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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雜想:那些被遺忘的人

原標題:周末雜想:那些被遺忘的人


故事一


2001年,杜海濱導演拍攝的紀錄片《鐵路沿線》獲中國首屆獨立映像展最佳紀錄片和日本山形國際紀錄片電影節特別獎。這部紀錄片的主角是一群寶雞鐵路沿線的流浪漢,他們來自全國各地,年齡相仿。


他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沒有自己的名字,以綽號代稱。他們靠變賣廢品及偷盜為生,他們像鐵路上的排泄物一樣,被社會遺忘在鐵路沿線。邋遢的外表、圍著破鍋煮麵條、為了生存偷肉……當導演杜海濱問其中一個流浪漢「你做過好夢嗎?」這個流浪漢回答「被人打了,打不出血,這就是好夢。」



故事二

2018年5月19日,第71屆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公布了獲獎名單,是枝裕和執導的《小偷家族》獲得了最佳影片金棕櫚獎。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6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習慣偷竊的男人、工廠打工的女子、從事色情行業的少女、靠養老金度日的老人、從小輟學的小男孩、被遺棄的小女孩,機緣巧合下組成「家庭」,他們蝸居在這個城市的底層、掙扎在生存的邊緣,聚在一個破舊平房裡抱團取暖。



作為一群被社會遺忘的人,家庭溫情、美好回憶這些在他們原生家庭中似乎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奢侈品,但在這一段陌生的關係中他們卻都感受到了生命的羈絆,這些彼此帶來的短暫溫暖與美好讓每個人的生命軌跡在不經意間都發生了改變,他們無形之中伸出的手讓生命的苦澀淡化成為彼此的拉力。


故事三


2018年8月8日,中國青年報冰點周刊刊發了一篇紀實報道,可以說是現實版的「小偷家族」。22歲的流浪漢馬昊與9歲大的「弟弟」亮亮,兩個人毫無血緣關係,兩人的共同身份都是留守兒童,均在幼年遭遇了父母的拋棄,不同的是,亮亮被扔給了收廢品的爺爺,而馬昊則在15歲那年從寄養的叔叔家離開,一路流浪。



兩人分工明確,「哥哥」馬昊砸車偷竊,而「弟弟」亮亮則負責銷贓。案情並不複雜,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兩人間的「兄弟」情。馬昊砸開商店窗戶,只為了讓「弟弟」亮亮能每天喝上牛奶;亮亮則對採訪他的記者說「哥哥和我晚上一起看星星,他還給我講故事。」


感觸


三個故事,講述的都是同樣一群人:被這個世界所遺忘的人。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但也有黑暗面,作為在檢察院公訴部門工作的我,可以說每天都在與這個城市的黑暗面打交道,前面所說的像馬昊、小偷家族這樣的社會邊緣人幾乎每天都在接觸,似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公正履行法律職責,也就是對這些涉嫌犯罪的社會邊緣人予以刑事處罰,但真的是這樣嗎?


刑罰的目的在於預防犯罪,如果刑罰真是靈丹妙藥的話,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一犯再犯?我想,從來沒有什麼天生犯罪人,大多數犯罪都有其社會原因。記得《混亂博物館》有一期節目講的是毒品矯治的發展歷程,科學家通過研究發現毒品依賴並不是簡單的生理反應,而是對痛苦隔絕環境的適應行為,因此毒癮矯治的關鍵在於生存環境的改善。



其實,犯罪預防也是如此,犯罪學的實證研究已經證實,預防犯罪僅靠單純的刑罰是遠遠不夠的,關鍵在於讓犯罪人回歸社會,但在司法實踐中,更多的犯罪人是在刑滿釋放繼續回歸以前的邊緣生活,生活在社會的底層,被忽視、被歧視,其生活狀況毫無改善,繼續犯罪也就成了意料之中。



因此,預防犯罪,不僅需要刑罰,更需要多部門合力讓犯罪人找回自己在社會中的位置,這個工作很複雜,但也很有價值,畢竟讓犯罪人重新回歸社會也是憲法所倡導的人權保障價值取向的應有之義,也是我們法律工作者應盡的社會責任。



結語


歷史學家克羅齊曾說過,「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是的,雖然我們個體在時代潮流下如同螻蟻,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是歷史的參與者和見證者,或許,我們也能為這個社會做點什麼,畢竟我們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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