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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It is much  more important to be oneself than anything else.


一個人能使自己成為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  」

     

   

  


 

– 伍爾芙 《自己的房間》






1882年1月25日,倫敦西區海德公園門22號迎來了她的降生,她這所房子里住了22年。







22 Hyde Park Gate, London




在天氣好的時候,被粉刷成白色的維多利亞式的牆面能讓陽光明媚,從這裡到約曼街只需要很短的路程。



伍爾芙和父親 Leslie Stephen ,1902




1902年7月,她 20 歲的時候,她去那裡拍照。或許,陪伴她的是她 70 歲的父親,著名的文學家

Leslie Stephen

(萊斯利·斯蒂芬)爵士。




他們肩並肩地走著:她穿著畫像中穿的白色夏裝,而他則穿著他經常穿的一件深色西裝,他那長長的、蓬亂的鬍鬚遮住了他那黑色絲質領帶的結。他們可能穿過皇家阿爾伯特大廳的巨大圓頂,進入肯辛頓戈爾。





她的生命軌跡應如光一樣蹁躚,但她終究不愛這個世界,才全身塞滿石頭永遠沉入流動不息的烏斯河,又或許她太愛這個世界,而世界不愛她。





天才都脆弱且易折,甚至極其容易被世界磨去神色和光芒




當他們企圖用最完美的大腦和最美麗的思維去和世界對抗的時候,總有一種最卑微的力量輕易的打敗和化解他們,與敏感自我的較量隨時都可以終結他們。




她是弗吉尼亞·伍爾芙








Virginia Woolf


家 庭 




弗吉尼亞與母親茱莉亞


ByHenry Herschel Hay Cameron (1852-1911)


SmithCollege Libraries, Leslie Stephen Photo Album 






她出生在一個重組家庭,她的父親

Leslie Stephen

是歷史學家和作家,也是登山黃金時代最傑出的人物之一。母親 J

ulia Prinsep Stephen

出生於印度,後來成為拉斐爾前派畫家的典範。




父母親在結婚前都曾有過一次婚姻,父母結婚後又生下四個孩子,幾個孩子住在肯辛頓海德公園門22號的一個屋檐下。




伍爾芙和哥哥阿德里安斯蒂芬在打板球,1886




伍爾芙的兩個兄弟都在劍橋接受教育,但所有的女孩都在家裡接受教育,利用家裡華麗的維多利亞式圖書館裡的豐富資源。少女伍爾芙出於好玩和有趣,創辦了一份家庭報紙,

Hyde Park Gate News

(海德公園門新聞),記錄了她家人的幽默軼事。




Talland House in St.Ives




在英格蘭西南端的海灘小鎮

聖艾夫斯

,伍爾芙度過了她童年時期的許多個夏季。斯蒂芬斯的避暑別墅

塔蘭德之家 

Talland House)依然坐落在這裡,俯瞰著波特明斯特灣,溫柔地包裹著震爍的

戈德雷維

(Godrevy )燈塔,那個屬於伍爾芙永恆的,不滅的靈感之源。




藍色的聖艾夫斯灣和戈德雷維燈塔




每當伍爾芙描述起自己童年時期生活過的康沃郡,總是編織著浪漫與幻想。波浪,海灘,孩童的腳丫,在這裡,她找到了幻想與現實的平衡,彷彿回到生命初洗如嬰的狀態。




然而,被兩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性侵的創傷抽走了她童年所有的色彩,那年,她六歲。後來, 她在

《存在的瞬間》

里寫道,「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條不幸的小魚與一隻巨大而騷動的鯊魚關在同一個水槽里

。」




伍爾芙的母親 Julia Prinsep Stephen 




1895年,在13歲時,她還不得不應對她的母親因風濕熱而突然死亡,導致她第一次精神崩潰。她開始用日記的方式與自己相處。




兩年後,伍爾芙失去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斯妲拉。




經歷了幼年被侵犯的陰霾,姐姐懷著身孕死去更令她將性與死亡聯繫在一起,對性和婚姻的恐懼被深深種植在伍爾芙的生命里,變成了不可跨越的溝壑。




1904年,父親也離開了人世,伍爾芙再次精神崩潰,企圖跳窗自殺。




在父親去世後,海德公園門22號成了一個之地。




伍爾芙的姐姐瓦妮莎和弟弟阿德里安賣掉了海德公園門的家,並在倫敦的布盧姆斯伯里購買了一所房子。




46 Gordon Square




伍爾芙為了不拖累家庭,她開始在各種報刊上發表作品,同時在一間在職成人夜校 Morley College 任教。










Virginia Woolf


愛情




1906年起,伍爾芙開始形成自己的文化社交圈,結識了

布魯姆斯伯里集團

(Bloomsbury Group)里一群知識分子和藝術家。




這個團體帶給她智性、自由、平等、友誼,還有愛情。因為密切的團體活動,倫納德和伍爾芙變得更加接近。




布魯姆斯伯里集團(Bloomsbury Group)




1911年秋天,倫納德回倫敦休假時,29歲的伍爾芙依然獨身一人,倫納德藉此機會,鼓起勇氣向伍爾芙表達了愛意。




他們有著一致的文學愛好與追求,在精神上是契合的伴侶。對婚姻的恐懼對伍爾芙來說是隨形的惡魔,她並沒有馬上給倫納德答覆。





Leonard Woolf (1880-1969)




倫納德為了能留在伍爾芙的身邊,辭去了在錫蘭的工作,此舉讓她心生暖意。1912年,伍爾芙接受了倫納德的求婚。




Virginia and Leonard Woolf, 1912




然而倫納德並沒有成為伍爾芙的例外。




長年鬱結在她心中對性的的恐懼與障礙依舊堅不可摧。她抗拒親密的碰觸,因撫摸而不適,本就精神敏感的她變得更加焦慮不安。




他想她或許是還不習慣新的生活,然而事實是他等來了一場29年的無性婚姻。




Virginia Woolf in the Twenties




他從十幾歲第一次見到她就愛上了她,她美麗,聰慧,睿智,坦誠,他迷戀她的才華,迷人的大腦里承載著超凡的智慧,敏銳的思考力拷問著世界。他曾抱著幻想也做出過努力讓他們真正的彼此接納,但都徒勞無功。





喪氣的倫納德創作了小說《

智慧的童貞女

》,借用男主人公哈里·大衛之口譴責了冷血的女人,認為「那些長著白皮膚和金色頭髮的蒼白的女人……是冰冷的,同時也使人冰冷」,他這些尖銳說辭暗指伍爾芙,無疑給情緒時刻處於崩潰邊緣的伍爾芙來了一記重擊。




面對脆弱易折的她,他妥協了。




或許他們終究洞悉了愛情不純粹是一種如童話一般優美的狀態,也不是年少里虛幻的夢境,它有時是一種人類生成轉換的行為,一種狀態:一個瞬間接一個瞬間,一天接一天,被意志、才智和心靈創造、修改的狀態






他們給彼此起了動物的名字作為昵稱。她叫他叫Mongoose(貓鼬),他叫她 Mandrill(狒狒),他們在婚後的通信中稱呼彼此是「最親愛的M」。




伍爾芙在療養院休養期間,倫納德每天都會用最溫柔的筆觸給她寫信:





 「

我親愛的狒狒,要不是太晚的話,我會給你唱一首貓鼬的快樂歌,開頭是:我好愛慕你,我好愛慕你。今天見到你之後,我非常確定我們很快又可以在一起了。我最親愛的,別再說什麼連累我的話,你帶給我的是最完美的幸福,我哪怕只是靜靜地坐在你身邊讀書,也能感受到那種快樂

。」




倫納德一直悉心照料著精神脆弱的伍爾芙,她對此充滿著感激,她跟她的朋友說:「要不是因為他,我早開槍自殺了。」












Virginia Woolf


寫作




為了能夠安心寫作,他們搬到了鄉間的一所房子里。上午,一同專心創作,下午,悠閑的喝茶漫步,繼續寫作。




1913年,伍爾芙完成了自己首部小說《遠航》的創作。書中女主人公雷切爾·溫雷克是一個24歲的姑娘,在從英國到南美洲一個度假勝地的航行中,她經歷了一個自我意識覺醒的心路歷程





The Voyage Out,《遠航》




這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孩雷切爾·溫雷克自我發現的過程,同時也是作家伍爾芙自己尋求自我、解構傳統的過程。





在伍爾芙的文本世界裡,跟自我之外的外界交流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命題,而且這種交流模式無一例外地跟人與人之間的愛相聯繫。




她想脫離童年陰影的遮蔽,想從愛的光明中獲取希望,想在親密關係中發現新的可能,在每一個恐慌不安的時刻,孤獨的自由又將她解救。






Hogarth House,34 Paradise Road,Richmond,London




1917年,伍爾芙夫婦在家中的地下室建立了

霍加斯

出版社(Hogarth)

,只因她想寫所有她想寫的東西。




伍爾芙迎來了她創作的黃金時期。1921年3月霍加斯出版短篇小說集《星期一或星期二》——收入

《牆上的斑點

》,她將因精神疾病引發的幻想移植到了創作。






         企鵝圖書系列 《達洛維夫人》 《到燈塔去》




1922年10月,出版實驗性小說

《雅各的房間》

,意識流小說創作的開始。

1925年5月出版小說

《達洛維夫人》

1927年

5月小說

《到燈塔去》

出版。




《A Room of One"s Own》




1929年,出版短篇小說集

《一間自己的房間》

,她提到「

女人要想寫小說,必須有錢,再加一間自己的房間

。」伍爾芙在當時是極為超前的女性主義者,她強調的女性主義是開放的,與現實社會,與男性緊密聯繫在一起,她要求女性要有自己的生活體驗和思考,「

一個人能使自己成為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




1941年3月,伍爾芙在鄉間住所寫完了她最後一部小說

《幕間》

,再一次陷入精神疾病的折磨,她擔心自己不會好轉,提前給伯納德留下了遺書。


伍爾芙給倫納德留的遺書




我最親愛的:


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精神又要崩潰了。


我想我們決不能再陷入曾經那種可怕的生活中了,況且,這次我感覺自己再難恢復了。我開始出現幻聽,而且很難集中注意力。是你給了我最大限度的幸福,你做到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如果我沒有這種令人恐懼的疾病,我相信我們的生活將無比幸福。親愛的,原諒我的怯懦,我決定放棄掙扎。


我知道,是我讓你的生活變得一團亂,我消失之後,希望你能夠專心工作,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你瞧,單是寫下這些普通的句子,我就已經精疲力盡了。我想要告訴你,我生命中的全部幸福皆是來源於你。你給予我的耐心,你給予我的愛護,都令我難以想像。


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人拯救過我,那這個人一定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棄我而去,唯有你對我的愛留了下來。


我不能再任性地攪亂你的生活了。我想,我們曾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弗吉尼亞·伍爾芙


在一個無人的清晨,她走向烏斯河的中心,走向死亡的漩渦,也走向了新生。如她所說:「

我會像浪尖上的雲一樣消失

。」



 


她走向了終結,但愛沒有。倫納德對伍爾芙的精神之愛,在漫長的時間裡緩慢的流動,溫柔的包覆,織起一張透明的網,將她托起。




或許因為她曾經離癲狂很近,才瞥見最真實的心靈。或許因為她曾經敏感脆弱,才更要追逐極致而堅固的自我。再或許因為她曾經深陷黑暗,才想去另一個世界尋覓獨立的光源。






伍爾芙死後,倫納德把她的骨灰埋葬在院子里的榆樹下,並在她的墓碑上刻下了她的小說《海浪》中的最後一句話:

死亡,即使我置身於你的懷抱,我也不會屈服,不受牽制




她終究成為了她自己




人的生命或許有千百種模樣,但只有一種最極致的模樣,


你成為你,何其所幸。







編輯:Island 


撰稿:Island |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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