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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挪用預算引爭議,颶風救災到底有多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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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級颶風「佛羅倫斯」預計將在13日至14日襲擊美國東海岸, 約100萬人被迫撤離,這可能是近年來登陸佛羅里達州北部的最大颶風。與此同時,特朗普政府卻被曝出從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FEMA)預算中轉移資金,用來支付其打擊移民的費用。儘管特朗普政府辯解稱轉移的資金並非颶風救援資金,但鑒於去年政府救災表現不佳,民眾並不買賬。這筆錢究竟是否會影響颶風救災,而一場颶風帶來的損失究竟有多大?

9月12日國際空間站外的攝像機拍攝的佛羅倫斯颶風。

挪用980萬美元驅逐移民,特朗普動了誰的蛋糕?

參議員傑夫?莫克雷(Jeff Merkley)9月11日發布了一份文件,文件中國土安全部(DHS)通知國會,在9月30日本財年結束前,特朗普政府從各個機構的預算中轉移了2億美元,其中從FEMA轉移到移民海關執法局(ICE)的數額高達980萬美元。這筆資金將用來支付拘留和驅逐移民的費用。莫克雷和公眾的注意集中在這980萬美元上,質疑這筆資金是颶風援助資金。

特朗普政府回應該事件時指出,「FEMA預算中的資金」與「颶風援助資金」並不完全等同,從FEMA轉移的980萬美元並非來自專門用於重大災難的災難救濟基金,而是該機構的運營和支持基金,屬於管理費用,其中包括「員工差旅費、培訓費、基本購買卡、辦公用品和總部日常開支」。FEMA運營和支持基金資助的項目中唯一與應對災害有關的部門是該機構的響應和恢復辦公室,該辦公室負責組織該機構的緊急行動和重建工作。從響應和恢復辦公室的預算中轉移的資金大約有250萬美元,僅占運營和支持預算的0.2%。

當地時間2018年9月12日,美國華盛頓美國聯邦應急管理局(FEMA)就應對颶風召開新聞發布會。

但是特朗普政府的解釋並沒有被接受,這是因為美國政府在2017年應對颶風「瑪麗亞」時就表現不佳。颶風「瑪麗亞」導致近3000人死亡(與特朗普對情況的樂觀評估相反),並且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裡波多黎各部分地區仍然沒有電力供應。因此,FEMA受到了很多審查,從該機構獲得任何資金都容易牽起人們的神經。尤其是在颶風高發的8月和9月,此時特朗普政府還進行資金轉移,更加引人關注。

一場颶風將造成的損失,輕鬆就能過千億

根據CNN報道,FEMA在2018年共有10.3億美元的預算。相比起來,980萬美元確實不是大數目。但剩下的預算能夠彌補颶風帶來的損失嗎?全球房地產分析公司CoreLogic的一項分析顯示,如果颶風襲擊美國東南部(包括卡羅來納州北部、南部和弗吉尼亞州南部),該地區約75.9萬座房屋的重建成本將是1702億美元。這還是在颶風「佛羅倫斯」仍然是4級風暴,而未強化到5級的前提下。然而目前看來這一假設可能性不大。當然,災難也不會嚴重到所有房屋都需要重建的程度。但是,即使損失只有1700億美元的四分之一, 颶風「佛羅倫斯」仍將擠進美國歷史上造成損失最大的颶風前10名。

與颶風「佛羅倫斯」最類似的是颶風「黑澤爾」——1954年席捲卡羅來納州北部的4級颶風。「黑澤爾」在卡羅來納州北部造成19人死亡,並摧毀了1.5萬座建築物。之後它在多倫多北部橫衝直撞,又造成81人死亡,並導致數億美元的損失。

當地時間2018年9月12日,美國北卡羅來納州,颶風「佛羅倫斯」來臨前夕。

在過去二十年中,颶風總體造成的損失比以往更大,這是因為氣候變暖使強風暴增多,而人們在沿海地區建造的房屋越來越昂貴。美國歷史上10場造成損失最大的颶風中,除了1992年的颶風「安德魯」之外,其他所有颶風都發生在2000年之後。2005年損失最大的颶風「卡特里娜」造成1600億美元的損失,其次是2017年的颶風「哈維」,造成1250億美元的損失。


美國納稅人所承受的損失比例不斷升高

針對颶風造成的巨大經濟損失,美國有一個運行多年的「國家洪水保險計劃」。國家洪水保險計劃是一個聯邦政府的保險計劃,政府要求社區業主購買保險來應對洪水造成的損失,保險賠償由該計劃獨立承擔。

遭到颶風「瑪麗亞」襲擊後,道路被沖毀。

但是近年來接連發生了數起損失嚴重的自然災害,國家洪水保險計劃接到越來越多的索賠,也就慢慢入不敷出。根據《洛杉磯時報》報道的數據,該計劃為颶風「哈維」造成的洪水損失支付了87億美元的賠償金,為颶風「卡特里娜」支付了163億美元賠償金,為「桑迪」支付了88億美元賠償金——這早已超過了保費的收入。

在國家洪水保險計劃將保費收入全部支出後,只能轉而依靠政府。但根據去年政府問責局的報告,國會沒有為國家洪水保險計劃提供資金,而是指示FEMA直接從美國財政部借款。據《洛杉磯時報》報道,儘管去年國會取消了國家洪水保險計劃160億美元的債務,截至2月,FEMA仍然欠財政部205億美元。所以,保險實際是拿納稅人交給政府的稅額來彌補颶風損失,美國納稅人進而越來越多地承擔了颶風災害造成的重建費用。另一方面,保險資金短缺可能會導致其他申請災害理賠者無法得到應有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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