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表面風風光光，背地裡卻在偷偷吃草

如何攢錢呢？這是個當代青年老大難的問題。不過，在文學世界裡，有這樣一個群體——「吝嗇鬼」。他們為我們指了一條明（xié）路——開源節流。

至於如何開源節流，如下。請謹慎模仿！

位列世界文學四大吝嗇鬼之一的《死魂靈》潑留希金就將「開源節流」發揮到極致。

開源——如何積聚財物呢？每天在自己的村子裡滿街地轉，橋墩下張張，屋樑下望望，凡是落進他眼裡的東西：一隻舊鞋跟，一片娘兒們用過的臟布，一枚鐵釘，一塊碎陶瓷片，他都撿回自己的家。

這個認真觀察生活的機靈鬼走過之后街巷已經不用再打掃了， 如果哪個女人在井邊一不留神，丟下了一隻破水桶，他立刻把水桶拎走了。

《死魂靈》插畫

不過，收藏成疾，一不小心，錢就灰飛煙滅——家裡乾草和糧食在霉爛，禾垛變成真正的糞堆，只差在上面栽種白菜，地窖里的麵粉結成了石塊，非得劈碎了才能夠用，呢料、麻布和粗布簡直碰都碰不得，一碰就會化成一團團的飛塵。

這樣「嚴苛」的收藏癖有一百種方法對別人吝嗇。比如10餘家僕共一雙靴子，「在早晨初降薄霜的日子裡……所有的僕人都在一蹦三跳，動作之迅捷是連戲院里最矯健靈活的舞蹈演員也未必能做到的。」千里之外的女兒第一次回娘家，思來想去，還是送給外孫一粒紐扣當禮物。

《死魂靈》插畫

當然，他也是「嚴於律己」的。他有萬貫家財，卻吃得半飢不飽，穿得破破爛爛，乞乞可夫第一次見他分不清男女，因為那件衣服實在不倫不類，很像是女人的睡袍，頭上戴著一頂鄉下女僕戴的小圓帽， 袖管和衣襟烏黑油亮，簡直像是做靴筒的上等鞣皮，背後原是兩片下擺的地方飄掛著四片下擺，棉絮成團地從那兒直往外鑽。

在他的屋子裡放著一個裝些紅色液體，內浮三個蒼蠅，上蓋一張信紙的酒杯，一把發黃的牙刷，大約是在法國人攻入莫斯科之前，它的主人曾經刷過牙的。

而《慳吝人》中的阿巴貢的攢錢宗旨就是：不讓任何人佔一丁點便宜。

舞台劇《慳吝人》

若跟他要錢，就是在他心上刺了一刀，剜掉了他的五臟。他平生最厭惡「給」這個字眼，因為它總意味著自己得失去什麼。故而他從來不說「我給你一早安」，而說成「我借你一個早安」。

如馬克思形象比喻的，「為了黃金偶像而犧牲自己肉體方面的需求」，他總是節食，竟餓得有一天半夜悄悄爬到自家馬廄里偷吃馬料。鄰居家的一隻貓吃了他啃剩下的一塊羊腿，他便怒不可遏地向法庭控告，要求賠償。

他雖為有錢人，穿得連叫花子都不如：一件已磨得發亮、破爛不堪的灰色上衣，緊緊裹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上。

當時法國上流社會流行用綢帶替代系褲子的細繩，即使一般窮人用細繩作褲腰帶時，最少也得用六根才能系住褲腰。而阿巴貢不但捨不得花錢買綢帶，並且敷衍了事，用起不值錢的一根又細又窄的繩子胡亂捆在腰間就算了。

《歐也妮·葛朗台》中的老葛朗台能手握重金，很大原因是他對金錢有了一種無法控制的情慾。

老葛朗台的房屋陰舊古板，木樓梯因多年蟲蛀而腐朽，搖搖欲墜。一看到黃金，他便如餓虎搶食，緊緊攥在手中不肯放鬆，奪過查利的純金梳妝匣時高呼：「是真金子！金子！足有兩斤重！」他幾小時地盯著金子，不時用手摸摸：「這樣好叫我心裡暖和。」

電影《歐也妮·葛朗台》

在中國古代，吝嗇鬼們也各有攢錢、省錢姿勢。

位列古代「吝嗇鬼」c位的是《儒林外史》的嚴監生。「錢過北斗，米爛成倉，僮僕成群，牛馬成行」，可是，「日逐夫妻四口在家度日,豬肉也捨不得買一斤」，病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還捨不得銀子吃人蔘。

甚至於奄奄一息之時，還固執地伸著兩根指頭，不肯撒手西去。只有當妾趙氏走上前說：「爺，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為那燈盞里點的是兩莖燈草，不放心，恐費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莖就是了。」這時，嚴監生才將手放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位作者大大的細節描寫腦洞實在清奇

而有的人將望梅止渴演化成攢錢利器。

在《笑林廣記》之《貪吝部》中有一則笑話《下飯》：二子午餐，問父用何物下飯。父曰：「古人望梅止渴，可將壁上掛的臃魚望一望，吃一口，這就是下飯了。」二子依法行之。忽小者叫云：「阿哥多看了一眼。」父曰：「咸殺了他。」

有的人告訴我們，沒錢吃肉時該怎麼辦呢，對自己狠一點。

《看錢奴》中，賈仁好歹是一個「有萬貫家財，鴉飛不過的田產物業，坐擁「油磨房、解典庫、金銀珠翠、綾羅緞匹」的富人，想吃鴨子肉，又捨不得花一文錢。於是趁人不備，從烤鴨身上「重重地撾了五個油漬漬的手指頭」，回家來舔一個指頭下一碗飯。其間打了一會盹，不巧被狗舔了一指頭油，為此他氣得大病一場，卧床不起。

後來，他聽從讓人為自己畫像以便子孫供奉的勸說，不過為了省錢，只肯讓畫匠畫自己的背面而不畫正面。垂危之際饞得實在忍無可忍，產生要吃「一塊豆腐」的念頭，然經過反覆思量，最終狠下心來，才決意買半塊」一飽口福」。

安排後事時，賈仁對兒子千叮嚀萬囑咐，切勿破費賣棺木，只消用家中一廢棄多年的馬槽收斂即可。馬槽短而裝不下屍身不要緊，可借用鄰居家的斧頭將自己劈作兩截，便能解決問題。

這個賈仁，與小說《宋四公大鬧禁魂張》中的禁魂張一樣都是「錢癖好」，禁魂張對自己狠到什麼地步呢？——「虱子背上抽筋，鷺鷥腿上割股，古佛臉上剝金，黑豆皮上刮漆，痰唾留著點燈，捋松將來炒菜。」

與禁魂張相似的還有《警世通言》的富翁金，還理直氣壯地說出自己的「攢錢宣言」：

「生平有五恨：恨老天有風雪，要費錢買衣服；恨樹木做料不整齊，還要花錢請匠人；恨自家肚皮不爭氣，一頓不吃它就飢；恨爺娘遺下親朋多，來時未免費茶水；恨皇帝老官不講理，要到他地上來收錢。」

更有甚者，為了守財，有的人竟連性命也不要了。如當時就流傳這樣一個笑話，說一富人路遇溪水新漲，吝出渡錢，就拚命涉水，到中流時，被湍急的溪水衝倒，漂流半里多路。他的兒子在岸邊尋船救他，船夫要一錢銀子才答應，他的兒子只肯出五分，爭了老半天。他在垂死之際，回頭對兒子大喊道：「我兒，我兒，五分銀子便救，一錢銀子就不用救了！」

今天的文學系列攢錢攻略就講到這裡，由此觀之，開源節流難度係數實在是高，非常人可達到。小編還是認同李白所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不過，再問一句，朋友們get什麼攢錢新姿勢了呢？

編輯 | 銅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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