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錦衣衛，中國古代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特務？

編者按：說起來，現在在網路一提古代的特務或者特工機構與衙門，大家往往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明代的錦衣衛以及東廠西廠。而其他古代難道就沒有相關的存在了嗎？

電影《十面埋伏》劇照

其實，在中國歷史上，很多朝代都設有專門負責偵緝逮捕、刺探情報的衙門。漢朝有「大誰何」，隋朝有「內外侯官」， 唐朝則有「不良人」，五代有「武德司」、「侍衛司獄」，宋朝有「皇城司」和「走馬承受」，明朝有「東廠」和「錦衣衛」。不過，他們之間也各有不同。其中，漢代的「大誰何」只是對專門從事暗中偵查的「特工」人員的稱呼，並不是機構名稱。宋代的「走馬承受」，根據《宋史·職官志》中的記載：「走馬承受，諸路各一員，隸經安撫總管司。無事歲一入奏，有邊警則不時馳驛上聞。政和六年，走馬承受更名廉訪使者。」可見是監察御史一類的官職。

電影《錦衣衛》劇照

而唐代「不良人」和「不良帥」身份以前在網路上被關注得不多，因此說法也不一。有些資料中，「不良帥」和麾下的「不良人」被說成是秘密特務機構的成員，類似明朝的東廠和錦衣衛，直接受命於皇帝，專門從事一些探聽消息、秘密逮捕審訊之類的勾當。明代茅元儀所著的《暇老齋筆記》曾記載：「今之緝事番役，唐稱不良人，有不良帥主之，即漢之大誰何也。本朝所設番子，專司緝捕盜賊，訪拿逃亡及娼賭凶棍等事,其他概不能預，以官領之，其橫亦戢。」

《武林外傳》邢捕頭劇照

還有一些人認為，「不良人」和「不良帥」就是類似捕快一類的角色。那麼，「不良帥」到底是什麼官職呢？實際上，在真實的歷史中，「不良人」和「不良帥」並不是一個政府部門，而是一種身份。根據江藍生、曹廣順編著的《唐五代語言詞典》記載，「不良」為：「唐代官府徵用有惡跡者充任偵緝逮捕的小吏，稱為『不良』，俗又稱之為『不良脊爛』（存疑），其統管者稱『不良帥』。」因此所謂不良人，就是之前有過黑歷史，有案底的古惑仔，政府為維持地方治安，徵召他們當官差，負責偵緝逮捕。因為他們都是一些地頭蛇，有關係有勢力，所以一旦當了官差，對於維護治安是有一定積極作用的。

李逵在做牢頭時的劇照

雖然他們不一定能抓住江洋大盜、竊國巨奸，但是收拾些小偷小摸，普通劫匪那還是手到擒來的。舉個不很恰當的例子，水滸傳雖然是講的是宋朝的故事，但是也有相通之處：黑旋風李逵最早就是個殺人犯，但他在小說里第一次登場的時候，身份卻是監獄裡的牢子，就是監獄看守。你想這傢伙當看守，犯人誰敢惹事？

不良帥的動畫形象

唐代筆記小說集《朝野僉載》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某日周書舍人郭正一在高句麗戰場打仗後俘獲了一批當地戰俘，他留下了一名婢女為自己看管家中倉庫，結果有一天這個婢女帶著倉庫中儲藏的金銀器出逃了，不良人全城搜捕卻一無所獲。後來不良帥親自出馬，分析此番邦女子無法一人作案，便從家僕巡衛中下手。果不其然，查獲到一封高句麗的來信，信中寫道「京城坊有空宅」，於是不良帥便命人圍抄京城坊，果然發現了竊賊。此外，還有唐代韋絢所著的《劉賓客嘉話錄》記載：「相國李司徒勉為開封知縣尉捕賊。時有不良試公之寬猛，乃潛納人賄，俾公知之。」。《舊唐書·楊慎矜傳》中記載：「先令盧鉉收太府少卿張瑄於會昌驛，系而推之，瑄不肯答辯。鉉百端拷訊不得，乃令不良枷瑄，以手力絆其足，以木按其足間。」清代梁章鉅著《稱謂錄》引《說鈴續》：「緝事番役，在唐稱為不良人，有不良帥主之，即漢之大誰何。」

《石壕吏》場景圖

這些記載印證了上面的說法。即：不良人就是唐朝的片警、官府專管偵緝逮捕的小吏，不良帥就是片區派出所的所長。杜甫在《石壕吏》中寫道：「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牆走，老婦出門看。吏呼一何惡，婦啼一何苦。」——這裡夜捉人的「吏」，很可能指的就是不良人這種職業（有另外一種說法是因為他們執法與民間百姓產生了對立，所以逐漸被人稱之為「不良人」）。

電影《十面埋伏》劇照

某位不能說名字的小說家的小說里，就用了「十年西域兵，九年不良帥」作為主角。但相比之下，明代的東廠和錦衣衛在熒屏中頻頻亮相，而包括唐代的不良人在內的其他秘密機構真的很少被關注。旱得旱死，澇得澇死，這可能是目前中國古代軍事歷史題材最大的問題吧……

本文系冷兵器研究所原創稿件。主編原廓、作者劉萌，任何媒體或者公眾號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違者將追究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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