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披露多次對特朗普表示輕蔑，美國防長馬蒂斯還能待多久？

圖：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

一直以來，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Mattis）都顯得與眾不同。儘管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政治圈子不斷變化，雷克斯·蒂勒森（前美國國務卿）和H·R·麥克馬斯特（前總統國家安全事務顧問）等同儕紛紛失寵而消失在漩渦之中，他卻是個精明的倖存者，至今仍牢牢把控著五角大樓（美國國防部所在地）。

直到最近，美國時政記者鮑勃-伍德沃德寫了本書，將這位美國防部長、退役四星上將直接丟進了他小心躲閃的政治混亂之中。

這位記者即將出版的新書主題是特朗普治下的白宮。

上周二（9月4日），《華盛頓郵報》首次發布的節錄顯示，馬蒂斯嘲笑總統的智商和判斷力。稱總統做事全憑本能，而他自己被塑造為挺身而出制約這種危險的關鍵人物。

在伍德沃德的故事裡，惱火的馬蒂斯在一次會議上對特朗普解釋說，美國在半島維持軍事存在旨在「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後來他又嘲笑總統是「五六年級的小學生」。

伍德沃德還說，特朗普給馬蒂斯打電話，提議美國可以「幹掉」敘利亞總統巴沙爾-阿薩德，因為後者在2017年對平民使用化學武器。馬蒂斯虛與委蛇，掛掉電話後卻對助手說，「我們什麼都不要做」，相反他還制定計劃，限制空襲數量，特朗普最後也批准了（馬蒂斯和特朗普都否認有這回事）。

圖：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與總統特朗普

根據《大西洋月刊》提前獲得的伍德沃德作品，書中確實有不少段落支持馬蒂斯這種形象。但伍德沃德的報道也透露出馬蒂斯何以竟然還沒失寵。他不接受媒體採訪，拒絕前新聞官肖恩·斯派塞反覆提出的請求，堅持不參加每周日的與新聞記者對話。

他在許多重要軍事和外交政策上都和總統有矛盾，如美國涉入敘利亞戰爭、美國在歐洲和亞洲的軍事同盟、美國軍隊中的跨性別服役。他有成也有敗，例如他沒法勸說總統留在伊朗核協議中，但也獲得諸多難以置信的成功，如勸說特朗普在阿富汗增兵。

「馬蒂斯努力限制去白宮的次數，儘可能地只談軍事。」伍德沃德寫道。

從書中可以看出，馬蒂斯也會用一些「成本-收益」論斷，旨在取悅這位喜歡做交易的總統，後者對抵禦外部風險更感興趣，而不想領導什麼自由世界。如伍德沃德所言，與韓國結盟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國家安全交易」。

圖：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與總統特朗普

用伍德沃德的話說，馬蒂斯反對美國軍隊撤出阿富汗，他提出的一些理由是，經常標榜自己反對貝拉克-奧巴馬的特朗普，不該像他的前任在伊拉克所做的那樣，給恐怖分子留下一個避險天堂。

沃德沃德寫道，這就是馬蒂斯的路子：「避免衝突、表達尊重、精明行事、多出訪、少待在華府」。

但伍德沃德的這本新書本身卻讓馬蒂斯的路數遭受最嚴峻的考驗。這位國防部長上周在南亞（指訪問印度出席「2+2」會議）繼續工作，但整個華府熱鬧起來，對抗沖著他來了。問題明擺著，這位倖存者能否挺過這輪考驗。

在得知新書內容曝光的相關信息後，馬蒂斯立刻表明，「伍德沃德一書中所說自己對總統的不恭之辭不是我說的，我也沒聽人說過」。目前看來，這個回似乎過關了。

特朗普認同了馬蒂斯的否認，在推特上不斷轉發防長的聲明，並說這些引語是編造的。

他還向記者讚揚馬蒂斯，說他「很厲害」，「防長工作幹得出色」。

可話又說回來，此前有報道披露蒂勒森罵總統是個「傻子」，但他還是硬撐了五個月的國務卿才被特朗普解職。

圖：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宣誓就職

報道稱，伍德沃德一書披露馬蒂斯正值這位防長已經地位不穩之時。在特朗普總統地位鞏固後，他對自己的外交決策能力越來越自信，對反對自己計劃或挑戰自己權威的下屬越來越不寬容。

《華盛頓郵報》上周三（9月5日）報道稱，白宮正在考察誰能替代馬蒂斯，「一旦他下台」，包括退役將軍傑克·基恩、參議員湯姆·克頓和參議員林賽·格雷厄姆可能都是預備人選。這些討論都早於伍德沃德的爆料。

馬蒂斯最近說，美國可能不再暫停與韓國進行聯合軍演，背景是對北談判陷入僵局。但特朗普立馬就讓他下不來台。

「總統相信他和金的關係很好和很熱絡，沒有理由在此時花那麼多錢聯合舉行美韓戰爭遊戲」，特朗普在推特上說。

圖：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訪問日本

伍德沃德的書正值馬蒂斯危機之時，國際事務同樣危如累卵。尤其在美國的西方盟友把馬蒂斯視作他們在美國政府中可以信賴的對話者時，他有點像第二國務卿，讓他們感覺美國的外交政策還有一些可以辨認的東西。

正如前北約官員亞歷山大·弗什博今年夏天對路透社所言，如果馬蒂斯離開特朗普政府，將「是歐洲人的噩夢場景」。

圖：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或將告別特朗普

（本文為美國《大西洋月刊 》文章，由「英文聯播」翻譯，東亞封神榜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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