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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歐盟來說，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一邊英國脫歐焦頭爛額，另一邊瑞典極右翼政黨風生水起。而匈牙利政府今年通過的反移民法案又為新的危機埋下了隱患。對此，歐洲議會9月12日舉行投票並通過決議，以破壞民主，違背「歐盟的共同價值觀」為由懲罰匈牙利總理歐爾班·維克托（Orbán Viktor）。但是歐盟的懲罰能夠阻止匈牙利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嗎，解決匈牙利問題最好的辦法又是什麼？

盤點匈牙利政府破壞民主的「罪行」

歐洲議會的報告指責匈牙利政府腐敗，破壞民主、法治和司法獨立，打擊言論自由以及侵犯移民、難民和少數民族的權利。自2010年第二次任期開始以來，歐爾班奉行的法律扼殺獨立媒體並鞏固其對司法機構的控制權。最令人擔憂的是，歐爾班正在尋求向國外發展他的「非自由主義」願景。他曾幫助斯洛維尼亞的右翼民粹主義者參加選舉，並招募親信購買外國媒體的控股股份，以推動他的反移民議程。

在瑞典，極右翼政黨正在接近權力。在波蘭，法律與公正黨（PiS）領導的民粹主義政府正在藐視民主規範，破壞波蘭法院獨立性。為此，歐盟委員會於7月啟動了針對波蘭違反歐盟法律的訴訟程序。歐盟必須應對歐洲正在蔓延的非自由主義的威脅。在這一背景下，打擊歐洲非自由主義的威脅迫在眉睫。

因此，歐洲議會提出決議援引《里斯本條約》第7條對匈牙利做出懲罰。第7條規定，歐盟在成員國違反歐盟基本原則和侵害權利時有權進行制裁，保證了歐盟有遏制侵犯人權行為的權力。觸發了《里斯本條約》的第7條，歐盟將啟動一個可能導致制裁的程序，制裁包括暫停匈牙利在歐盟的投票權，這將導致歐盟與歐爾班發生衝突。

歐爾班對制裁予以堅定回應，但情況並不樂觀

針對這一報告，歐爾班在9月11日的一次演講中捍衛了他的國家，並抨擊歐盟的報告為「勒索」。歐爾班表示：「我拒絕歐盟根據虛假指控威脅、訛詐和抹黑匈牙利以及匈牙利人民。」「匈牙利不會接受勒索。匈牙利將保護自己的邊界，阻止非法移民，捍衛自己的權利，如果有需要甚至會反對歐盟。」

但是對於歐爾班來說，情形並不樂觀。敵人越來越多，而盟友則在猶豫。上周，匈牙利左翼社會黨表示：「我們不會做叛徒，投票反對我們的國家。」然而，9月11日社會黨又宣稱，他們認為這是一份譴責匈牙利政府而不是國家的文件，所以社會黨議員們將投票贊成歐洲議會報告的調查結果。根據波蘭《共和報》報道，歐洲人民黨（EPP）的波蘭成員也將投票贊成調查結果和制裁。根據《共和報》的說法，義大利議會第一大黨五星運動將支持制裁，但由於第二大黨聯盟黨的主席薩爾維尼（Matteo Salvini）和歐爾班的合作關係，可能導致義大利執政聯盟之間發生衝突。

最後在投票環節，有448名議員投票支持歐洲議會的報告，另有197名議會投下反對票。根據歐洲議會投票規則，此類決議需要三分之二多數贊成票才能作出，而此次投票已經達到了要求。

孤立不是辦法，如何正確解決匈牙利問題

事實上，歐盟改變成員國內部政策的權力是有限的。即使匈牙利因為 《里斯本條約》第7條失去了投票權，歐爾班也不太可能放棄他的反移民法，就像波蘭的法律與公正黨（PiS）一直在努力剔除該國的司法機構一樣。如果波蘭和匈牙利繼續無視歐盟的警告，歐洲理事會可能會剝奪他們的投票權，但這需要得到所有其他成員國的同意。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匈牙利和波蘭會相互袒護。因此制裁反而鼓勵了民族主義政客互相團結並反對歐盟。歐盟與東歐民粹主義者的衝突可能升級為另一場英國脫歐式的崩潰，甚至可能會更糟。

但這並不意味著歐盟對此無能為力。彭博社認為，歐盟應該專註於遏制波蘭和匈牙利的影響，而不是孤立他們。防止非自由民主蔓延擴散的最佳方式有三。第一，採取協調措施，及時發現潛在的違反法治的行為；第二，歐盟委員會應該通過一項提案，將未來的歐盟預算撥款與政府遵守法治聯繫起來；第三，賦予基本權利機構權力。（基本權利機構是一個非政治性的專家委員會，在促進人權方面與成員國密切合作，並在監督違反民主標準的行為方面發揮積極作用。）

除了歐盟以外，法國和德國作為歐盟最大的民主國家之一，應該在匈牙利增加對民間社會組織和獨立媒體的財政援助，尤其是言論自由受到威脅的地區。可惜的是，特朗普政府將不會有任何幫助，此前美國國務院宣布取消支持匈牙利非政府媒體機構的70萬美元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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