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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叛逆?從民國到現代,不斷掙脫壁壘的女性媒介形象

近百年的女性審美一直在變遷,從民國畫報,到後來的雜誌電影,再到新時代的美顏相機和各類APP,這些媒介既是女性形象變遷的見證者和記錄者,同時也是每個時代的時尚引領者、美人製造者。

但在媒介背後,又是誰在制定法則?從民國時的古典畫式的雜誌封面,到電影里風情萬種的美人,再到新時代多元化的女性形象,女性審美始終是一個逐漸獨立和反叛的過程。

一、《良友》雜誌:從清末灰墟中涅槃的新女性

清末明初,西學東漸為中國的女性帶來了新的文化和關於「時尚」的認知。一系列的婦女解放運動讓女性從過去刻板的「三從四德」中解脫出來,脫下小鞋和拘束的長褂,很多女性搖身一變,成為腳踏高跟鞋,身穿旗袍洋裝的摩登人士。

1926年誕生於上海的《良友》,便是這種轉變的記錄者和風潮的引領者。

清末女性圖片和民初良友封面

《良友》 創刊之時,就售出7000冊,其封面美人更是一代摩登女子的時尚風向標。在那個沒有美顏和整容的時代,他們往往呈現出不同於當代的古典風韻。或紅唇編髮,或古典盤頭,配上如水墨畫般的細緻妝容,氣韻十足。

當時的服裝和妝容也是結合了中國女子的溫柔嫻雅和西式的古典,既有充滿西式風情的短捲髮,也有青春的齊頭簾,既有風姿卓越的旗袍,也不乏華麗甚至中性化的洋裝。

這種妝容打扮也同樣可以反映在當時的電影明星身上。蝴蝶初登封面首刊時,還是旗袍加琵琶的溫婉扮相,之後又多了洋裝的青春少女著裝以及英姿颯爽的騎馬裝束,活潑自然的神態令人嚮往。

她的一生也正如電影一樣前半程風光無限。1933年元旦,上海《明星日報》發起「電影皇后」評選活動,胡蝶以21334票的最高票數當選。

除了電影明星,當時的《良友》還記錄了各個階層的女性,從名媛到家庭主婦,從勞動婦女到職業女性,這本畫報展現出的不僅僅是民國最華美的那一面, 還將當時社會中各行各業婦女的生存狀態記錄在了書頁中。

才女林徽因也曾經登上良友雜誌,她的求學故事和職業追求讓她除去大家之閨秀,梁思成之妻的身份外,更是有個人追求,有獨立品格的建築師、詩人與作家。

不得不說,《良友》的存在是在中國長達幾千年男權統治中的一次突圍,女性開始走出閨房,成為良友中所宣傳的各行各業的「頂樑柱」,成為時尚和城市生活的構建者,也逐漸成為自己身體的主人。

但時代終究有其局限性,即使當時女性地位有所突破,但也有很多時候,她們仍然難以掌控自身的命運和身體,她們對美麗的追逐,也會異化為對男性錢權和地位的服從。

不同於林徽因,胡蝶婚姻並不幸運。第一次婚姻,她的丈夫林雪懷拿著胡蝶的錢跑去開酒樓,後來又開了照相館,但他天生不是做商人的料,生意慘淡。後來甚至背著胡蝶與妓女阿其廝混,最終二人離婚;第二段婚姻是和商人潘有聲,但好景不長,兩人過重慶時,胡蝶被戴笠強佔,在逼迫之下,胡蝶與潘有聲離婚。晚年的胡蝶移居加拿大,孑然一身,1989年病逝之時,留下遺言一句:「蝴蝶(胡蝶)要飛走了。」

所以,當時的《良友》雜誌更多的是讓女性從清末腐朽的餘燼中涅槃,開始追求個人幸福,但並未從男權的桎梏中掙脫,她們的美麗,也帶著一種淡淡的哀傷和無奈,像一幅幅掛在牆上的古典畫,有著充滿柔情和女人味的修飾,但始終擺脫不了那一圈框住命運的畫框。

二、香港影視:從刻板政治中掙脫的生動少女

繼民國雜誌所塑造的淑女形象之後,革命戰爭、國內建設將女性從「鴛鴦蝴蝶派」中帶有浪漫色彩的形象推上了另一個極端。樣板戲和報紙廣播中剛硬堅毅且男性化的形象成為了這一時期人們所追捧的目標,直到改革開放,香港回歸,港女形象猶如一陣海風,刮過廣袤的內陸,帶來了人們對於美好形象的更廣泛的認知。

樣板戲和港影中的女性「偶像」

從堅韌而符號化的革命女性到另一種更生動的英姿颯爽,港影的黃金時代,也是盛產美人的時代。

張敏、朱茵、王祖賢、黎姿、邱淑貞、張柏芝等等,她們或婉約幽怨,或明艷動人,或可愛伶俐,各有風采。她們不僅僅影響了香港電影行業,還帶動著內陸乃至整個亞洲的審美變遷,不少熒屏形象至今仍然被奉為經典。

《倚天屠龍記》中騎著白馬回眸的張敏。《賭神》中一身紅衣,明艷又果敢的邱淑貞。

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製造了大量經典的角色。除去熒幕上的華麗形象,她們日常的眉形、捲髮、紅唇以及有質感的復古裝束也成了標配。她們日常扮相成為年輕女孩模仿的對象,一直到今天,「港風」也仍然熱度不減。

比如王祖賢,影片中她多愁敏感,但生活中卻是突破傳統形象的酷女孩,身高172的她喜歡打籃球,穿著也在中性風和女人味之間找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港影給一代人樹立了多元化審美標杆,很多人可能並不完美,有著自己的小缺陷,比如齙牙等等,但這些並沒有影響她們的女神形象,反而更具有個人辨識度。她們給大陸帶來了新的關於女性形象的嚮往,這也是對以往淳樸、善良以及持家形象的一次大反叛。

被稱為「香港的女兒」,歌手兼演員梅艷芳,大概便是香港女星個性的集中體現——溫柔多情,同時又剛烈決絕。她的故事也正如黃霑所云,「正是香港人最愛的『襤褸到金鏤』的典型」。

她曾豪言「世間風雨無常,不要因為一場雨就把自己溺斃。 」

她的好友鄭裕玲就說:「她豪氣,付得起的就會付,開心最重要,她都覺得花出去的,明天可賺回來。」

而她的裝扮,更是極為大膽創新,影響了包括陳奕迅在內的很多新生代歌手的舞颱風格。

她的情史,則多無疾而終卻一人照樣活得瀟洒自在。

2003年已經病入膏肓的梅艷芳開了最後一場演唱會。香港的女兒終於身著婚紗落幕。

梅艷芳的告別演唱會

舊時光中的美人也不可避免的老去了,香港女星的形象卻始終鮮活,她們有著女人的溫情,同時又兼具男人的剛烈,有著別樣的浪漫,也堅持著個人的理想,她們的存在讓更多人意識到,有種美是多元複雜的,是不懼怕展露在陽光下的,是獨立於政治之外的純粹和開放。

三、美顏相機——從他者規範中跳脫的「形象自塑」?

在經歷了21世紀初的「哈日」、「哈韓」以及走偏的「非主流」之後,中國女性似乎又找了新的標杆——一種介於歐式長相和韓國整容臉之間的審美。再加上互聯網時代美顏相機等APP的誕生,讓人們對女性形象有了更為誇張的認知。

2018年8月8日,《2018醫美行業白皮書》指出中國醫美市場規模已經超過2200億。2017年,中國有1400萬人通過整形變美,已經超過巴西、韓國、日本,成為僅次於美國的全球醫美第二大國。2018年,專家預測,「醫美將成為00後的日常生活方式。」這也從側面反映了中國人對顏值的要求越來越高。

現代女性的審美是更加獨立自主,比起「悅人」,她們也更加看重「悅己。」比起過去由雜誌和電影塑造的形象,新一代女性似乎更加強調形象的「自塑。」

《新氧》發布的2017醫美調查報告

但可惜但撥開資本迷霧,權力審視的目光似乎並沒有離我們遠去。也許美顏技術會進一步發展和擴張它的市場,並讓我們有了「我們一樣好看」的錯覺,但現實中的顏值階級差距仍然不斷拉大。完美形象對於普通人來說越來越難以達到,社會階層分化的表徵開始不僅僅限於收入和學歷,還有臉蛋。

有消費能力的人更快的進入到顏值投資的語境中,將其作為籌碼賭更大的利益,而無法承擔持續消費的人,在不正規的美容院與美顏相機中找尋突破壁壘的渠道。各取所需的背後,是殘酷的顏值進化論。

即使是形象的自塑也依然被市場和他者的審美所包裹著,更多時候,人們想要的歐式大雙、高鼻樑、錐子臉....其實也是抹殺個人特色、迎合看不見的權力的一種做法,整容成為投資、美顏成為社交手段,整個市場都在規更多人追逐屏幕後的「完美」幻影。更是塑造出了有些扭曲、脫離正常的審美觀。比如「蛇精臉」劉梓晨和「真人芭比。」

幸運的是, 每個時代的新「美人」形象都是在舊的殼中孵化出的新生命,在大眾追求整容臉的時候,也有一小部分審美開始蛻殼而出,倡導更加自然的美。這幾年復古風潮和高級臉的流行說不準就又是一次美人的「叛逆」。

在不斷打破媒介塑造的形象壁壘,尋找自我的過程中,女性也在不斷認知自我、認同自我,也正是在這樣的一次次反叛中,女性一點點掙脫權力的約束,掙脫他者的審視,擁有更大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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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接地氣,唔使扮嘢的時尚生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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