」

話音未落,便身子一輕暈將過去,再也沒睜眼。

第三日,琬兒去了。

士程渾渾噩噩,夢遊般辦完琬兒的喪事。家裡哪兒都是琬兒的影子、琬兒的氣息,那張小几是琬兒用過的,那本書琬兒還沒看完,那架鞦韆琬兒喜歡……看著難受得緊,他不知不覺就出了家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沈園,不知不覺就走進了那間小亭子。

亭子一角題著一首詞,正是之前王府來人送來的那首。那首詞下面另有一首,字跡顫抖模糊,卻分明是琬兒的筆跡——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倚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許久,士程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淚流滿面。(小說名:《莫道東風惡》,作者:和小光。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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