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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老大撐腰,這個國家竟敢幹涉「五大霸主」之一的內政

原標題:仗著老大撐腰,這個國家竟敢幹涉「五大霸主」之一的內政


提起春秋時期的虢國和虞國,今人可能不太熟悉;但是說到「假途滅虢」和「唇亡齒寒」兩個成語,相信大家並不陌生。

虢國和虞國從地緣上「唇齒相依」,而晉國通過賄賂虞國國君成功借道其國境,背後奇襲虢國並亡其國,在班師過程中又順便滅了虞國。

很多人認為,這就是「大國」晉國「拉一個打一個」接連攻滅兩個小國的故事;而不懂「唇亡齒寒」之理輕易借道於人又被人滅國的虞國君主,自然是史上罕見的蠢蛋,成為2000年來的笑料。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當年這三國的格局究竟是怎樣的,虞國真的連如此簡單的利害也搞不清楚嗎?

庫叔就來講講晉南三國生死存亡的那些往事。


文 | 林昌寧,王正興 瞭望智庫特約軍事觀察員


編輯 | 黃俊峰 瞭望智庫

本文為瞭望智庫原創文章,如需轉載請在文前註明來源瞭望智庫(zhczyj)及作者信息,否則將嚴格追究法律責任。


1


晉南三國一強兩弱?錯!


春秋中前期,「五霸」中第一霸——齊桓公事業方興未艾,但其勢力還限於太行山虎牢關一線以東。而諸侯爭霸的邊緣地帶——今天山西省南部和河南省西部,由北向南有三個諸侯國:


最北邊是晉國,大致區域為現在汾河以南中條山以北的運城盆地。


往南是虞國,這是一個小國,大致位於現在的山西省平陸縣北部中條山區那一小塊地方。


再南是虢國,該國跨越黃河南北,超出了今天山西省界。北部在平陸縣南部,也就是中條山南坡的黃河谷地,因為有黃河隔開南北疆域,習慣上稱為北虢;南部大致包括現在河南省三門峽市,習慣上稱南虢。



晉、虞、虢三國形勢圖


這三國都是周王朝的同姓封國:晉國始祖是周武王之子、周成王之弟唐叔虞,虞國始祖是周文王伯父虞仲,虢國始祖是周文王之弟虢仲虢叔。其實五百年前都是一家。

然而在春秋禮崩樂壞之亂世,這點久遠的血脈聯繫實在算不了什麼,互相爭鬥傾軋絲毫不留情。而「事後諸葛亮」地講,晉國是響噹噹的「五霸」之一(其國名成為了如今山西省的簡稱),亡於其手的虢、虞兩國則湮沒於歷史的塵埃,似乎這就是一個「超級大國」吞併兩小國的故事,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晉國:一方草莽


當時的晉國,其實並不是一個太起眼的角色。未來的春秋第二霸——晉文公重耳還不過是普通諸侯公子,無人能想到他會開創二百年霸業。


此時,晉國剛剛經歷了近70年、6次大戰的「曲沃代翼」大內鬥。


註:「曲沃代翼」,即春秋早期晉國公室旁支(封地在曲沃)不斷挑戰並最終取代國君正宗(都城在翼)的長期內戰,其間五任晉君被弒,一位晉君遭驅逐。


這場曲折而殘酷的內亂使晉國元氣大傷。儘管彼時汾河流域適宜農業,算得上膏腴之地;儘管「成功上位」的晉武公、晉獻公父子很有作為,對內壓制貴族勢力,對外掃平汾河流域諸小國,但受損的國力畢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復,晉國這時不僅說不上爭雄天下,連晉南一方也難稱霸主。



「曲沃代翼」連環畫封面


而當時周天子也不把晉國當成一個「大國」看待。


按《周禮》規制:天子六軍,諸侯大國三軍,中二軍,小一軍;一個軍編製為12500人。

晉武公「曲沃代翼」後,周王准許他建成「一軍」,可見,周王室僅僅視晉國為「小國」。


晉獻公後來公然違背周王敕令,也不過組建上下兩軍;直到幾十年後,晉文公才實現中下三軍,真正進入「大國」時代。


因此,內亂後晉國的常備軍,很可能只有兩萬餘人。考慮到晉國統一汾河流域不久,還需要保持相當兵力對內控制,北方也有邊患壓力,能用於向南攻伐的常備兵力,最多恐怕不會超過1.5萬人。


虞國:蕞爾小邦


晉國的近鄰虞國,跟今人的認識一樣,確實是一個小國。


虞國始祖虞仲長期在江淮活動,其實與周王一系關係疏遠;武王滅商後看在虞仲輩分高,給他個最高一級爵位「公」,實在是空頭名號,在領地分封上並沒有給出多少實利:


虞國領地在今平陸縣北部中條山區,這一帶偏僻狹隘,交通不便,土地貧瘠,農業不發達——即使到現代仍屬於貧困地區。因此虞國國力非常有限,完全是個跑龍套的角色。



位於常熟市虞山東路的虞仲墓


虢國:王之干城

故事中另一個主角——虢國(指延續最長、與周王室關係密切的西虢-南虢一系),卻不是等閑之輩,它是西周重要諸侯、周文王弟虢叔的封國。


虢國國君爵位也是最高一級的「公」,而晉國只是低一級的「侯」,宗法上虢的地位要高於晉。


與虞國不同,虢國這個「公」爵位確實跟國力相配。虢公世代為周天子的卿士,曾多次替天子出征,立下赫赫戰功,是周王室舉足輕重的屏藩重臣。


虢國領地是今三門峽地區,是農業開發較早的「熟地」,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今天虢國墓地遺址出土文物中,玉器與青銅器多且精美,隨葬品中車馬兵器尤多,可見該國當年富庶尚武。作為一個「大國」,虢國軍隊理論上的編製應該是三軍,也就是三萬七千餘人,以其國力而言很可能足額。



河南省三門峽市虢國博物館館藏文物


如果說西周時虢國的輝煌尚屬「祖上闊」的話,那麼來看看東周時期虢國的表現:


犬戎之亂後虢公翰在攜地擁立周攜王;


虢公林父於周桓王時追隨天子討伐鄭莊公;


周惠王時一位虢叔會同鄭厲公勤王,殺死叛亂的王子頹,重新擁立周惠王……

春秋前期的虢國,堪稱「勤王小能手」,在諸侯中非常活躍,這非有強大的實力不能為之。


而且晉國內戰中,虢國曾奉周王命多次出兵干涉,兩次打敗曲沃庄伯、武公父子,生生將「曲沃代翼」的進程延後了數十年。


因此,春秋前期的虢國國力強大,明顯強於晉國。而且因積极參与周王室事務,其「國際」威望,遠高於兩耳不聞山外事的「土包子」晉國。


2


假途滅虢:一個天才的設想


由此不難發現,這三國格局絕非想當然的一強滅兩弱,而是兩強夾一弱。


晉國雖然實力並不突出,但在三國中最有主動精神。作為新興諸侯,晉獻公志向遠大,決心爭霸列國。


在兼并臨近小國、統一汾河流域後,晉國已擺脫周邊掣肘,取得「表裡山河」的戰略優勢,在此基礎上下一步自然是對外擴張。



春秋時期瘋狂擴張的晉國

在擴張方向的選擇上:


自己現有領土已經是區域內最適合農耕的地區,往北只是尋求安全屏障;


往東要穿越險峻的太行山脈,接下來還要和如日中天的齊國勢力碰撞,風險太大;


往西同樣需要橫跨天險黃河,而且將會背離華夏文明核心區域,不利於今後參與爭霸;


唯一現實選擇就是向南。


向南擴張面對的是誰呢?正是虞、虢兩國。以一敵二無疑是愚蠢的冒險,因此必須做出戰略次序取捨。


從地理形勢看,最簡單的戰略是由北向南先打弱小的虞國——控制中條山口後,即可對虢國形成居高臨下之勢,然後循序漸進步步為營,這樣最為穩妥。


問題是穩妥往往意味著平庸,夜長夢多,隨時可能出現變數。這對急於爭霸的晉國來說,是「不可承受之重」。


而反其道而行之,先虢後虞,其實不乏合理性:


首先,虢國是晉國前期擴張爭霸的主要對手,必除之後快。

其次,虢國此前數次干涉本國內政,阻礙「曲沃代翼」,與曲沃一系從國君到家臣宿將都結下仇怨。打虢國根本「不用動員」,容易形成合力。


再次,虞國窮鄉僻壤,拿下來對晉國國力增幅有限;也正因為虞國弱小,國策偏向明哲保身,形不成干擾和威脅,大可以留待以後對付。


況且,虞國雖弱,但地勢險要,其實攻取不易;先攻虞國也可能驚動虢國,虢國出兵救援的可能性不小,甚至可能促使兩國主動結盟抗晉。


由此,晉國選擇先取虢國的戰略,回頭再收拾虞國。


但是,晉國直接打虢國面臨一個地理難題,那就是中條山脈。個別斥候也許可以穿越山間小道,但整支軍隊絕對無法逾越。行軍只能繞道走一條弓背路,但是如此後勤壓力太大。


正在晉獻公撓頭之時,大臣荀息出了一個主意:可以裁彎取直走弓弦路,借道中條山區的虞國,不但距離短了很多,還可以出其不意從虢國背後捅刀子。



假途滅虢示意圖


這絕對是個天才的設想!


春秋時期,盟國之間借道行軍不是沒有,但走的大多是邊緣區域,操作起來也比較公開;像這樣通過一國腹心重地對另一國發起奇襲的權謀,幾乎可以說是絕無僅有,戰略突然性極其顯著。雄心勃勃的晉獻公在勸說下,不惜血本,拿出自己「珍藏」的寶馬玉璧作為禮物,向虞國借道。

3


被賄賂?被脅迫?


其實虞國的考慮很現實


那麼虞國是如何應對的呢?


虞國大夫宮之奇就看出了其中潛藏的危險,勸諫國君虞公說:虢、虞兩國就像嘴唇和牙齒的關係,嘴唇沒了牙齒就覺得寒冷,一旦晉國滅掉虢國,下一個要滅的就是咱虞國了!


可是虞公不屑一顧:哪有這種事?晉國跟我們同宗,血濃於水,不會不講情面下這種黑手。


宮之奇又說:虢國也是同一個祖宗,也沒見晉國打他們手軟啊。


宮之奇說理淺顯易懂,只要不是腦子進水應該都能理解,無奈虞公是個榆木疙瘩,任人說得天花亂墜,這塊頑石就是不肯點頭,最後還是同意了晉國借道請求。



「唇亡齒寒」連環畫封面

就這樣,一介蕞爾小國虞國從此「名垂千古」,而這位不知其名的虞公更是「有幸」躋身世界蠢人名錄。


然而,這位虞公真是白痴不成?他如此決斷是否另有什麼難言之隱?


作為一個小國弱國,虞國面對兩個強鄰其實「秀」不出什麼操作。在夾縫中求生存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選邊下注。


而看三國地理形勢,說虢、虞兩國是「互為唇齒」應該更為貼切:虞國也是虢國面對晉國的屏障。


如果虞國拒絕晉國的借道請求,那麼虞國首先就暴露在晉國大軍的刀鋒下!因此,宮之奇的擔心固然有理,但直接挨晉國的揍對虞國來說似乎更難以承受。


即使虢國肯聯合抗晉,那也是要在虞國地盤上作戰,就算獲勝,虞國也要蒙受巨大損失,更有可能需要犒賞虢國的「出手相助」。為了別國安危,搭上自己國家核心利益,值得嗎?


老虎和豺狼,虞國還必須選一個,左右判斷的因素就要看誰對自己更友善了。


晉國中心在汾河谷地,虞國則在中條山區,兩國山水相隔沒什麼牽扯。晉國的早期擴張也主要是忙著兼并汾河谷地諸國,勢力剛剛滲透到虞國邊緣。雖然兩家關係算不上多好,總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彼此距離更近的虢、虞兩國關係又如何呢?


位於山區的虞國,土地貧瘠、交通不便,虞國人想要向平原發展,最佳方向就是南坡的黃河谷地。


然而不幸的是,虢國重要城邑下陽,幾乎就卡在山區出口處。這等於向虞國宣告:此路不通!在國家資源爭奪方面,兩國註定矛盾重重;從國力對比看,虞國必然比較吃虧。


這樣看來,虞國倒向晉國就很好理解了——北邊是沒什麼來往但是肯送禮的晉國,雖是潛在的威脅,不過總比南邊那個總跟自己搶資源長期欺負自己的虢國強吧?


4


南北虢「表面兄弟」埋下禍根


那麼虢國有沒有看出與虞國唇齒相依的關係呢?恐怕並沒有。


老牌貴族虢國,長期以王室重臣自居,對晉、虞都比較輕視,尤其對晉國危險性嚴重低估。


畢竟虢國曾兩次打敗曲沃晉室,近期又發兵勤王再造周室,功高國強,晉國有何足俱?


但說虢國毫無進取之心也是冤枉,其實他們也有爭霸策略:方向是西面和南面:


向東是周天子的地盤。虢國是周王室的西邊屏障,以王室柱石自詡,當然不能去跟周王搶地。


向北則面臨跟晉國向南同樣的難題,路途不便,即便能攻取山北一塊領地也難以維繫。


而向西向南,沒有任何強敵。強秦此時還遠在陝西華縣以西和西戎爭鬥。虢國要面對的是以陸渾之戎為代表的各支戎人。


所謂「戎人」,其實並不一定在華夏文明之外,只是沒有受過周王室冊封。大國往往將周邊獨立半獨立的部族隨意指為某某戎,然後就名正言順大張旗鼓討伐,乘機搶奪人口財富。這些戎人互不統屬,力量小且分散,討伐起來政治軍事風險很小,戰爭紅利卻極大。


有這種便宜仗打,虢國自然將大部分力量投向了西面南面。這給了晉國自北向南進攻虢國的機會。



虢國向東就是周王室都城成周,自然不會向這裡搞擴張(原圖現藏三門峽市虢國博物館)


而更要命的是,虢國恐怕還有點外強中乾。


根據《左傳》記載,「假途伐虢」其實至少發生過兩次,第一次發生在魯僖公二年,第二次是魯僖公五年。晉虞聯軍首次伐虢時,虢軍主力正在桑田和戎人作戰,因此無力回救,以致北虢下陽城輕易失陷。


問題是,虢國伐戎是大獲全勝的,難道不應該趕緊乘勝回師收復北虢失地嗎?


然而沒有任何記載表明,虢國在滅亡前幾年間,曾對晉國開戰。


尤其是虢國滅亡前夜,魯僖公四年到五年間,晉國又鬧內亂,晉獻公廢長立幼,賢明孚眾的太子申生被迫自殺,其統領的晉國下軍元氣大傷;頗有人望的兩位公子重耳夷吾也被迫逃亡,大批重臣貴族遭到清洗。


如果當時虢國斷然行動,收復下陽的機會很大。退一步說,即使因為其他原因力有未逮,那也應該厲兵秣馬嚴防死守黃河沿線,謹防晉軍如法炮製再次借道虞國。


但事實上,虢國統治者什麼也沒做,他們不僅坐視自家領土淪陷,甚至絲毫沒有提高警惕,彷佛與自己無關。


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就要談到虢國內部的蕭牆之爭。


虢國世系傳承,周代虢國有二,除了虢叔初封於雍後東遷陝的西虢-南虢;還有同為文王弟的虢仲,封於汜(今河南滎陽),稱東虢。東虢後來被鄭國攻滅,余脈虢序輾轉遷至中條山南坡下陽,為區別起見稱北虢,依附於南虢。


南北兩虢國號雖然相同,但血緣關係已經極其遙遠,不過是宗主與附庸的關係。其中很可能有些不足與外人道的微妙矛盾。



南北二虢


《竹書紀年》記錄虢國兩次干預晉國內亂是這樣表述的:


桓王……二年,王使虢公伐晉之曲沃,……十四年,王命虢仲伐曲沃。


可以發現第二次干預晉國是北虢虢仲主導的。作為南虢附庸的北虢,竟然能直接受命於周王室,並主動干涉其他諸侯國內政,可見北虢無論是國力還是地位都相當可觀,這難免引起南虢方面猜忌。


因此,當晉國第一次借道進攻北虢時,南虢恐怕只是作壁上觀,根本沒當成自己的事情。虢國最終的亡國命運,可能更多要歸結於禍起蕭牆的「自作孽」。


5


機關算盡卻無法改命


於是,野心勃勃的晉國,謹慎選邊的虞國,自高自大的虢國,合力做成三國大戲終局。


第一次伐虢,晉軍採取「聲東擊西」之計:以正兵沿黃河河谷故道東進,吸引北虢軍會戰,奇兵借道虞國南下,從側後瞬間打爆了虢軍,輕取下陽。


跟自己借道的晉國速勝,但虞國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虞公並不是借道後就當個旁觀者,而是「請先伐虢」。



秦國戎路戰車葬偶。連這樣的戰車都拿不出幾乘的虞國,為何非要出這個風頭?


虞公這也積極得過頭了吧,不僅借道還要出兵幫人家打頭陣,自己這點實力不是都要送掉了嗎?


其實虞公並不是莽,他出兵在前,是因為並不信任晉國。這樣把國家軍隊動員起來,又能率先觀察戰場狀況,一旦有變,也能給自己留出更多的應變空間。


因此這位虞公很可能是有自己小算盤的。他同意借道,不是貪財,而是看到財寶背後掩藏的刺刀,才勉為其難接受;他沒有盲目相信晉國,而是在可能的範疇為虞國做了最優選擇。



連環畫中描繪的虞公受賄


按虞公的判斷:虢國長期拱衛周王室,一直活躍於諸侯列國,架子未倒雄風猶在。即使被從虞國借道的晉軍奇襲,也不會吃太大的虧,起碼黃河北岸重鎮下陽不至有失——下陽和虢國國都上陽隔河相望,支援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只要下陽不失,虢國在北岸就有一個穩固的橋頭堡,還有機會捲土重來。


晉、虢兩國一旦形成持久戰,虞國就有了左右逢源的機會,進而更好地保障自身安全。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下陽輕而易舉地被晉軍攻佔,虞公一切美好的願景都泡湯了。


三年之後,「假途滅虢」的劇本再次上演,虞國在同一條溝里跌倒了兩次,這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其實虞國如此行事也實屬無奈。


由於上一戰對戰局的錯估,如今的虞國不可能修復與虢國的關係,只有跟著晉國一條道走到黑這一種選擇。


而更麻煩的是,晉國通過此戰在虞國南面控制了一塊重要飛地——下陽。也就是說,此時的虞國已處於晉軍兩面夾擊的態勢。


所以晉國第二次來借道,不再像上次那樣客氣,還送禮?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這個苦果只能由虞公自己咽了,所以這次虞國也不再動員軍隊,失去全部籌碼的他們拿什麼跟人家爭呢?此時虞公也只能抱著一點僥倖心理:虞國窮鄉僻壤人畜無害,對晉國也足夠恭順,也許晉國要考慮政治影響,不會做得太過分,會給他們留下一脈香火,長久祭祀列祖列宗……


然而這終歸是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晉軍第二次假道,徹底讓虢國成為歷史。勝利班師的晉軍在途中反手突襲攻滅虞國,甚至將虞國國君貴族一眾貶為奴隸!之前送給虞公的寶貝,自然也都收了回去……



連環畫描繪的虞公亡國被俘


大國爭霸中的小國謀生之艱難,從虞國身上可見一斑,國君盡心竭力想保全自己的國家,無情的結局卻讓他們的機關算盡看起來那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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