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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獄般溝谷中行走,誇張動作和嘶咧吶喊是成功穿越的興奮

地獄裡面有什麼啊?五步蛇,烙鐵頭,竹葉青等毒蛇遍地。讓人窒息而亡的瘴氣可在不知不覺間瀰漫地獄之谷。狹窄不足一米的地縫裡隨時可陡漲陡落十來米深的洪水,人在裡面遇到這種情況根本無法逃生。

相傳,曾有三名外地來的菜葯人,進入大地縫的馬夾岩,結果只見進去不見出來,幾年後,才有人在油桐溪的下游發現被水衝出的三具人頭骨….種種令人恐怖和生畏的傳說在十二背後周圍的鄉民中被渲染。談溝色變,談峽色顫,談到十二背後,那是心膽具寒。

地獄,你卻為何那樣吸引人們前去探索,前去發掘,前去尋覓?是因為你人跡罕至和幽深難測?還是因為你那些撲朔迷離的神秘傳說?

帶著種種的疑問,我們出發了,朝著傳聞已久的油桐溪大地縫——當地人稱為十二背後的峽谷進發。後來的經歷,讓我們明白的是——什麼叫地獄!什麼叫地獄裡的行走!

準時從遵義出發,經桐梓—寬闊鎮—抵水村—茅草坪村,下午4點半左右終於到達高坎子。隊長帶我們到「十二背後」山崖上的營盤(當地農民在躲避土匪時建造的)去轉轉,他說在營盤上能看到「十二背後」最後一個背後的入口。

在營盤上,到處是懸崖峭壁,人根本無法攀爬。順著隊長指的方向,模糊能看到兩座峭壁幾乎要合攏的地方,他說,那就是「十二背後」最後一個背後的入口處,我們說那幾乎就是一個洞口。對我們來說,是穿第一段,還是單獨穿二、三段,或是全程穿越?前兩個選擇,雖已有經驗,但都不甘心,準備這麼長時間,如不能全程穿越,心有不甘;如果選擇全程穿越,時間又非常緊。

一致決定;全程穿越!將裝備再次精簡,連睡墊都不帶,反正在地縫中根本找不到搭帳篷的地方,只能是稍微坐著休息。吃的也很簡單,壓縮餅乾、巧克力、牛肉乾、白酒,速食麵。

天剛微熏,激動的隊員就早早起來,早餐過後,跟隨嚮導楊隊出發。從山頂向下攀越,沒有路,沒有人走過的痕迹。楊隊全憑他的記憶,在人高的馬兒撕和雜刺中摸索前進。跟隨其後的隊員,也壓根就看不到什麼道路,只能是緊隨其後,踩著他踩過的地方,分開一兩米高的馬兒撕,任手臂被劃割的血痕斑斑,因為那點傷痛已經算不了啥了,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兩邊是陡削的懸崖絕壁,稍不留神,滾滑下去的危險自是不可想像。

行走在這樣的地方,相比較被劃割出血痕的傷痛,早已被摔跌下幽谷的恐懼所壓過。鑽過馬兒撕的草叢,來到一條幹枯的山澗溝內。溝裡布滿了亂石,腐木,夾雜著不知名的荊棘, 人只能抓著溝里的石頭慢慢爬行,連站都不敢站。畢竟曾經是水流沖刷過的山澗,堆滿溝里的亂石上長滿青苔,又濕又滑。和剛才走過的長滿馬兒撕的地方比起來,這裡更為兇險,馬兒撕雖然讓你血痕斑斑,可那畢竟還可以一步一步地走,而這裡根本就沒有路,根本就不是行走,或是爬,或是屁股在地上梭巡。

更危險的是乾溝里還不時遇到瀑布斷層,有的高達十來米,這樣的瀑布斷層,這樣的陡壁懸崖,只有垂直而下,就靠保護繩索把一個個隊員吊下去。最後一個隊員把繩索掛在樹上石上,下去後再收取繩索,繼續前進。

終於下到了溝里,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彎彎曲曲黑黝黝的縫隙,目力所及,只能達到幾米之內,或是彎曲的窄壁,讓人只疑也是盡頭。黑暗中可見的距離也阻擋了目力能看的更遠。身處縫隙之口,只感到兩邊的石壁正在向縫隙中的人擠壓過來,彷彿隨時有可能把在縫隙中的人擠成肉餅肉漿。

多處地方,人只能側身從縫隙中擠過去。抬頭仰望,幾不見天日;高達數百米的陡壁懸崖聳立兩邊,彷彿被人用刀劈開了這條狹窄的地縫,山頂滾落的無數石塊,稍微大點的,還被兩邊的石壁夾住,懸掛空中,懸掛在我們的頭頂,搖搖欲墜,讓人在下面行走時,不寒而慄。陽光根本照不進這條地縫,讓地縫中的石壁也顯得陰森幽暗,給人的心裡帶來莫名的恐懼。

很多地段,壓根就見不到一絲光亮,雖然外面是烈日當空,可我們行走在裡面還不得不打開頭燈,照著溝底大大小小的卵石攀爬前進。

既是地縫,肯定有水形成峽谷特有的溪流。裡面的水域隨地勢的變化,形成或乾溝,或水塘,或瀑布,或深淵的積水。來前早有準備,將包打好內外防水袋,一遇水深無法涉過,既可將包丟入水裡,人游泳而過。

可遊了幾次,隨越來越走近那幽深的峽谷之中,明顯感到水溫也越來越低,據說,曾有人在下游出口處用溫度計測量,烈日之下,該地縫出口的水溫僅13度。試想,僅穿著泳褲,赤身裸體長時間行走在水裡,在峽谷。又經十來度的涼水浸泡,逐漸地人人寒冷難擋,個個顫慄發抖。

嘴唇烏紫,牙關打顫;全身哆嗦,手難握拳,腿難伸直。到後來,人人見水而畏。個個逢水而躲;都在盡量不下水,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乾的狀態,幾可維持一點體表可憐的溫度不再被水份子奪走。還好我們帶了充氣船,越到後來,越是寒冷,連最愛玩水者,都再也不敢下到水裡,但凡遇到水深難涉時,寧可多花點時間,都坐在船里一個一個地渡過去。行走過12背後,只怕再也不敢有人奢談什麼最喜歡玩水的話了。

最可怕的是峽谷地縫裡,不時有岩層斷裂。走著走著,會突然發現面前是一個陡然下落的瀑布,瀑布下面必然是一個深潭,形成一道懸壁兀立直下,兩邊的石崖光滑難駐,且高達數百米,壓根就不可能從石壁上攀爬而過。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勇闖深淵,順瀑而下。但下面的情況因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楚,目力所及,勉強可見懸壁的深度。

沒辦法,從進到溝底起,每個人心裡都十分明白,現在已經是有進無退,只有拚命向前的份了。於是,打好保護繩索,一個個試探著抓住繩索向下滑行,可畢竟下面黑暗,難見詳盡之實際情況。再加手早已被冷的五指僵硬,抓握繩索已經非常困難。幾處懸壁斷層,形成凹陷形的懸壁,下面部分凹進去,開始還可以手抓住繩索,一步一步下滑,可到了石壁凹陷處,腳無可蹬可踏之處,僵硬的手指無法承受全身的重量,一下直接滑跌,或滾落深潭,或摔跌於卵石。讓每個人幾乎都受傷不一。

後來再遇到這樣的斷層懸壁,再也不敢讓人自己抓住繩索而下了,只有把繩索綁於其身,由上面的人慢慢將其吊下去。這就苦了最後一個下去的人,無人來使力吊自己,只好把繩索勉強固定在只要稍微可以系牢繩索的地方,再小心冀冀地爬下去。

當晚夜宿峽谷之內,周圍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連水聲也沒有一絲一毫,那死一般的靜寂,讓人毛骨悚然。準備宿營時見到的那一動不動的竹葉青,不停伸縮的舌頭和綠陰陰的眼睛,深深刻印在每個人的腦海。雖然在營地四周撒了不少硫磺,但還是讓人人心裡或多或少充溢著恐懼。大睜著雙眼,幾乎是一夜未眠。盼來了天亮——其實也就是仰頭可見依稀的朦朧山影。

收拾行裝,簡單的速食麵做早餐後,繼續前進。或爬或行,或水或石,心中早已沒有任何激情,只有一點想活著走出去的強烈願望支撐著,幾乎是麻木地移動雙腿,不停地向前走著走著。一路之上,幾處眼看已經無法得過,卻又能在仔細搜尋之下,發現恰好可容一人爬過的洞穴,勉強才能從洞中爬過,又到別有天地的深峽水潭。好多次讓人感嘆,山窮水盡疑無路,巧有洞穴可偷渡。真是天無絕人之處呀。

身處其時,你不得不感嘆天意弄人,造化之巧,冥冥中彷彿真有什麼神之類的,在刻意安排這一切。讓你進入其中之後,飽歷激動——希望——疑慮——擔憂——害怕——絕望——驚訝——重生。這樣一輪又一輪地磨練。

整整兩天,在這個地縫裡行走;整整兩天,在這條峽谷里爬行;整整兩天,在這水溝里體味什麼叫寒冷………四面是黝黝地石壁,腳下是碧綠的溪流,周圍是不時伸縮舌頭的毒蛇,每個人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隨時受到威脅,前面不知有多少未知的危險在等著我們;…..當此之時,我們才深切體會什麼叫生命的可貴;當此之時,我們才真切感受到陽光的可愛,多想赤身的躺在最烈的太陽下暴晒,感受它的溫暖。

身處這地獄般的峽谷之內,我們只想大身喊叫;讓最毒辣的陽光撫平我們全身因寒冷而滿布的雞皮疙瘩吧!此次油桐溪的地獄之行後,所以參加的人異口同聲,再也不來走這條線路了!

最後,讓我引用參加這次地獄行走的朋友的話來結束本文;當陽光出現在眼前,在地獄般溝谷中行走的五人,衝出谷口,像是在搶奪幾十小時不見陽光,全身濕漉,發顫的身軀還埋怨正當頭頂的烈日來的不夠猛烈,誇張的動作和嘶咧的吶喊是成功穿越的興奮和死裡逃生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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